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下,點點星辰閃爍。
寧濤帶著雪未央和丁玲來到了他來時的山坡上,青追應該還在這騙山坡上,守著鎮時塔、建樹板和雲礦石。可是隔著一千多年的時空,他根本就看不見她,也感覺不到她的存在。
站在山坡的一個位置上往下眺望,看不見雪未央的家,卻能看見那片茂密的竹林,隻是夜色籠罩,隻是一片朦朧的影像。
“今晚我們就在這裡露宿吧。”寧濤說。
雪未央說道:“我去拾柴造飯。”
寧濤拉住了她的手:“不要生火,夜裡生火很遠就能看見。”
雪未央頓時反應了過來:“我……你不說我都不知道這一點,好險。”
這時遠處的大道上忽然出現了一片火光,速度很快。
“那是什麼?”雪未央也看見了,神色頓時緊張了起來。
寧濤說道:“應該是呂布和他的兵馬。”
果然,那片火光很快就近了,是一匹匹奔騰的戰馬,每個騎兵都舉著一支火把。騎兵後麵又是步兵,蜿蜒好幾裡路,人數起碼上萬。
這場麵把雪未央和丁玲母女倆嚇壞了,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寧濤卻笑了:“呂布那貨還真是個三姓家奴,心胸狹隘,表麵一套,背麵一套。他今日在我這裡丟了麵子,這不晚上他就帶著兵馬來要我的命了。”
雪未央慶幸地道:“夫君,幸好你有先見之明,不然我們逃都逃不掉。”
逃肯定是逃得掉,隻是如果此刻還留在那茅屋裡的話,一番廝殺肯定是少不了的,呂布也必然會死,可這並不是寧濤想要的結果,他隻是一個過客,那怕明知道曆史不會因為他而改變,但他也不想粗暴地去改變曆史的軌跡。
“娘,我肚子餓了。”丁玲說,終究是小孩子,對大人的事情不感興趣,隻對吃和玩感興趣。
雪未央說道:“就知道吃,我去給你拿饃,夫君也吃一個吧。”
寧濤點頭應了一聲。
雪未央去翻行禮拿饃去了。
竹林裡的茅屋燃燒了起來,熊熊的火光衝天而起,映紅了一片天空,隔著很遠的距離都能看見。
一家三口坐在山坡上的一塊大石頭上,吃著饃,喝著水,看著自己的房子稀裡嘩啦地燒著。
呂布燒了房子,又命人在附近搜索了一下,沒有結果之後便帶著人回去了。
他會與貂蟬在一起,也會死在曹操的手中。
這是他的宿命。
丁玲靠著雪未央睡著了。
寧濤在地上鋪了一個地鋪,雪未央將丁玲放在了地鋪上,又給孩子蓋了一些衣物。
寧濤說道:“雪兒,你也睡吧,我來守夜。”
雪未央說道:“我陪你坐會兒再睡。”
她靠著寧濤的肩膀,看著家的方向。
那火還在靜靜地燃燒著,隻是火勢已經小了很多。
寧濤伸手將她摟住懷中。
雪未央下意識地看了身邊的丁玲一眼,羞澀地道:“夫君,玲兒還在身邊,這樣不好。”
寧濤笑了笑:“你想哪去了?我隻是想這樣摟著你坐一會兒。”
雪未央將螓首埋進了寧濤的胸膛,羞得不敢見人了。
“雪兒,告訴我,你想去什麼地方?我帶你去。”寧濤說。
雪未央想了一下:“家父還在的時候是個經商的商人,他去過很多地方,他說南邊有大海,一年四季都很暖和,不需要穿棉襖,我從來沒有看過大海,我想去看看大海,可是……”
“可是什麼?”寧濤伸手勾起了她的下顎。
月光下,她的臉就像是雕刻在桃花花瓣上的臉,帶著不食人間煙火的仙氣兒。
雪未央的睫毛顫顫,眼神脈脈:“可是……可是此去大海恐怕有上萬裡的路要走吧?我們根本就走不到那麼遠的地方。”
“你真想去看大海嗎?”寧濤問她。
雪未央點了點頭。
古時候交通不便,不知道多少人的想去看看大海的夢想沒有實現,終其一生都在生他的地方。
寧濤笑著說道:“那我就帶你和玲兒去大海,我在海邊給你們造一座房子,讓你們每天都能看到大海。”
“那要走多久啊?”
寧濤笑了笑:“為夫告訴你一個秘密,我的師父是一個修仙之人,他給了我一張法符,隻要用那張法符,我們就能到大海邊上。”
雪未央激動地道:“真的嗎?”
寧濤點了點頭:“當然是真的,為夫什麼時候騙過你?”
雪未央迫不及待地將手伸到了寧濤的懷裡摸索,然後又掏他袖子。
寧濤笑著說道:“你乾什麼?”
