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濤之所以要給盧虎止血,為的隻是不讓他在送往診所之前死去。青追一次性割斷了盧虎的雙手手筋,雙腿腳筋,四個傷口流血,就算是血牛都抵不住。
“醫生、醫生……救我……我中毒了,我不想死啊……”這一轉眼的功夫,馬嬌容身上的皮膚潰爛得更嚴重了,就連說話的聲音也都沙啞無力了。
“閉嘴!”寧濤嗬斥道。
馬嬌容哆嗦了一下,跟著閉緊了嘴巴。
剛才她還想讓她的男人乾掉寧濤和青追,囂張得很,可現在她卻不敢有絲毫冒犯,生怕惹到那個可怕的女人和這個醫生,前者要是再給她兩下她就死定了,後者要是不治療她,她也死定了。
寧濤用天針封住了盧虎的最後一個傷口,然後將賬本竹簡從小藥箱之中拿了出來,放在了盧虎的額頭上。他不想放盧虎的手上,盧虎的兩隻手都像是從紅色油漆裡撈出來的一樣。
幾秒鐘後寧濤將賬本竹簡拿了下來,打開。
賬本竹簡上浮現出了一大篇內容:盧虎,乙醜年三月十二生,首惡害人性命,計兩筆記十四點惡念罪孽。次惡拐賣幼兒,致人骨肉分離,害人一生,計兩筆十四點惡念罪孽。三惡強淫.花期少女,十八筆記五十四點惡念罪。四惡傷人致殘,三筆記九點惡念罪孽。五惡強迫婦女賣身,三十七筆計六十四點惡念罪孽。六惡販人以毒,計九十七筆……
寧濤看得目瞪口呆,這家夥總共十八種罪孽在身,身上的惡念罪孽竟然達到了恐怖的四百一十點,簡直就是無惡不作,惡貫滿盈的人渣!
賬本竹簡給出的最終診斷是:十八惡念罪孽集於一身,可開罪孽處方,以死贖罪。
以死贖罪,寧濤還是第一次看見賬本竹簡給出這樣的診斷。他的計劃是他這邊治好了盧虎,限定時日贖罪,然後由青追乾掉害死盧虎,卻沒想到賬本竹簡給出的惡念處方契約是以死贖罪。
醫好一個患者,然後殺死這個患者,這樣的事情很瘋狂,可是對於盧虎這樣的人來說卻又是一個該有的結果。如果他這樣的人不死,那些被他殺的人,被他傷害過、毀了一生的人又有什麼公平可言?
“也好,這樣的惡人要是活著對我這個善惡中間人就是一個侮辱,殺就殺!”寧濤的心裡做下了決定,他對賬本竹簡的這個診斷其實是歡迎的,這樣也省得他督促盧虎贖罪了。
以死贖罪,診金一秒到賬,這不對大家都好嗎?
寧濤拿著賬本竹簡又來到了馬嬌容的身邊,馬嬌容的一張臉已經爛得不成人形。
馬嬌容眼巴巴的看著寧濤,眼淚一顆接著一顆的往下掉。她的身上有癢又痛,難受至極,可還得咬著牙忍著,不敢打擾到“醫生”的治療。
寧濤蹲在了馬嬌容的身邊,撩起她的衣服,將賬本竹簡放在了她的腰上。那裡的皮膚還沒有潰爛,他可不想讓馬嬌容的爛手抓他的賬本竹簡。
“你這個病人還挺守規矩的,不吵不鬨,現在你可以說話了。”寧濤說,然後拿起了賬本竹簡。
馬嬌容跟著就開口說道:“醫生、醫生……救救我……我什麼都給你,我不想死啊……”
寧濤沒理她,打開賬本竹簡看上麵的診斷。
賬本竹簡上的內容:馬嬌容,己巳年七月十五生,殘害幼孩,毀人一生,計十八筆一百二十六點惡念罪孽。次惡拐賣幼孩,計五筆三十五點惡念罪孽。三惡以婚嫁為由騙人血汗……
馬嬌容的診斷也是滿滿一篇十八種罪孽,一身的惡念罪孽比盧虎還要多,達到了驚人的四百九十點惡念罪孽!
賬本竹簡給出最終診斷是:集十八種罪孽於一身,可開罪孽處方契約,以死贖罪。
寧濤從盧虎和馬嬌容的診斷之中看到了一些共同點,那就是盧虎和馬嬌容都有拐賣幼孩的罪,拐賣一個幼孩的罪竟與殺人的罪是一樣的,都是七點惡念罪孽。還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兩人都是身有十八種罪孽,馬嬌容雖然沒有害死人,可也是以死贖罪。
那個男子突然從房間裡爬了出來,地上拖出了一道濕痕,臭味刺鼻。
青追兩步追上,一腳踩在了那個男子的背上,“這家夥怎麼處理?”
寧濤淡淡地道:“你剛才是怎麼處理的?”
沒有買賣就沒有傷害,一些仗著自己有幾個臭錢就以為可以為所欲為的人,他們身上的罪孽其實一點都不比那些為他們獵殺珍惜動物,強迫女人供他們尋歡作樂的罪犯少。
青追露齒一笑,“我明白了。”
那個男子忽然意識到了什麼,驚恐地道:“不要啊!我、我隻是來玩的……我和他們不熟,不要殺我……我保證什麼都不會說……”
不等他把話說完,青追猛的跳了起來,然後雙腿並攏,轟一下踩在了他的腰椎上。
哢嚓!
