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藏尊者的臥房大得有點誇張,裝修得也很有特色,以靈木和靈石為主,家具都是靈木打造的,牆壁和地磚用的都是靈石,一進屋便能感覺到充沛的靈氣,適合休息和俢練。一些彆具特色的雕塑和字畫藝術品也突顯出了主人的品味,低調中儘顯奢華的氣息。
尋仙宮裡的黃金屋,除了一個鏡麵的作用外,剩下的就隻是庸俗了,沒法跟這裡比。
唐子嫻一眼就喜歡上了:“夫君,以後這裡就當作我們的寢宮吧。”
寧濤說道:“這裡是地藏尊者的寢宮,有點不合適吧?”
唐子嫻說道:“尋仙姐姐的尋仙宮不也是贏仁的寢宮嗎,這裡怎麼就不合適了,而且地藏尊者一般都住在奉靈玉的靈玉宮裡,這裡等於是空著的,最多也就是一個地宮寶藏的掩護。”
寧濤笑了笑:“你喜歡那就給你當寢宮吧,就叫陰月宮。”
唐子嫻給寧濤行了一個萬福禮:“臣妾謝仙王隆恩。”
寧濤這次沒忍住,揮手就拍了過去。
啪一聲脆響。
漣漪蕩漾。
這一巴掌也把陰月仙子惹到了,一頭就紮進了他的懷裡,圈住了他的脖子……
尋寶的小車啟動了。
車燈亮起來。
車軲轆動起來。
靈木桌子歪了。
靈木椅子倒在了地上。
桌上的被子摔碎在了地上。
雕花的屏風也被掀翻在地。
車太好,忍不住要將油門踩到底。
逢山越山,逢河趟河。
人生最痛快的事情是什麼?
就是開最好的車,走最泥濘的路。
李天昊領著一大群仙人從地宮寶藏之中出來,李天昊的手中還拿著一本賬本,這是要給寧濤上報地宮寶藏之中的錢財靈物數目。
他是新官上任興致勃勃乾勁十足,他要向寧濤證明讓他管理地藏城沒有錯,他能將地藏城管理好,他能輔佐寧濤成為仙界的聖明賢!
可是,他說明來意之後,趴在門口養神的貔貅金藏卻慢吞吞地道:“我主人沒空,你們明早再來吧。”
智仙兒:“……”
這是一瓢冷水啊!
他心裡有好多好多構想想跟仙王講,地藏門覆滅,百廢待興,也正是需要仙王處理朝政的時候,怎麼能明早再來呢?
然後,他就聽到了一些用言語難以形容的聲音。
他頓時明白了過來。
跟他一起來的仙人三三兩兩的溜了。
智仙兒歎了一口氣,拿著賬本也走了,走了好幾十步才冒出一句話來:“百廢待興啊,百廢待興,你要坐個賢王啊……唉!”
貔貅金藏抬起一雙前爪,捂住了耳朵,毛茸茸的臉上是一個生無可戀的表情。
夜漸漸深了。
車停了。
寧濤從駕駛室裡出來,看著牆壁上的一幅畫,他的視線和心思一下子就被那幅畫吸引了。
那畫上畫的是捕仙者。
頭再雲層裡看不見,隻有一部分上身和一雙擎天柱一般的恐怖大腳。在它的腳下,一座大山被踩平。它的手中抓著不知道多少仙人仙民,有的能看見頭,有的卻隻能看見一隻腳。空中,有人在墜落,好像是它一次抓多了,從指縫之中掉掉下去的。
這畫畫得很逼真,一點也不輸地球上的那些寫實的油畫。
畫的左下角寫著一句話:無來之神。
無來之神?
寧濤心中一片好奇:“子嫻,你看那幅畫,那畫上寫的是無來之神,你有什麼看法?”
唐子嫻:“嗯……”
“嗯?”
“嗯……”唐子嫻連眼睛都不想睜開一下,依舊是一個慵懶至極的鼻音。
寧濤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關公麵前耍大刀,還有不被砍的嗎?
他從天生床上下來,心念一牽,渡劫套裝一件件飛聚到他的身上,頭戴陰絲遮天帽,身穿泥靈碧雲衣,腳踏藕絲步雲履,帥氣得一逼。
他緩步來到那麵牆壁下,仔細觀察著那幅畫,心裡也在琢磨著“無來之神”這個詞的意思。
之神這兩個字可以除開不必思考,就是一個神的意思。
重點是無來這兩個字。
無,沒有。
來……
翻來覆去揣摩,一個時間裡寧濤的腦海之中忽然閃過了一線靈光:“無來,不就是沒有出處嗎?也可以理解成不知道它從什麼地方來?既然沒有出處,也不知道它從什麼地方來,難道它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嗎?”
或許是這樣的解釋。
可是沒有證據來證明。
地藏尊者也死了,就連這幅畫是誰畫的都不知道。
卻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了唐子嫻的聲音:“夫君,臣妾想起來了!”
