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壁一戰開元皇帝劉毅動用百萬大軍,要掃孫劉於東南,定大漢為一統,此戰雙方人數之多,規模之大,地域之廣,當是有漢甚至是華夏曆史以來最大的一場軍事戰役。不過對於百姓的正常生活而言卻並沒有太大的影響,戰爭決不能阻礙社會生產的發展,現在已經是劉毅的原則。
漢都北平,大漢乃至此時世界都首屈一指的都市,如今城市南北十八裡,東西十九裡,十六條整齊的八馬至十六馬並行的街道將都城齊整的猶如棋盤。街道寬大整潔,房屋錯落有致,有戶九萬八千七百三十六,口五十六萬八千餘的大漢都城對那些前來行商的海外之民而言無疑是一個夢幻一般的存在。
五年的時間整個大漢最大的主題就是建設,尤其是都城北平,如今在平整的街道下麵還有著密布的管道,排水排汙淨化城市!記得當時還有諫官給開元皇帝提出過此舉是否太過鋪張?帝答之:“何謂民生,吃喝拉撒,與民有利何謂鋪張?”諫官無言,百姓聞之則是感同身受,他們的將軍,現在的陛下是一直將百姓記在心中的,於是乎他們也爆發出巨大的力量在建設之中,並享受到了辛苦換來的便利!
諫官是劉毅在登基之後設立的官職,是專門給各級部門提意見的,品極從正三品到從七品,他們的官位可能不高但卻擁有直諫不受責的特權,且要製諫官之罪定要經過吏部、刑部、大理寺的三堂會審,京中的諫官甚至要經過劉毅劉桓!
“開忠諫之道,聽不同之音。”乃是劉毅對於諫官的定義,他希望利用這樣的機構可以讓大漢在發展的過程中少範錯誤,少走彎路。諫官的人選由各州郡推舉,必須是忠正鋼直,明禮識義之人,之後還要經過極為嚴格的各種考核方能擔任。
與在民生建設上的大力投入相反,紫禁城的規模卻沒有得到太大的擴張,恐怕唯一的變化就是西南角多出的那一塊占地十畝的山林,此處還是趙海的獻金,所有的樹種地形都仿造虞山,皇後一力支持,丈夫是經常以不能回去一觀為遺憾的,如此為之多多少少能給他一些慰藉。
紫禁城南側為長安街,可供十六馬並行,正對麵則是一個占地二十畝的大廣場,一座寬五丈厚三丈高達十丈的石碑高高聳立,其上鐫刻著幾乎所有能查找到的捐軀沙場的士卒將領們的姓名供人瞻仰,每逢七月十五開元皇帝便會在此祭奠英靈。
而對此諫官們也是有意見的,開元皇帝後宮人數太少,不合祖製,難顯天子威嚴。記得劉毅當時對此頗為苦笑不得,公事倒也罷了,家事你們也管上了。帝言及,我大漢曆亂以來民生疾苦,如今方剛撥亂反正首要養民,不可輕易騷擾之。
可這一次諫官們卻是毫不退讓,在他們眼中天子的內事亦是公事,因此都是一力堅持,最後劉毅不得不同意在民間征選一次。消息傳出還造成了大漢不小的轟動,百人的征選最後應征的人數竟達到了萬人,百姓可謂踴躍之極。
北平城商戶雲集,諸業興旺,不過這幾年除了城建變化最大之外,另外極為吸引人眼球的便是那一間間學堂,每日自五更開始便會從中傳出郎朗的讀書之聲,整齊的童聲極為悅耳。
“每三千戶設一學堂。”此乃劉毅定下的標杆,對於自己所在的大漢都城他是極為了解的,至於州郡一級則是由行政主官根據當地詳情來設置了,劉毅要求官員甚至是太子與自己在從政之中都要踏踏實實,情況了解清楚之後才能做出決定。
“朕不要諸位的歌功頌德、官樣文章,朕要的是切切實實的民生與諸位詳詳細細的應對之法。爾等郡縣之首便是一郡一縣成千上萬十萬數十萬百姓的父母官,對之當要有憐子之意,切不可高高在上。”三年之前劉毅巡遊各處給每位官員都做出了如上的講話,也是他真實心意的體現。
官員的貪腐在曆朝曆代都屢見不鮮,想要完全將之禁絕並不實際,而有效的手段亦值得探討。光靠嚴刑峻法是肯定不行的,洪武皇帝治貪腐,貪白銀一百兩就要扒皮填草,可謂是殘酷之極。可如此就能製止嗎,效果一樣並不理想。
