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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隻異生獸顯然剛死不久,仍然泊泊地流出血來,很快把地板染出斑駁的色塊。莉姆走了過來,皺起眉頭,用一把大得出奇的斬骨刀挑起其中一隻長得像穿山甲似的異獸,捏著鼻子道:“阿亞利克吸髓蟲?有點意思……”
她又分彆挑起另外那幾隻。
“吉克勾尾獸……布羅加迪食腦蜥,還不錯。”莉姆站起來,神情冷漠地說:“賣給我的話,給你六十塊綠晶。”
“還真是公道。”陌生的女人用帶著三分笑意的聲音說。
“嫌錢少去找其它的店。”
“不。”陌生女人伸了個懶腰說:“我不想再走動了,就賣給你吧。我要訂三天的房間,外加三餐。”
“房間每天一塊綠晶,九頓加起來算你一塊,飲料送的。”說完莉姆麻利地從櫃台桌下摸出一個袋子,丟到女人眼前,裡麵的綠晶傾瀉而出,在燈光下閃耀著碧綠色的美麗光澤。
陌生女人點頭道:“成色不錯,是高級貨呢。”
“當然,我從來不以次充好,誰都知道莉姆是最公道的。”莉姆用斬骨刀把三頭異生獸竄在一起,便扛在肩頭走進廚房去:“酒自己倒,吃的東西得等一會。”
“好的喲。”陌生女人脫下了裘帽,一頭蒼白色的短發便灑了下來。這時人們看清她的樣子,果然隻要是正常的巴爾族女性都長得一付禍國殃民的模樣。這個女人也不例外,她還有一對淺藍色如同寶石般的眼睛,嘴唇不知是天生還是故意的塗成了灰白色,和她那身暗紅色的皮膚形成強烈對比。
她脫下厚重的裘衣,露出裡麵銀白色的低領長衣,以及兩條從衣裾下伸展而出的修長玉腿。她踩著灰色的短靴,大腿兩側各分彆綁著一把月牙彎刃。這個女人集性感嫵媚,以及狂野美麗於一身,揉合成一股十分特彆的氣質,讓大廳裡的巴爾族男性都看傻了眼,其中有幾個男人毫不掩飾眼中熊熊的欲.火。
這個女人渾若末覺,先是給自己倒了杯酒,一口氣喝光之後,又乾脆拿過來整整一大瓶。再拎起隻杯子,便在一邊的長餐上獨飲起來。她喝酒的姿勢也十分好看,似乎她很懂得如何將自己美好的一麵表現出來,哪怕一個再不起眼的動作,落到她手中便成了勾引雄性的資本。
尼克咽了咽口水,剛要站起,卻突然發現動不了。一股似有若無的氣機壓在他身上,他不由看向艾倫,後者瞄了他一眼道:“你想找死?”
尼克乾笑道:“原來大人喜歡……”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說那個女人很危險。你去招惹她的話,可和尋死沒什麼區彆。我雖然不關心你的死活,可現在我還沒另外的向導,所以你給我乖乖坐在這好了。”
尼克這才釋然。
尼克讓艾倫壓死在原位,但大廳裡有的是不安份的家夥。很快一個全身長滿尖刺的尼爾人走了過去,他一屁股坐在了女人的身邊,笑了起來道:“嘿,小妞。你喜歡喝酒嗎?我可以請你喝,隻要……咱們能好好玩玩。”
女人似乎已經有了些酒意,眼睛半眯,樣子更加嫵媚了。她伸出一根手指勾起男人的下巴道:“你想怎麼玩?不過彆怪我沒提醒你,和我玩可是很危險的哦。”
男人伸手握住她的手道:“危險嗎?我最喜歡了,不過現在,咱們先喝酒如何?”
