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力克在法國享有很高的知名度,主持過很多大型活動,他的身影經常出現在格萊美、維多利亞秘密內衣秀上。
可是,即便是他上了台,圓頂大廳裡絕大多數人的視線卻都還聚集在寧濤的身上。
之前,沒人相信這個“神秘的東方貴客”是寧濤,可是現在答案已經自己浮出水麵了——世界頭號恐怖分子就是那個所謂的神秘的東方貴客!
艾力克也看著寧濤,言辭幽默:“相信不用我介紹,你們也知道今晚的神秘客人是誰了。沒錯,他就是來自華國的寧濤先生。寧先生,請你上來吧,你才是今天晚上的主角。”
寧濤踏上了發言台,向艾力克走去。
電子閃光燈閃爍,晃花人眼。
寧濤來到了艾力克的身邊,伸手與艾力克握了一下手。然後麵對大廳正門,隻是隨隨便便那麼一站,可那玉樹臨風的形象,天道至上的氣勢,放眼整個圓頂大廳之中無人能比。
這個時候他是應該說點什麼的,可是他什麼都沒有說。他和這些人是兩個世界的人,道不同不相為謀。他是修天道的人,順天而為也與天爭命。眼前這些人不過是俗世之中的政治家、資本家控製下的喉舌記者而已,他有必要表現得禮貌,去討好這些人嗎?
沒有那個必要。
艾力克本來以為寧濤回說句什麼,等了好幾秒鐘卻見寧濤隻是隨隨便便往那裡一站,什麼都沒說,他的反應有點愕然,但畢竟是大牌主持人,他開口救場,笑著說道:“還真是不用介紹了啊……我其實也是臨時接到通知過來住處這個晚宴,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今天的晚宴是什麼主題,不如寧先生你來告訴我們吧。”
艾力克從發言台上前移開了腳步,並給寧濤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
寧濤走到了發言台前,沉默了一下才開口說道:“我就不介紹我自己了,我相信你們都知道我是誰……”
“頭號恐怖分子!”一個女人的聲音忽然在大廳裡響起,非常刺耳,“你應該被送上絞架!”
這聲音聽著熟悉,這話也熟悉,因為迫不及待開口嗆寧濤的正是那個看著他喝1900年紅酒的艾比。
如果寧濤當時請她喝一杯,滿足她的複雜的好奇心及目的,她或許不會這樣乾。可是,這個世界上從來就不存在什麼如果,而女人卻是這個世界上最記仇的生物。
不過,寧濤也不在乎,這種情況也早就在他的預料之中,他甚至連反駁的興趣都沒有,隻是麵帶笑容地看著振振有詞的艾比,一副請開始你的真正的表演的樣子。
大廳裡頓時嚶嚶嗡嗡地議論開了,出現頻率最高的還是寧濤的那個頭號恐怖分子的頭銜。
最前排的餐桌上,馬克公爵頓時皺了一下眉頭,探頭對坐在旁邊的馬蒂奇總統說了一句什麼。
馬蒂奇招了一下手,站在他身後的一個第七局的特工跟著就走到了他的身邊,俯首聽他吩咐。
簡簡單單一句話之後,那個工作人員就向艾比走去,行走間,又有幾個大廳裡的便衣特工向艾比走去。
“你們想乾什麼?”艾比的情緒很激動,很氣憤的樣子,“這是言論自由的世界,不是強權的世界!”
那個第七局的特工說道:“這位女士,請你跟我們出去。”
艾比的情緒瞬間失控了:“你們竟然為了一個恐怖分子趕我出去?你們知道你們在乾什麼嗎?你們將承受全體媒體從業者的唾棄,還有整個世界的質疑!同行們,難道你們還願意留在這裡,聽一個恐怖分子講述他的血腥的故事和謊言嗎?我們應該一起抗議!”
這話很煽情。
很快就有有記者站了起來,大聲質問道:“你們怕什麼趕艾比小姐出去?如果你們沒有一個正當且合適的理由趕她出去,那我願意一起離開。”
越來越多的人站了起來,用這種方式與強權抗爭。
那個特工求助地看向馬蒂奇,後者卻看著馬克公爵,這種情況就連總統都頭疼。
馬克公爵卻看向了站在台上的寧濤。
寧濤笑了笑,對著話筒說道:“讓她留下吧,不過我也多一句,雖然這位女士說這是一個言論自由的世界,可你下次想說什麼的時候能不能舉一下手,你一句我一句,我們就沒法正常交流了。”
就在寧濤說這句話的時候,馬蒂奇已經示意那幾個第七局的特工回來了。
一個個站起來的記者都坐了下去,其實沒人真想跟艾比離開這個圓頂大廳。世界頭號恐怖分子開新聞發布會,出席的還都是一些歐洲的老牌貴族和政壇大人物,即便是隨隨便便拍一張照片那都是頭條,誰願意出去?他們之所以站起來向主辦方施壓,不過是抱團取暖的行為而已,並不是為了艾比,而是為了他們自己。
唯有艾比還站著,看著寧濤的眼神就像是沾了血的利刃。
寧濤也看著她:“艾比小姐,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艾比冷哼了一聲:“你這樣一個雙手沾滿鮮血的惡魔,你竟然能在這種地方開新聞發布會,這件事裡一定存在著肮臟的交易!”
