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真出乎我的意料啊。”艾倫不由感歎道,血眼的手下,交給他核心的翠絲麗,竟然會是拉默的一顆棋子。
翠絲麗低垂著頭,沒讓艾倫看到一絲表情。
拉默走到她身邊,攤手道:“如果不是出乎大人的意料,又怎麼是我暗影軍排名前十的殺手,被稱為十影之一,位列第九席的翠絲麗小姐呢。”
“本來她隻是我一顆安插在大荒地的棋子,用以監控大荒地的動向。沒想到陰差陽錯,卻加入了艾倫大人的手下。翠絲麗可是我一張王牌,還想著哪天需要的時候可以給大人一個驚喜。現在沒辦法了,大人和我們成了盟友,再留一顆這樣的棋子在大人身邊實在太說不過去。”
拉默傾前道:“那麼大人,你想如何處置這顆棋子。是讓我把她帶走呢,還是殺了她?”
翠絲麗身體輕顫。
艾倫眯了眯眼,他看得出來拉默不是開玩笑的。竟然為了示誠,就可以隨便犧牲掉一名高級強者,這讓艾倫對巴爾人有了全新的認識。
“不用了,讓她繼續留下來吧。”艾倫道:“反正你們還會安插其它的棋子在我身邊,與其如此,還不如還是她留下好了,反正大家都是老熟人了。”
“不過我很好奇,既然你有翠絲麗這顆棋子,為何在我攻打莫克丹的時候不使用?”
拉默乾笑兩聲道:“我倒是想用,不過陛下沒同意。陛下他圖的是什麼,就連我們也不得知就是了。”
他又看了翠絲麗一眼,道:“既然艾倫大人願意留下你,那麼從今天開始,你就再不是我十影中的人了,以後是生是死也與我沒有關係,明白了嗎?”
翠絲麗全身一顫,點了點頭。艾倫讓她起來,問:“這麼說來,那個核心?”
“那是真的。”翠絲麗坦言道。
“真的?”
“是的,主人。”翠絲麗露出勉強的笑容:“如果是假貨的話,當時就叫主人識穿了。隻不過破壞了核心的話,我不會立刻死去,但也隻能再活十年而已。”
艾倫哦了聲,對拉默道:“你們倒也真拚。”
“為陛下服務,不拚命怎麼行啊。”拉默笑眯眯道:“對了,艾倫大人。這是陛下劃給你那兩個行省的具體資料,包括領地的軍隊、資源、人數和其它產物。陛下一樣末取,全部劃入大人手下,大人可以讓人仔細核查。”
他遞給艾倫一個平板智腦。
艾倫看也沒看,直接交給了梅拉尼,道:“拉默大人遠來是客,請到城主府休息吧。”
拉默卻之不恭,大方答應了下來。艾倫邀他共乘一車,共同前往城主府。
如果把星域視為一個空間的話,那麼魔索星便位於這個空間的中部位置,在它上麵有加圖人所在的蠻石星、珈納人棲息的暗星以及刀鋒魔人生活的冥獄星;其下,則是基德人的機械之星、巨人星球以及阿加雷斯。
魔索星所在的位置十分有利,即不似暗星那般被冥獄星和蠻石星夾在中間,因此長年黑暗。也不似阿加雷斯那般位於星域底部,坐擁兩個太陽,長年乾厚。
可要是以為魔索星上環境優美宜居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事實上,由於尼爾姆人的過度開發,這顆星球已經被鋼鐵森林所覆蓋,自然災害日益嚴重,綠色的東西在魔索星上少得可憐。
尼爾姆人將工業星球化,到處興建大樓和工廠,星球裡的城市充斥著冰冷無機的味道。受到汙染的海洋和河流不計其數,如果在夜間,大多數江河都會閃爍著綠色的螢光,如同被核廢料所汙染過一般,而且不是一般的重。在魔索星上已經難以做到勞作的土地,尼爾姆人的食物早已從農耕漁作發展到工業化生產。他們不會像地球那般擁有廣泛的食譜,尼爾姆人的食物基本上都是一種黑乎乎的膏狀物,他們稱之為“科西巴”。
這種食物蘊含豐富的能量和營養,通常用軟質器具進行保存,食用的時候就像擠牙膏似的往嘴裡送。科西巴會在進入身體後就快速分解,形成足夠的水份和營養被人體吸收。可它絕對稱不上美味,甚至透著一種機油般的味道。
魔索星上的尼爾姆人便是以此為食。
當凱瑟琳聞過一口科西巴的味道之後,她就為尼爾姆人感到悲哀。當然,尼爾姆人肯定不會有這種想法,畢竟兩個種族的價值觀截然不同。
