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傳 院中亦是如軍中(1 / 1)

幽州武院位於幽州書院的西側十裡之處,論麵積比之書院還要大上數倍,但內中設施就要差上不少了,一來是劉毅希望此地可以快快建成以達成他培訓士卒將領的目標而趕了不少進度,二來這裡求學的都是軍人,軍人嗎,保持艱苦一些的作風也是份內之事。軍隊是不能講任何安逸之道的,尤其是在此時亂世之中,隨時要保持強大的戰力。

武院的第一期人數與後麵幾期相比人數不算多,但質量卻是極高,虎衛營統領張合、北平營統領太史慈,遼東營統領高順,白馬營統領嚴綱,西涼營統領樊稠,光是燕軍統領一級的大將這一期便有七八人之多,此外郎將副將校尉司馬也都是各軍之中的精英,在此劉毅都是冒了一定的風險,少了這些大將士卒的戰力亦會受到影響。

不過與整軍提高戰力相比劉毅認為這些風險還是值得的,如今自己麾下的士卒越來越多,編成亦會越來越複雜,假如不能用一個適當的方式來加以協調並提高整體的戰力勢必會影響到今後的作戰,武院培訓就會是一個最好的辦法,況且此時還是一眾諸侯的交戰之際。

對此幾名軍師都給予了主公極大的支持,司州張虎原本是要抽調燕雲軍統領張遼張文遠前來參加武院第一期的,而正是考慮到司州的複雜性劉毅才退而求其次將之放在了第二期,其餘各地可是再無例外,除了留下必備的力量防止敵軍進攻外一入名單就定要前來。

第一期武院劉毅給出的時間是兩到三個月,相對較短的時間他挑選的將領自然也都是經驗豐富的沙場宿將,相對而言他們接受起來會更快,而久經戰陣戰功彪炳的各路大將們本身也是教官的較好人選,比如說高順提出的短促突擊戰略與攻守之要、張雋乂有關急行軍士卒體力的分配,包括嚴綱對馬力掌握的獨到之處,都可以開出專門的客堂讓他們一展所長,除了學習互相之間的交流亦是極為必要。

時間短任務緊,劉毅與幾位軍師在課程的設置上就要大費心思了,第一期擔任武院授課的也是以劉毅、郭嘉、賈詡、戲誌才四人為主,想想看也是,站在講台下,台下是一大片隨著劉毅東征西討百戰百勝的戰將,誰不是心高氣傲?換了彆人可鎮不住場子,說不得你還沒有在台上說上一兩句台下就開始起哄了,那些可都不是善茬。

戰役學、後勤學、心理學、各軍協作配合作戰,馬步軍陣型調配等等就是此次武院一期的主要課程安排,而所有的教案都是出自劉毅與三位軍師的集體智慧,應該說隨著地盤不斷的擴大,士兵不斷的增多,經驗不斷的累計之後燕軍在軍事理論上也是不斷發展著的,通過武院的傳授劉毅將會培養出更多具備軍事素質的將領與士卒,再由他們去帶動各營各軍的普通士卒,以達到整體戰力提升的目的。

幽州書院還是有例可循,但這幽州武院說是前所未有也並不為過,因此劉毅和眾人也算是摸著石頭過河,一邊積累經驗一邊加以改進,而那些戰將尤其是統領一軍的大將對此就未必各個了解了。

來到武院就要暫時被解除兵權,這對各級戰將而言都是一件頗為不爽的事情,倘若是換在彆處,說不定還真的有人就抗拒命令了,或是找出種種的理由加以推搪!不過在燕地這種情況並沒有出現,除了之前的溝通說服工作比較到位之外最大的保證還是劉毅超人的威望,不來?不來就是違背軍令軍法從事,你就是有天大的理由也沒用!而在燕軍之中士卒們對將軍的軍令那是說成盲從都絕不為過的。

但遵從歸遵從,你要讓這些統軍大將心裡沒些想法是不可能的,更有甚者還會帶著些小小的情緒,尤其是在進入武院了解了規則之後就更是如此了。身為一軍之首多風光自由啊?隻要不觸犯將軍定下的軍令他們的權力都是很大的,一言就足以定下數萬人的生死。

可到了武院之後了?軍階是一律沒有了,不過是根據原本的職位分班,親兵?想也彆想,每日的飯菜都要自己去夥房打,作息時間亦是極為嚴格,而且一入武院什麼佩劍啊,佩刀啊也是根本不允許攜帶,按照很多戰將的話來說,進入武院就和進入新兵營沒什麼區彆。那些平時軍階還要遠在自己之下的教官們他們見了還要與之行禮,生活上的不方便和地位上的巨大變化產生一定的心理落差也是順理成章。

