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訂城下羅馬士卒用儘全力攻城,喊殺之聲震天聲勢很足,城頭之上也是一片熱鬨有序的景象,第一線士卒奮勇守城,箭手,落石手以及金湯沸油各司其職!不時有一隊隊的漢軍來回穿梭將箭矢,落石,金湯等守城物資不斷運上城樓,倘若你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在忙碌的城頭上卻是次序井然沒有半點混亂之態,來來往往之間士卒們連肢體的接觸都幾乎沒有。
羅馬士卒大聲喊殺為自己增添聲勢,可漢軍卻沒有太多的回應,城頭的這些百戰老兵根本不用如此來刺激,或者說眼下羅馬軍的攻擊強度還根本不值得他們如此去做。倒是在守城之時各部之間還會有所交流,倘若讓羅馬士卒聽懂這些大漢精銳交流的內容,多半就會怒氣升騰!
“呦,小子們蔫了幾日今天還來勁了,來啊,光喊有什麼熊用,咱這城牆還能給你們喊塌了,有本事攻上來爺爺教教你們什麼是近身格鬥!”青龍營的一個什長一邊想城下扔著落石口中還不忘大聲喊道,而他的喊聲對他的動作不會有半點的影響,那落點依舊是準確刁鑽,其中一塊還將六名羅馬軍一起從雲梯上砸下,這是他的拿手絕招,號稱“石出連珠”!
“老王好箭法,不愧白虎營前三,這一手忒準。”看見一支羽箭呼嘯而出將兩名羅馬士卒釘在一處,一名青龍營伍長也是高聲喊道。他根本不用回頭去看就知道是誰射出的箭,青龍營與白虎營之間的默契可見一斑。
“什麼他娘的前三,老子是第二,李壯是第一,那小子的箭法都快趕上太史將軍了。”白虎營一名什長一邊放箭再射翻一名衝鋒之中的羅馬士卒口中也不忘大喊回道,對於榮譽這些老兵向來看的比性命還重!至於李壯則又是白虎營中的一個傳奇人物,連太史慈的一手八箭他都能模仿出來,之前的一次全軍大比,就連三將軍都對他的箭法自歎不如,稱為全軍第二。
城頭之上,漢軍之間此起彼伏的都是這種互相稱讚或者故作責備的喊聲,仔細觀察你就會發現那些老兵都處在一種適度緊張的精神狀態之中,對於自己的狀態他們向來就是調整的極好,這番互相之間的呼喊亦是表明漢軍還繞有餘力的明證!城下看似瘋狂的羅馬軍並未讓他們全力以赴。
“哼,今天終於拿出點真本事來了,不過還不夠,告訴兄弟們,給我狠狠地打,把敵軍的氣勢徹底打下去!”高樓之上的廖化看見下方的戰況冷哼一聲言道,氣勢是絕對不能輸的,羅馬軍拿出全力?拿出全力也要給他撲滅,今日廖化是不會動用戰斧隊進行短促突擊的,敵軍人數實在太多,不過就算他不用,但在城下羅馬士卒心中卻始終要顧忌藍訂城門。
此時羅馬軍後陣的鼓號之聲再度響起,成群的羅馬軍又是蜂蛹而來,在城頭上去就是黑壓壓的一片,阿瓦門羅和蘭度阿雅斯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今天就是拿頭撞也要打出一個說法,絕不能沒有一點戰果。
“什長,這幫家夥看起來是拚命了。”高台上的一名朱雀營士卒見了敵軍衝擊一邊為轟天炮加上石塊一邊很是興奮的言道。
“標尺六,高度十二,放!”什長先是指揮轟天炮進行射擊,待看了落石轟出的角度之後頗為滿意的點點頭這才答道:“拚命?拚命就有用,論拚命咱老四營是他們祖宗,不過就這種攻勢還不值得我們拚命,兄弟們加把勁,先放倒他們一匹,剩下的就交給另外三營的同袍,狠狠地打!”
城樓之上打得是熱火朝天,城樓之下的甕城內青龍營戰斧隊和玄武營鐵甲軍亦都是整裝待發,聽著城外的喊殺之聲越來越大人人麵上都有著興奮的神色,但整體依舊很是沉穩,相信必要時自有他們出擊的機會。
“聶宇,我看你們可以歇歇了,敵軍人多,你們這些大家夥不夠靈活,要是出擊還得看我們戰斧隊的。”沒有仗打還聽著如此劇烈的喊殺之聲對那些百戰老兵而言不得不說是一種折磨,戰斧隊隊長樊進便對鐵甲軍的領隊聶宇言道,說起樊進也是大有來頭,鐵騎營並州營統領平北將軍領都亭侯樊綢的第三子,有陛下以身作則他們這些軍人子弟亦是在底層磨煉。
“你小子嘚瑟個屁啊,不就是之前打了幾個漂亮仗嗎?我鐵甲軍要上絕不比你們差,要我說這種戰況就該鐵甲軍上,廖化將軍偏你小子,可惜我們老什長不在軍中了,要是他在還能輪到你們。”聶宇聞言沒好氣的言道,而當他提起老什長之時全體鐵甲軍都是自覺的站起,當年打不死的張十八正是鐵甲軍的什長,西涼營華雄將軍之子華安也曾擔任鐵甲軍統領!
