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憑心而論這騎射奔射之術鐵騎營騎軍已然不在白馬義從之下,說起奔襲衝陣威力比之還要更勝三分,這三分,不是戰力或是訓練而是裝備!駐紮燕郡步軍都有擴大,唯獨騎軍數字一直沒有增長,但劉毅對之亦是有極大的投入,騎軍主戰武器全部換成大刀,不光更新騎弓還上了雙邊馬鐙,這使得本就騎術精湛的鐵騎營騎軍更加如虎添翼,衝陣威力亦是大增。
手持鐵劍長矛的二張叛軍騎兵碰上鐵騎營騎軍的厚背大刀,原本戰力就有差距再加武器上決定性的差彆,甫一接觸之下前者就被殺的是人仰馬翻,趙雲濮陽鳳二將更是一馬當先威風凜凜,不過一盞茶時間二張騎軍已然被二人率領鐵騎營騎軍殺的是支離破碎!這個變化看的張舉和身邊諸將是麵如土色,都知道提起應騎軍戰力堅強,剛才的騎射和戰陣都讓人生畏,可沒有想到他們衝陣之威更是驚人,己方騎軍根本就難以阻擋!
“以短擊長,自取其辱,不過子龍確是善戰之將,倘若我是張舉,唯一之法便是從兩翼直衝我軍戰陣,他有兵力之優,倘若此時我軍騎軍阻擊敵軍騎軍再緊隨而上方有一戰之力。”看著兩翼戰局劉勇一笑對趙雲濮陽鳳二將是大為讚賞,說實話鐵騎營騎軍的戰力令他也感到驚訝,畢竟兩年不見了,看來劉毅一直都是胸有成竹,等的也便是敵軍應變的一刻。
“嗬嗬,可惜他不是將軍,若是一開始此人便如此為之我軍亦隻能陷入混戰,不過他大軍在握又豈會立刻與我搏命?戰局勝敗有時就在一念之間,如今敵軍騎軍也為子龍濮陽將軍所破,此戰二張便再難翻身,舉紅旗,五軍六軍玄武營全線出擊!”劉毅看著遠方戰陣不以為意的道,此戰張舉根本不能了解自己虛實,他的詳情卻有天耳打探,知己知彼豈能不勝?當下也是斷然下令,齊軍林虎裴元紹見到紅旗,漢軍立刻便掩殺上去。
“朗生說的是,兩翼騎兵一敗,敵軍再無翻身之力,我軍還要求速戰速決!”劉勇亦是頗為興奮的言道,眼前二張雖然還有數萬大軍,可戰勢已衰,金狼軍的勝利隻是時間問題。
劉毅一聲令下,裴元紹率領玄武營兩千士卒一馬當先,齊軍等將率領邊軍五、十、十一三軍衝殺上前,給與了尚能與金狼軍糾纏的二張叛軍以致命一擊!當看著自己兵力最為雄渾的中路被敵軍徹底突破,兩翼騎軍被殺的是支離破碎,張舉狠狠地將手中的馬鞭扔在了地上,按眼前的局勢便是神仙下凡也難挽敗局,就算他想退兵此時都要看劉毅肯不肯答應了。
想要鳴金可張舉又不敢,此時退兵就是兵敗如山倒,他還不得不將手中剩下的兩個步兵軍投入進去加以抗擊,麵對敵軍的戰意高昂,就算要退也要等到對手士氣稍稍衰落之時,否則便是兵敗如山倒!他的大軍將會遭遇慘重的傷亡,當然眼下的努力也之能將之稍稍減弱,劉朗生,金狼軍!張舉現在很是後悔在涿灈與漢軍展開會戰,他的兵力優勢在金狼軍強悍的戰力和靈活的戰術麵前根本沒有發揮出來,劉毅更是難得的年青帥才。
憑心而論,身為主帥劉毅其實也不願與敵軍展開會戰,這般十餘萬人的大戰無論勝敗巨大的傷亡是不可避免的,但想想日後的那些強勁對手,想想今後幾年的風起雲湧,二張叛軍卻也是最佳的選擇了,因為此種規模的會戰在他以後得爭霸途中是不可避免的,身為主帥他需要這樣的曆練來豐富他的戰陣經驗,傷亡在此時也隻能視為紙上冷冰冰的數字。
“朗生,大事成矣!”看著眼前的戰局劉勇不無興奮的轉頭對劉毅言道,在他眼中今日身為主帥的朗生已然表現的近乎完美了,戰前的設計也基本都得到了成功的應用,瑕疵當然有,可這般規模的大戰誰能保證沒有缺陷?劉毅在各個時機上的把握已然極為精準,方才能有眼前大勝可期。
“擂鼓,劉將軍,我等親上,再給敵軍致命一擊。”劉毅微微頷首,依舊是麵沉如水的冷然下令,說完便步下高台上了烏雲蓋雪,手持血龍吞天戟戟率領全軍殺向敵陣,劉勇等人無不相隨,而廝殺數個時辰的士卒見到主帥親自加入戰場亦是更加勇猛,看見劉毅的那麵金狼戰旗靠近所有士卒都是精神百倍,將軍的金狼戰旗一到就代表著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劉毅親自率軍殺上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哪怕他什麼都不做隻是靠前就能自然而然的提振三軍士氣,張舉見狀再想不退也不行了,糾纏下去今日他的十萬大軍說不得都要扔在此處!待他無奈的下達了撤退命令之時,金狼軍的優勢迅速轉化為了單方麵的屠殺,原本是一直叫著勁忽然一方退卻,結局可想而知,倘若沒有涿灈城今日定是全軍覆沒之局。
