超神的時間結束了。
寧濤從超神空間之中退了出來,回到了他的身體之中,隨後他從本命花之中滑了出來,渾身濕漉漉的。
他去水池之中清洗了一下,然後回到了濕木潤花的身邊。
濕木潤花也恢複了人形,慵懶的躺在地上,頭枕著寧濤的大腿,十分的愜意,十分的舒服。她什麼都沒有說,可是那紅撲撲的臉蛋卻是此刻最應景的語言。
寧濤也沒有說什麼,更沒有點一支煙什麼的,他整個心思都還停留在最後的那一刹那間。
這一次超神他收獲巨大!
在阿濕波的超神空間裡,他創造出了造物主法印。
這一次他在濕木潤花的超神空間裡,他領悟到了死亡的真諦!
那黑暗的漩渦代表的就是死亡,它既是濕木潤花的超神空間的儘頭,也是一個新生的起點。那個隱藏在黑色漩渦背後的神秘空間,其實就是新生的起點。
沒有人能擁有如此離奇的經曆,而他卻親身經曆了,無比的幸運,無比的珍貴。
現在,他要將那神奇的經曆,還有他的領悟轉換成一個新的法印。
神念一動,他的腦海之中湧現出了無窮無儘的符文,有用的留下,沒用的離開,錯誤的毀掉,正確的留下。
他坐在地上,老老實實的給濕木潤花充當枕頭,看是一動不動安安靜靜,可是他的大腦卻正在進行著堪比量子計算機還要複雜的運算和構建活動。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
這個華麗的宮殿裡的氣氛始終都是那麼的安靜而甜蜜,每一寸空氣裡都仿佛攜帶著幸福的因子,還有大海的芬芳。
“呼嚕……呼嚕……”濕木潤花竟然睡著了。
一個時間裡,寧濤結束了冥想,他抬起了一隻手來,神念一動,他的手掌之中浮現出了一個個金色的符文。
千百個符文構成的一個複雜的法印,這個反應完全浮現出來的時候,它散發出來的光芒不是金色的,而是黑色的。它所散發出來的氣息也是死亡的氣息,甚至比死亡之沙所散發出來的死亡氣息還要強烈!
終於完成了。
這個法印就是——死亡法印!
寧濤一掌將死亡法印拍了出去,那反應落地頓時爆射起一團漆黑如墨的濃光。
嘩啦!
刹那間,金色的地麵瞬間化為石粉,栽種在宮殿之中的花草樹木,瞬間枯萎,然後也紛紛化灰。
濕木潤花猛然驚醒,她從寧濤的身上爬了起來,然後她的下巴也驚掉在了地上。
一團黑暗能量席卷而來。
寧濤大手一揮,那團黑暗能量頓時煙消雲散。
他隨即撤掉了死亡法印,然後又動用了幾個法印將毀掉的地方恢複成原樣。這個過程也就幾分鐘的時間而已,等濕木潤花回過神來,合上小嘴的時候,在宮殿就又恢複原樣了。
“阿醜,那是什麼?”濕木潤花這才開口說了一句話。
阿醜,這是她對寧濤的昵稱。
阿醜就阿醜吧,隻要她喜歡,叫什麼都可以。
寧濤笑了笑,用很溫柔的聲音說道:“你說的是那個法印吧,那是我從你的超神空間之中領悟到的死亡法印。”
“好厲害呀,阿醜你教我,我也要學!”濕木潤花兩眼放光的看著寧濤,迫不及待的樣子。
寧濤笑著說道:“你學不會。”
濕木潤花說道:“你在我的超神空間裡領悟到的法術,我為什麼學不會?”
寧濤說道:“因為我是神,你現在還太弱了,將來等你變強之後我再教你吧。”
“你說得好像也有道理,你是神啊,我又不是神,學不會你的法術也很正常。”濕木潤花失去了興趣,又躺了下去,頭枕著寧濤的大腿。
寧濤伸手輕輕梳理著她的長發,溫柔地道:“睡吧,睡吧,寶貝。”
這還是他第一次叫一個女人寶貝,就濕木潤花的超神空間給他的死之法印的價值,她當得起他的寶貝。
濕木潤花嬌嗔地道:“肉麻。”
寧濤隻是笑了笑,笑容也很溫柔。
濕木潤花說道:“我睡醒之後你給我煮火鍋吃,好嗎?”
寧濤點了一下頭:“好的,你美美的睡一覺,醒來就能吃到我給你煮的火鍋。”
濕木潤花偏頭親了寧濤一下,然後閉眼睡覺了,沒過大多一會兒她便睡著了。
寧濤看著她的臉龐,心中一片淡淡的憂傷。
濕木潤花不知道在做著一個什麼美夢,即便是睡著了也嘴角含笑,時不時還嘟囔一句什麼,聽不清楚,或許隻是毫無意義的呻吟。
寧濤的心裡暗暗地道:“小丫頭,對不起,本來還可以陪你幾天的,可是我要離開了。我要去現實時空之中找你,你一定要活著,好嗎?”
