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醫館門前是一條僅僅能容人走過去的狹窄過道,過道的兩邊是老舊的小樓。一條條電線和光纖線從頭頂穿過,牆壁上貼滿了各種小廣告,什麼專業疏通下水道,專業開鎖什麼的。
寧濤抬頭看了一眼天空,此時正是天黑的時候,夜幕剛剛降下來。而在北都,這個時候差不多快天亮了。
寧濤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天道醫館隻是一間低矮的瓦房,紅磚牆壁上爬滿了青苔,門板也相當破舊,好像隨便一腳就能踹開。
就這門麵還敢說自己是天道醫館?
寧濤苦笑著搖了搖頭,然後往過道儘頭走去。這過道裡光線昏暗,那邊卻是一片亮晃晃的燈火,隔著老遠就能聽到喧鬨的聲音,顯然是一條街道。
走出過道,寧濤的麵前果然是一條街道。街道兩邊的店鋪掛滿了漢字招牌,什麼正宗川菜,盲人按摩,小娟拔罐,大有美發美容什麼的,還有一些英文的招牌,電子煙、超市什麼的,給人一種雜亂的感覺。走在街上的行人各種膚色都有,白人、黑人、黃種人,說話的語言和口音也五花八門。
這是什麼地方?
就在寧濤想找個人問問的時候,一個拿著旗幟的導遊帶著一群遊客從他的身邊走過。
導遊一邊走一邊說道:“旅客朋友們,這裡就是紐約唐人街,你們跟著我不要走散了,這裡雖然有很多華人,但環境很亂,不要隨意相信陌生人向你推銷的產品或服務,注意安全……”
答案已經出來了。
天外診所完成原始積累升級成了天道醫館,搬遷的地方也是紐約這種高大上的城市。
不過,這個結果也不出寧濤的意料,因為搬家之前他就不止一次預測是美國,與尼古拉斯康帝有關的地方。現在結果出來了,果然是美國紐約。如果說他沒有料到的地方,那就隻是天道酬勤給了他一張天生床,還有具體的城市和位置。
紐約的唐人街位於曼哈頓區,這是一個富人區,可唐人街卻恰恰相反,住在這裡的人都是來美國追尋夢想的華人,一些甚至是沒有綠卡和工作簽證的偷渡客。這裡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環境肯定好不了。
寧濤順著街道往前走,熟悉環境,他的心裡也在琢磨一個問題:“唐門的海外一支的大本營會不會在這唐人街之中?那唐天風我一次都沒見過,他和唐子嫻究竟是什麼關係?”
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唐人街的牌坊前,再往前便出去了。寧濤停下了腳步,抬頭看了一眼,那上麵“唐人街”三個字的牌匾清晰可見。他收回視線往回走,並在手機百度裡輸入了“黑火公司”這個關鍵詞,然後啟動了搜索引擎。
很快就彈出了一堆與“黑火公司”有關的信息,不過並沒有他想要的信息,排在最前麵的幾條全是廣告,後麵幾條倒是與“黑火”有點關聯,卻也是華國國內的信息。
寧濤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那麼著名一個傭兵公司,就算是漢字輸入也該有點靠譜的信息吧?”
卻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身材高大的白人胖子迎麵走來,也不等寧濤讓開,直接就撞了過來。
那白人胖子起碼三百斤,比寧濤高出一個頭,體重也差不多是寧濤的兩倍,他大概認為他這一撞擋著他路的寧濤會像是一隻紙箱子一樣被他撞開。可是,他一撞之下寧濤連晃都沒有晃一下,他卻像是撞在了一棵長在街上的樹上一樣,一個趔趄,差點倒在地上。
寧濤收起了手機,操著半生熟的英語問了一句:“先生,你沒事吧?”
白人胖子一臉厭惡的表情:“你瞎了嗎?看手機你站街邊去看,街道是讓人行走的,沒素質的黃皮人,你們應該滾回你們的國家去!”
如果寧濤被他撞倒在地上,他大概不會罵人,會帶著笑容離開。可寧濤沒被他撞倒,他差點被撞倒在地,這就過分了。
寧濤一時沒回過神來,他什麼都沒做,這家夥罵的話卻這麼難聽。
白人胖子還有一個同伴,要年輕一些,看上去二十多歲的樣子,脖子上有紋身,耳朵上還戴著耳釘,給人一種凶悍不好惹的感覺。他看著寧濤站在那裡愣神,伸手推了寧濤一下:“道歉,你這蠢貨。”
寧濤忽然笑了,網上時不時爆出美國的種族歧視的問題,可他從沒遇見過,也不關心,卻沒想到天道醫館剛搬來紐約唐人街的第一天就遇上了,這運氣也太好了吧?
“法克!你沒聽見嗎?道歉!”白人胖子罵了一句,忽然伸手抓向了寧濤的衣領。
寧濤躲開了,忍著怒氣說道:“走開,彆惹事!”
白人胖子怒極反笑,表情誇張:“哈哈!這個黃皮傻瓜剛剛說什麼?鮑勃,我沒聽清楚,你聽清楚了嗎?”
