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乾飯、戰火中的蘇、項大哥、龍之岩山、書友25155916、waa2011、fhp013等兄弟的月票打賞。精華發光了,下周給大家補上哈。]
視線裡,一道金色的光線將整個畫麵斜分為二。芬迪無法做出任何規避動作,隻能強行激發源力保護自己。如同鮮血般濃鬱的紅色光輝透體而出,並且以順時針方向旋轉,仿佛芬迪的身前橫旦著一片血海。由秋灩斬出的刀光沒入這片血海之口,海麵頓時波浪起伏。
芬迪雙耳滿是源力碰撞產生的沉悶嘯音,他那極具粘性的源力幾乎被霍恩一刀劈開。但總算中和掉了霍恩這道刀氣,掙得後撤的時間。可他剛舉腳飄退,更多的金光紛飛而至,一道道金色光線將上將眼中的世界切割得支離破碎。芬迪大吼,源力毫無保留地湧出,並主動轟擊霍恩的刀氣斬擊。
直到交手這一刻,芬迪才知道霍恩的刀有多快。秋灩的每次斬擊,快得讓人無法思索。在霍恩的快刀麵前,什麼經驗都派不上用場。唯一可行的便隻有身體的自然反應,以及如芬迪這般渾厚的源力,才能在霍恩這如水銀瀉地般的攻勢下邊守邊退。
金光閃爍不斷,如同秋日金陽落進這個地底監獄一般。陽光傾瀉而至,根本不曾留給你躲閃的時間和空間。當你看到它的時候,它已經近在咫尺!
芬迪不知道自己退出多遠,更不清楚已經中和了多少道刀氣。隻知道當他終於有反應的時間,讓他側身避過一道斜掠的金色刀光時,他突然發現和霍恩之間已經拉開了很長一段距離。他現在才明白,剛才霍恩為什麼說“你要在這麼近的地方接我的刀”這樣的話了。
衡量了下和霍恩之間的距離,整整十七米!也就是說,以霍恩為中心,半徑十七米內都是他的戰圈所在。在霍恩的戰圈裡,麵對那快到無以複加的斬擊,即使是芬迪所能做的也隻有後退和防守,根本沒有給他規避的機會,更彆說反擊了。
隻有在戰圈之外,才有機會攻擊這個老牌強者。想到這裡,芬迪的嘴角就開始抽搐起來。
“那麼,聯邦的上將就隻有這麼點實力?”霍恩站在十七米外,淡然笑道:“這樣的話,我還真替聯邦的未來擔憂啊。”
“彆小看人啊,老家夥。”芬迪發出一聲高頻尖叫,飛騰的血色源力不斷從他體內逸散出來,接著彈射往四周。它們就像真正的血液般不斷旋轉著,形成了最基本的生物組織,接著構成了某些器官和肢體。隻是這些東西全無規律可言,就像一堆被拆散的零件。芬迪的源力濃鬱得如同實質,他的身體已經完全消失在血漿裡,此刻那些仍極度向四周擴散的血漿更像是一隻異形生命。
接著血漿回縮,將那些肢體和器官也全部倒卷了回去。它們某種意誌的約束下重新組合,覆蓋在芬迪的身體表麵不斷蠕動起伏。芬迪的腦袋首先從血漿似的源力光輝裡鑽了出來,他臉上儘是瘋狂的笑容。接著有若實質的血色源力爬上他的臉,將他鼻子以上的地方儘數包裹起來。如同血液般的源力不斷蠕動著,形成如同頭盔般的事物。而芬迪身體的其它部位也出現了一件血色鎧甲,甲葉層層相疊,在諸多地方拉伸出長短不一的尖刺。那些筆直地,充滿張力的線條散發著森然殺意。
芬迪喘息著,他身上這身鎧甲已經基本穩定下來,然而頭盔後仍有血漿不斷組合,拉伸出一道如同蠍尾般的事物。從那沒有眼睛的頭盔中間處,翻起了一顆灰白的眼珠。眼珠沒有瞳孔,片刻之後,才浮現了一道褐色的豎紋。這顆獨眼來回轉動,最後定格在霍恩的身上,投射出有若野獸般的目光。
霍恩饒有興趣看著芬迪這身明顯有異於尋常刻印武裝的盔甲,它們看起來更像是某種生體甲胃,介乎於實體和源力形態之間。芬迪毫不吝嗇地向霍恩展現自己這付全新的姿態,他雙手一振,既從拳鋒處伸出兩截長刃,長刃上甚至還沾著血絲,仿佛是從生物體內剛形成的部位。
“這是你的刻印武裝?”霍恩問。
“沒見過吧,我敢打賭,整個聯邦隻有我的‘野蠻屠殺’是這種形態!”芬迪帶著幾分得色道。
“也沒什麼了不起的,你正走在支配者和祖裔之間的道路。誠然你的野蠻屠殺既具備了刻印武裝的防禦性能,也擁有原祖刃的攻擊性。你想獨創一格,可惜這條是中庸之道。我本來以為你會走祖裔的路線,畢竟完全傾向於攻擊的原祖刃比刻印武裝更適合你,看來我還是太高估你了。”霍恩聳肩說。
芬迪一口鋼牙咬得咯咯響,低聲道:“這個看扁人的老頭,等我把你撕成碎片的時候,我看你還能得意起來嗎?”他弓起身體,雙手按在地麵,接著像某種野獸般竄了出去。此刻芬迪奔行的姿態就像一頭猛獸,他甚至還尖叫起來,身體皆不斷做出無規律的閃移,這是要讓霍恩的快刀無從下手。
霍恩冷笑:“放棄人的形態而去學一頭野獸,這是退化可不是進步啊。”秋灩在他手中倒轉,霍恩反提長刀,信步向芬迪走去。
芬迪以極快的速度在通道兩側來回彈躍,他身上那血色的生體盔甲甚至在空氣中拖行出紅色的光軌。整個世界在他眼中不斷改變著角度,但不管角度如何改變,世界的中心永遠是霍恩那道筆直的身影。霍恩在他眼中上下顛倒,又從正麵轉為背麵,接著身影便不斷擴大。
此刻芬迪正從霍恩後方的天花板上斜撲下來,而在他接近霍恩的整個過程中,對方的快刀末發一記。這讓芬迪很滿意,一切如他所料,在他這種詭異的變向運動之下,霍恩的刀再快也無從下手。他相信霍恩已經跟不上自己的速度,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把霍恩這具老朽的身體撕成碎片!
