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爐火照亮了皮卡的臉,在他身前是一口火爐。火爐上放著大鍋,裡麵是煮得沸騰的膏料。大鍋架在火爐上,高度接近三米,皮卡得站在一張梯子上,才能用一根鐵棍攪動著鍋中的事物。他不時會將一些染劑傾倒下去,讓它們的膏糊混合在一起,再經過攪拌之後,這些東西冷卻好便成為各種顏色的材料。
事實上如果皮卡願意的話根本不用那麼麻煩,有的是機器代替這些原始的工具。可他寧願使用這些原始工具,且親力親為,並稱這樣做出來的作品才有靈魂。
就像大廳裡那尊盧西的雕塑,據說,便連盧西本人見了也讚不絕口。
在皮卡這第二鍋的彩色膏料要完成的時候,有士兵勿勿來報:“大人,我們的3號哨塔受到攻擊……”
皮卡沒有回頭,依舊全神貫注地盯著這口大鍋。他得掌握好火候,遲一分或快一分都不行:“是什麼人乾的?”
“眼下還不清楚,隻知道對方有三架雪橇。”
“那叫人炸了就是。”
“是,大人。還有另外一件事,追殺綠光鎮餘黨的士兵沒有回來,是不是派出搜查隊?”
皮卡哼了聲:“那幫廢物,連這點事都辦不成。彆管他們,要是反叫對方給宰了,隻證明他們沒用的事實。我可不養廢物……”
突然從窗外遙遙響起炮聲。
皮卡眯了眯眼,視線終於離開那口大鍋向窗外看去:“怎麼回事?”
這名士兵答不上來,不過很快外麵響起了腳步聲,又有一名士兵跑了進來報告:“不好了,大人,我們遭到襲擊。”
“哦?誰乾的?”
“……一個男人,身份不詳。”那名士兵猶猶豫豫地說道。
皮卡冷笑了起來:“什麼時候,你們連一個人也搞不定了。我還以為是一支軍隊……等等,你說一個男人。他長什麼樣?”
士兵比劃了一陣道:“白皮膚,短發,看上去似乎是個人類……”
“人類?”皮卡跳下梯子:“難道是綠光鎮的主人?可他的使者不是昨天才到嗎?怎麼會這麼快,你們有沒看清楚。確實隻有他一人,沒有軍隊?”
“沒有,大人。對方隻有幾個隨從,不過那些隨從似乎不準備參與戰鬥。”
皮卡聽完非但沒有放下心來,反而眉頭皺得更厲害:“也就是說,那個人認為自己的力量就足以匹敵一支軍隊……”
他想起前不久那道在白錫城上空一掃而過的意誌,如果當時那位綠光鎮的新主人已經距離白錫城不遠,那麼這一切就解釋得通了。可如此一來,皮卡心中卻感無比沉重:“趕快向盧西大人報告,還有命令城防那邊,立刻給我使用能量主炮。不,全部武器係統都用上,快!”
見皮卡一付如臨大敵的模樣,兩名士兵麵麵相覷。他們從來沒有見到城主如此氣急敗壞,印象中皮卡總是一付淡定的模樣,但現在他卻眼現血絲,聲色俱厲。
兩名士兵匆忙離開,分頭去完成城主的命令。皮卡歎了口氣,腳步沉重地走出工作室。他回到自己的房間,按下牆上一個光鍵,對麵牆壁便伸出一個金屬支架,在這個支架上放置著一套灰白色的護甲。皮卡深吸了口氣:“但願還穿得上它……”
而這時,工作室裡那膏料已經壞掉了,這對皮卡而言還是第一次。
城外光焰閃爍。
翠絲麗坐在雪橇上,雙手托著下巴,笑眯眯地看著遠處那紛飛的光風焰火。在她後麵,幾名士兵都已經看傻了眼。就在剛才,艾倫讓他們在原地待命,便自己朝白錫城走去。他走得不快,就像在自家庭院裡散步似的。白錫城的守軍當然不可能任由他在城牆上晃悠,於是對方試探性地射來幾道光束。
可惜那幾道光束不是準繩太差,就是給艾倫隨手彈開。
如此一來,白錫城方麵也不客氣。城牆上那些防禦炮台和多管光束炮一一啟動,再加上士兵手上的光束槍。一時間,城頭那邊是百千光點綻放,下一刻撲天蓋地的攻擊便落到了艾倫的頭上。
艾倫僅是伸出一根手指,在自己身前畫了個圓,頓時一個圓形的空間裂縫打開,並且在艾倫身前形成弧狀屏障。那些落到艾倫頭上的攻擊儘數落進了天火虛空裡,卻是連艾倫一根頭發絲也沒傷著。這一手卻是和斯達克學的,艾倫有樣學樣,倒也護得周全,比什麼防禦屏障都管用。
就這樣,艾倫頂著漫天炮火朝白錫城的城牆走去,這一幕落在對麵守軍眼中,自然是給嚇破了膽。他們並非沒有見過強者,卻沒見過有人可以和艾倫這般視漫天炮火如無物。老實說,在這樣的火力轟炸下,就算他們平時敬若神明的城主皮卡,也萬萬做不到如艾倫這般悠閒自若。
