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咧嘴笑道:“看來艾倫少爺很看重你那幾個奴隸。”
吉姆在旁邊說道:“少爺隻是為了懲罰他們。”
“我必須親手懲罰他們。”艾倫強調道:“不知道肖恩先生在這方麵有沒有什麼辦法?”
“城防隊的隊長皮爾是我的兄弟,也不是說完全沒有辦法,隻是你知道的……”肖恩做了個數錢的動作。
艾倫朝愛德華看了眼,後者將從冒險者身上搜來的一袋銀幣推到肖恩的眼前。肖恩掂了掂份量,滿意地說道:“艾倫少爺什麼時候離開?”
“明天一早。”
“到時候你會看到那幾個奴隸,老實說,為了親手懲罰他們,你這個代價有點大。”肖恩說。
艾倫微微一笑:“我更在意效果。”
“您真是個做大事的人。”恭維了幾句,肖恩告辭離去。
吉姆則帶著艾倫幾人找了間旅館落榻。
城主府裡,已經五十的約克男爵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從窗戶看出去,蘇爾城的夜被雨線分割得七零八碎,男爵的目光穿透了雨幕,落在遠方阿斯山脈隱約的輪廓上。
“老爺,該休息了。”管家提醒道。
“休息?”約克悶哼道:“我閉不上眼睛,先生。隻要一想到我的寶藏和財富竟然被一群野蠻人占據,我就無法入睡。”
管家低頭道:“您的財富已經冠絕同袍。”
“林德先生,我不得不承認你的話很動聽。可我自己知道,就蘇爾城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能夠有什麼財富。我那點財產,還沒有米西裡城那些鄉下的土財主多。”約克男爵恨恨看向阿斯山脈一眼:“這裡是我的領地,領地內的一切財富都應該屬於我的。阿斯山脈也不例外,那些大膽的、該死的野蠻人竟然拒絕把我的寶藏交出來,這是非法的侵占!他們必須被夷平,他們的子子孫孫都應該是卑賤的奴隸!”
管家提醒道:“莫德男爵不是答應借給你一支軍隊,算算路程,他們應該在明早抵達。用不了多久,您的寶劍將插在阿斯山脈的巔峰。”
“是啊,可我需要為此支付給暴風城兩成的分紅。親愛的林德,你難道沒有聽到金幣都在哭泣嗎?”約克男爵雙眼布滿了血絲,抬手大聲道:“那都是我的財富,我的財富啊!”
聲音傳出了城主府,卻為呼嘯的風聲所絞碎。
在另一間燈光通明的房子中,卻充斥著另一種聲音。
“哦,愛蓮娜。我的愛蓮娜,你這個小騷貨總是那麼令人著迷!”
燈火之下,淩亂的床上,一個壯得像棕熊的男人把身下女人的長腿架在肩膀上,接著用力撞了上去。女人雙手捉緊了兩邊的床沿,興奮地尖叫著。她的叫聲刺激著男人的感官,於是男人的攻擊變得更加激烈起來。
在狂暴的風雨過後,女人大聲地喘息著,她像八爪魚般抱緊了男人,咬著他的耳輪說:“拉緹斯先生,無論什麼時候你都這麼勇猛過人。每次都弄得人家累個半死。”
男人哈哈摸著女人豐滿的胸部:“那也是因為你,愛蓮娜。你看彆的女人,我對他們就沒興趣。”
“是嗎?但你每次看珞麗她們,眼神可不像你這麼說的。”
“胡說。你這騷貨,給老子躺下,老子還沒夠呢。”
女人驚呼起來:“我不行了,求求你放過我吧。”
“少來這一套。”男人把她扳了過去,讓她倒趴在床上,再扶起那細腰,又一次開墾起女人的身體來。
最後兩人都無力地攤在床上。
“今晚我看到肖恩了。”休息片刻後,女人開始起床穿衣服。
“肖恩,你接了那肥豬的生意?”
“當然沒有,事實上,他還真是去談生意的。”
“什麼生意?”
