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牢關前一場大戰,劉毅與無雙虎將呂奉先兩敗俱傷,隨後雙方亦是展開了一場混戰,一方兵精一方將勇,一直廝殺到黃昏時分天色暗淡方才雙雙收兵罷戰!董卓自率西涼軍退回虎牢關,而聯軍也在距離雄關三十裡之處安下四十裡聯營,待得整軍之後便要攻擊雄關。
晚間上燈之時金狼軍駐地之中是熱鬨非常,劉毅命人在營中空地之上搭起木台,讓繆姬帶著一眾歌姬為士卒們表演歌舞。台上一種姬人舉手投足之間美不勝收,台下金狼軍排著極為齊整的隊列坐下觀看,時不時就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人人麵上則帶著興奮之色,還是咱家將軍對兄弟們好,彆人軍中哪有這等好戲觀看,這歌舞實在太精美了。
歌舞一起彆的軍營很快就收到了消息,亦是極快的傳到了盟主袁紹和一眾諸侯耳中,本初隻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聯軍打到虎牢關下立功最大的就是劉毅,這一點沒有人會否認。他對自己也是十分的配合,倘若為了這麼一件小事去和劉毅為難他這個盟主就是氣量狹小了,再言劉朗生向來就不是安分之輩,不搞出一點動靜也不是金狼劉毅了。
此時在木台之上表演歌舞的歌姬隻有十八名,曹操袁術和孫堅一人跳去了兩名,對此劉毅亦隻能入鄉隨俗。今夜他是將自己文工團理念付諸實現的一次測試,從麵前兄弟們的神情來看應該是比較成功的。
金狼軍分成四個方陣圍著木台,最為顯眼的則莫過於東麵最前方的那一排傷員,他們坐在專門打造的軟椅之上,身邊還有穿著白色製服的女兵照顧。這裡是視角最好的地方,怕也隻是在金狼軍中士卒們才能擁有這種待遇。而那些女兵們也成了一道靚麗的風景線,那一身製服還是將軍親自設計的,一收拾乾淨有了精神和當日失魂落魄的模樣判若兩人。
醫護女兵暫用的是虎衛軍軍服,外邊則用白布做了一條背帶裙,王四保的手藝向來利落,至於思路就是劉毅參照後世的護士形象了。雖然不通醫理但這些窮苦人家出身的女子照顧人絕對不差,加上有朗生的親自訓導連王醫官都很是讚賞,她們照料傷員可比一般的男兵好的太多。
今日陣上一番大戰,虎衛軍成了金狼軍殺敵最多的一支部隊,於是劉毅自己很是隨意的搬了個馬紮就坐在虎衛軍六曲七隊的隊列之中,讓這些殺敵英雄們是更加的眉飛色舞,一個個坐姿都比彆人更為端正。至於將軍的傷勢一定沒有問題,這天下就沒有人能擊倒將軍,呂布也不行,金狼軍士卒對於劉毅的信心是無法用語言來衡量的。
台上此時一眾歌姬伴舞,繆姬則在清唱,優美悠揚的曲調讓整個夜空都仿佛有了色彩,讓台下一眾士卒聽得是沉醉不已,劉毅也是連連點頭。繆姬姑娘若是放在後世那絕對是國寶級的女高音,聲音不但乾淨通透且穿透性亦是極強,自己沒有選錯人,她當文工團團長再合適不過了。
為了說服這些歌姬登台獻唱劉大公子還是費了一番唇舌的,首先他們從來沒有在上萬人的圍觀中表演過,其次在洛陽之時看他們歌舞的可全是王孫貴胄,此處卻是大頭兵。這也就是咱們討逆將軍舌燦蓮花旁征博引,深入的論證了藝術家是為人民服務這個概念,換一個人就算這些歌姬不得不從,卻也遠比不得想通之後心甘情願所表演出來的藝術水準。
而身在高台之上,初始的緊張過去之後歌姬們的發揮也是越來越揮灑自如,金狼軍的觀看演出紀律十分嚴格,除了掌聲整個場地都是一片安靜,而且看見他們眼中的那種歡喜和沉醉,眾女也真的體會到了討逆將軍所言真正藝術被人欣賞的那種快樂!在這裡她們可以全情全意的演出,不用擔心被任何人欺負,當然假若是冠軍侯,相信所有人都會願意。
繆姬高歌之時眼光還是看著台下劉毅所在的地方,這個男人就是那麼光彩奪目,無論是什麼場合有多少人在都掩蓋不了他的存在。目光交彙之時劉毅讚賞的微笑更領繆姬信心十足。漸漸地她的眼中已經忽略了台下所有的金狼軍士卒,隻剩下了一身戎裝亦不掩儒雅的劉郎,似乎這一刻她的歌聲便是隻唱給一個男人,那山鬼之曲演繹的是更加婉約動人。