這話讓馬蒂奇、馬克公爵還有一大群政要和貴族臉色陰沉。
真相不是這樣的,這不是什麼交易,這是能掀翻牌桌的實力的威脅。如果不是拿著照妖鏡燒血妖燒著玩,誰特麼願意來這裡給一個恐怖分子捧場?
可是這樣的真相,這些記者終其一生都不可能知道。
寧濤笑了笑,心裡暗暗地說了一句:“真是愚蠢的女人啊。”
果然,馬克公爵招了一下手,之前那個帶路的中年白人女性跟著就走到了他的身邊,俯首聽他吩咐。隨後,她點了點頭,快不走到了通道裡,掏出手機撥打電話。
“你倒是說啊!”艾比的身上好像多了一個主角光環,正義凜然,咄咄逼人。
寧濤淡淡地道:“我本來是要說的,可你一再打斷我。在場的記者朋友們,你們是想聽她撒潑,還是聽我說?如果你們想聽她撒潑,那就讓她繼續說吧。”
說完,他閉上了嘴巴。
圓頂大廳裡的上百個記者的視線都聚集到了艾比的身上,大廳裡也響起了不滿的指責聲。
“那個女人怎麼回事?人家一開口她就打斷,她是想出風頭想瘋了嗎?”
“她當她自己是電影裡的女主角嗎?”
“剛才就應該讓人把她趕出去!”
“你坐下啊,你連最基本的禮貌和秩序都不懂,還嚷嚷什麼新聞自由?”
艾比的臉色頓時變了,她可以對寧濤嚷嚷,發泄心中的憤恨,可是她沒法對這些同行嚷嚷。這就尷尬了,她可以對世界頭號恐怖分子大放厥詞而毫發無損,可麵對同行們的指責卻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猶豫了一下,艾比最終還是坐了下去。
寧濤說道:“那好,我接著說。不過我重申一下,如果誰有問題,請舉手發言,不要一窩蜂地向我提問。”
圓頂大廳裡安靜了下來。
喬哈娜和莎琳塔爾曼同時向寧濤露出了笑容。
隔桌,軟天音和林清妤卻看著兩個金發女郎,眼神不善。
這個世界上的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戰場和戰爭。
寧濤接著說道:“此前,我的確被美國政府通緝,他們所我是恐怖分子,可是始終沒有找到證據。在你們來這裡之前,我的通緝令也經取消了,我的罪名也並不存在。所以,我現在是以一個正常的身份在這裡跟你們講話,我將發布一個重大的消息……”
艾比舉起了她的手。
一大波不滿的視線又聚集到了她的身上。
寧濤笑了笑:“艾比小姐,你還真是心急,好吧,你有什麼問題?”
艾比站了起來:“根據我掌握的信息,你在土奇國發動了恐怖戰爭,襲擊了CIA的一個情報站,那個情報站無一生還。還有,你在紐約發動了恐怖襲擊,炸毀了黑帆大廈,黑火公司的人員傷亡慘重。還有,你還在黃石公園發動了針對黑火公司的恐怖襲擊,那一次的傷亡更加慘重。你乾了這些恐怖是事情,你還需要什麼證據?”
寧濤淡淡地道:“證據呢?”
“證據……”艾比頓時語塞,她哪有什麼證據?
寧濤笑著說道:“你沒有證據,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嗎?如果你們有證據,我的罪名又怎麼會洗清,我的通緝令又怎麼會撤銷?”
艾比憤憤地道:“這就是我想知道的,你這樣一個雙手沾滿血腥的恐怖分子,你究竟是用什麼方式洗白了你的罪名?”
寧濤說道:“我看你是看不透問題的根本,我其實根本就不在乎你們美國政府給我安什麼罪名,更不在乎你們的全球通緝,彆說是全球通緝,就是全宇宙通緝,我還是我,不會掉一根頭發。你覺得,你糾結這些有意思嗎?你實在不滿的話,那你現在就給你們總統打電話,讓他派軍隊來抓我。”
“你……”艾比頓時氣結當場。
這時那個中年白人女性向艾比走了過去,她的手裡拿著手機,她走到艾比所在的那張餐桌前,開門見山地道:“艾比小姐,我剛剛接到電話,你已經被CNN辭退了,你不是記者,而今天的晚宴隻為記者開放,請你出去。”
“你說什麼?”艾比的情緒爆炸了,她吼道:“這不可能!”
中年白人女性將手機遞向了艾比:“你的老板還在線上,要不你親自問他吧。”
艾比接了電話:“喂……”
幾秒鐘後她癱坐在了椅子上。
說什麼新聞自由,正義普世價值,終不及馬克公爵授意的一個電話。
這個世界從來都是用拳頭說話。
不服?
打得你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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