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美玲的眼神裡充滿了震驚與猜疑:“你是誰?”
洪力的視線鎖定了寧濤,那眼神刀子一般鋒利。
寧濤並沒有理會她,邁步向那個女孩走去。
和公子怒道:“媽的,現在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疊翠山莊了嗎?你是誰?”
寧濤的聲音冰冷:“我是你的債主,不隻是你,這個屋子之中的所有人都欠了我一屁股的債。今天晚上,該是你們還債的時候。”
“你們還愣著乾什麼?動手啊!”和公子發瘋似地吼道:“男的我不管你們怎麼弄,這兩個女的我要定了!”
寧濤冷笑了一聲,繼續向那個女孩走去。
候美玲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衝著洪力吼道:“殺了他!”
洪力聽不出“他”還是“她”,以為侯美玲是要他殺了他挾持的女孩,當即將手中的軍刀向女孩的脖子割去。
嘩啦!
窗戶突然破裂,一道金黃色的身影突然從洪力身後的窗戶外撲進來,一口咬在了他持刀的右臂上。
哢嚓!
哮天犬這一嘴咬得極狠,一嘴鈦合金狗牙咬下去,竟然活生生的將洪力的右手齊腕咬斷!
這不是一條狗咬了人一口,簡直就是一條鯊魚咬了人一口!
“啊!”洪力慘叫了一聲,差點昏死過去,他下意識的用僅剩下的左手去拔腰後的手槍。
哮天犬的腦袋一晃,一嘴鈦合金狗牙的血盆大口又狠狠地咬在了洪力的左手胳膊之上,雖然沒有咬斷,可是卻隻剩下了一層皮連著,掉在肩膀上!
洪力這一次沒能挺過去,哀嚎了一聲倒在了地上。
“是你……”侯美玲大概已經猜到了寧濤是誰了。
寧濤的嘴角浮出了一絲冷笑:“是我,我來收債了。”
“你、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她忽然想起了什麼,驚恐地道:“阿偉他……”
她對那個韓偉好像是動了真情。
寧濤說道:“是他告訴我這個地方的。”
“啊!”侯美玲尖叫了一聲,突然拔腿向被哮天犬撞毀了的窗戶跑去。
“汪!”哮天犬嗖一下撲了上去,一口咬在了候美玲的左腳的腳踝上。
一個類似快刀砍甘蔗的聲音,候美玲的左腳腳掌連帶半截腳踝頓時與她的身體分離,掉在了地上。
候美玲發出了一個殺豬般的慘叫聲,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地上有洪力噴灑的鮮血,很滑,她的身體貼著光滑的瓷磚像一麵牆滑過去,撞牆之後才停下來。卻也是這一撞,腦袋也破了,血流滿麵。
兩個保鏢哪裡還敢待在這裡,拔腿就向門口衝去。
嚓!
青追釋放出了蛇爪,綠芒閃爍,妖氣彌漫。
江好抽出了纏在了腰間的海魂刀,寒芒一閃,她身前的地麵上頓時出現了一條裂痕。房間裡的空氣也驟然下降了許多,牆角的一台飲水機上的裝著大半桶水的水桶突然冰凍。
在兩個保鏢的意識裡那條狗無疑才是最恐怖的存在,而門口不過是兩個女人,他們本能地向門口逃跑,卻沒有想到門口兩個女人比那條狗更可怕!
兩個保鏢一個急停,雙腿一軟,差點摔倒在地上。
寧濤連看都沒有看那兩個想逃跑的保鏢一眼,他從嚇傻了的和公子的身邊走過,來到了那個女孩的身邊,伸手將抓住了她的手腕。
女孩哆嗦了一下,眼睛裡滿是緊張和恐懼,身體也本能地往掙了一下,結果牽動內臟的傷處,疼得眼淚又不受控製地流了出來。
寧濤溫聲說道:“不要害怕,我不會傷害你,我是來救你的。”說話的時候,他往女孩的身體之中注入了一絲靈力,幫助她穩住心脈,治療傷處,減輕她的痛苦。
女孩的狀態頓時好轉了一些,她試探地道:“你……你是警察嗎?”
寧濤笑了一下,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你等我一下,我處理一點事情再來給你治療。”
女孩點了點頭,雖然還在流淚,可卻不再是恐懼和痛苦的眼淚,而是激動的眼淚。
寧濤鬆開了女孩的手,起身向和公子走去。
和公子下意識地往後退,聲音微微顫抖:“你、你想乾什麼?”
寧濤的嘴角浮出了一絲邪味十足的微笑:“你覺得我想乾什麼?”
