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斯裡率軍增援,最後成功的將同袍接應出來,這已然是羅馬軍今日最大的收獲,無論阿瓦門羅還是蘭度阿雅斯或是傑列塞都深深的鬆了一口氣,哪怕那一萬五千名戰術小半個時辰不到就損失三千猶豫,連卡列都差點當了漢軍的俘虜!靜下來想一想這的確不是他們應該有的情緒,換了往常與任何對手對陣,如此戰局隻會讓他們覺得羞愧的無地自容。
那支極為強悍的漢軍加上後繼而來增援的部隊也就是八九千人,但在納斯裡上前接應的時候他們一點也沒有敵強我弱的覺悟,相反看其戰術動作竟然還想將後援都包進去吃掉,這又需要如何的膽略?可在後陣觀戰的阿瓦門羅和蘭度阿雅斯等人卻絕沒有在心中升起荒謬的感覺,就是因為這兩支漢軍步軍的戰力太過強悍了,強悍到了近乎沒有道理的地步,也許在他們眼中根本就並不在乎納斯裡,也有足夠的把握將之一起殲滅!
虎衛軍龍驤軍的戰力當然強悍,尤其是這兩營士卒即使放在大漢百萬精銳之中論綜合能力也穩入三甲,可司徒非和史渙也不會覺得憑自己現在的實力可以將眼前的兩萬多羅馬士卒一口吃掉。至於作出那種姿態又是一種心理戰,首先他們敢肯定自己不落下風,其次對手已經慌了,陛下經常說趁他病要他命,司徒非又瘋子之號,史渙亦是膽大包天之輩,在他們的字典之中絕不會有不敢這二字,於是乎一場大戰他們便完成了任務。
麵對敵軍的退卻,楊青率領騎軍還掩殺一陣之後方才隨司徒非史渙之後進入了山中,昨夜虎衛軍已經在此處建立了營寨,對此司徒非和虎衛軍第一軍士卒亦是輕車熟路,山地作戰之中的野外生存訓練他們年年都是第一,而漢軍強大的後勤保障能力與此亦是顯露無疑。萬裡遠征無論是劉信的先鋒部隊還是臧霸的後援士卒,都沒有出現太多水土不服的現象。
“瘋子,你小子厲害,不愧是老什長帶出來的。”山林之中一處溪水旁的空地之上,司徒非和史渙以及一眾軍官正席地而坐談論今日之戰,聽著虎衛軍擊潰敵軍八千騎兵還能配合藍訂城大殺一陣的戰績史渙一掌拍在司徒非肩上言道,如此戰績即使以最高的標準來看也足以稱得上優秀。
“那是兄弟們厲害,羅馬軍的戰力弱了一點,戰術也有些呆板,關鍵在於敵將對我虎衛軍顧估計不足,接下來就沒這麼好打了,臧將軍什麼時候能到,剛才看過,我們這還是缺藥。”司徒非毫無得色的回道,所說亦是極為中肯,便是阿瓦門羅和蘭度阿雅斯在此怕也不會反對他的分析,羅馬戰士弱嗎?強弱是相對的,碰見大漢第一王牌他們不弱也要顯得弱了。
“臧將軍恐怕不會親自率軍前來,貴霜那裡還有要事需要將軍打理,不過瘋子你也可以放心,將軍跟我說過一定會保障我們的後勤,估計太史校尉兩天之內必到,咱們兩軍藥物合在一處,三四日還是撐得住的。”史渙正色言道,漢軍對於戰時軍糧的攜帶是有著嚴格規定的,似虎衛龍驤二軍單兵攜帶的乾糧就夠支撐六日,況且他們還能靠山吃山,是以方才司徒非擔心的還是藥材,這一仗下來第一軍的傷病亦有五百之數。
“那便最好,等太史校尉一到你我三人聯手敵軍休想拿下藍訂。”對於臧霸之言司徒非當然不會有半點的懷疑,哪怕此時不是在大漢之地,二人口中的太史校尉乃是北平軍主帥太史慈之子太史亨,將門虎子的他乃是龍驤軍第二軍校尉,亦是除劉信之外最年青便可擔當此職的,在漢軍年青戰將之中太史亨一向有著“槍箭雙絕”的稱號,亦是武院高材生。
“那是自然,倘若你我三人領軍在此還不能助廖將軍守住藍訂我等就可在臧將軍及魯王麵前自縛請罪了,瘋子,你小子明日給我好好休整,該我們龍驤軍給羅馬軍厲害了。”史渙自信十足的言道,今日之戰戰果輝煌,但虎衛軍也打得很苦,龍驤軍與之相比算是生力軍自然要接過重擔。
“史將軍放心,這點小仗對我虎衛軍而言也算不得什麼。”司徒非聞言立刻回道,今日的傷亡的確不小,士卒也較為疲勞,可若是如此第一軍就不能連續作戰的話又豈能被稱為王牌?他們打過的苦仗太多了。
