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方便。

這個要求過分嗎？

一點都不過分，而且人家是第一次提出這種要求。

可是寧濤還是拒絕了她：“這裡是神廟，沒有衛生間。”

丹妮莉絲怒視著寧濤：“你這個混蛋，卑鄙無恥的人渣！你綁架了我，將我關在這裡將近三天了，我必須要方便！”

寧濤自動將這段話的前兩句給忽略了：“彆鬨了，你是一個仙女，就算一個月不方便也沒有問題，你實在急的話，你可以將你肚子裡的排泄物從毛孔之中排泄出來。”

“你不覺得臟嗎？你這個混蛋！”

“你是戰俘，哪有這麼多講究？”

“我是戰俘，可是我也有我的權利！”丹妮莉絲據理力爭。

寧濤硬著心腸說道：“我看你是想創造機會逃跑吧？你放心，我不會殺你，戰爭結束之後，我會考慮放了你。”

“我還是要方便！”

寧濤：“……”

跟一個女人講道理，這往往是男人無法回避的痛。

“你不讓我出去也可以，我就在你的神廟解決！”丹妮莉絲還真這麼乾了，她抓住她的小短裙往下褪，但褪了幾寸之後發現寧濤正直盯盯的看著她，她跟著又罵了一句無恥，然後繞到了那塊巨大的極品靈玉的後麵，蹲了下去。

噓噓……

寧濤皺起了眉頭。

這裡可是他的神廟啊，她這樣的行為簡直就是在瀆神！

換做是彆人肯定是不行的，就算他不出手懲治，蟲二也會鎮壓。可是想到她的這一連串的悲慘遭遇都是因他而起，他就狠不下那心。

他在這裡親自審問丹妮莉絲，蟲二自然就不會越俎代庖，出手鎮壓丹妮莉絲，所以這事就這麼發生了。

於是，這莊嚴神聖的神廟裡就多了一灘植物營養液。

讓人尷尬和興奮的聲音持續了差不多兩三分鐘的時間才消失，一股晶瑩剔透的水流繞著極品靈玉的邊緣流了出來，最後又流到了寧濤的藕絲步雲履前才停住，就差那麼一點點就會打濕他的鞋底了。

那塊極品靈玉後傳來悉悉嗦嗦的聲音，隨後丹妮莉絲從那塊極品靈玉後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小短裙，然後來到了寧濤的身前。

“說吧，我父親是怎麼跟你談的？”丹妮莉絲開門見山地道。

寧濤收起了有點放飛的心思，沉默了一下才說道：“你父親是一個偉大的父親，他很愛你。”

“廢話！我父親是一個無比高貴和正直的人，你這樣的人渣根本就不能和他相提並論。他有你這樣的對手，我都替她感到不值。”丹妮莉絲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嘲諷寧濤的機會。

寧濤卻已經習慣，產生了抗體，他無所謂的聳了一下肩：“你這樣罵我有意思嗎，你有見到我被你罵的少一塊肉嗎？”

“呸！”丹妮莉絲恨恨的啐了一口，“人渣！”

寧濤：“……”

“你接著說。”丹妮莉絲說。

罵人和談事在她這裡好像並不衝突。

寧濤也懶得跟她計較，接著說道：“你父親沒有答應我的條件，而我也沒有彆的條件，於是我們就決鬥了。”

聽到決鬥這個詞，丹妮莉絲頓時緊張了起來。寧濤回來了，看上去也並沒有受傷，那麼她的父親豈不是……

“我們沒有分出勝負。”寧濤說了一句不太真實的話，他差點就殺了以利薩巴了。

丹妮莉絲這才放鬆了一些，嘴上卻並不饒人：“哼！我父親是堂堂天人天仙，與菲利普斯仙王並列二聖之一，豈是你這樣的人渣能戰勝的？”

“但是……”

“但是什麼？你就不能一次把話說完嗎！”

寧濤說道：“我們正在決鬥的時候，天上突然降下了一道金光。我躲開了，可你父親卻沒能躲開。那金光轉瞬既失，你父親也隨之消失了。”

丹妮莉絲頓時驚愣當場。

寧濤說道：“我本來可以不告訴你這些事的，但是我答應過你父親，不管我們的決鬥是什麼結果，我都不會再傷害你。如果不是決戰在即，我現在就可以放了你。可是我知道，如果我現在放了你，你一定會將這裡的情報送給菲利普斯，所以我隻好將你關押到決戰結束之後。”

丹妮莉絲還在沉默，藍寶石一般的眸子裡，痛苦的神光在不斷的攀升。

這個世界上最疼愛她的父親就這樣消失了？

往後餘生，她還能見到那張慈愛的臉龐嗎？

往後餘生，又有誰來伴她前行，保護她，疼愛她？

不可以！

絕對不可以！

“不——”短暫的沉默之後，丹妮莉絲突然爆發了，她衝寧濤吼道：“一定是你設計陷害了我父親，我要殺了你！”

寧濤說道：“你冷靜一點，你父親的失蹤與我無關，我也沒有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我把這件事告訴你，也是想問問你，關於那道金光你都知道些什麼？如果你知道什麼，還請你告訴我，決戰之後我們一起想辦法找到你的父親。”