“老聶,你這話說的就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了,老什長要在的確沒人敢跟他爭,可咱廖將軍什麼時候偏向我們了,那是兄弟們殺敵掙回來的。”鐵甲軍聞聽老什長之名儘皆起身,戰斧隊也不例外,此便是軍中傳統,倘若張十八在就憑他的名聲廖化都得讓著,不過聶宇這番話卻是讓樊進有些惱火,廖將軍做事怎會不公,當下亦是高聲言道。
“本來就是,你小子儘管去告訴廖將軍……”聶宇也毫不示弱。
“放你娘的屁,老子是這樣的人嗎?聶宇,等打完這一仗咱兄弟兩單練,我好好教教你怎麼說話。”聶宇還沒說完樊進已然大怒將之打斷並氣衝衝的言道,軍營之中對於彙報上官這個舉動是十分鄙視的,倘若聶宇真的如此做了,廖化肯定會第一個把他罵的狗血噴頭,而不會責備對方。
“你他娘的凶什麼?這句話是老子說錯了,可你們戰斧隊這數日都打了七八仗了,我們一回還沒撈著,是不是有些不公,論戰力咱可不比你們差!”被樊進一罵聶宇語氣雖依舊強硬但其言卻是在道歉,那樣說自己的同袍是極其無禮的表現,此乃軍中慣例!當然該不服的還是不服。
“這話說的倒也有理,可你想想,這換了要是你們李將軍領兵肯定也會讓你們先上,彆急,這仗還有的打了,先上後上還不都得上。”這邊聶宇一說樊進的口氣也立刻就和緩了許多,其實短促突擊是傷亡最大的,廖化當然會讓青龍營先上,換了此次是玄武營李通領軍他亦會如此!如今老營長裴元紹也和張十八一般退了下去,接任統領之職的正是李通李文達。
“什麼你們我們,老四營還不是一家。”聶宇還是有些不忿的道,其實樊進的話包括廖化的用意他都是了解的,但對老四營這些驕兵悍將而言軍人的榮譽都比性命重要,哪怕是必死之戰他們也不會有半點猶豫。
“好啦,你有這口怨氣就憋著等到出在羅馬人的身上,對了,老什長退伍之後咱軍中最能拚命的大概就屬司徒了吧!”此時樊進一笑拍了拍聶宇的肩頭問道,這個司徒號稱司徒瘋子,全軍無人不知,如今乃是虎衛軍第三軍校尉,他亦是出身與玄武營,更是張十八一手帶出來的兵。
“那倒不差,從老什長那一營出去的哪個不能打,哪個不會拚命,不過還是司徒瘋子最厲害,你說我們走水路的確快,但這仗也打了一個多月了,大隊人馬到不了虎衛軍那可是號稱行軍最快的,不知道到哪兒了!”聶宇聞言頷首言道,提起司徒瘋子他的麵上也有驕傲的神情。
“哎,我告訴你,那陸路可比水路遠多了,上回聽龐軍師說起,徐晃將軍的大軍至少還要有半月才能到達貴霜帝國,再到我們這怕還要十天了。”樊進說道,這還是前番他擔任守衛之時聽龐統法正說過的。
“嗯,那咱們就再守上一月,等徐將軍大軍到了定讓這些羅馬軍好看,說不定也不用,魯王大軍回來收拾他們也夠了。聶宇信心十足的道。”
激烈的戰況還在進行,羅馬士卒在阿瓦門羅和蘭度阿雅斯的強壓之下越發全力攻城,廖化率領守軍亦是沉著應對,激戰一直持續到黃昏,藍訂城下已然滿是橫七豎八的羅馬士卒屍體,看樣子今天一戰他們的傷亡就要勝過前幾天的總和,但縱使如此能夠登上城樓的次數還是寥寥無幾,便是偶爾衝上去也會很快被漢軍全殲,再把屍首一具具的拋下城來。
“嗚……”天色越來越暗,羅馬軍後陣終於響起了沉重的號角之聲,長時間的交戰下來,漢軍士卒對之也是頗為熟悉了,那正是對方撤退的信號。
“再來啊,你們不是拚命嗎,爺爺們還沒過癮了……”
“跑什麼跑,有本事夜戰,看看誰能挺得住……”
“再狠狠地給他們幾炮,算是送行。”看見羅馬軍退卻,守軍將士們卻是在用他們獨特的方式來慶祝自己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