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石上有裂縫,那很正常,可是微微泛光的裂縫那就不正常了。引起寧濤注意的那條裂縫就在微微泛光,血色的微光,那感覺就像是隔著窗縫看燈一樣。
寧濤的心中一片好奇:“那裡麵有什麼?如果是寶物,尋土硯應該有反應,可是尋土硯沒有反應。然而拉姆塞藏在密碼箱暗格裡的地圖,還有我所看到的薛西斯在這裡的過去時空的畫麵卻又都指向了這裡,究竟是尋土硯指向了彆處的靈土,還是這下麵有什麼密道?”
答案或許就在下麵的裂縫裡。
寧濤很快就潛了潭池底部,然後小心翼翼地來到了那條縫隙的旁邊。靠近之後他才發現,那其實不是有光從地下透射出來,而是縫隙裡有一種物質接觸到淨水之後開始發光。
難道這是修真世界的化學反應?
軟天音的水不是普通的水,是經過本命珍珠淨化過的水,有靈氣也有淨化因子的,還有一些恐怕連她自己也不清楚的東西。或許,恰恰是某一種不知與填充在岩石縫隙之中的這種紅色的物質產生的化學反應,然後就有了這微弱的血色紅光。
似乎也隻有這種解釋說得通,不然以前這潭池裡常年都有水,如果普通的水也能產生這種反應的話,這種紅色的物質早就消耗乾淨了。
這麼一想寧濤越發好奇了,他將一根指頭伸進了岩石上的縫隙中,指頭接觸到一點紅色物質之後使勁地往外摳。可是,那看似橡皮泥一般柔軟的東西竟然如金石一般堅硬,根本就摳不出來。
“這是什麼東西?”寧濤心中一片驚訝,然後他忽然想到了蟲二。那個上知天文下曉地理的裝逼犯,這紅色的物質究竟是什麼東西問一下它不就知道了嗎?
嘩啦!
卻就在寧濤想潛上去拿小藥箱和穿天寶法衣的時候,一個人突然從他頭頂上紮入了水中,轉眼就下潛到了他的身後,然後貼在了他的背上。
蕩人心魄。
寧濤不用回頭去看也知道是誰趴在他的背上,就憑這個奔放的動作,除了巫妖王還有誰?
白婧從寧濤的肩頭上探過了頭來,也直盯盯的看著那條岩石裂縫,還有裂縫之中的血色微光。
“夫君……咕噥……”白婧張嘴說話,結果水就灌進了她的嘴裡,她也閉上了嘴巴。不過這並不影響他想跟寧濤說點什麼的欲望,她又衝寧濤比劃著什麼。
寧濤說道:“我看……咕噥……咕噥……”
他想說的是我看不懂你的手語,可就隻說出兩個詞就喝了好幾口水,然後他也閉上嘴巴不說話了,隻是聳了一下肩。結果就是這一聳肩,頓時撞到了什麼東與西。
白婧剛好從寧濤的頭頂翻越過來,那感覺就像是寧濤的那一個聳肩的動作,一下子就把她從他的背上摔過去了一樣。
水裡的空翻,白色的裙子往上飄,那畫麵太美,不敢直視。
白婧落在了寧濤的對麵,白色的裙子緩緩下墜,蓋住了一雙大長腿。她給了寧濤一個白眼,那眼神兒俏媚:“你欺……咕噥……”
她大概想說的是你欺負我,可還是沒說出來。
寧濤又聳了一下肩,然後給她指了一下身前的裂縫。這一次他學乖了,沒有開口說話。
淨水雖好,可也不能貪杯。
白婧看著發出血色微光的裂縫搖了搖頭。
寧濤將一根手指捅進了裂縫之中,又給她比了一個摳的動作。
白婧點了點頭,然後平躺了下去,一雙大長腿也曲了起來……
寧濤捂住了額頭。
遇人不淑啊!
“哈哈……咕隆……”白婧忍不住笑了,卻又喝了兩口水。
寧濤無語地看著她,對這個妻子,他是真的頭疼。
鬨了這麼一下,白婧又正經了。她從岩石上爬了起來,一抖手,右手便化成了蛇爪,照著岩石的裂縫捅了下去。
一團火星從白婧的蛇爪上迸射了出來,岩石沒有裂開,岩石縫隙裡的橡皮泥一般的物質也沒掉落一點下來。
白婧和寧濤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都傻眼了。
要知道白婧這一蛇爪下去,彆說是一塊石頭,就算是一輛防彈裝甲車的鋼板也得被她插幾個窟窿出來。可是,這岩石上卻僅僅出現了一點被衝擊的痕跡,連塊石渣都沒有掉下來!