一曲終了台上台下皆是寂靜一片,美妙的曲韻仍舊在士卒們耳邊回繞,片刻之後劉毅方才起身第一個高聲叫好並鼓掌,見將軍如此所有的金狼軍士卒亦是起身鼓掌,將整個舞台的氣氛烘托的是濃烈無比。繆姬見狀甜甜一笑則是帶著一眾歌姬致謝,兄弟們見了掌聲是更加熱烈。
“繆姬姑娘與各位果然是天魔之物令人讚賞,不知可否再來一曲鳳求凰?”劉毅這麼一開聲全場立刻就安靜下來,士卒們未必知道鳳求凰是什麼歌舞,但有了方才所見將軍說的有哪裡會錯?心中皆是期待不已。
“將軍吩咐我等姐妹自該儘力而為,請君侯稍待。”繆姬聽了這鳳求凰三字沒來由的心中一慌麵上一紅,隨即想起此乃當今名曲,討逆將軍可不會對自己有什麼心思,他若想的話也不會等到今日,當下是一禮言道。
“好,請各位姑娘準備,兄弟們,今日破例再看一場歌舞,明日誰要誤卯可是仗打三十!”劉毅笑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隨即對眾人言道。
“諾!”士卒們聞言是齊聲應諾,誤卯挨打那是天經地義。
“將軍,什麼時候能再看歌舞?”氣氛熱烈之時一名士卒問出了所有同袍心中的問題,今日的歌舞的確令他們是大開眼界!
“好,問得好,不過什麼時候能看要看兄弟們的本事,以後隻要有大勝仗便有歌舞,眼前嘛,拿下虎牢關打進洛陽!”劉毅微微頷首高聲言道。
“拿下虎牢,打進洛陽,拿下虎牢,打進洛陽……”聽了劉毅之言那名士卒首先大喊,隨即便是一人喊萬人應,那士氣高漲雄壯之極。
夜已三更,劉毅和張十八大龍大壯等人卻在巡營,聽著帳中傳出的此起彼伏的鼾聲朗生是微微頷首,也和眾人將腳步聲放的更輕。晚間戰地歌舞團的演出很是成功,當金狼軍士卒沉浸在優美的歌舞之中時心情自然而然就能得到放鬆,而這樣的放鬆對接下來的休息質量便會有著很大的好處,戰陣之上連續作戰,隻有休息好了才能最大的保證戰力。
不片刻到了傷兵營之旁的醫護女兵營地,守衛在營前的近衛營士卒見將軍前來一個個的舉槍為禮!此乃劉毅特地交代劉青的,他不希望看見任何意外的發生,此時的醫護營隻是僅僅有了一個雛形,女兵們還沒有接受太多的正規軍事訓練,不過在和醫官們以及傷員兄弟的交流之中劉毅知道自己的路沒有走錯,女人的細致和溫柔不但比男兵更為勝任醫護這個職務,而且對傷員更是一種精神上的撫慰,那種作用還會更加的明顯。
當日在汜水關救出的這些村女共有一百一十七人,其中有一百零三人在劉毅和繆姬芳姑的勸說下加入了金狼軍,絕大多數女子亦是自願的。亂世之中人不如狗,但在金狼軍中至少生命無憂,還有劉將軍這般上官,加上本就是無家可歸,因此醫護女兵隊伍的形成可說是水到渠成。
剩下的十四人則是在大漢各地還有親人的,準備前往投靠,對這些人劉毅當然也不會勉強,若是在冀州幽州或是並州就能隨大隊一起走,再遠的軍中還能給些路費,不過要等到大戰之後,要不然世道太亂。
一圈繞下來離著劉毅的帥帳不遠乃是歌姬團的營地,亦有近衛營士卒巡守,今晚她們的演出得到了全軍士卒的讚譽,晚間無論是夥食還是梳洗近衛營兄弟們都做的很是周到。劉青說過,咱將軍是當之無愧的君子,咱們是將軍的兵,就算當不了君子也得沾些氣息,優待女子也是其一。
看看營帳之內寂靜無音劉毅便要回到帥帳休息,他還有兩封信要分彆寫給戲誌才與張虎,臨來之前軍中是帶了一籠信鴿的,兩三日之內朗生的手書就能到達晉陽,當然這隻是單向的,虎牢關目前還不在天耳建立的聯絡點範圍之內!因此並州的信息劉毅最快也要十二天才能收到,此已然是極快了,身在聯軍之中他最為掛心的也就是並州的發展,那才是基礎。
“劉將軍……”就在劉毅轉身欲行之時卻是一個清脆的女聲傳來,聲音之中還帶著幾分驚喜之意,卻正是繆姬今夜心情頗為興奮,睡下不久就醒了過來,難以入睡乾脆出來吹吹夜風,卻不料恰好見到劉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