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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之大,無奇不有。
既有約頓星域那種長空永夜,終年見不得半絲陽光的暗星。那麼這顆色澤焦黃,烈日長照的昂日星,就也不顯得有多稀奇了。昂日星,烈日當空,萬物暴曬難生長。在這顆星球裡,萬裡赤地是再正常不過的風光,鮮有一些落於群山庇佑下的綠洲,那就是天堂一般的所在了。
在這樣的環境下,根本容不下半分柔弱。那些能夠在昂日星上生存下來的生命,哪一種不是強橫至極。可惜昂日星環境使然,物種奇稀。縱然是可以活下來的生命,也注定於孤獨為伴。在昂日星上,赤地漫漫,能夠撞上活物的機會少得可憐。生物如此,死物亦然。那些個瘦長撥高,如劍指天的山峰,那座不是堅逾精鋼。昂日星就是一個大熔爐,那些軟弱的物質早給消磨殆儘。
這顆星球,日多夜少。每隔七天,才會迎來一個夜晚。七日為一個周期,往複循環。雨天在昂日星更是稀少,然而每逢雨時,必是狂風暴雨,電閃雷鳴。驟雨如甘露,滋養著這片貧瘠的大地。雨水對於昂日星上的動植物來說,皆無比珍貴。在為數不多的幾種植物裡,有一種名為雨葵的植物最為奇妙。
雨葵在平日,會以種子的狀態把自己深埋在赤地上那千百道如同傷痕般的溝壑中。如果說動物有冬眠的話,那麼植物中擁有冬眠特技的,當屬雨葵無異。雨葵的名字裡既帶有個雨字,自然與雨天有莫大關係。當暴雨驟降,大地溝壑為雨水填滿時,浸泡在雨水中的種子便會從“冬眠”中醒來。
雨葵的種子在雨天裡能夠一夜發芽抽枝,短短不到六個鐘頭的時間裡,這種植物會完成發芽、抽枝、開花、結果整個過程。如果要將生命的能量在這短暫的時間裡完全爆發出來一般,於是在昂日星上,每當暴雨過去之後,便能看到團團淺紫著染著鵝黃色的雨葵鋪滿大地。
然而在大雨過去之後,驕陽烘曬之下,這種植物又會迅速乾萎。那些如同夢幻般美麗的葵花花瓣會隨風飄散,而它們結下的種子隻會四散飄逸,各自散開。不知道又落到哪條溝壑裡,安靜等待下一次雨天的到來。
正值一個長夜之後,又恬逢大雨。儘管天亮時雨勢收攏,那輪烈日又作威作福地懸在半空,但大地上一時半會水氣仍末給完全蒸乾。得到雨水滋潤的雨葵更是鋪天蓋地的瘋長,替這片千裡赤地鋪上了一層花團錦簇的地毯,也給杜比有了汲水的機會。
杜比是一各手長腳長的異星人,類人,皮膚呈黃褐色。可他卻不是昂日星上的生命,事實上,他的身份還真不少。杜比做過獵人,當過強盜,甚至在阿加雷斯那位黑帝皇的雇傭軍團中呆過一段時間。而在最近三年,他則當起了星際商人。乾些東貨西賣,低收高沽的勾當。
這星際商人,還分獨行和抱團兩種。獨行的商人利潤大,風險也大。沒有幾分手段是當不了的,而且眾所周知,敢星際獨行的家夥,這裡剛當完商人,那邊可能搖身一變就成了劫殺星艦旅船的匪人了。事實上,這正是杜比擅長的手段。
多年的曆練,特彆是在阿加雷斯那段黑暗血腥的歲月,讓這個異星人如今擁有二十七級的實力。這個等級可不低,隻要不撞上那些個變態強人,已經足夠他在九大星域裡橫著走。但說回來,擁有這樣實力的強人,要不建立起自己的勢力,又或者被哪方強者收為已用,鮮少像杜比這樣逍遙遊蕩的。
可杜比就是喜歡這樣的生活方式,多年下來,也沒打算改改。
但此刻,他有幾分後悔。如果擁有自己的勢力,又或者替哪位霸主強人賣命,也不至於像現在這般給人堵在昂日星上,像條喪家犬似的到處亂竄了。後悔歸後悔,杜比卻沒有一絲自暴自棄的打算。再慘慘不過身死,阿加雷斯那血腥戰場尚要不了他的命,他不相信自己會死在這顆小小的昂日星上。
隻是伸手摘下幾顆包蘊水份的葵花花仔,丟進嘴中細嚼時。那花仔中的水份被牙齒榨出,流進他嘴裡,化成一道澀澀的苦水,一如杜比現在的心情。
兩天前,他經過昂日星,智腦計算出昂日星的夜晚將至。在昂日星上有一種叫驪蟲的生物,那是種醜陋至極的蟲子。平時會呆在地底深處,每逢七天迎來一個短暫的夜晚時。驪蟲會破士而出,對月吐珠。說是珠,其實是驪蟲體內的一種分泌物,類似於結石。是驪蟲在地底不斷啃食泥土消化後的結晶物,隻是這種結晶物通過驪蟲的“加工”之後,卻如寶石般流光溢彩。這種叫驪玉的東西,可以視為硬通貨的一種。