這笑容加深了和公子的恐懼,他轉身就往門口跑去。
青追一抬腿,香足勾住房門,輕輕一拉將房門關上了。
關門放狗。
“吼嗚!”哮天犬咧著嘴,衝和公子發出了低吼的聲音。
和公子雙腿發軟,嘴上卻硬氣地道:“你、你知道我是誰嗎?我爸是——”
“噓!”寧濤在唇間豎起了一根手指,嘴角的邪味的微笑更明顯了,“不要告訴我,因為不管你的父親是誰,不管你多有錢,擁有什麼權利,我都不在乎。”
“你、你敢!”和公子叫囂地道:“你敢動我試試,我一個電話……”
不等他把威脅寧濤的話說完,哮天犬突然撲上來,一口咬在了和公子的大腿上。
和公子慘叫了一聲倒在了地上,哮天犬卻沒有停止的意思,逮著他一頓狂咬。轉眼間他的身上到處都是傷口,血流不止。
寧濤說道:“行了哮天,彆把他弄死了。”
哮天犬這才停止撕咬和公子,不過下一秒鐘,寧濤的眼神隻是斜向了那兩個保鏢一下,它便撲了上去……
一般的狗都能揣摩到主人的心思,更何況是它這樣的修真狗。
有哮天犬充當診所清道夫的角色,青追和江好還真是不用再乾這種臟活。不過她們也樂得哮天犬分擔她們的工作,這樣一來她們再和寧濤一起進出天外診所的方便之門的時候就不用擔心受到診所的鎮壓了。
寧濤拿著賬本竹簡來到了侯美玲的身邊,將賬本竹簡放在了侯美玲的頭上,幾秒鐘之後拿起來打開看上麵的診斷。
賬本竹簡上浮現出了內容:侯美玲,乙卯年七月初七生人(1975年),蛇蠍毒惡之人,首惡不孝敬父母計十點惡念罪孽,次惡毒拋夫棄子一起計七點惡念罪孽,善惡謀財害命三起計二十一點惡念罪孽,四惡逼良為娼三百二十一起……身有惡念罪孽一千零一點,十惡不赦之人,可開惡念罪孽處方契約,以死贖罪。
這個結果讓寧濤有些失望,他費儘心思才抓到這個女人,在他的潛意識裡侯美玲很有可能就是北都的惡魁,抓到侯美玲就等於是完成了天外診所搬遷至北都的任務,而診所也會免除他的一個月的租金,卻沒想到她根本就不是。
不過這個結果倒也合情合理,被哮天犬一口就撂倒在地的女人,她怎麼可能是北都的惡魁?
“不、不要殺我……我給你錢,我的房間裡有一行李箱的現金,我都給你,求求你不要殺我。”侯美玲哀求道。
寧濤收起了思緒:“我不但可以不殺你,我還可以治療你,不然你會因為流血過多而死亡。”
“你……還會治療我?”侯美玲的眼睛裡滿是驚訝與猜疑,她顯然不相信寧濤還會治療她。
寧濤說道:“我會給你開一個處方,你隻需要在處方上簽字就能獲得我的治療。”
“我……救救我……我錯了……”和公子哀求道,他很清楚他的情況,身上那麼多傷口,再不治療的話就得死了。
寧濤拿起賬本竹簡來到了和公子的身邊,將賬本自己放在了和公子的頭上,幾秒鐘之中拿下來打開看什麼的診斷。
賬本竹簡上浮現出了新的內容:和平,乙亥年八月十五生人(1995年),驕橫跋扈之惡人,首惡槍堅未成年少女十一起計五十五點惡念罪孽,次惡意圖殺人三起計十五點惡念罪孽,三惡依仗權勢欺壓普通百姓計五十起計一百五十惡念罪孽,四惡淫.人妻女計二十起計六十點惡念罪孽,……一身惡念罪孽三百零七點惡念罪孽,可開惡念罪孽處方契約,切杆弱智以贖罪。
切杆,就是宮刑。
寧濤越來越覺得賬本竹簡真有點“修真AI”的感覺,有時候會來一點幽默的內容。這種感覺讓他的心裡冒出了一個奇異的猜想,難道仙界或者什麼比這個世界更高級的地方,有一個仙界大佬或者什麼神通過賬本竹簡跟他互動,偶爾還開個玩笑?
這個念頭在寧濤的心裡一閃而過,他收起了賬本竹簡:“我會給你一個處方,你願意簽字讓我治療嗎?”
“我願意,快、快開啊,我簽字。”和平已經是迫不及待了。
寧濤移目看著已經奄奄一息的洪力:“你願意簽字接受治療嗎?”
洪力點了一下頭,聲音沙啞:“願意……”
那兩個被哮天犬咬得半死的保鏢也搶著點了一下頭。
寧濤對江好說道:“好好,你們先把這個女孩帶到彆的房間去,我先治療這些傷勢更重的病人。”
江好心領神會,過來抱起那個女孩離開了房間。
開處方,簽字,給精品初級處方丹,然後開方便之門帶人進天外診所,這一係列操作有條不紊。
不出寧濤的預料,那個洪力也是以死贖罪。
善惡鼎治療之後,寧濤給了侯美玲和洪力一致命天針惡疾,然後就留在了診所之中。另外兩個保鏢不是以死贖罪,一個瞎雙目割雙耳,一個斷雙足瞎雙目,善惡鼎治療之後,寧濤將他們和和平一起轉送到了位於神農架之中的“天然氧吧病房”之中,扔下之後一走了之。
賬本竹簡給出的診斷雖然不是以死贖罪,可這樣的惡人根本就不配活著,扔在神農架的原始森林裡自生自滅,這也算是給那些被他們迫害過的人一個公道了。
半個小時後,青追抱著接受了治療的女孩離開了那幢彆墅,寧濤和江好緊隨其後。
江好忽然說道:“哮天犬呢?”
寧濤這才發現哮天犬不見了,卻不等他喚一聲,哮天犬就從另一幢彆墅裡跑了出來。
它居然拖著一隻行李箱。
寧濤無語地道:“你乾什麼啊?”
哮天犬用的嘴裡拖著拉杆,聲音含混地道:“老爹,這是我的話費。”
寧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