在接到莫比統總統的授命之後,魯森委任凱瑟琳全權指揮死亡傳播,通過曲速通道直達約頓星域,再進攻魔索星。死亡傳播很順利地進入這顆星球,尼爾姆人僅存的太空防線早被提前行動的玫瑰皇後打殘,死亡傳播基本沒有遇到太大的阻力。
一如之前所預想的般,尼爾姆人把主力都抽調離開,投入到入侵地球的戰爭裡,母星的兵力少得可憐。死亡傳播和玫瑰皇後雙管齊下,很快就打得尼爾姆人的本土軍隊節節後退,城市一個接一個地丟掉。
眼看聯邦兩支王牌軍隊就要打到尼爾姆人的都城,那座被稱為鋼鐵王城的布拉卡。可惜在這個時候,基德人竟然出動了一支龐大的艦隊進入魔索星,從屁股後咬上聯邦的兩大軍團。基德人出動的數量實在龐大,活生生把死亡傳播和玫瑰皇後分割了開來,無奈之下,凱瑟琳和梅琳隻能各占了一座城市和基德人開戰。
戰爭到現在已經持續超過一個月,任憑兩支軍團用儘辦法,也無法擊退基德人。相反,聯邦軍隊還漸漸落到下風。大有被基德人逼退的趨勢,這個時候,無論是凱瑟琳還是梅琳,皆表現出極為堅韌的一麵。
一方麵占城而守,另一方麵則不斷主動出擊,試圖尋找戰機,且製造騷亂,分化壓力。不過最近,基德人方麵也拿出了相應的對策,他們出動了用強者組成的隊伍,專門獵殺敢於出城遊擊的聯邦戰隊。同時加大攻城的力度,壓得軍團主力透不過氣來。
這日,一場大戰剛剛結束。死亡傳播所在的一座尼爾姆人城市終於給攻破,不過凱瑟琳對此早為準備。她果然放棄了城市的外沿,把軍隊收束進城市的中心,依托這個月來建立起來的內層防禦圈繼續抵抗基德人的進攻。
在進攻魔索星之前,死亡傳播諸多將領對於魯森任命凱瑟琳指揮軍隊一事心有不忿。可在攻進魔索星後,特彆是基德人大軍壓境之後,凱瑟琳拿出足以勝任大將的實力,才讓原本那些不服的將領,現在全部變得服服貼貼。也虧得凱瑟琳戰力超絕,屢次逆轉了戰局,否則死亡傳播能否支持這麼久還是個未知數。
遠處飄蕩著濃煙和火光的時候,剛從戰場上下來的凱瑟琳風風火火地走進了臨時指揮部,在聽完戰報之後,她迅速發布了一係列命令,自有戰術參謀把這些命令傳達到戰區的各個角落。
做完布置之後,她看到一名軍官欲言又止。凱瑟琳冷然道:“有什麼話就乾脆點說出來。”
“是,將軍。”那名軍官道:“今天我們的遊擊戰隊損失慘重,已經有七支隊伍完全失去聯係。恐怕凶多吉少,本來這種事不用將軍操心,不過今天的戰損比大得驚人,所以......”
“七支?”凱瑟琳隨口問:“我們派出了幾支遊擊戰半,又是哪個將軍負責指揮?”
“總共九支戰隊,將軍,指揮官則是尤金中將。”
“中將人呢?”凱瑟琳掃了周圍人群一眼,並沒有發現那個木納的將軍。
軍官微微低頭,沉聲道:“中將殉職了。”
氣氛一凝。
凱瑟琳麵無表情道:“看來基德人下足重本,能夠乾掉中將還有七支戰隊,至少得投入黃金貴族的戰力。知道了,我親自走一趟,這條大魚白要白不要。”
“將軍,你剛從戰場下來,不能又出戰,至少你得休息下。”一名少將皺眉道,凱瑟琳是戰場主力,又是軍團指揮官。一旦她出了什麼事,對死亡傳播來說將是一個致命打擊。
凱瑟琳朝這個少將看了眼,說:“你說得沒錯,我是得休息下。
”
“就十分鐘吧。”
然後離開了指揮部。
她走之後,在場的男人們一吧。一個光頭將軍重重砸拳:“才十分鐘?媽的,都是我們太沒用了!凱瑟琳將軍甚至還隻是個少女,但現在,她竟然隻有十分鐘的休息時間。”
剛才說話的少將拍拍同僚肩膀道:“彆說了,現在我們能做的,就是像尤金中將那樣拚了命戰鬥。這樣的話,多少可以分擔凱瑟琳將軍肩上的重擔吧。”
一陣唏噓後,眾人各自離去,紛紛撲向自己負責的戰線防區。
凱瑟琳走進自己的房間,她在鏡子前脫掉了身上的製服和軟甲,露出一具稍嫌青澀,但絕對誘人的身體來。隻是這付身體傷勢處處,有些新舊傷痕幾乎重疊在了一起。凱瑟琳取出醫療套件,麵無表情地替自己處理起幾處新傷來。
處理完傷勢之後,她換上新的軟加和製服,又躺到床上休息。如此過了五分鐘,她張開眼,然後踏著堅定的步伐離開房間。
再赴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