劉毅對此采用的是高薪_養廉與嚴格監察雙管齊下的做法,倘若做官都做得苦哈哈的還有誰願意?當然貧富差距是要控製的,官員的俸祿不能太過分,而是可以采取一係列的做法加以補償,比如說超越常人的社會地位與名聲,家屬與子女的優待,再輔之以天耳,從目前來看效果還是不錯的,漢地的官員大部還能稱得上廉潔。
“苦學苦讀,成有用之身,造福百姓,報效國家,更要強健體魄,切勿五體不勤,五穀不分!”此乃開元皇帝在幽州書院為學子們演講之時的訓誡,建設大漢她需要眾多的人才,除了有學識通事務之外還必須身體健康精力充沛,如此才算得上一個合格的人才,那種讀死書的他可不要。
與之相應,在北平城的學堂包括各級官衙都會有配套的健身場所,華佗先生與一乾醫者們也研究出了分年齡段的體操,每天上課或是上班之前都是必備的程序,學堂的教學更是增加了不少自然社會的內容,當然這些學堂是要收費的,軍人子弟與有功官員或是對大漢有卓越貢獻的才能享受到特殊的優待。
就算如今民生富足,但在教育上做義務的時機還不成熟,劉毅更不會做拔苗助長的事情。不過學堂的學費相對來說並不高,一個正常的百姓家庭足以負擔,隻要有條件他們也會全力讓自己的子女求學。
今天於北平而言是一個大日子,皇宮西邊的貢院門前人山人海,甚至要有禁軍出麵維持次序,但卻絕不喧囂,即使交談亦多半是竊竊私語。幽州書院的大考,在天下學子心中這可是極為神聖的事情。
從推舉辟舉發展到開科取士,這其中定要有一個過程,即使以劉毅一言九鼎的威望也要考慮到時代特點的因素。對此他的做法是以點帶麵以偏概全,在這裡後者可不是貶義詞,當幽州書院這種取材方法深入人心的時候,科舉實行的時機就到了。
貢院的大門兩側是兩排長條形的木桌,每邊都有四名書院的人員在核對考生的身份,首先則是幾乎都掛在脖子上的那麵鐵牌,此物重七錢二厘,其上所刻的是年號、州郡、姓名籍貫等。蠅頭小楷特殊手法刻印,換言之便是這個年代的身份證。
這還是三年之前方才開始推行的,民生的富足與社會的發展帶來的是人口的激增,因此完善的戶籍製度是極有必要的。不要小看這一麵小小的鐵牌,百姓對之是極為珍視的,因為與之日常生活息息相關,比如說你要穿州過郡沒有它就不行,包括眼前的考試。對於那些在礦山作坊沒日沒夜勞作的倭奴而言更願意用生命去換取。
前來的考生極多,送考的亦不在少數,不過現場還是顯得次序井然,兩張長桌之前核實身份的工作也進行的極為順利,此時幽州書院已然在各地都設立了分院,不過名聲在外每年本院的招生都是人滿為患,更有許多考生都是不遠千裡而來的,亦是各州郡的才俊,涵養素質自然不低。
片刻之後兩名白衣少年的出現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兩人都是十二三歲年紀,卻是身材有若成人俊美不凡,且他們的長相幾乎一模一樣,雖然僅僅是一襲儒衫並沒有什麼華美的裝飾,但那通身的氣度卻是高貴之極。見二人前來,不少人都為他們主動讓開了道路,二人彬彬有禮的加以回應,亦很是自覺的站在了考生隊伍的最後,此時除了隨從外還有禁軍上前護衛。
“老哥,這兩個小公子是什麼人?怎麼年紀這麼小就來考試了?”看見這一幕人群中一位穿著頗為考究的中年人不由輕聲想著自己身邊的本地人問道。
“年紀?年紀小怎麼啦?幽州書院取材可看這個,去年第一的神童東方磊不過才十三歲,有誌不在年高。這兩位你都不認識?再看仔細點。”那人聞言看了對方一眼,頗有點傲然的言道,生在天子腳下第對北平百姓而言亦多多少少都有些傲氣,不過說道最後他的聲音卻壓得更低,語氣尊敬。
“看仔細些?”外鄉人聞言稍稍一愣便仔細觀瞧起來,片刻之後則是一臉不信的問道:“難不成是…”話沒有說完卻是用手指指了指天上。
“算你有眼力,那是陛下的六皇子與七皇子兩位。”本地人正色道,百姓家中很多都是有劉毅的畫像的,糜貞所出劉仁劉禮這對雙胞胎兄弟和劉毅長得很像,仔細看並不難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