這不正常。
就在夫妻倆大眼瞪小眼的時候,剛被蛇爪紮了一下的紅色物質中悄然浮現出了一個符文。
“咪……”寧濤忍不住念了出來,經過長達半年多的學習,他在符文領域的造詣也達到了一定的程度,有些是在亂花法符方麵頗有造詣,甚至可以說是獨樹一幟。
白婧揮起蛇爪,嚓嚓嚓就往裂縫之中紮,一邊紮一邊移動。
受她妖靈力衝擊,更多的符文顯現了出來。
寧濤跟在後麵靈力小口型防水誦念:“咪……咪……噠……噸噠……”
白婧將一條裂縫插完,寧濤也將浮現出來的符文誦念完畢。
哢……
一聲裂響,裂縫突然顫了一下,給人一種好像要打開的感覺。就在那之後,裂縫儘頭的岩壁上突然出現了一個拱形的裂縫,那形狀宛如一道月亮門。
那拱形的裂縫裡也出現了紅色的物質,與淨水一接觸便散發出了微弱的血光。
白婧揮起右臂就像拱形的裂縫紮去。
寧濤忽然抱住了白婧的腰,將她拽了回來。
白婧回頭看著寧濤,一臉疑惑的表情。那眼神兒似乎是在說,你要紮我便紮,你現在又抱著我不讓紮是個什麼意思?
寧濤沒有解釋,雙腳在岩石上重重一踏,抱著白婧嗖一下往水麵衝射上去。
腳下有梯,水中踏一步、兩步、三步。
嘩啦!
寧濤抱著白婧嘩從潭池之中躍出。
腳下有梯這門修真功夫在水中其實也可以施展,隻是沒有在陸地上那麼快和靈活。
回到岸上,寧濤鬆開了白婧的腰。
“你們在水下乾什麼,怎麼待了那麼久?”江好好奇地道。
寧濤說道:“下麵藏著一個法陣,估計與尼古拉斯康帝要拉姆塞尋找的靈材黑火油有關。”
青追訝然地道:“我白天看過這裡,可我甚至沒有察覺到這裡有一個法陣存在。”
寧濤說道:“我也不清楚,要請蟲二認一認才有可能找到原因。”
“夫君,剛才你為什麼攔著我不讓我激發岩壁上的法陣?我覺得隻要激活之後,那門就能打開。”在水下白婧就想問她的男人了,直到這個時候才有機會插上嘴。
寧濤說道:“我們那法陣是什麼法陣都不清楚,貿然開啟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還有,這裡有好幾千難民,我們得為他們的安全著想。”
這就是他在水下抱著白婧不讓她激活法陣的原因,如果這裡沒有難民,他大概不會製止她。
青追將寧濤的衣服拿了過來,伺候她的夫君穿上。
寧濤穿戴整齊,卻沒有再次下水,而是從小藥箱之中取出了一張畫有血鎖的普通處方簽,開了方便之門。
“我們先進去把援助難民的物資拿出來。”說話的時候寧濤已經進了方便之門。
白婧動用苦海明燈隔絕這處空間,軟天音製造戰場迷霧,發生在這裡的事沒人能看見。
一箱一箱的物資從天外診所裡往外傳遞,也就等於不斷有人進出方便之門,它便不會關閉。沒多大功夫,潭池邊上便堆了好幾頓的物資,有米麵食物,有基礎用藥,還有一些衣服、被褥之類的用品,清一色的華國製造。
最後,寧濤將康君子和紮伊娜夫妻倆抱了出來,放在了潭池邊上的一塊平坦的岩石上。
“你們先回山坡上,我把這裡的事情處理完了就回來。”寧濤說。
青追說道:“寧哥哥,一個重傷的狼妖用不了那麼多人看守,我留下來幫你吧。那麼多事,你一個人處理,你會很累的。”
江好說道:“那我也留下來,你一個人根本就忙不過來。”
白婧也說道:“那對夫妻根本就辦不了什麼事,我也留下來,我們一家人在一起乾活不累。”
軟天音猶豫了一下,然後舉起了一隻手,怯生生地道:“三位主母,主公,我……我可不可以留下來幫忙?”
三個主母的視線齊刷刷地聚集到了軟家妹子的身上。
軟天音的手慢慢地垂了下去,她想留下來幫忙,可又不是“一家人”,再加上三個主母的異樣的視線,她連再詢問一下的話都不敢再說了。
寧濤開口說道:“天音,你就留下來吧,之前的爆炸很多人受了傷,但不可能都送醫館裡治療。到時候你放點淨化因子出來,我治療起來輕鬆,對病人也有好處。”
軟天音頓時露出了一個甜美的笑容:“嗯!”
寧濤這邊答應了,三個主母也就不好說什麼了。
寧濤來到了康君子和紮伊娜的身邊,分彆給兩人紮了一天針,靈力震蕩,兩人很快就蘇醒了過來。
康君子和紮伊娜爬了起來,看到寧濤還有一字排開站在寧濤身後的四個女人,眼神都還有些恍惚。夫妻倆顯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睡著,醒來卻又在這裡。
寧濤笑著說道:“康先生,打起精神吧,熬過今晚,你就是一個健康的人了。現在,我陪你去通知阿薩丁酋長來分發援助物資吧。”
康君子和紮伊娜這才發現旁邊對著一大堆援助物資,情況很簡單,可夫妻倆的神情卻好像還在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