反正武院第一期開幕之時戰將們的抱怨就開始了,多少年沒受過這種罪了,就算是要學習可這也過分了一點吧?當然懾與將軍的嚴厲大家也最多就是在自己班裡發發牢騷,直接去找軍師甚至是將軍理論哪怕是張合這般的大將也會缺少這份勇氣,那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倘若是劉毅與幾位軍師授課眾將倒也算是服服帖帖,可一旦換了那些教官給他們說一些研究出的新穎戰爭理論就不一定了,而且很多的教官自己都有些畏懼台下坐著的這些沙場宿將,給他們上課可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稍稍有些言語上的不足就會被說的下不來台。

對劉毅而言這些情況都是在意料之中的,他的應對之策就是自己去聽課,找出幾個刺頭好生整治一下以為殺雞儆猴之法,不出所料在他暗中聽的第一節課上就有人撞在了槍口上,白馬營統領嚴綱。

今天講的是戰役心理學,授課的是天狼之中的一位參謀,在將領們的宿舍之中是有著每天的課程列表的,也會有講課人的姓名,原本是為了方便眾將安排時間,可如今卻成了某些人偷懶的來由。

按武院的作息製度午時午飯之後會有午休的時間,第一節課都會安排在未正,燕軍的這些大將都有著自己獨特的性格,在上課之中也可見一斑,像北平軍的統領太史慈、遼東軍的統領高順就會提前不少到達課堂準備,而似虎衛營統領張合,並州營統領樊稠等則多半會壓著鳴鐘之聲進入課堂,其實到了武院這些時日,戰將們也會在其中領悟到不少的好處和劉毅的用心,隻不過很多事都是性情使然罷了。

今日的情況似乎有些特殊,鳴金之後那第一排的位置上卻是缺了一人,正是白馬營的統領嚴綱,而更出人意料的是伴著鳴鐘之聲踏入課堂的教官卻也不是課程表上寫明的那人,而是將軍。

“哎~”看著嚴綱空空的座位張合不由搖頭歎了口氣。

“雋乂,你這搖頭歎氣何意?是對授課不滿意還是對我不滿意?我可聽說你們平時私下裡可是有不少話了?”劉毅問道。

“沒有的事,我平常都是跟各位將軍說,將軍讓我們來這裡肯定有大道理,大家還要謹言慎行好好學之才是,這半月下來合亦是極有所得,很能體察將軍一片深意,剛才是發些感慨了,早一點更好。”

“哦,原來如此,嗯,還是雋乂能夠體察吾之心意。”

“這個張雋乂,真他娘的會見風使舵。”身後的管亥見了是心中暗道,其餘將領亦多半會有此心思,張合的腦筋轉的可快。

“報告,呃!將、將軍?”此時嚴綱邁著方步出現在了教室門口,剛循例喊了一聲卻是發現教官身材不對,再一看立刻認了出來。

“呦,嚴將軍這中覺睡的不錯啊?”劉毅笑著說道。

“將、將軍、我,末將知罪。”倘若劉毅是聲色俱厲的和自己說話嚴綱的感覺還會好些,可他越是笑他的心裡就越是發毛,原本是下意識的想找個理由,卻很快放棄了這個想法直接認錯,你要是在劉毅麵前找理由那就是活受罪了。

“哦,你還知道有罪啊?那我問你,該當何罪?”

“回將軍,武院之中如同軍中,上課遲到等同錯失點卯,一喊不到杖打三十。”嚴綱身形一正言道,這軍法他是爛熟於胸的。

“既然如此,給我拖下去打三十軍棍,誰敢手下留情與之同罪,仲甫,你的身子骨一向極好,打完再給我回來聽課。”劉毅也不猶豫當下便叫來士卒行刑,當然他也不會給對方空子可鑽。

“諾!”嚴綱聞言倒也是十分硬氣,隨著士卒便下樓去了,隨之那一陣杖打之聲便傳了上來,雖然不聞嚴將軍的聲音可光聽那噗噗的杖擊之聲眾將亦知這行刑可是沒有半點留情,不由皆是心中一凜。

等到三十下軍棍打完,行刑士卒又將嚴綱押了上來,劉毅揮揮手便讓他入座,這坐肯定是不能坐了,嚴將軍不免是忍著疼痛站著聽完了這一節課,待得下課之後劉毅很是體貼的為他請來了軍中醫者好生調理,而自此一事之後整個武院的風氣都是為之一肅,再也不敢有人為此違規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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