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潘鎮東身上賺到的診金不過三百多一點,遠遠低於周強和陳斌身上的惡念罪孽。不過這不難理解,去收賬逼迫欺壓人的是周強和陳斌,而不是潘鎮東。就連那兩個保鏢的身上的惡念罪孽也比潘鎮東多一係列,接近四百。
這筆因為吃糖不甩做成的“生意”,寧濤賺了兩千大幾的惡念罪孽,它雖然已經結束了,可卻也給寧濤指引了一條發財的路——以後要想賺惡念罪孽,專找那些放高利貸的準沒錯。
其實,經營診所與做生意差不多,慢慢就上路了,賺診金也就也與來越容易了。
第二天一早,寧濤被白婧從診所裡叫出來去租住屋吃早飯的時候,殷墨藍騎著他的機車回來了。
“有那兩個少年的消息了嗎?”寧濤問。
殷墨藍跳下了車:“進屋再說。”
進了屋,殷墨藍老實不客氣的自己給自己盛了一碗粥,坐在餐桌前吃飯。
白婧沒好氣地道:“你好歹也是大明的錦衣衛,千戶大人,你就不能誌氣一點,在外麵吃了飯再過來?”
青追不滿的補了一句:“就啊,這粥是我給寧哥哥熬的,又不是給你熬的。”
殷墨藍一點都不在乎,一邊喝粥一邊說道:“我去白聖的公司找那兩個少年,沒有找到,然後我又去了陰山,你們猜我發現了什麼?”
就這一句話就成功的轉移了蛇妖姐妹的注意力。
白婧說道:“我們搜過陰山,什麼都沒發現,你發現了什麼?”
殷墨藍說道:“我看到了那兩個少年,就在發生爆炸的地方……”
說到這裡,他喝了一口粥。
寧濤心裡有些著急,催促道:“然後呢?”
殷墨藍慢條斯理地道:“一個女人帶走了他們。”
寧濤頓時愣了一下,“一個女人?”
殷墨藍說道:“一個很厲害的女人,她似乎發現我在監視,但沒有出手,隻是帶走了那兩個少年。”
“長什麼樣子?”寧濤問。
殷墨藍說道:“一身黑色的長袍,還有大兜帽,穿得就像是阿拉伯的女人,我也想知道她長什麼樣。”
寧濤:“……”
“然後呢?”青追問。
殷墨藍說道:“然後她就帶走了那兩個少年,我摸不清楚她的實力,也不知道她還有沒有幫手,所以沒敢跟上去。”
寧濤忽然想起了白聖臨死前的那句沒有說完的話,心中一動說道:“白聖臨時前提到過一個人,可話沒說完就被善惡鼎給滅了,會不會就是那個女人?還有,白聖是妖,可那兩個少年卻是修真之人,不在一條道上,難不成是那個女人派到白聖身邊的人?”
殷墨藍想了一下:“不知道。”
寧濤又想到了白聖的另一個身份,主教。
結識了一個人,由錢入道……
難道白聖的身後是一個組織?
叮鈴鈴,叮鈴鈴……
寧濤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了鈴聲,他收起了思緒,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然後接了電話。
一個小時後,榮華府。
寧濤騎著天道號電瓶車來到大門口的時候,辛長江和辛之羽父子倆已經等在大門口了。
一見寧濤來到,辛家子倆快步迎了上來。
“寧醫生,總算是把你盼到了,你能來……”辛長江的聲音有些哽咽,“我們……實在是太感激你了……”
辛之羽站在辛長江的身邊,情緒低落,神色也很複雜,不敢直視寧濤的眼睛。
寧濤從天道號電瓶車上下來,開門見山地道:“人在哪?”
“請跟我來。”辛長江說道,轉身帶路。
“我……”辛之羽湊了上來,“寧醫生,我來幫你推車吧。”
寧濤說道:“這倒不用了,我這車沉,你推不動。也不用跟我客氣,我看病治人有我的規矩,按照規矩來就行。”
辛之羽的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又沒有說出來。
之前那個電話就是他打的,朱紅琴病重。醫院下了病危通知書,建議轉送國外更好的醫院,可朱紅琴卻執意回家,並讓他給寧濤打電話。
寧濤接了電話稍微準備了一下就來了。
本來青追是想跟著來的,卻被白婧拉去逛商城去采買辦公設備了。神州公司注冊之後會有一大堆的事情,白婧一個人也忙不過來,殷墨藍是百分之百指望不上,青追雖然有點呆萌,但好歹能幫上點忙。
進了榮華府,寧濤跟著辛家父子倆來到了一個房間之中。
朱紅琴躺在一張床上,臉色沒有一絲血色,眼窩深陷,一副即將油儘燈枯的樣子。
寧濤不用給她做任何診斷也知道是怎麼回事。白聖死了,白聖種在她身體之中的金蛇蠱也會死去,它與宿主同命,死之前肯定會拉著宿主一起死。事實上,他在接到辛之羽的電話的時候就猜到了是這種情況,而對他來說,朱紅琴身上的“病”不用走診所也能治好。
“寧醫生……”看見即將死去的朱紅琴,辛之羽的情緒頓時崩潰了,他哽咽地道:“求求你救救我的母親,不管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聽到辛之羽說話的聲音,朱紅琴睜開了眼睛,看了寧濤一眼,眼眸中頓時燃起了一絲希望,她用沙啞的聲音說道:“寧醫生,救救我……”
寧濤淡淡地道:“要我救你不是不可以,那要看你能給我什麼。”
“你要什麼都可以,你開個價吧。”辛之羽說。
寧濤移目看著辛之羽:“經曆這一連串的事情,直到現在你還覺得金錢是萬能的嗎?”
