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日葫蘆收不了無字石碑,這算是正常情況。可有一樣法器卻可以當做盾牌來用,助他脫困,那就是他的天賜天生床。
天賜天生床一出來便與無字石碑撞在了一起。
寧濤剛好倒在了床底下。
無字石碑轟然鎮壓下來,雖然隻是一塊石碑,給那氣勢卻如大山傾倒一般凶猛!
轟!
天賜天生床的床腿赫然彎曲,發出哢哢的聲音,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隨時都會崩塌一樣!
“把它交給我,我饒你一命!”無字石碑的聲音,充滿了憤怒。
它居然也想要丹靈!
哢哢哢……
天賜天生床的床腿出現了裂縫。
它真的要崩塌了。
一旦天生床崩塌,寧濤無疑會被壓成肉餅,但卻就是這樣危急的情況下,他竟一點都不著急的樣子。
“七、六、五、四……”寧濤倒數。
他隻有七秒時間殺你。
你隻有一次機會殺他。
這是武玥給他的情報。
之前,他以為是林清華隻有他秒的時間殺他。可是,現在看來實際卻是無字石碑。
武玥口中的他是它而不是他。
不等他倒數到“一”,剛剛倒數到“二”的時候,天賜天生床上的壓力驟然消失。虛空一下能量振動,然後再沒有了動靜。
“一……”寧濤還是把數倒數完了,又過了幾秒鐘,他小心翼翼的從床下探出了頭去,瞅了一眼天空。
無字石碑已經消失了。
封鎖長安城的火牢也消失了。
戰場上的人有的表情呆滯的望著天空,有的癱坐在地上,有的在哀號呼救。
這一切就像是一場噩夢,而這個夢就要醒了。
寧濤從床下爬了出來,坐在床沿上,心中有餘悸。他猜對了,無字石碑出手果真隻有七秒鐘的時間,可如果不是他帶著天賜天生床這個法器,他連三秒鐘都頂不過去。
這一劫算是度過了。
可是萬一他猜錯,這一次可就是萬劫不複了。
寧濤的視線移到了天賜天生床的床腿上,四條床腿都有明顯的裂痕,床板上也有裂痕,不過那些裂痕正在緩緩的自我修複著,再過一段時間就會完好如初。
天賜天生床畢竟是他的天生法器,他強床就強。最初的天賜天生床根本就不可能抵禦無字石碑的暴力鎮壓,可他現在已經是半仙的境界了,而他的天賜天生床,也早就不是當初的那張入門級的床了。
“寧郎……”南門尋仙撐開了寧濤的嘴唇,又從他的唇縫間探出了頭來,小心翼翼的向天空張望,“那塊石碑……”
“它已經走了。”寧濤說。
他這一開口說話,舌頭自然要動。
偏偏,丹仙正撅著屁股,趴在他的唇縫間眺望天空……
“嗯?”丹仙的的話沒有說完就變了味道,變成了一個顫顫的,好像在忍受著什麼難言的感覺的聲音。
寧濤卻是收獲了一波丹汁,神秘花園的味道。他低頭看了看,掌中槍雖然已經解除了戰鬥狀態,可第二支槍卻又進入了戰鬥狀態。之前有戰鬥分析,發泄戰鬥的欲望和能量,在戰鬥已經結束了,能供他選擇的渠道就隻有一個了。
“那個……我到你的耳朵裡去藏著。”南門尋仙與他本就有奇妙的精神聯係,夫君身上的變化豈能瞞過她的法眼。
惹不起她還躲不起嗎?
寧濤點了點頭,然後吞了一口口水。混合了丹姿的口水對他大有好處,可副作用也是剛硬的,但總不能吐出去吧,那樣就是暴殄天物了。
南門尋仙轉移到了寧濤的耳朵中藏了起來,盤腿坐在他的耳朵裡,小小的屁股壓在耳道裡。可就是這一坐,她也遇到了讓她尷尬難受的情況。那就是寧濤的耳朵裡也是有絨毛的,這一屁股坐下去不僅有點紮肉的感覺,還癢癢的。
好奇怪啊。
剛才都沒有這樣的感覺,現在卻有這樣奇怪的感覺。
“嗯……”她輕輕哼了一聲,想要爬起來,可是又渾身乏力一樣,隻是扭了扭,最終也沒有爬起來。
“娘子你怎麼啦,是哪裡不舒服嗎?”寧濤的心靈來電。
南門尋仙的反應就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被大人發現了一樣,有點緊張,有點心虛:“我、我……我沒事,我能忍受。”
“忍受?”
“那個,你的口水塗滿了我的全身,我當然難受呀,我想去洗個澡。”南門尋仙的心靈來電。
“那好,我們去長安城裡洗澡。”寧濤起身,拿著大日葫蘆收了天賜天生床,然後探手一招,掌中槍也飛回到了他的手中。
南門尋仙說道:“不,不用去長安城,就去郊外找一條河吧。”
寧濤釋放出神識,水波一樣向郊外延伸,僅僅幾秒鐘的時間他就發現了一個非常不錯的洗澡的地點,距離這裡僅僅有幾裡地。
轟隆隆!