“好了,都是自家人你還犟個什麼?你吃了肉我龍驤軍還沒開葷了,好好休整一日,這仗有的打,廖將軍不是說羅馬軍還有四十萬大軍前來了。”史渙一笑不以為然的道,對司徒非的脾氣他還是十分了解的。
“這也就是你史將軍,換了太史校尉我可不讓!那非就休息一日。”司徒非笑道,雖然都是一軍校尉,但無論職級資曆還是年紀史渙都在司徒非之上,對這位老將瘋子亦十分尊重,至於太史亨那可是他一大競爭對手,前次軍中大比龍驤第二軍名列第二,第一正是司徒非,但二者之間差距十分細微,且那也不過是太史亨擔當校尉的第一年,他是有意識的看著虎衛軍第一軍的,此次遠征天竺也會是這兩人關於王牌軍的較量。
“行,我承你的情。”史渙一笑卻是從腰間拿出一個皮囊遞了過去,至於司徒非和太史亨之間的競爭他倒也樂見其成,你彆看這兩人平時一個不理一個,即使說話怕是三句就要吵起來,可史渙絲毫不會懷疑他們在戰場上配合起來肯定是極為完美,而且都會為了對方而不惜生死。
看見史渙遞來皮囊司徒非當即眼前一亮,接過來就喝了一大口,隨即抹抹嘴嘖嘖讚道:“冀州涿郡古釀,最少五年以上,好東西啊。”他原本就是嗜酒之人,又被甘寧親自訓練數月,那品味可不是吹的,涿郡古釀更是近十年大漢最好的美酒,其名尤在蜀中百花釀之上。
說完司徒非意猶未儘的想要再喝一口,卻被史渙將酒囊又搶了過去,後者忿忿的道:“他娘的你小子喝那麼多,這可是陛下送給徐將軍的,一共就三壇,我好不容易才要來一壇,你可得給我留著些。”涿郡古釀乃是限量供應的美酒,頂級更是貢品,每年的產量也不多,史渙這袋子酒乃是徐晃送給他的,而天子賞賜公明的也隻有三壇,可說極為珍貴。
“史將軍你也真小氣,二將軍請我喝酒都是管夠的。”司徒非見狀搖頭言道,他和靖海王也算是酒友了,隻不過付出的代價就是之前一輩子沒醉的酒都被補上了,也難怪張合將軍請二將軍用飯都一定要定量。
“你小子就沒良心,老子就這麼一袋讓你一口就是小半袋,我能和二將軍比嗎?這涿郡古釀可是趙家釀造的,二將軍想用來洗澡都行。”將酒囊珍而重之的收在腰間,史渙不以為然的道,二將軍豈是常人可比?
“將軍,依你之見今日羅馬軍遭遇我軍打擊之後明日又會有何變動?”司徒非笑了笑,不在這個話題上繼續堅持下去,卻是麵色一正問道,仗不是一天就能打完的,他們還要對敵軍下一步的動向作出判斷。前夜今日那是敵軍沒有防備,經此一戰就不再是敵明我暗,戰術自然要隨之調整。若是論起作戰經驗,此處便以史渙為最,他的意見也會很重要。
“明日?明日我就給他來個蕭規曹隨,定能出其不意。”史渙聞言笑道,司徒非已然將他得自藍訂的軍情儘數交付,他也一般不會坐看羅馬軍團攻擊藍訂,原因很簡單,魯王既然隻留下青龍營坐鎮要塞一定會有他用意所在,那麼對於自己這些配合的同袍而言,戰略目的就是重中之重。
“史將軍還需謹慎用兵,我的騎兵營就交給你了。”司徒非頷首道。
“末將丁平,願意聽候史將軍調遣。”丁平聞言也是斷然道。
“丁校尉,我軍楊校尉與青龍軍可是淵源極厚,今日一戰敵軍已知我軍詳細,想來他們明日即使再攻城池也會妥善防備我軍突襲,倘若事可為便要騎兵來建立奇功了。”史渙伸手一扶丁平言道。
“史將軍放心,今日一戰敵軍知我虛實,我軍亦知敵之詳細,但龍驤虎衛騎軍之能怕他們未能儘然,明日一戰青必會與丁校尉詳細論之,再給羅馬軍團一個驚喜。”龍驤軍騎兵統領楊青亦是上前言道,對於父親的印象他已經很是模糊,可對他一手帶出的青龍營他是有著極深感情的。
山林之中司徒非和史渙以及龍驤虎衛軍中諸將都在就明日一戰出謀劃策,不管敵軍如何應對他們都要主動出擊,藍訂城內,廖化和龐統法正也是計劃到了深夜,而此時魯王劉信又在何方?他才是決定藍訂成敗的關鍵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