涿灈會戰,劉毅領金狼軍邊軍六萬餘士卒大戰張舉親領的十萬叛軍,經過三個多時辰的激戰朗生大獲全勝,戰後統計戰果此戰殲敵達三萬三千餘人,俘虜敵軍兩萬一千,可謂戰果輝煌!而為此勝金狼軍與邊軍士卒亦是付出了一萬五千餘人的傷亡,在劉毅過往的戰役之中這已然是最大的數了,當然,會戰之中以少敵多還能傷亡不到敵軍一半已然是個奇跡。
和以前任何一場戰役一樣,朗生根本顧不上休息已然投入到傷兵營去搶救那些重傷士卒,無論是軍醫還是醫護兵金狼軍比起同袍都要多出三倍,尤其此次出征劉毅還發動了燕郡不少的郎中隨軍,但即便如此也不夠用,傷兵實在是太多了,平均下來每個郎中都要對應上百名的傷員。
“興霸子龍,馬上派兵前往各縣鄉給我征集醫者,待遇從優,隻要不傷人,不管什麼辦法都要把人給為帶來。”一邊為一名士卒剜出深陷股中的斷刃劉毅頭也不抬的對甘趙言道,麵對多達近萬的傷兵他不能坐視還有希望的兄弟們因為救治不利而死去,不願意來的說不得也要用強了。
“將軍,單先生方才便吩咐元紹帶人去了,銀錢也帶的很是充足。”對劉毅的這個慣例金狼軍邊軍諸將早已習慣,統計完戰果之後便來傷兵營中見過將軍,一眾隻在一旁幫忙,誰也不會去打攪劉毅的施術。
“好,先生果然細致,興霸,兄弟們休整如何?”為受傷士卒纏好繃帶劉毅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立刻便有人將傷員扶了下去,亦馬上有傷員跟上,朗生一邊洗手一邊言道,他來傷兵營軍中諸事便交給了單天機,後者顯然沒有讓他失望,而大戰之後當務之急也是抓緊時間修養部隊。
“大哥放心,外圍由潘將軍總領五軍六軍士卒負責巡守,其餘各軍已然用過戰飯開始歇息。”甘寧立刻答道,此次出征劉毅的準備是十分周全的,劉利帶領一萬五千名民夫專為後勤之事,士卒們也得到了最好的安置。
“這兩日天氣格外寒冷,傳令下去,各軍什長隊長起都要做好夜間巡視,大戰之後不可讓兄弟們受了風寒。”手中熟練的為傷兵料理傷勢劉毅口中也是不停,冬季作戰對於營帳和各種被服都有著更為細致的要求,在金狼軍中中下級軍官的職責亦有所不同,他們要為自己的麾下做好服務。
“軍師到……”片刻之後營帳之外響起士卒的喊聲,隨即帳簾掀起正是單天機到了,看他腳步極快眾將心中一動,軍師前來定有要事。
“趙大壯你他娘乾什麼吃的,軍師的大衣呢?這什麼天。”劉毅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單平,隨即笑容凝固立刻轉頭對趙大壯罵道,卻原來可能是跑的太快,外間氣候又冷,單天機的頭上還在冒著白氣,朗生見了就是氣不打一處來,自己見天寒特地給了軍師一件虎皮一件熊皮兩件大氅,怕的便是單平身子弱,若是受了風寒在漢末之時也是可大可小的。
“這……軍師跑的快,我追都沒追上。”趙大壯小聲囁嚅了一句,剛才在帳中和劉利一塊安排物資還好好的,可忽然之間軍師似乎想起了什麼出帳就往傷兵營跑去,把他都嚇了一跳,急忙跟上一時間就忘了大氅了。
“你還敢回嘴?要是連軍師都跟不上我要你何用?”劉毅是怒氣不減繼續罵道,隻不過顧忌手中的傷員而稍稍壓低了音量,趙大壯這一回不說話了,隻是看著軍師,對將軍他不會有任何意見,不要說罵兩句就是給他幾下也不放在心上,但對軍師他就多多少少要有些怨言了。
“你看什麼,大壯是聾了你是瞎了,還不把我的拿給軍師,再倒點水去。”看了看趙大壯劉毅又罵起了身邊的張十八,也不能怪單天機不為大壯說話,可能是剛才跑的急了,現在還在那裡氣喘籲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