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達華星。

“起源石板？”

皇宮裡，奧法西斯接過露茜遞給他的石板仔細端詳。石板表麵的確有著宇宙星圖的紋路，使用的也是艾達華星的分量法。同時在各個扇區的經緯線交錯點上，還分布菱形圖案，仿佛是某種節點。

露茜道：“您可以試著用源力刺激這些節點。”

奧法西斯將信將疑，放出一縷源力刺激某個節點，當即石板上的圖案改變，形成某個星球的輪廓，而且旁邊浮現大量陌生的符號。即便見多識廣的大帝，也不由吃了一驚：“這是？”

“我在歸途中無意發現的，當初格瓦大師記錄下的應該隻是石板的初始界麵。沒錯，我用界麵來形容它，因為這塊石板你不覺得和我們的智腦終端很相似嗎？給予指向性的刺激，便呈現對應的內容。可惜這些符號我一個也不認識，恐怕是某種很古老的宇宙文字。”露茜道：“如果說每個節點都儲存著相應信息，那這整塊石板記載著宇宙的所有秘密也不出奇。而且我認為，它的功能應該不止於此。”

“真是了不起的造物，如果按你所說的話，製作這塊石板的科技尚在我們之上。”

“就是這樣，不過有另一件事讓我很在意。”露茜說：“當時那個男人告訴我，這塊石板的材質不是這個宇宙的東西。那是否說明，除了我們這個宇宙之外，還有另外的宇宙存在。”

“多元宇宙說？就連地球也早存在過這樣的假設，倒是不出奇。可就連我們也無法證實多元宇宙的存在，不過現在有了這塊石板，真理院那些家夥大概會欣喜若狂。”奧法西斯把起源石板交還給露茜。

露茜接過石板道：“關於多元宇宙以後有的是時間研究，現在當務之急是解開石板的奧秘，以及宇宙黃昏的真相。所以我想讓父王你撥給我足夠的人力物力，這次大概需要真理院的學者們出力。”

“這點沒問題，我會讓國相替你安排。就成立一支研究小組好了，你來擔任主管沒問題吧？”

露茜笑道：“當然沒有。”

“孩子，我知道你是為了他才這麼拚命。我希望你知道，如果不是艾倫那黃昏之子的身份，我並不反對你和他在一起。誠然你們的身份相去甚遠，可經曆過這麼多的事情之後，我知道你的幸福高於一切。我相信，這也是你的母親所樂見的。”奧法西斯替露茜攏起散落的發絲，道：“如果這塊石板可以讓艾倫擺脫黃昏之子的命運，那麼我會祝福你們兩人的。”

“父王。”露茜雙肩輕顫。

奧法西斯搖頭道：“你什麼也不用說，每一個父親都甘願為自己的兒女付出所有。隻是也請你體諒，我的兒女並不隻有你一人，所以有些事情，父王不能事事照拂你。”

露茜點頭：“我知道的，再說我也不是小孩子了，總不能什麼事都讓你替我解決。”

“那就行，好了。你剛回來也累了吧，先下去休息，明天我會讓國相找你詳談，希望你們可以早日解開這塊起源石板的秘密。”

露茜點頭離去，奧法西斯臉上的笑容收斂。他皺了皺眉頭，剛才和露茜的交談中得悉那個神廟裡的意誌和艾達華星上曾經光耀一個時代的薔薇女帝竟是舊識。可據大帝所知，薔薇女帝的時代並無黃昏之子的相關記錄，難道當年那位女帝隱瞞了什麼。

可惜女帝早已逝世，一切真相恐怕早湮沒在流逝的歲月當中。

沒過多久，馬因拜見。看到這位侯爵，奧法西斯點頭道：“這次虧得馬因侯爵一旁護持，露茜才總算有驚無險。”

馬因微笑道：“殿下雖是女性，可勇氣和毅力也叫我欽佩，金薔薇會選擇她做為繼續者，看來也並非沒有道理的。”

“露茜這個孩子的確很堅強。”奧法西斯臉色一沉，說：“關於那些傭兵的事，侯爵可查出眉目？”

“已經查到那個襲擊我們的傭兵團名為‘鐵勾’，在烏加斯集市那邊小有名氣，任務達成率不低。”

奧法西斯道：“烏加斯集市？那片灰色地帶，那裡還沒毀滅嗎，不是說星體已經瀕臨終結。”

“和永夜星一樣，已經在苟延殘喘。不過一時半會還沒到終結的時候就是了。”馬因道：“至於那個鐵勾傭兵團，根據我的渠道所獲得的消息來看，他們在不久前接受了一個神秘任務。”

“不用說，那個任務就是為了對付露茜而去。”奧法西斯眼冒怒意。

馬因道：“是的，陛下。我本來打算通過傭兵團來揪出他們背後的雇主，可惜遲了一步。鐵勾和推薦給他們這個任務的中間人都被來口了，可以說最大一條線索就這麼斷了。當然也並非沒有其它線索可尋，但查起來就要困難得多。”