“呼嚕……呼嚕……”這就是濕木潤花的回應,她並不知道她剛剛出嫁的神就要離開她了,她還沉浸在一個美夢裡,經曆著快樂的事情。
“再見,我的寶貝。”寧濤說,他俯下身來親吻了一下濕木潤花的額頭。
濕木潤花的嘴裡嘟囔了一句:“火鍋……火鍋……”
兩顆眼淚從寧濤的眼眶之中滾落出來。
他有一千個不願意離開,他也想多陪她幾天,讓她每一天都快快樂樂的,做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可是他必須要離開了,這一彆很有可能就是永彆,再無見麵之時,也或許能在現實時空之中找到她,哪怕是萬分之一的希望,他也不願意放棄。而如果他在這裡多待幾天的話,這個過去時空之中的她倒是可以多快樂幾天,可是現實時空之中的她卻有可能因為他的救援不及時而殞命。
當斷要斷。
寧濤誦念了一句法咒,這個空間頓時扭曲了起來。
華麗的宮殿模糊了,濕木潤花也模糊了。
可是,她嘴角的那一絲甜美的笑容卻越發的清晰了,就像是烙印一般烙在了寧濤的靈魂深處。
隨後是一片黑暗,黑暗之後是燦爛的陽光。
“花郎你回來啦!”那是阿濕波的聲音。
寧濤的視線恢複了正常,一眼便看見了站在土坑旁邊的阿濕波和神舟。
阿濕波從土坑上跳了下去,伸手將寧濤從地上扶了起來,然後捧著寧濤的臉仔細的看,她大概是想看看她的花郎也沒有受傷什麼的,卻看見了寧濤眼角的淚痕,她關切地道:“花郎,你怎麼哭了?”
寧濤說道:“我沒哭,隻是眼睛裡進沙子了。”
“你蹲下來一點,我給你吹一下。”阿濕波說,不等寧濤配合,她便迫不及待的將寧濤的肩膀往下壓,覺得差不多的時候,她又湊唇過去,撐開寧濤的眼皮使勁吹了兩下。
左邊兩下,右邊兩下。
寧濤的眼睛裡根本就沒有進什麼沙子,但他還是配合阿濕波讓她吹了幾下。
阿濕波與濕木潤花不是孿生的姐妹,可長相卻勝似孿生姐妹,很難看出有什麼明顯的區彆。如果非要說區彆,那就隻能是性格上的區彆,姐妹倆一個輕度迷糊,一個重度迷糊,一個是超級吃貨,一個是超級大吃貨。姐姐要稍微成熟穩重一點,妹妹卻像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
“好了嗎?”阿濕波關切地道。
寧濤露出了一個笑容:“好了,我找到了線索,我們現在就去找你的父母和妹妹吧。”
“嗯。”阿濕波應了一聲,寧濤找到了什麼線索也沒問。
倒是神舟問了一句:“賢弟,你找到什麼線索了?你去了一整天,我又在這濕地星上逛了幾圈,一個樹人都沒有發現。”
寧濤說道:“他們可能去了天龍星,我發現了天龍人的遺跡,裡麵有一艘天龍人的飛船,我去的過去時空裡,樹人的幾個長老正準備修複那艘飛船。時間緊急,裡麵跟我來,我路上再給你們聊聊。”
一朵金色的神雲飛向了天龍人的行宮遺跡,雲上隻有寧濤和阿濕波,神舟和他的九桅帆船跟在後麵。就算寧濤邀請他,他也不會乘雲過去,因為他不想當燈泡。
“我在那個過去時空之中遇見你的父母和妹妹。”寧濤說。
“我爹娘還有妹妹怎麼樣?”阿濕波著急地道。
寧濤說道:“在那個過去時空之中,他們都很好,是你妹妹帶我找到那個天龍人的遺跡的。我還查到,木之母不在濕地星,它在天龍星上。”
“你的意思是說,我爹娘還有我妹妹都去了天龍星了嗎?”阿濕波說。
寧濤點了一下頭:“不隻是你的父母和你的妹妹,所有的樹人都去了天龍星,我們去遺跡裡看看那艘飛船還在不在,然後我們就去天龍星。”
“嗯。”阿濕波應了一聲,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什麼有趣的往事,她的嘴角浮出了一絲笑意,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話,“不知道小丫頭有沒有長胖,這次我準備了一堆東西,等著她跟我搶。”
寧濤的心中卻是一片擔憂,雖然是查到了線索,可是濕木潤花是生是死他卻無從知道,而且他的心中始終有一個不好的預感,這讓他的心情更加沉重了。
天龍人的廢墟很快就到了。
寧濤在這個峽穀之中建了一座雄偉華麗的宮殿,可是這裡並沒有什麼雄偉的宮殿,在他修建宮殿的地方是一片荒地,滿是亂石、雜草和灌木。
寧濤帶著阿濕波和神舟來到了天龍人的行宮廢墟之中,然後從密道進入了那個山腹空間。
山腹空間裡空蕩蕩的,那艘飛船已經不見了。地上有一道高溫灼燒過的痕跡,山腹一側的山璧也被打開了,那其實是一道機庫的大門。站在山腹空間裡,一眼便可以望見微藍的天空,以及褐色的天龍星。
它就像是一顆牛肉丸子,咬一口還會爆漿的那種。
“我們去天龍星吧。”寧濤說。
分秒必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