晴空雷動。
隻要他一開神識,感知天地萬物,就會觸碰到那道屏障。
寧濤慌忙屏蔽神識,他已經確定了具體的位置,幾裡路,駕馭掌中槍飛過去也就一兩分鐘的事。
不過沒等寧濤甩出掌中槍跳上去,馬麵就過來了。
戰場上的惡鬼早就被他收了,一個都看不見了。戰場上的屍體最多的是所謂的大冥王朝的活死人將士,其次是大唐的將士,最後才是大唐的百姓,他們的傷亡最小。
馬麵的身後還跟著一個人,嬌嬌弱弱,正是之前被林清華第一個用來要挾寧濤的梅妃江采蘋。
寧濤衝馬麵深深一揖:“馬兄,多謝了。”
馬麵咧嘴笑道:“自家兄弟客氣什麼?你實在要還我人情,將來給我種一畝地的鬼穀就行了。”
寧濤也笑了一下:“行,我給你種兩畝地的鬼穀。”
梅妃江采蘋來到寧濤的麵前,給寧濤行了一個萬福禮:“大恩不言謝,本宮請寧道友和馬道友去長安城作客,以儘地主之誼。”
“這個就……”寧濤正要婉拒,腦海裡忽然傳來了南門尋仙的聲音。
“寧郎,去吧,她也算對我有恩,我也想與她聚一聚,道個彆。”南門尋仙說。
寧濤跟著就改了口:“好吧,恭敬不如從命。”
馬麵問道:“賢弟,弟妹呢?”
他見寧濤說話正常,心中好奇。
寧濤打了個哈哈:“她去彆處了,不用管她,她辦完事情自己會回來。”
江采蘋左右張望,微微有點激動:“春梅,春梅也在這裡嗎?”
寧濤說道:“她應該回梅齋了,回去就能看見她。”
有些事情不好解釋。
比如,春梅就在他的耳朵裡,他的絨毛讓她不安分,一直動來動去。
他也有感覺。
他也難受,想回去解決問題。
“那我們就先回梅齋吧。”江采蘋說。
不等三人動身,一隊鮮衣怒馬的金吾衛便跑了過來。
馬背上的將軍翻身下馬,單膝跪地,恭敬地道:“陛下請兩位大仙還有梅妃娘娘進宮一敘。”
唐玄宗一定是在馬麵打開地獄門的時候就逃到大明宮裡去了,不然不會這麼快就派人來請人進宮。
寧濤說道:“回去告訴你們家陛下,我們先去梅齋有點事,讓他準備好酒菜,我們辦完事就來找他。”
這口氣!
如果是從彆人的嘴裡說出來,人頭恐怕都掉在地上了。可寧濤這樣說卻已經是很低調了,如果沒有他和馬麵出手相救,這座長安城早就變成一片廢墟了。
“唯!”將軍起身,倒退幾步,回到戰馬旁邊,上了馬,又下了一個命令,“你們幾個留下保護梅妃娘娘!”
“遵命!”一大群金吾衛齊聲應答。
其中一個手眼利索的隨即下了馬,準備伺候江采蘋上他的馬了。
馬麵說道:“賢弟,那個女人怎麼處理?”
寧濤知道他說的是武玥,林清華死了,那座無字石碑遁去無蹤,現在就隻剩下一個武玥和那支龐大的活死人軍隊了。按理,殺了是斬草除根以絕後患,可他卻受了她的報信之恩,下不了那個手。
明知道她是在賭,可她賭贏了。
願賭服輸,但這個輸家卻不是他,而是林清華。
“她……”寧濤往大冥王朝的大軍撤退的方向看了一眼,他看到了密密麻麻的人頭,還有卷起半空的濃塵。
百萬大軍撤退,那場麵也很震撼。
就在這時,一個十字軍騎士策馬奔跑過來,沒有下馬,坐在馬背上向寧濤低頭,右手撫在心臟位置上,恭恭敬敬地道:“寧濤閣下,我家女王請你過去一敘。”
他用的是英語。
林清華一死,武玥就成女王了。
她的夢想達成了嗎?
或許是,或許不是。
人的欲望是無窮的,一個夢想達成了,會有更多的夢想出現。
寧濤沉默了一下才說道:“回去告訴你家女王,我這會兒沒時間,如果她真的想見我,明天一早還在這裡,讓她在這裡等我。”
“我會將閣下的話轉達給女王。”十字軍騎士調轉馬頭也離開了。
寧濤其實很想去見見武玥,可南門尋仙一直藏在他的耳朵裡也不方便。她想洗澡,而他想解決問題,這都需要時間。另外,他相信武玥不會離開,一定會來這裡與他見麵。
他有很多問題想從她的身上找到答案。
相信她也有很多問題想從他的身上找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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