“我要看看那張法符。”雪未央又開始摸他的褲兜,彆人的褲子沒兜,但她男人的褲子有兜,她知道的。
寧濤說道:“再往前一點。”
雪未央往前伸了一點,到底了,還是沒有。
寧濤又說道:“再往前一點。”
雪未央人淳樸,老老實實地又往前伸了一點,結果剛一神過去便觸電似的縮了回來,嬌嗔地道:“夫君,你騙人,那不是法符。”
寧濤一本正經地道:“那是法器。”
“你……”雪未央又將連埋進了寧濤的胸膛。
寧濤嗬嗬笑道:“為夫真有一張法符,但不能拿出來給你看,不然就不靈了,我師父當年叮囑了又叮囑。你彆管了,待會兒你隻管去睡,一覺醒來我就帶你們娘倆到海邊了。”
雪未央的聲音輕柔:“那我就在你的懷裡睡,好嗎?”
寧濤說道:“睡吧、睡吧。”
雪未央在寧濤的懷裡閉上了眼睛,嘴角帶著一絲幸福甜美的笑容。
有些女人活到一百歲,卻也得不到這樣的幸福。她和寧濤在一起的時間雖然隻有短短的兩天多的時間,可她得到的幸福卻比很多女人一生都要多。她是幸福的,她也很滿足。
這也是寧濤想要給她的,他要讓她與他在一起的時間每一分鐘都快快樂樂,幸幸福福。
山林裡起了風,搖動樹梢發出沙沙的聲音。草叢裡有蟲子鳴叫,此起彼伏,那聲音卻不擾人,反而給人帶來一份特彆的安寧感。
寧濤低頭去看雪未央,恰好一股風吹起她的頭發,鑽進了他的鼻孔。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入肺,那癢癢的感覺鑽心,就像是有螞蟻在心裡爬行。
這樣抱著不是辦法啊,他是一個需要至愛能量的男人,可是他又不忍心將她鬆開。
卻就在這個時候雪未央悄悄地睜開了眼睛,眼神脈脈地看著寧濤。
“你怎麼醒啦?”寧濤關切地道,他都沒動。
雪未央的臉頰生暈,聲音微弱蚊囈:“夫君,你的法器。”
寧濤:“……”
她的聲音軟綿綿的:“你想施法嗎?”
寧濤尷尬地點了點頭。
她的聲音更小了:“那我們去旁邊的樹林裡。”
多麼善解人意的女人啊。
寧濤抱起她就往旁邊的樹林走去……
施法,法力有源泉,法力無邊。
寧濤又收獲了數量可觀的至愛能量。
被施了法的雪未央也躺在丁玲的身邊睡著了,她太疲倦了,可睡著了卻還在微笑。
寧濤來到了她的身邊,一指輕輕點在了她的頸動脈上,一下靈力震蕩,她頓時昏迷了過去。隨後,他又依法炮製在丹靈的脖子上點了一下。
要去看海,在這個過去時空是沒法動用方便之門的,他隻能駕馭掌中槍將母女倆帶到海邊。地點他也選好了,海南。
妖村在不在?
海底的龍塚在不在?
無從知道。
寧濤來到了劉備贈與的那匹馬前,將大日葫蘆對準了他,念誦了法咒,然後輕喝一聲:“收!”
那匹戰馬頓時慘叫了一聲,皮膚滲血,轟然倒在了地上。
他慌忙將葫蘆口對準了旁邊的王允送來的禮箱,結果虛空一顫,那兩隻禮箱連帶扁擔一起被收進了大日葫蘆之中。
大日葫蘆不能收活物。
這個結果讓寧濤感到有點意外,但琢磨之後又釋然了。那畢竟是法器的異次元儲物空間,根本就不能容活物在其中生存。倘若他能將這匹馬收進大日葫蘆之中,那他豈不是可以將雪未央和丁玲也收進大日葫蘆之中?更甚至,之前呂布帶著大軍來殺他的時候,他拿著大日葫蘆念一句法咒,再喊一聲收,豈不是連大軍也能收了?
沒有法器是萬能的,即便是天家的法器也不例外。
寧濤來到了那匹馬旁邊,伸手觸摸它的身體,帶著靈力,手掌過去傷痕全消。
那馬受傷很嚴重,但經過他的治療之後恢複了一些元氣,也從地上站了起來。
寧濤解掉了它的韁繩,卸下了它的馬鞍,然後拍了拍馬臀:“你走吧,你自由了。”
那馬往樹林裡走去,臨進樹林的時候回頭看了寧濤一眼,並衝寧濤叫了一聲,這才進樹林。
馬也有靈性。
寧濤放出了掌中槍,走向了雪未央和丁玲。
以掌中槍的速度,此去海南也飛不了多久時間,最多兩三個小時而已。雪未央和丁玲一睜開眼就能看見大海,她們會有多高興,想想那畫麵他就覺得開心。
忽然一股陰風吹來。
寧濤頓時停下了腳步,警惕地看著四周。
那股陰風還在吹,圍繞著這片空地盤旋。
寧濤冷聲說道:“何方道友?我隻是路過此地,如有冒犯領地,我立刻就走。如果你有彆的想法,我叫你形神俱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