這是一個“贖罪”的提議嗎？

他自己也不知道。

不過，他已經給出了他所能給的最大的誠意。

然而，丹妮莉絲此刻哪裡還能感受到他的誠意，他整個人都被悲傷和痛苦，還有對未來的恐懼所吞噬了。

“啊——”丹妮莉絲忽然一聲尖叫，不顧一切的撲向了寧濤。

寧濤可以一腳將她踹飛出去，甚至可以一錘子砸爆她的腦袋，但看到從丹妮莉絲眼角飛溢出來的藍寶石一般的眼淚，他怎麼也狠不下那樣的心腸。

就是這一猶豫，這一心軟，丹妮莉絲撲到了他的身上，長腿鎖腰，雙臂熊抱，張嘴咬向了他的臉。

仙女居然這樣打架？

你算什麼仙女！

寧濤有點方了，本能反應之下，一額頭撞了過去。

咚！

一聲悶響，兩顆腦袋撞在了一起。

丹妮莉絲本來是要咬寧濤的臉的，結果寧濤這一動，額頭撞上的時候，她咬住了寧濤的嘴。

“嗚嗚……”

“嗚嗚嗯嗚……”

兩人的嘴裡都有聲音發出來，卻不知道是在罵人還是在說什麼。

戰鬥轉眼就升級了。

兩人你咬我，我咬你。

你抓我，我抓你。

你扯我衣服，我扯你衣服。

你給我一拳，我給你一肘子。

你吐我一口口水，我還你一口唾沫。

你進我退，我退你進。

你一個翻滾你在上麵，我一個翻滾我在上麵。

翻滾、翻滾，轉圈圈。

打著打著格鬥的性質就變樣了，畫麵也變了。剛開始的打鬥凶悍且毫無章法，打著打著就變成了那種有節奏感的打鬥。就像是拍電影，導演把所有的動作都安排好了，你猴子偷桃，我就金鐘照。你隔山打牛，我就老漢推車。你白鶴展翅，我就暫且穩一下，看你白鶴展翅……

隔壁。

蟲二抬起了一雙小短手，它似乎想捂住耳朵，可是抬起來之後才發現它的手實在是太短了，而且它也沒有耳朵。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一聲佛號，蟲二又吟唱了一段，“一個是閬苑仙葩，一個是美玉無瑕……若說沒有奇緣，今生偏要遇見他……若說有奇緣，為何心事終虛化……啊……一個枉自戳呀，一個空檔牽掛……”

這歌詞有點不對。

可又說不上哪裡不對。

畢竟是蟲二唱的，也不知道它是從哪裡看的紅樓夢。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寧濤絕對不是賈寶玉，而丹妮莉絲也不是林黛玉。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兩人的關係發展到現在，真的是一段孽緣。

兩柱香的時間之後，國庫裡安靜了下來。

兩人都沉默了，氣氛尷尬切詭異。

動手之前似乎誰都沒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沉默了好半響，寧濤才開口說了一句話：“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人渣，你就是故意的。”丹妮莉絲啐了一口。

寧濤也不還嘴，他在深刻的檢討自己的行為，以及思想。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怎麼就控製不住呢？

“你真的願意幫我找到我的父親嗎？”丹妮莉絲看著寧濤，眼神複雜。

寧濤點了點頭：“你和你的父親雖然是我的敵人，你們的手上也沾滿了仙民的鮮血，可是這是戰爭，我知道戰爭是怎麼一回事，我也殺了很多天人……所以，我可以和你化乾戈為玉帛，決戰結束之後，我會幫你找到你的父親，如果你願意接受我的幫助的話。”

“你不是在幫助我，這是你欠我的。”丹妮莉絲說。

寧濤苦笑了一下，是幫助，還是欠她的，這重要嗎？

一點都不重要。

丹妮莉絲似乎想起了什麼，接著說道：“你描述一下你見到的那道金光。”

寧濤心中一動，然後將看到的那道金光的特征描述了一下。

丹妮莉絲說道：“你說的那道金光我也見過，就在我們攻打奉仙山之前。”

“你快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寧濤催促道。

“當時，我們到達了奉仙山外圍……”丹妮莉絲也就當時的情況簡單的描述了一下，隨後又補了一句，“然後我好像聽到了一個什麼聲音。”

“你聽到了什麼聲音？”

“聖墓……虛空之梯。”丹妮莉絲說道：“那聲音說的好些話，還有一些嚶嚶聲，可我就隻聽清楚了這一句，聖墓，虛空第一梯。”

“我也聽到了嚶嚶聲，我們見到的金光是同一道金光。”寧濤說道：“聖墓，虛空第一梯……這是什麼意思？”

丹妮莉絲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你打算怎麼辦？”

寧濤說道：“我知道你恨不得立刻就找到你的父親，將他救出來，可是……我還是得決戰之後才能放了你，才能幫你去找你的父親。”

即將到來的決戰關係著整個凡仙地的命運，沒有什麼事能比這件事更重要。

“你說話算數？”

寧濤點了一下頭：“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你是人渣，不是君子。”

“你再罵一句試試。”寧濤瞪著她。

“人渣！”

“媽的……”寧濤撲了上去。

“你滾開……啊！”

隔壁。

蟲二：“一個是閬苑奇葩，一個是美玉無瑕……啊……”

啊你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