這時,皮卡的命令終於傳遞下來。城防武器係統中最大的殺器,以盧西的名號命名的能量主炮“白色魔鬼”解除了使用權限。位於城牆後的一棟建築從兩邊分開,一截灰白色的炮管則伸了出來。炮管周圍有一圈血紅的紋路。當紅色紋路儘數亮起時,炮口嗡嗡作響,一團熾白的光芒亮了起來。
艾倫總算停下。
他撤掉了空間屏障,舉目朝對麵的能量主炮看去。可以感覺得到,炮口的能量氣息漸愈濃烈。三秒充能之後,從炮口處轟出一道熾白光束,這道光束粗若油桶,更帶來驚人的壓迫感。它劃過城外雪原的上空,如同要將天地一分為二般,斜斜往艾倫落去。
“真厲害,一個白錫城竟然擁有能量主炮這樣的武器,盧西還真是家大業大啊。”艾倫深吸了口氣,膚色轉紅、紅複入紫。當即威勢衝天,磅礴的氣機在他身周流動沸騰。他向不斷擴大的熾白光芒看去,淡淡道:“比起那個來,還不夠看啊。”
他說的則是精神世界裡那個神秘女人轟出的暗金光柱,和那道光柱比較起來,這道能量光束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艾倫揮臂橫掃。
掌鋒纏上一圈灰白秘焰,他掃在了能量光束上。驀然大喝,掌鋒壓得能量光束改變了軌道,順著掌勢轉折轟向艾倫的右側。城牆上士兵們看傻了眼,人人隻覺下巴正往下掉。白色魔鬼轟出的能量光束竟然被艾倫一掌改變了軌道,飛向右側雪原的遠處,最終在遠方的黑暗裡炸起一片熾白的火焰。
大地強烈震動,從另一個側麵訴說著這一炮的威力。可比起主炮的威力來,生生改變光束軌道的艾倫更讓人吃驚。穿上防具,站在屋頂天台的皮卡剛好看到這一幕,於是城主臉上的神色更凝重了。
城外雪地上,艾倫掃開光束後,手扶到了赤王的刀柄上,威勢不降反升。他看向白錫城的開闊衛牆,喃喃道:“這一刀後,正主兒該上場了吧。”
拇指一推刀柄,赤王出鞘。
雪原上平地升起一道灰色光線。
灰光平平朝白錫城閃進。
每進一段,光線便拉伸數十米。當它快要貼近衛牆時,灰光長逾千米。灰色光線瞬間沒入衛牆之中,牆麵用鱗鐵加固的衛牆在這道光線前形若無物。牆上的士兵看著灰色光線從城牆後閃了出來,接著繼續推進,不斷遠去,如同一道灰潮般漫過整座城市。從高空看,白錫城就像一塊乳白色的奶酪給一刀切過。
在天台上,看著那道灰潮入城。皮卡剛想攔截,這道光線已經在他身下的建築經過,轉眼遠去。
最終它消失在城主的視線之中。
片刻之後,從城牆的方向升起一道灰白色的火焰,然後整個城市就像一口。爆發的火山般。以灰光劃過的高度為界,界線以上的地方無論建築還是空間均朝著天空噴起灰色蒼火!在虛空秘焰恐怖的高溫之下,不管是物質還是生命,均在一瞬間焚為虛無。那些城牆上的士兵連叫都沒來得及叫上一身,就和諸多武器係統一同消失在蒼焰之中。
蒼焰噴薄結束之後,皮卡才抱頭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剛才他敏銳地察覺到整個空間的源力瘋狂上湧,而那道灰光以下的空間,源力卻出奇的平靜。也虧得他當機立斷,立刻從天台撲下地麵,才躲過了這一劫。否則暴露在虛空秘焰的噴吐下,哪怕是他也斷無幸理。
這時皮卡怔怔地看著這座自己呆了多年的城市,就在剛才對方那一刀中幾給削平。他已儘量高估艾倫,可直到這時,才知道這綠光鎮新主竟如斯強橫!
直到此刻,那些幸存的居民才尖叫著從隻剩下半截的建築裡爬出來,個個軟倒在街道之上。叫聲讓皮卡回過神來,並提醒他城外還有一個強大的敵人。他苦澀一笑,抬腳朝城外走去。
城外,艾倫對明顯視野變得開闊起來的白錫城絲毫不感意外。在二段逆血的狀態下,以虛空秘焰斬出的一式破城如果沒有這種威力,那才真叫見鬼了。他的膚色已經恢複如常,赤王也已歸鞘,卻沒有急著進城。
他在等著。
然後就見那隻剩下半截的城門倒到了地上,從裡麵走出一道稱不上高大的身影,於是他知道等的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