被稱作鮑勃的白人青年的臉上也露出了一個奇怪的笑容:“這個家夥怕是剛剛偷渡來的傻瓜吧,不知道我們的是誰。我覺得我們有必要把他帶到角落裡去告知一下,然後將他交給警察。”
白人胖子說道:“我敢肯定這個傻瓜的身上沒有綠卡。”
街上不少人看著這邊,不少人露出了同情的目光,卻沒人上前來幫忙說句話。
白人青年忽然伸手抓向了寧濤的衣領,他比白人胖子更靈活,速度也更快一些。
寧濤想躲或者反擊的話,他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躲開甚至反製,但這一次他沒有躲,也沒有還手。
白人青年抓住了寧濤的衣領,拖著他就往唐人街的牌坊外走。一路上寧濤都沒有反抗,任由白人青年抓著他的衣領,拖著他往外走。
“看什麼看?滾開!”白人胖子怒吼道。
看熱鬨的人紛紛散去。
“那小夥子怎麼惹上了唐納德的人?這下可有得他的罪受了。”有人說。
“這兩個人狗仗人勢,經常在我店裡白吃白喝,還收保護費……”
“那小夥子要是被揍一頓還好,就怕他沒有綠卡,被打不說還交給警察的話就糟糕了。”
寧濤的聽覺何其靈敏,那些看熱鬨的人站得很遠,說話也很小聲,可他卻還是能聽得清楚。這些議論的聲音也讓他明白他“攤上事”了。可是越是這樣,他越是想笑。在天道醫館還是診所,沒有搬家的時候,他還在想是不是轉運了,卻沒想到搬家頭一天的好天氣隻是好天氣而已,與他的運氣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白人青年將寧濤拖出了唐人街,帶到了一個沒有燈光的角落。
白人胖子伸手拔下了寧濤肩頭上的小藥箱,想要打開,可是怎麼也打不開,他有些氣惱:“混蛋,你的箱子沒鎖怎麼打不開?”
寧濤隻是看著他,什麼都沒說。
“蠢貨!讓你看著我!”白人胖子抱著小藥箱,猛地砸在了寧濤的頭上。
寧濤還是沒有還手,卻對那個被稱作鮑勃的白人青年說道:“你想打我嗎?”
白人青年愣了一下,罵了一句,然後一拳頭抽在了寧濤的臉上。
嘭!
寧濤的臉微微偏了一下,也隻是微微偏了一下。
白人胖子一腳踹了過來,踹在了寧濤的屁股上,但寧濤卻連晃都沒有晃一下。
“法克!”白人青年惱羞成怒,猛一拳頭又抽在了寧濤的鼻子上。
鼻子是人體非常脆弱的地方,這樣重的一拳頭就算是職業拳手的鼻子也得破裂流血,可寧濤的鼻子卻好端端的,彆說是破裂,就連一絲鼻血都沒有流出來。
寧濤淡淡地道:“你們打夠了,該了我吧?”
“愚蠢的黃皮人!”白人胖子罵了一句,伸手去腰後。
他的身上帶著槍。
就在這個時候寧濤動了,一拳抽在了白人胖子的肋腔上。
哢嚓!
骨骼斷裂的聲音頓時從白人胖子的胸腔之中傳出來,劇烈的疼痛下,那個胖子張大了嘴巴卻叫不出來。一股鮮血也從他的嘴角湧了出來,顯然是斷裂的肋骨刺傷了肺部!
“你……”白人青年被嚇傻了,不過他的反應也快,轉身就跑。
寧濤身形一晃,又是一拳抽在了白人青年的腰椎上。
哢嚓!
白人青年也癱倒在了地上。
寧濤看著他的拳頭,心中一片激動:“用拳頭打鐵果然有用,原始煉器法真能助我俢練金剛之身!”
白人胖子想翻身掏槍,可是一動就疼得他大口吸氣,根本動彈不了。
寧濤抓起白人青年的一條腿,拖著他走了過去,將兩人放在了一起,然後說道:“你們受傷了,要不要看醫生?”
“要……”白人胖子緊張地道:“快叫急救車……我感覺我好像要死了……”
寧濤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叫什麼急救車,我就是醫生,我給你們治病,保證治好,你們願意接受我的治療嗎?”
“我……自己叫急救車。”白人胖子哪裡敢相信寧濤會治他的傷病。
寧濤伸手按著白人胖子肋骨斷裂的地方,一邊使勁一邊說道:“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清楚,麻煩你再說一次?”
“我、我……我願意。”白人胖子哀嚎道。
寧濤又看著癱瘓在地的白人青年:“你願意接受我的治療嗎?”
白人青年露出了猶豫的神色,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寧濤又將手伸到了白人青年的斷裂的腰椎上
白人青年跟著改口,顫聲說道:“我、我……願意……”
寧濤雙掌齊下,拍在了兩個白人的腦袋上。
這樣的爛惡之人,天針暈厥就沒有必要了,一巴掌拍暈就很合適。
一道方便之門打開,寧濤拖著兩人走了進去……
開張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