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曉東攤了一下手:“我在這裡隱居修行,可這裡並不閉塞,我也有手機,能看到與你有關的新聞。另外我也有修真界的朋友,他們也聊起過你,你我雖然是第一次見麵,可我知道很多關於你的事情。說實話,我挺佩服你的。”
寧濤笑了笑:“今晚的來得實在是太唐突了,我還弄壞了薑道友的窗紙,實在是抱歉,不過薑道友要是不嫌棄的話,我願意和薑道友交個朋友,薑道友你看怎麼樣?”
他伸出了手,眼睛裡滿帶著期待。
薑曉東有些猶豫的樣子,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站在坐車的青追,然後又用眼角的餘光瞅了一眼白婧。
青追麵無表情。
白婧麵帶微笑,很友好的樣子。
她實力不如後發先至先化龍的青追,但情商卻比青追高得多。
薑曉東最後又回頭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後的江好。
江好衝薑曉東點了一下頭,雖然沒笑,但這也算是一個友好的表示了。
薑曉東這才伸出手與寧濤握了一下。
不過,他還是有點不情願的樣子。不為彆的,隻因為寧濤一家人,尤其是寧濤的三個女人給他帶來了很大的壓力,在這種情況下交朋友,總有一點被迫的感覺。
白婧情商最高,她似乎看出了薑曉東的心思,她笑著說道:“青追、好姐兒,我們出去吧,男人聊事情,我們聽不懂也不感興趣,我們出去等著吧。”
江好點了一下頭,邁步往門口走去。
青追不願意離開,卻被白婧拉著走了。
院子裡就隻剩下了寧濤和薑曉東。
薑曉東的感覺好了一些,他苦笑了一下:“你的三個妻子,兩個龍女,這種事情薑某活了五百年,卻還是頭一次見到,敢問寧道友,你是怎麼做到的?”
寧濤說道:“我和她們在一起的時候,她們還不是龍女,她們是蛇妖,我幫助她們化成了蛟龍。如果她們一開始就是真龍女,我可不敢有非分之想。”
如果其中和白婧一開始就是真龍女,也就是天生真龍,那幾乎是神一樣的存在,他一個凡人還真不敢有非分之想。
他的“謙虛”卻獲得了薑曉東的一絲好感,還有驚訝:“你居然幫兩個蛇妖化成了蛟龍,我的天啊,你是怎麼做到的?”
寧濤笑著說道:“薑道友你說你聽過我很多事,想必你也知道我是一個修真醫生。我擅長煉丹,也能煉妖骨。我將龍骨煉入她們的妖骨,再輔以丹藥靈材,她們的造化就成了。不過,這也和她們自身的造化有關,我隻是助力了一下。”
“你竟然可以煉妖骨?”薑曉東一臉驚訝和好奇,“這種事情我簡直聞所未聞,不知寧道友能不能跟薑某聊聊,你是怎麼做到的?”
寧濤笑著說道:“你我一見如故,這樣道友長道友短的顯得身份,薑大哥你年長,我就叫你薑大哥吧,你叫我寧老弟就行了。”
“哈哈,寧老弟,我們屋裡談。”薑曉東立刻就改了稱呼。
寧濤跟著薑曉東進了一間屋子,正是那間有著供奉著那尊石頭神像的屋子。
這屋子裡僅有一隻手工編織的墊子,無處安坐,寧濤正準備把肩頭上的小藥箱卸下來當板凳坐的時候,卻見薑曉東走到了神龕前,雙掌合十拜了拜,然後伸手抓住了神像底座,往右側的方向旋轉了一下。
哢哢……
神龕下的地麵打開,露出了一條通道來,條石一階一階往下延伸,石磚砌就的牆壁上掛著幾隻油燈,昏黃的燈光將通道照亮,一眼可以看見通道儘頭的密室。
此前聞到的丹氣原來是從這裡彌散出來的。
“請。”薑曉東貓腰鑽進了神龕下的通道。
寧濤跟著他鑽了進去,順著石階往下走,走過通道儘頭才發現這是一個丹房,空間開闊,最神奇的是地下還有一條地下泉流淌而過,那泉水帶著一點淡淡的靈氣。
現今世界靈氣匱乏,修道之人想方設法尋找靈氣,哪怕是掘地幾十米也在所不惜。如果不是這條地下泉水有點靈氣,薑曉東顯然不會挖這麼深在地下建丹房煉丹。
丹房正中矗立著一隻丹鼎,那鼎半人高,古銅色,腆著肚子,有點像泡酸菜的壇子。鼎上刻寫著符文,還有竹子和夜郎王的圖騰,是一隻具有少數民族風格的丹鼎。
另外還有一些靈材,書架和床什麼的,看來薑曉東經常住在這裡。
“那鼎叫金竹鼎。”薑曉東指著那隻丹鼎說道:“它是兩千多年前夜郎王朝的一個修真者的丹鼎,我有幸繼承。它很有靈性,能提升丹藥的品質,不知道寧老弟用什麼鼎煉丹?”