杜比掐著手指算,反正也是順道,便不乏做一次采珠人。
不料才到昂日星,便遭到攻擊。而且這次襲擊來得莫明其妙,杜比隻知道襲擊自己的是星際海盜。如果是普通海盜也就算了,偏是那個世界裡最紮手的一批。
如果說星際海盜中也有至尊的話,斯達克無疑算一個。當然,斯達克的戰力遠無法和阿加雷斯的兩位至尊比較,可在星際海盜裡卻是數一數二。斯達克的手下擁有數個大型捕奴團,更有一批以顏色區分等級的戰奴。杜比剛到昂日星,還沒找著一兩條驪蟲,就讓斯達克手下一批三等黃衣戰奴圍攻。
那批戰奴,等級由低而高劃為七等,分彆是紅、橙、黃、綠、青、藍、紫。其中下四等戰奴至多,四等以上。五等青衣斧奴一百二十,六等盾奴十八,七等紫衣劍奴僅有兩人。這批戰奴,下四等戰奴且不去說他。五等戰奴打上,皆有專人調教。那兩名紫衣劍奴,更是斯達克親手教出來的。非但戰力赫赫,重要的是,那還是一對姐妹花。她們除了擔任斯達克的死士外,也滿足斯達克的床第之需。
杜比就聽說過這對姐妹花,傳聞兩人心有靈犀。任一人委婉承歡時,另一人縱使在千裡之外,也感同身受。若二人同床共被,那更是一件賞心悅目的樂事。杜比也曾想過看哪個星球盛產美女,也弄一對姐妹花在身邊擺威風。更想過有朝一日,看能否摸上斯達克那艘紅骷髏號星艦,見見那對紫衣劍奴如何妖媚多姿。
可想歸想,這要給人拿刀拎劍的在屁股後追著打,可就沒那麼愉快了。
起初杜比還以為斯達克改行做起了采珠的生意,自己撞進人家的獵場裡。但當那五等青衣斧奴對著他甩了三波飛斧之後,杜比就知道那是斯達克鐵了心要殺他了。七色戰奴,青藍紫三色戰奴如同斯達克的禁衛,從來不離左右。既然青衣斧奴出現,那就代表斯達克到了昂日星。
隻是杜比無論如何也想不出斯達克為何要殺他。
這個海盜裡的皇帝,犯得著和他這個獨來獨往的人物動刀動槍麼?杜比又沒有搶他女人,或者給他戴綠帽,真不知道哪來的滔天殺機。不知道歸不知道,杜比還沒純良到引頸待宰的地步。於是給他乾掉了十名斧奴,拚殺了百多名各色下等戰奴,才從那個包圍圈裡逃了出來。
自己的飛艦是回不去了,杜比經驗豐富,又豈會不知斯達克既然連他的具體位置都掌握在手中,又哪會不知派出戰奴埋伏在飛艦附近。如果他真的笨得去自投羅網,杜比相信那個男人肯定會樂得笑歪嘴。
偏不如你所願。
杜比乾脆來了個千裡遠遁,打算拉著斯達克的戰奴在這萬裡赤地上捉迷藏。要對付人強馬壯的斯達克,除了拖之外,杜比還真想不出其它辦法。
或者他的運氣還沒用儘,昨夜下了一場暴雨,這好比給了杜比一道天然屏障。杜比借雨勢遠遁,甩掉了那些緊緊咬在屁股後的戰奴團。他在雨中幾乎狂馳一夜,直到雨勢漸小,才停下休息。
如今已經休息了兩個鐘頭,似乎又到了逃命的時候。再朝嘴裡丟了一些花仔,將其中苦澀的水份一滴不留地榨乾。杜比緩緩站起,讓臥了兩個鐘頭而顯得僵硬的身體漸漸恢複柔軟之後,他才開始奔行起來。起初的速度不快,但幾息之後,杜比已經雙腳生煙,在滿地花團間踩出一條煙龍來。
他對自己的速度還是有點信心。
便在這時,心生警兆。
杜比抬頭看去,卻看不到耀眼的陽光,僅見到一片遮天蔽日的陰影。那是艘星艦,通體呈深黑色,由於角度的問題,杜比看不到星艦兩側各有一具形象猙獰的紅色骷髏緊貼船身。可不用看到那兩具標誌性的骷髏骨架,杜比也知道那是斯達克的座艦。
紅骷髏!
看到這艘星艦,杜比苦笑立定。跑什麼跑,他速度再快,能快過人家星艦去?
紅骷髏號來到杜比頭上,便懸停不動。艦身底部投下一道牽引光柱,光柱裡,三道身影緩緩降下。左右兩邊各是一個身著紫衣的美麗女子,身材那叫一個火辣。該翹的地方翹,該小的地方小。兩人還如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般,幾乎一模一樣。可偏是這樣的絕色,卻在背後各負著一個煞風景的長匣。不用問,那裡麵肯定是殺人的兵器。
紫衣劍奴現身,杜比就算是瞎的也知道,那中間一人自是斯達克無誤。
雖早聞這海盜皇帝的名字,卻是頭一回見著本人。杜比下意識朝當中那道人影看去,一觸斯達克,杜比全身劇震。
他終於知道斯達克為何要鐵了心殺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