“好啊。”女人乾脆坐到了桌子上,兩腿並攏,燈光下她那光潔的雙腿勾勒出一對完美的曲線來。她朝男人勾了勾手指:“不過我怕你喝不了這杯酒哦。”
“怎麼可能。”男人伸手就要去拿桌上的酒杯。
坐在遠處的艾倫低聲道:“他的手要廢了。”
尼克不解看去,也不知道是否錯覺,燈光下那男人的手腕有微弱的光線一閃,接著整個手腕齊齊掉了下來。男人愣了愣,這時手腕才噴出了鮮血。女人這時笑咪咪地說:“我都說了,和我玩可是很危險的。”
“我的手……我的手!”男人叫了起來,他掀翻了椅子,怒瞪著女人就是一拳砸了出去。
又有幾道光線繞著他的拳頭閃過,接著男人的拳頭如同一朵盛放的花般粉碎了開來。整個前臂都消失了,他痛得慘叫退後。這時雙腿又有光線一陣遊離,然後他的雙腿就散了開來。給削去了手腳的男人摔在了自己的血泊裡,這時,坐在桌上的女人手中不知何時多了把月牙彎刃,剛才就是這東西劃下了男人的手腳。
男人又痛又怒,哇哇大叫。這時莉姆從廚房裡走出來,把幾個盤子重重摔在女人前麵,她一張大臉幾乎貼到對方的鼻子上道:“不要隨便在我店裡打架,看看都弄臟成什麼樣了,誰來幫我收拾!”
白發女人笑著掏出幾顆綠晶,放到莉姆的口袋裡道:“我保證以後不會這麼乾了。”
莉姆這才縮回自己那張大臉,又看向男人道:“沒本事還要撩撥人家,被宰了也活該。彆叫了,軟蛋,給我滾。”,她抬起腳,一腳把男人像踢皮球似的踢出旅館。男人飛到了街上,躺在那不動。可片刻後,卻從斷掉的四肢處長出幾根觸手,然後用這些觸手交錯移動著,拉著自己的身體離開。
艾倫頗深意地朝莉姆看了眼,他發現這個獨自開旅館的巴爾族女性並不簡單。不說之前和鐵手開戰的時候,並沒給鐵手的氣機威攝住。就現在這一腳,看似對那男人不客氣,可實際上卻借著這一腳送進源力,替那男人封閉了創口的血管,且催發他的潛力。
“果然能夠在這種地方站得住腳的都不簡單,不管是男的還是女的……”艾倫輕聲道。
一場鬨劇之後,沒有人再想打那個女人的主意。畢竟漂亮的女人大荒上有的是,可這位非但漂亮還要命,遺落之境上的人最不願意就是招惹這種狠角色。
那女人又吃又喝,最後吃飽喝足,走起路來搖搖晃晃,帶著八分醉意離開了大廳。
夜深了。
艾倫回到自己的房間,今天晚上沒有蘿拉作伴,艾倫躺在稍嫌寬闊的床上,一時沒有睡意。忽然鼻間鑽進了幾分酒味,他皺了皺眉頭揭被下床。從臥室出來,走進大廳,就看到房門打開,一道影子搖搖晃晃地走了進來,還磕倒幾張椅子。如果這是個賊,肯定是個笨賊,而且還是個喝醉了的賊。
對方身上的酒氣實在太濃了。
艾倫輕咳一聲,本來想驚走那人。可這道身影非但沒退出去,反而朝門伸腳一推,把門關上,然後搖搖擺擺地走了上來。來到壁燈微弱的燈光下,原來是今晚來到鎮上的陌生女人。她穿著單薄的睡衣,那短窄的上衣根本藏不住兩條長腿,以艾倫的銳眼,甚至那些不該看到的地方也給他看了個清楚明白。
女人依舊搖搖晃晃,張著一雙醉眼看著艾倫道:“為什麼你會在我的房間裡?”
“這是我的房間,小姐。”艾倫撫額道:“你走錯房間了吧?”
“是嗎?隨便了……”她醉態可掬地笑著,繞著艾倫走了兩圈,又是看又是用鼻子聞,然後道:“你是人類。沒錯吧,這真是難得,我以為隻有在那兩位至尊的王都裡才能夠見到人類呢。”
“很晚了,小姐你應該回去。”
“為什麼?”女人突然捧著艾倫的臉道:“你一個人吧,要不,晚上我陪你?”