寧濤說道:“美香鼎,一隻小鼎,要是薑大哥想看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去看看。我有方便之門,開門就可以過去。”
薑曉東的眼中滿是驚訝於好奇,他似乎想去看看,可是又有些猶豫。
寧濤也不勸,他的視線忽然落在了丹房正牆上。
那麵牆下也放著一隻神龕,上麵供奉著的是一張畫像。那畫像畫的是一個古人,額頭凸出,乍看會讓人覺得那是壽星翁的畫像,可仔細一看才發現那凸出得誇張的額頭上長著四個包。
這幾千年來就隻有一個人生了這樣的額頭,那就是鬼穀子!
寧濤忍不住向那畫像走去。
“寧老弟?”薑曉東心中好奇,跟了上來,“你在看什麼?”
寧濤在鬼穀子的畫像麵前停下了腳步,試探地道:“薑大哥,你這裡怎麼會掛鬼穀子的畫像?”
薑曉東對著鬼穀子的畫像深深一揖,然後才說道:“不瞞寧老弟,我是鬼穀門的傳人。”
寧濤聞言,移目看著薑曉東,他的眼神有點發光的感覺。
他在過去時空邂逅了鬼穀子的弟子項桑,然後依照項桑的指示魏國鄴城東郊的山裡找到了項桑的密藏,得到了照妖鏡和《鬼穀真經》。項桑留有遺言,將來遇到鬼穀門的傳人一定要將他留下的東西交給鬼穀門的傳人。
項桑的遺言雖然沒有指明要把什麼東西交給鬼穀門的傳人,可不用去猜也是那一大堆竹簡,也就是《鬼穀真經》。至於照妖鏡,那是他的快遞費。
薑曉東卻不知道寧濤在想什麼,被寧濤瞅得有點不自然了:“寧老弟,你這樣看著我乾什麼?”
寧濤笑了笑:“薑大哥,你真的是鬼穀門的傳人?”
薑曉東微微愣了一下,訝然地道:“寧老弟,我千真萬確是鬼穀門的傳人,我怎麼會拿這種事情騙你,你為什麼這樣問?”
寧濤卻笑而不語。
薑曉東接著說道:“我恩師王清揚,道號三生子。五百年前,我剛出生不久,他雲遊至此,見我骨骼清奇,身有靈根,便跟我父母商量要收我為徒。我父母答應了,他便留在了這裡教我修真。他這一留便是一百年,我的父母仙去,我與恩師相依為命,在此修行。後來,他又收了一個女弟子,也就是我的師妹,她叫幼往久,道號金蠱子,是一個蟲苗。她是恩師的閉關弟子,恩師收了她之後一百年,渡劫失敗,隕落了。鬼穀門就隻剩下了我和師妹兩個傳人,但她喜歡鼓搗一些神神怪怪的東西,我們差不多有一百年沒有聯係了。”
還真是每個修真者都是一本厚重的曆史書,一百年就像是普通人的十年一樣,普通人家的孩子從小學讀到初中,對他們來說卻是一個王朝翻篇了。他們所經曆的滄海桑田,物是人非,豈是一般人所能體會到的?
鬼穀門現存兩個傳人,還有一個蟲苗幼往久。可就連薑曉東也有一百年都沒有見到她了,寧濤也就懶得去考慮了。反正,交給薑曉東也算是兌現了對項桑的承諾。
“薑大哥,你知道項桑這個人嗎?”寧濤問。
“項桑?”薑曉東的眼眸裡閃過一抹困惑的神光,幾秒鐘之後他似乎忽然想起了什麼:“我想起來了,他是恩師的師父,也就是我的師爺,你怎麼知道的?”
寧濤笑了笑:“這事說來可就長了,日後我再跟你細說吧,今天晚上我就簡單說一下。我有幸與尊師爺相遇,他告訴我他藏了一些東西,並跟我說了地點,我去找到了他留下的東西。他所要我把那些東西轉交給改鬼穀門的後人,不想我在這裡遇上了薑大哥你。我這個人是個急性子,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我現在就把項桑前輩留下的東西交給你。”
薑曉東有點懵了:“這……是什麼東西?”
寧濤說道:“我先賣個關子,等下你看看就知道了。”
他也沒有解釋,從小藥箱之中取出了一張畫有血鎖的處方簽,當著薑曉東的麵打開了方便之門,然後走了進去。
薑曉東眼睜睜地看著寧濤進門和消失,他想跟著進去,可又有些擔心,最終沒有進去。
他有這樣的反應也正常,畢竟他和寧濤雖然聊得很開,但畢竟是第一次見麵,並不熟悉,更無交情,他怎麼可能輕易相信寧濤說的這些荒誕古怪的事情?
卻就在他猶豫不決,心中猜來猜去的時候,寧濤抱著好隻竹簡走了處來,放在他的麵前。
寧濤什麼也沒說,轉身又走進了方便之門。
《鬼穀真經》好大一堆,他得往返好多次才能全部抱出來。
薑曉東隨手拿起了一隻竹簡,打開一看,頓時驚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