他相信自己可以辦到。
就在這時,芬迪聽到自己心臟重重一跳。
霍恩緩緩回頭,隨著他這個動作,他的身體也開始轉向。倒提的長刀秋灩刀身突然亮起,跟著從刀尖處射出一束金色光束,那道光束如同飛艦引擎噴射的電火般吞吐不定,讓四周的空間響起細微卻密集的爆鳴!霍恩另一隻手也握到刀柄上,他還是首次展現雙手持刀的姿態。接著他開始拖動長刀,這次秋灩不再極儘其輕靈本色,而是變得無比沉重。霍恩仿佛拖行著萬噸海水一般,從那輕靈的長刀上卻透出重若山巒的味道。
兩種矛盾的感覺出現在同一把刀之上,讓芬迪難過得想尖叫。他已經感覺到會發生什麼,可一切已經來不及改變。於是芬迪繼續往霍恩撲去,秋灩則向上彈起,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刀尖不斷在芬迪眼中放大。接著一股自下而上斜衝而起的巨力,如同怒海中掀起的滔天巨浪將芬迪徹底淹沒。在他眼中霍恩不斷遠去,他的背後則連接劇震,耳中儘是密密麻麻的撞擊聲。
最後他終於看不見霍恩,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霍恩放下手臂,長刀斜指地麵。那恢宏如潮的金色刀氣正在消退,在霍恩的頭頂上出現一個不規則的缺口,霍恩看了眼,那上頭至少接連三層基地被他一刀貫穿。至於芬迪,早已不知所蹤。直過了片刻,從缺口的上方才隱隱傳來一聲高亢的嘯聲,聲音裡帶著三分怒色,還有一分不甘。
霍恩笑了笑。
自動門打開,蘿拉大步而進,確認安全之後,才招呼阿黛兒和雷傑斯進來。阿黛兒關上了自動門,蘿拉呼出口氣,解除了祖靈呼喚的姿態。維持這個姿態太久對她來說也是個沉重的負擔,難得現在有時間休息,她當然不肯放過這種難得的機會。蘿拉抱著刹血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來,看了阿黛兒一眼道:“找路的活就交給你們了。”
阿黛兒聳了聳肩膀,默認了這份工作。
他們搭乘電梯進入監獄一層時,霍恩他們早不知去向。阿黛兒三人隨後遭遇了鐵拳軍團的攻擊,對方有兩名少將和諸多校級軍官。他們當中可沒有霍恩那種超級戰力的強者,隻得邊打邊逃,一番兜轉之下非但沒遇上霍恩,反而連自己在哪裡都不清楚。
所以當務之急,除了確定目前所在的位置外,還要找到霍恩或者艾倫的所在。阿黛兒轉了圈,可以肯定這裡是監獄的某個管理中心,看來這裡的人已經緊急撤離,地麵上散落了不少文件,阿黛兒甚至找到一個平板智腦。她放下戾嘯,嘗試用智腦連接基地的管理係統。可惜這個智腦的作用更多是查閱資料的工具,本身沒有權限登上監獄的管理平台,阿黛兒隻能放棄。
“喂,來這裡看看。”
雷傑斯在另一個房間門口處向阿黛兒招了招手,然後自己就鑽了進去。阿黛兒走進房間,看到一排儀器以及管理平台,心道總算找對地方。她走到管理平台前,在屏幕上尋找著命令菜單。雷傑斯在她旁邊張望道:“你會擺弄這些東西?”
“當然,我可不像你,隻會擺弄刀劍。”阿黛兒小小地譏諷了一聲,隨後欣然道:“行了,這裡果然是一個管理室,我已經登入監獄的管理係統。先來看看鐵獄的立體地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