“不必了,我有女伴。”他把女人推開。
女人笑嘻嘻地也不為意,突然攤了攤手,身上那單薄的睡衣就變成了萬千蝴蝶,散了一地。燈光下,一具美妙的身體呈現在艾倫眼中。
“我不好看嗎?”女人笑著道:“剛才那個男人沒看到我這樣子,要是讓他看到了,我保管他會發瘋的。每個男人都想乾我,哪怕他們心裡不說,身體卻是最忠誠的。看,你也有了反應不是嗎?”
“作為一個正常的男性,我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妥的。”艾倫上前,伸手去拉女人道:“你的確很誘惑,可我今天夠累的了。現在要休息,麻煩你出去吧。”
剛握住女人的手,對方的皮膚卻輕輕震了下,將艾倫的五指彈開。女人在桌上一撐,便借力撞在艾倫身上。同時抬腿帶偏艾倫的雙腳。這一切均在電光火石間完成,女人表現出精湛的格鬥技巧,艾倫已經有所防備,卻仍給帶得失去平衡,兩人摔在地上。女人就這樣把艾倫壓在地板上,輕咬著艾倫的頸側,從嘴中噴出的熱氣打在他的臉上,她輕輕喘息著道:“我可不管,還沒嘗過人類的味道呢,今晚我要吃了你。”
她挑動著艾倫的感覺,腦袋逐漸往下移。艾倫似乎也有了反應,這讓她很得意。可當她的腦袋移到艾倫的胸口時,她就不敢動了。因為艾倫伸出一根手指,指尖剛好壓在她大動脈的位置上。她本來是一個冷靜的人,可剛才有些衝動,結果連艾倫什麼時候伸出這根手指的都不知道。
她隻知道這根手指的指尖噴著一截細細的氣機,可這截氣機,卻足以劃破她的皮膚和動脈。哪怕無法一時要了她的命,也會讓她重傷並且休息上一段時間。她有任務在身,不敢在這個時候休息,所以她不得不停下來。且眼中的火焰在消失,逐漸為寒冰所代替。
“這樣可就不好玩了啊。”她淡淡地說。
艾倫冷漠道:“本來就沒打算跟你玩,現在,你應該離開了。”,他的手指往上移動,這使得女人不得不抬起頭,並離開他的身上。
女人帶著幾分怨恨離開了艾倫的房間,她恨恨看了艾倫的房間一眼,然後朝自己房間走去。中途撞上一個男人,結果那個男人變成一地碎片。女人回到房間,換過衣服,又拿了十幾塊綠晶丟在那堆碎片旁邊,這才回房再沒出現。
直到鎮上所有的沙漏白色那端轉而向上的時候,女人才從被窩裡爬了出來。她依舊赤身裸體,頭發亂糟糟的像個鳥窩,睡眼惺忪的臉上眼妝已經化掉,看上去就像舞台上的小醜。當然,就算是小醜也是最性感的那種。她艱難地爬了起來,走進浴室裡。片刻後,浴室中就響起水流衝刷的聲音。幾分鐘後,她帶著滿身水漬走了出來,當女人眼中騰起一片蒙蒙白光時,所有的水份便化成了蒸汽徐徐升起。
當水散儘,女人身上已經十分乾爽。她哼著不知名的異邦小調,將衣物一一穿上。這次她沒有穿上來時的銀白長衣,而是一套不知道用什麼材質做成的緊致戰服。這身貼身的戰服就像她第二層皮膚般,將她身體每個細節均無遺漏地勾勒了出來。當她把兩把月牙彎刃彆在大腿兩側後,女人打開了窗戶,像一個幽靈般無聲地滑了出去。
儘管已經是白天,可在遺落之境裡天色並沒有太大的區彆。綠光鎮的上空依舊一片昏沉,遠處有像極光似的空間光帶飄轉著,照亮城市的是那些用綠晶發光的路燈。當女人的身影滑出窗外時,她身上的戰服折射著附近空間的光芒,讓她看上去若隱若現。她再收束氣息,如果沒有用心留意的話,就不會有人發現她的蹤跡。
在某個程度而言,這也就形同隱形了。