女人想了想,說:“似乎是幾個陌生人,他們和肖恩有一些合作的計劃。”
男人皺眉,坐起來道:“說仔細點。”
已經穿好衣裙的女人轉過身,攤開了自己的手微笑道:“拉緹斯先生,你知道,我的服務一向不是免費的。不管是床上的,還是嘴上的。”
這語帶雙關的話讓男人又生出了反應,他罵罵咧咧地從床上掏出一小袋銀幣,塞到女人的胸衣下:“給老子說清楚點。”
女人掏出袋子掂了掂,滿意地跪了下來,趴在男人腿上說:“那些陌生人帶來新的技術,肖恩準備和他們合作。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以後整個棉紡市場都是他們的。我聽那個陌生人說,那似乎是一種精紡技術,他們下次會直接帶來成衣。肖恩先生準備拿到城高府讓男爵先生過目,一切順利,就可以正式開展工作。”
“你看,我的消息還夠詳細吧。”
男人變色道:“媽的,肖恩很早之前就想把我擠掉。如果他們成功的話,那蘇爾城就沒有我拉緹斯的立足之地了。”
“你打算怎麼做呢,拉緹斯先生。”女人親吻著拉緹斯的大腿。
拉緹斯沉聲道:“當然是叫那些陌生人永遠消失,也是時候對付肖恩那肥豬了。”
“愛蓮娜,希望你這嘴上的功夫,可彆用到肖恩的身上。”
女人打了個哆嗦,露出勉強的笑容說:“那是當然,拉緹斯先生,我隻為你服務。”
“這是免費贈送的。”她露齒一笑,接著把頭埋到拉緹斯的腰上。
天亮的時候,雨也停了。下足一晚上的雨,讓早晨的蘇爾城彌漫著濃濃霧意。艾倫他們吃過早餐,便準備離開。時間還早,街道上幾無行人。霧氣濃濃,讓人隻能看到一兩米內的事物。
顯然離城並不順利,在離開旅館不久之後,街道前後就響起了腳步聲。吉姆皺了皺眉頭想出聲喝問,被艾倫伸手攔住。片刻後,道道人影出現在他們幾人的前後,卻是把他們包抄了起來。這些人目露凶光,手上拿著刀斧,一個全身布滿紋青的男人站在最前,顯是這些人的首領。
他正用一把匕首刮著自己的指甲,歪著頭一臉不懷好意地看著艾倫幾人。
艾倫淡淡笑道:“看來蘇爾城裡有人不歡迎我們。”
“當然,拉緹斯先生不喜歡你們。他有一個建議。”紋青男人嘿嘿笑道。
“哦,說來聽聽。”
“他希望你們永遠消失!”
“原來如此。”艾倫看向吉姆道:“蘇爾城裡允許私鬥嗎?”
“法律是不允許的,但隻要不給城防隊見著……”
艾倫點頭,愉悅地說道:“那就行了。”
看著他滿麵春風的模樣,紋青男人沒來由地打了個寒顫。他還在思索這股寒意來自何方,艾倫輕聲道:“留下那個男人,其它的全部乾掉。”
貝爾摩德如同優雅的貴族般鞠躬道:“如您所願。”
再猛的身體挺起時,貝爾摩德雙手一揮,七八道黑電散射開去。紋青男人身後的手下人人在眉心處插進一柄漆黑的飛刀,竟是毫厘不爽。貝爾摩德看也不看戰果,雙手袖口中已經滑下兩把黑色短刀,他人忽然滑後,撞進後方人群。雙刀分彆紮入左右一人的小腹處。刀鋒輕震橫拉,當即撕開兩人的肚子。
他人一旋,雙刀拉出圈圈黑色刀光,殺了進去。
威利克一見,頓時大叫:“留點給我。”
隻不過眨眼的功夫,這些攔路的混混便倒下了大半,可見貝爾摩德的效率之高。威利克連忙撞向另一頭,再不出手,風頭就全讓貝爾摩德給搶光了。
紋青男人渾身顫抖,看著自己帶來的手下給對方兩人殺得全然沒有反手之力,這才知道招惹錯人了。當下轉身要跑,突然腳跟一痛,整個人飛了起來再重重摔倒在地。好不容易定下神來,胸口一重。再細看,卻是那年輕的銀發少年把一口黑匣壓在自己身上。
這東西也不知道是什麼,竟出奇的重,壓得他呼吸困難。
艾倫一手按著刀匣,說:“彆急著走。回去告訴那個什麼拉緹斯,彆搗亂。要不然,他流的血就不隻這麼一點了。”
再提起刀匣,艾倫朝後頭打了個手勢,幾人越過地上的屍體離開。紋青男人這才坐起來,發現戰鬥已經結束了。對方狠下殺手的兩人從他身邊經過,其中那拎著短刀的男人還有餘暇朝他咧嘴一笑。紋青男人這才發現,那人身上竟然沒有半分血跡。
等他們走遠,霧氣中才出現道道身影,城防隊吹著哨子趕來。紋青男人連忙爬了起來,慌張地奔進附近的窄巷子裡。
來到城門口的時候,艾倫見到了肖恩。胖子哈哈一笑道:“艾倫少爺來得真早。”
他又看到威利克臂鎧上沾染的血跡,胖子眼睛一眯說:“你們遇到麻煩了?”
“談不上,隻是有個叫拉緹斯的大概不喜歡我們。至於現在,他應該害怕我們。”艾倫雲淡風清地說著,像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肖恩對這些陌生人的實力又有了一個直觀的認識,作為拉緹斯的老對手,他很清楚那個男人手底下有些什麼樣的人。更清楚能夠輕易解決拉緹斯的人有著怎樣的實力,肖恩慶幸自己不是站在艾倫的對立麵上。胖子吹了聲口哨,霧氣裡幾名火/槍手押著巴庫一行走了過來。
巴庫幾人嘴裡都給塞了東西,雙手反絞,腳鎖鐵鏈,行動十分不便。肖恩將一串鑰匙丟給艾倫:“那麼艾倫先生,這是您的奴隸,你可以儘情懲罰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