“無論多困難，哪怕花費的時間再長，也必須查下去。”奧法西斯沉聲道：“這並非隻單單為了露茜，更為了其它皇子皇女。縱使一時追查不到，我也要讓那些人知道，我的子嗣不容侵犯！”

馬因點頭說：“我知道了，陛下。”

很快，一支研究小組成立了，關於起源石板的研究，為了方便乾脆把研究地點設在了真理院裡。作為這支小組的主管，在接下來的時間露茜忙得不可開交。幾乎是除了睡覺之外，其它時間都呆在真理院中。

數天後，安傑羅妮得到一天的假期。和往常一樣，她搭上公共飛艦前往地表。她雖然是露茜的貼身護衛，卻還沒資格在黃金城上擁有自己的房子。不過作為皇族護衛的福利之一，她不用和以前那般住進軍營的集體宿舍，而是在地表擁有自己的一棟樓房。

回到所謂的家中，打開門，就看到地上放著幾個行李箱。那是她從永夜星回來之後，按照她的要求被送回居處的行李。

安傑羅妮從箱子上跳過，徑直走向大廳。從略顯昏暗走進光亮的大廳時，就在這明暗交接的刹那，一條刀光照亮安傑羅妮的眼睛。她一動末動，刀光消失，一把長刀離她雙眼僅有毫厘。

“你就不怕我這一刀斬到底？”有個女性的聲音道。

安傑羅妮笑了起來：“如果你這麼做的話，現在就是一具屍體了。我的操儡線可不是鬨著玩的，難道你還沒學乖嗎，哈娜小姐？”

冷哼聲響起，長刀收回，安傑羅妮的視線才落在這道金發藍膚的身影上。赫然是傭兵哈娜，這一幕若讓羅文看到，非驚訝得合不攏嘴，畢竟他以為鐵勾傭兵團的成員已經死絕，哪會想得到竟然還有一個哈娜沒死。

當日哈娜追上聖山，在山道撞上安傑羅妮。二女展開殊死相搏，最終哈娜不敵落敗。可安傑羅妮沒有殺了她，而是用操儡線進行威脅，逼哈娜為她工作。

哈娜的第一個任務就是潛出蘇拉卡，趕在露茜一行沒有回歸之前事先藏進一艘星艦裡，再躲在安傑羅妮其中一個行李箱中。之後安傑羅妮的行李送回住處，自然也就把哈娜順利地送了過來。

以哈娜的身手，做到這些並不困難。她在安傑羅妮的房子裡已經呆了數天，卻沒人知道一個異星人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入艾達華星。

“吃東西嗎？”安傑羅妮讓智腦準備食物。

哈娜抹拭著長刀，道：“隨便。”

又說：“你究竟想要我乾什麼？”

安傑羅妮一邊挑選著菜譜，一邊道：“想讓你活得更好些啊，看看你，以你的身手跟那些不入流的傭兵混在一起哪有什麼前途。還不如替我工作，包管福利報酬比你那個狗屁傭兵團強一百倍。”

哈娜冷笑：“如果我沒記錯，你是那個皇女的護衛吧？什麼時候一個護衛膽子這麼大，私自放過刺殺者不說，還要我替你工作？”

“你有錢嗎？”

安傑羅妮笑了笑，走進一個房間。片刻後回來，手上多了個手提袋。她把袋子扔以哈娜腳下：“打開它。”

哈娜打開袋子，當即被裡麵的東西閃花了眼。袋子看上去平平無奇，可裡麵卻有諸多昂貴的晶體，保存完好的獸核以及一些有市無價的貴重金屬。這些東西足夠買了得下三五個鐵勾傭兵團，哈娜想不明白一個護衛竟然富得流油。

安傑羅妮當然不會告訴她，這些東西一部分是她從綠森手裡搶到的，另外一些則是以前利用職權之便，在乾掉那些通緝犯時順手牽羊得到的。

“相信了吧。反正你替誰工作還不是為了報酬，怎麼樣，姐姐還付得起你的酬勞吧？”安傑羅妮笑眯眯地說。

哈娜點頭：“那先把你的什麼操儡線拿掉。”

“那可不行，我們現在還互不信任，還是多道保險的好。”

哈娜咬牙：“那你究竟要我乾什麼？”

“第一個任務，我想知道誰要對露茜不利。也就是找出你們背後的雇主，你是傭兵團的人，這點應該不難吧？”安傑羅妮眨了眨眼，道：“對了，我聽說你們鐵勾被來口了。這麼一來，於公於私，你都會替我找出那個雇主來吧？”

“這種事不用你來做吧，事關皇室，你們皇帝肯定會大動乾戈。”

“皇帝是皇帝，我是我。你不用管那麼多，總之給我找出雇主來就行。我會給你做些身份證明，你可以自由出入艾達華星。隻要不去黃金城，就不會太大問題。”安傑羅妮微微傾前，眼中泛起危險的光芒：“你要注意的是，找出雇主後隻需把相關信息提供給我，可千萬彆做什麼多餘的事。”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