迎麵而來的風拂動著她的短發,那雙淺藍色的眼睛卻始終緊盯著一個方向,那是通往礦場的方向。以一道弧線落到建築的天頂,女人像壁虎般固定在這個圓形的屋頂上,喃喃道:“就讓我看看,現在礦場被哪些家夥占據好了。”
在另一陣風吹起時,她又飄了出去。將身體放得極輕,仿佛風帶動著她往前飄去,這種移動方式十分省力,幾乎消耗不了幾分體能或源力。人在途中,女人腦海裡閃過了昨晚在艾倫房間的畫麵,她伸出舌頭輕舔自己灰白的雙唇道:“那可是個人類啊,就這樣放過太可惜了。好吧,等這件事結束後順便把他給吃了,看上去橫豎不是很強的家夥,我應該可以拿得下吧。”
思緒不知道飄到哪裡去,來自血眼鎮的翠絲麗在幾分鐘後,終於看到了礦場在昏暗天光下的剪影。此刻工人陸續來到礦場開工,遠遠就聽到了機器轟鳴的聲音,翠絲麗停了下來,沒有急著進入礦場。她藏起自己的身形觀察著礦場,礦場看上去沒什麼異常。采礦車在工人的操控下進入礦井,一切與往常無異。
可在翠絲麗的眼裡,礦場上卻分布著紅的、綠的、黑色的光芒。那些是源力所散發出來的光輝,她有一種能力可以直接看到空間分布的源力。現在在翠絲麗眼中,礦場上的源力分布就顯得太過異常了。
那些綠色的光倒也罷了,那是礦脈上綠釉原礦中蘊含的能量之光,這個實屬正常。可其它兩種顏色的源力之光卻不可忽視,那些如同火焰般的紅光強度一般,可分布極廣,幾乎占據礦場後方的一角。那道黑色光輝倒是隻有一道,可那道光輝裡所散逸出來的氣機卻不容忽視。
儘管沒達到三十級的程度,可就算丟到大荒地上也算是個人物了。
“難道是乾掉鐵手的外來者?”翠麗絲皺起眉毛:“可這種程度的對手,鐵手怎麼會輸?”
她搖了搖頭,決定先不去管那道黑色光輝所代表的人物。翠麗絲收斂著氣息,小心地避開那道黑光的所在,繞了個大圈進入礦場後方。一進入礦場的範圍,她就感到溫度要比外麵高得多,特彆是那礦道裡簡直熱浪沸騰,火光也特彆明亮。翠麗絲朝礦道的方向閃身而去,在要進入礦道的時候。她微有所感,驟然刹住腳步,並閃至一輛采碎車後。
這時,從礦道裡鑽出來兩頭她從末見過的異獸。這兩頭異獸均頭生彎角,腦後噴薄著火光。前肢如同人類手臂般肌肉賁張,充滿了力量感。可後肢則是偶蹄動物的腳,如此組合在一起就顯得怪異了。可更怪異的是,儘管體型上略有區彆,可在體征上,這兩頭異獸是完全相同的。
可能在彆的星球上,完全相同的特征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但在阿加雷斯上,卻恰恰是最反常的事情。阿加雷斯的異生獸,區分種類的根本在於它們的習性或能力,而非體征。有可能同一個物種的異生獸,可它們的外貌卻大相徑庭。所以看到兩頭相同的異獸,翠絲麗隻覺得以往的常識完全給顛覆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她喃喃道。
此時身後傳來一聲輕咳,聲音很輕,可翠絲麗卻聽得清楚。這聲音和昨晚那個人類發出的完全一致!
翠絲麗當即頭腦一片空白,她沒想到自己的行蹤竟然會暴露。更沒想過,昨晚那個人類現在會出現在這裡。他是什麼人?難道是……
外來者?
這時,身後那人道:“怎麼,不轉過身來嗎?還是說你打算乾些危險的事?如果是的話,我勸你最好什麼也不要做,不然的話,可就麻煩了。”
翠絲麗點頭道:“我現在就轉過來,你也彆做什麼危險的事哦。”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