寧濤收起了思緒,轉過了身去。剛才還躺著裝死的唐子嫻這個時候精神百倍,臉上滿是激動的笑容。
“你想起什麼了?”寧濤向她走去,問了一句。
唐子嫻說道:“我想起我家先祖的神器在什麼地方了。”
“神……器?”本來不是這個字的,寧濤換了一個字。
唐子嫻顯然知道寧濤說的是什麼,她點了一下頭,然後指了一下天花板。
寧濤抬頭看了一眼天花板,忽然明白了什麼,試探地道:“娘子,你說的是……”
“神山。”唐子嫻說。
寧濤忍不住皺起了眉頭:“白天都非常危險,那神山在天上,一旦上去就無所遁形,那就更危險了。我和捕仙者交過手,我大概打得過它一根毛。”
唐子嫻給了寧濤一個俏媚的白眼。
寧濤苦笑了一下:“為夫說的是真的。”
唐子嫻又一個白眼過來:“臣妾就當是真的好了。”
寧濤:“……”
唐子嫻說道:“那神山上有我先祖的神廟,那神器就在神廟之中。可即便是我知道藏在什麼地方,我也拿不回來神器。”
“為什麼?”
唐子嫻說道:“那神山非神不能上去,我現在連天仙都不是,更彆說是成神了。將來如果夫君成為真正的神,上了那神山,夫君再去我家先祖的神廟找回那神器吧。有了那神器,臣妾能為夫君生下龍子。”
寧濤心中一動:“那神器居然還有這法力?”
唐子嫻抿嘴一笑:“我不是跟你說過嗎,那神器是什麼神器你也是看見過的,當然能。”
寧濤當然看過,可是他無論怎麼腦補都補不出她生孩子與那神器有什麼關聯。而且這樣的事情也不好問,等將來答案自己揭曉吧。
“夫君你剛才好像問了我什麼?”彭子祥這才想起來。
寧濤指了一下牆壁上的畫:“就是那幅畫,那畫上寫著無來之神,既然你已經恢複記憶,你知道些什麼嗎?”
唐子嫻看著畫上的捕仙者,又看了看那些在畫上的無來之神,想了好一會兒才搖了搖頭。
寧濤心中有點失望,可也覺得是個正常的情況。地藏尊者肯定知道這幅畫的來曆,這畫上卻也寫上了無來之神,這說明地藏尊者其實也不清楚捕仙者的來曆,那麼她不知道也就不足為奇了。
他的心中隱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關於靈古時代的毀滅,關於仙界的這般模樣,還有無。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這一切有一條線牽著,那條線把一件件事一個個人串聯了起來。可是無論他怎麼梳理,怎麼思考,都找不到那線的線頭。
等等……
“無?”寧濤的視線再次落在了畫上那四個字的“無”字上,這一刹那間他好像觸動了什麼,有一種抓住了線頭的感覺。可是這種靈光一現的感覺飛逝如電,他都來不及多感受一下就消失了,更彆說是抓住了。
他呆呆的看著那個“無”字,好半響都沒有動彈一下。
“夫君,你在發什麼呆?”唐子嫻好奇的道。
寧濤這才回過神來,他苦笑了一下:“畫上的無字讓我想起了一個至高無上的存在,我曾經與不日星君的殘魂見過一麵。他說天道至高的主宰就是無,這幅畫想說捕仙者是無來之神,我剛剛在想捕仙者會不會就是無。”
唐子嫻說道:“夫君你這麼一說還真有可能是,那我豈不是永遠沒有機會拿回先祖的神器了?”
寧濤沉默了一下才說道:“不,它不可能是無。”
“為什麼?”
寧濤回憶著當初與不日星君殘魂相見的情景,一邊說道:“不日星君說他隻是動了一下要殺無辜的念頭,他就被無殺了,那捕仙者根本就沒有那麼厲害。你放心,總有一天我會上神山幫你找回你家先祖的神器。”
“你早回來,臣妾就給你生龍子。”唐子嫻對著寧濤擠了一下眼睛,還翹了一個瑪麗蓮夢露的招牌二郎腿。
寧濤整個人都不好了。
生米都煮成熟飯了,你還撩,你幾個意思啊?
唐子嫻又擠了一下眼睛:“夫君,臣妾看你是累壞了,彆站著了,躺著歇息一會兒吧。”
寧濤輕哼了一聲,大步走了過去。
他知道這是套路。
可他願意入套。
陰月宮外,貔貅金藏又捂住了耳朵。
mmp……
還要不要貔貅活了?
貔貅都被折磨成貔休了。
長夜漫漫也有儘頭。
說亮就亮了,根本就沒有什麼旭日東升的前奏,直接就是高潮。
陰月宮的宮門打開,寧濤和唐子嫻從裡麵走了出來。
貔貅金藏打了一個嗬欠:“主人,主母,早。”
寧濤瞅了它一眼,關切地道:“金藏,你的眼睛怎麼了,怎麼那麼紅?”
貔貅金藏:“……剛剛鑽了一隻蟲子進去。”
“要不要我給你吹一吹?”
“不用不用!”貔貅金藏受寵若驚,慌忙拒絕。
寧濤說道:“這裡穩定下來之後,我們就去蓬萊仙島,做好準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