“我……”辛之羽欲言又止,他低下了頭,避開了寧濤的眼神。
寧濤的話鋒突然一轉:“那好,有一家慈善公司正在籌建之中,資金短缺,那家公司叫神州慈善公司,你百度一下就能查到捐款賬號,你往裡麵捐點錢吧。”
辛之羽頓時愣在了當場。他沒想到寧濤的態度轉變得如此之快,前一句還在說金錢不是萬能的,後一句卻讓他捐錢。
辛長江沉聲說道:“你還愣著乾什麼?快去照寧醫生說的做啊!”
辛之羽這才如夢初醒,慌忙退出了房間。
寧濤說道:“你也出去吧,我要和你的妻子談談。”
“好的,我知道你的規矩,我現在就出去。”辛長江也退出了房間,出門的時候還關上了房門。
寧濤來到了床邊,伸手抓住了朱紅琴的手腕,並往她的身體之中注入了一絲靈力,幫助她恢複生機。同時,他也喚醒了眼睛的望術狀態,在她的先天氣場之中尋找金蛇蠱的精確位置。
很快就有了結果,不出意外,白聖種在朱紅琴身上的金蛇蠱也在她的子宮之中。
朱紅琴很快就有了一絲元氣,精神也好了一些,她慢慢的說道:“我知道你是一個修真醫生……你能救白婧就能救我……我也知道你想要什麼……所以……咳咳……”
寧濤鬆開了她的手:“所以,我們就不用廢話了,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你把你知道的告訴我,我就讓你活命。”
要錢,開條件,寧濤還是第一次這樣做,一來是因為除掉朱紅琴身上的金蛇蠱根本就不需要走診所途徑,他一根天針就可以搞定。再則就是,醫生看病治病,收取診金也是天經地義的事。不過也不能獅子大開口,修道之人不能動貪戀,不然道心難穩,所以他才讓辛之羽自己去捐錢,你想捐多少是多少,隨緣。
“你問吧。”朱紅琴的聲音很虛弱。
寧濤說道:“我的第一個問題,你為白聖做事的這段時間裡,有沒有聽他說起過什麼身份特殊的人?或者,他有沒有見過什麼身份特殊的人?”
朱紅琴搖了搖頭:“他讓我做事都是通過手機聯係的,他放我回來之後我連他的麵都見不到,怎麼可能知道這些。”
“我的第二個問題,朱紅玉死在了聖山,具體位置在哪裡?”
朱紅琴說道:“我早就給你準備好了一張地圖,就在床頭櫃的抽屜裡,你打開就能看見它。”
寧濤打開了床頭櫃的抽屜,果然看見了一張地圖。他將地圖拿了起來,打開看了一眼。
聖山就是珠穆朗瑪峰,地圖上用紅色的記號筆畫了一條路線,還有一個圓圈。那個圓圈標注的地點顯然就是朱紅琴遇害的地點,靠近尼泊爾一側。也難怪漢克斯能在尼泊爾找到一塊頭骨的線索。
“不過沒用的,那個地方我去過不下十次了,可是什麼線索都沒有找到。”朱紅琴說。
寧濤說道:“這個你就彆管了,我最後一個問題,告訴我,你和朱紅玉究竟是什麼關係。彆跟我說什麼辛家的男人有娶朱姓女人的那一套,我不相信。”
朱紅琴沉默了一下才悠悠地道:“說出來你也許不會相信……那就像是靈童轉世……我以前根本就不知道這些東西,後來在我十八歲那一年……有一天我的腦子裡好像有什麼醒過來了,然後我就知道許多東西……我知道她死在什麼地方,我甚至知道我要嫁的人是辛家的男人……有些感覺越來越強烈……後來,我就覺得我是另外一個女人……朱紅玉……可是後來隨著我的年齡增長,這種感覺越來越淡,現在我幾乎找不到那種感覺了。”
寧濤皺起了眉頭,朱紅琴說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是“靈童轉世”,可他卻感覺是被靈魂附體,亦或者是被什麼人施了什麼法術。
朱紅琴看著寧濤,似乎是想從他的神色變化裡確認他是不是相信她說的這些話。
寧濤的臉上卻沒有絲毫情緒波動:“我最後一個問題,你給白聖的丹方是正確的丹方,還是假的?”
朱紅琴說道:“有兩種靈材是假的。”
寧濤忽然笑了:“這個問題似乎是多餘的,你這樣的女人怎麼可能不留一手。好了,我現在給你治療。”
十多分鐘後,寧濤走去了房間。
辛長江和辛之羽跟著就迎了上來。
辛之羽說道:“寧醫生,我往你說的那家慈善公司捐了一千萬,夠不夠?”
寧濤心中頓時驚了一下,他沒想到辛之羽會捐這麼多,不過他麵上卻不動聲色地道:“夠了夠了,衝你這份孝心,我給你一句忠告吧,以後不要再用錢去欺負人。人做事,天在看,會有報應的。”
辛之羽點了點頭。
寧濤又說道:“好了,你母親已經沒事了,你們進去看看吧,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辛長江忍著想要衝進去去看朱紅琴的衝動,客氣了一句:“寧醫生,不如留下來吃一頓便飯吧。”
“那就不必了,我們不熟。”留下這句話,寧濤邁步就走。
辛家父子倆呆了一下,隨即又衝進了朱紅琴的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