一聲脆響,那個男子頓時爆出了一個殺豬般的慘叫聲。
青追的身子一個下探,右手的利刃一般鋒利的指甲嘩啦一下切開了那個男子的大腿動脈,頓時血如泉湧。
“啊——啊——啊——”男子想爬走,可惜雙腿已經不聽使喚,他想翻身也翻不了身,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鮮血從傷口之中噴湧出來,死亡的恐怖空前強烈!
青追軟綿綿地道:“這位好漢,你啊什麼啊,醫生就在你麵前,你求醫呀,求醫就沒事了。”
聽了這句話,那個男子想死的心都有了。這邊踩斷他的腰椎,戳破他的大腿動脈,那邊又有一個醫生現場治療,這特麼是要把人玩死的節奏啊!
可哪怕隻有一絲希望,他也不願意放棄,聽了青追的話,他跟著就哀求道:“醫生救救我……我好痛……我呼吸緊張……謔謔……”
寧濤起身向那個男子走去。
馬嬌容鼓起勇氣說道:“醫生……排隊……”
寧濤說道:“我是醫生,我想讓誰插隊誰就插隊,你不願意?”
“不不不,我、我願意……”馬嬌容快被逼瘋了。
惡人自有惡人磨,她作惡的時候又何曾想過那些孩子,那些孩子的父母的感受?
寧濤將賬本竹簡放在了那個男子的手上,幾秒鐘便拿走打開查看。
賬本竹簡上浮現出了新的內容:栗坤,丙辰年六月初九生,首惡毀幼女七人,計四十九點惡念罪孽,切育人器官以消罪孽,可處惡念處方簽。
這個賈坤一看就是一個色狼,他嫖的女人肯定很多,但沒有一點罪孽。他唯一的罪孽就是禍害幼女,而僅此一項便是四十九點罪孽,可見禍害幼女的罪也與殺人同罪。賬本竹簡雖然沒有開出“以死謝罪”,但沒收作案工具也是一件相對公平的事情。
寧濤收起了賬本竹簡,然後說道:“你們三個都是自願讓我治病的吧?”
三個在死亡邊沿掙紮的惡人哪裡還敢說半個不字,一個個都點頭,爭先恐後的說是。
寧濤又說道:“那好,我帶你們去我的診所,給你們開處方契約,你們隻需要簽字就能活命。”頓了一下,投影儀又補充道:“盧虎,你簽字之後手筋腳筋都會痊愈。馬嬌容,你中的毒會解掉,你的皮膚會完好如初。賈坤,你的大腿上的傷會痊愈,你的腰椎也會康複。”
“我、我給你十萬診金!”賈坤央求道:“求求你第一個給我治療,我、我的血快流光了。”
寧濤沒有理他,隻是對青追說道:“青追,你把這裡清理一下,我很快就回來接你。”
“嗯。”青追應了一聲。
其實,就算寧濤不讓她留下打掃現場,她也不敢跟著寧濤回天外診所。不為彆的,隻因為善惡鼎啟動的時候,她可不敢與它同處一室。
寧濤咬破右手食指,伸手在過道的牆壁上畫了一隻血鎖,打開,然後將三個惡人用他們的腰帶係在一起,一起拖進了天外診所。
三個惡人一進入天外診所,善惡鼎頓時露出了怒容,震怒的程度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強烈,簡直就是猙獰可怖!
進入天外診所之後,三個惡人被善惡鼎的惡麵一蹬,頓時被震懾住了,就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寧濤快速開好了惡念處方契約,盧虎和馬嬌容的內容有相同的一條,那就是以死贖罪。不過,他將這一條與簽字的地方對折,根本就不給盧虎與馬嬌容看見。
“簽字,然後我給你們治病。”寧濤將開好的惡念處方契約放在了馬嬌容的麵前。
“上麵……寫寫了什麼?”馬嬌容看不見上麵的內容,狐疑地道。
寧濤冷哼了一聲,“讓你簽你就簽,再廢話,我不治療你,讓你全身潰爛而死!”
“我我簽。”馬嬌容哪裡還敢問東問西,拿起寧濤給她的筆就在簽名字的地方簽上了她的名字。
寧濤往她的嘴裡喂了一顆陳平道留下的初級處方丹。
善惡鼎中青煙猶如瀑布瀉地,瞬間就將馬嬌容吞沒了。
賈坤和盧虎看得目瞪口呆。
寧濤來到了盧虎的麵前,將一紙惡念處方契約放在了盧虎手邊的地上,“簽字。”
盧虎這才回過神來,他抬起手去拿筆,可他能抬手卻沒有抓起那支筆的能力,他驟然緊張了起來,“我、我……我拿不了筆……”
寧濤冷冷地道:“蓋上你的血指印也是一樣的。”
盧虎跟著見抬起的右手移到了那一紙惡念處方契約上,費力的將大拇指湊到簽字的地方,摁下了一個血指印。
善惡鼎又湧出一大片青煙,轉眼就將盧虎吞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