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傳 血濺五步誌不衰(1 / 1)

攻打邱縣的第二日主要戰場還是集中在南門,東西二門之處則是設置障礙防止敵軍突如其來的襲擊!在形勢緊迫之下公孫瓚的應對亦是可圈可點,他強行壓下了心中所有的焦躁,麵對劉毅那些情緒隻會害了自己。

戰鬥持續到第二日午後,近衛軍秦奮的一曲士卒幾乎完全打殘,陣亡兩百四十三,傷一百三十六,五分之四的傷亡對一支部隊而言已然十分可怕。且秦奮曲中並沒有輕傷員這個說法,在沒有喪失戰鬥能力之前根本不會有士卒退下療傷,趁著敵軍稍歇的間隙,便是虎衛軍前來接防。

“兄弟們動作仔細一些,這些陣亡將士都是我軍英雄。”來的是虎衛軍第二營第五曲,曲長丁勇率領士卒前來之後便開始幫著近衛軍運送陣亡兄弟的屍體,陣亡兩百餘人,但城頭的屍首隻有七十八具,極多的近衛軍士卒都在死前最後一刻抱著敵軍跳下城池,看著眼前的一幕丁勇亦是心中感慨,出言之時則帶著滿滿的敬意,他當然知道這一仗有多艱難。

“秦司馬,近衛軍的兄弟們打得好。”和丁勇一起前來的還有徐誌,昨日大戰便是他鎮守城頭,今日則是他和同袍聯手,不過雙方加起來也就是五百來人,昨夜城西一戰虎衛軍夜襲的損失亦是不小。而秦奮這一曲士卒苦戰一夜,城下那些密密麻麻的屍體就是他們的戰果,值得人尊敬。

“二位,兩天一夜加上昨日夜襲敵軍的銳氣已然下去了一些,隻要我們守住,他們的士氣還會下降,一旦敵軍急躁機會就更多,夜間兩次突襲作戰效果還不錯,我軍戰斧營就在城下休整。”對自己的戰果秦奮並沒有任何的得意,要說情緒悲傷卻必不可少,一夜失去五分之四的兄弟手足,如此惡戰任誰都不好受,但既然當兵就要能有所承受,當下便是言道。眼下任何的情緒都要壓下去,更多更好的消滅敵軍才是該做的。

“二位曲長,某乃近衛軍戰斧營段亮,今日我和二百多兄弟就聽二位號令了,虎衛軍也有戰斧營,張大麻子和我還是一期的。”秦奮話音剛落便是一名近衛軍軍官快步走了過來,到了三人麵前高聲言道。

“哦,那感情好,咱和張大麻子怎麼配合就和段曲長怎麼配合。”丁勇笑道,南山武院的短訓班一共兩期,分步科和騎科,他和徐誌是步科第一期,戰斧營曲長張貴則是第二期,他們是很重視這個出身的,前兩期可是君侯軍師和各位將軍親自授課,後麵再想有這種機會可不容易。

“二位曲長,三架霹靂車已經修好,什麼時候用你們招呼。”跟在段亮之後前來的則是器械營曲長馮宇,昨夜他也沒有閒著,日間損壞的霹靂車都在做保養修理工作,而今日早間秦奮也一直沒用這個利器。

“那好鋼得用在刀刃上,秦曲長半天沒用敵軍肯定會以為我們的霹靂車都被他們破壞了,我們再支持一會兒,一個時辰之後再把霹靂車弄上來,黃昏之前好好揍他們一頓!”丁勇衝著馮宇一笑言道,對霹靂車他們絕不陌生,就算步兵不用操作但所有的數據都必須記下,威力亦有了解。“那好,我便讓兄弟們先在城下好好睡上一會兒,聽二位號令。”馮宇也是一笑道,雖然互相之間以前並不認識,但一場仗下來大家對對方都有敬意,並州軍亦向來強調配合作戰,尤其是器械營與其他兵種的配合,在劉毅的構思之中霹靂車加步卒或是騎兵,便是這個時代的步炮協同。

“那樣最好,兄弟們歇好了好好揍那幫家夥,對了把我的那些牛肉脯送給器械營的兄弟,我曲剩下的醫療包留下二十個,其他都給近衛軍兄弟們送過去。”丁勇頷首道,隨即便是轉向自己的親兵,冀州刺史韓馥在公孫瓚退軍之後給並州軍補充了不少物資,近衛軍則未能得到。

“嗯,敵軍又要上來了,秦某就不在這兒打攪兩位布防了,待得這一仗打完我等當要聚上一場痛飲一番才是。”看了看遠處的幽州軍陣營,秦奮出言道,說完留下幾名隊長相助友軍自己則是帶著幸存的兄弟下城。

“一言為定,先讓徐某做東!”徐誌對著秦奮的背影喊道,也不管對方如何回應他和丁勇也進入了位置。在二人之間曾經有一個殺敵的賭約,如今來看是近衛軍比他們殺得多,傷亡也比虎衛軍大,徐誌不會去管其他的原因,隻要欣賞尊敬對方就行,至於誰請誰在此時根本不重要。

秦奮率領一曲兄弟下城之後沒有多久,幽州軍的攻勢便再度展開,南門又陷入了激戰之中,雙方士卒互不相讓,血戰依舊在持續。

公孫瓚給嚴綱白馬騎的任務是不顧一切穿越邱縣,隨後快馬返回涿郡,對主公的命令嚴綱還是十分認可的,並州軍不可能在冀州集中所有的主力,主公有數萬大軍在手至少安全有所保障!此時馳援涿郡便是要務了,但他這麼想郭嘉一樣如此想,更在涿郡編製了一道天羅地網!

對於快速回援涿郡嚴綱心中是極有把握的,就算是並州軍想要阻擋自己或是給白馬騎帶來威脅也必須要有玄武白虎二騎出動。如今趙雲的白虎騎已然現身,正跟在主公背後追逐,並州軍對道路的破壞既阻擋了幽州軍的腳步但一樣也隔開了白虎騎,那麼就算張遼在前方等著他嚴綱也有信心一戰,畢竟從騎兵性質上而言,輕騎兵對重騎兵還是有一些優勢的。

他的另外一個依仗就是涿郡單經傳來的消息,並州軍除去虎衛龍驤之外的幾大主力包括張文遠的玄武騎在內都在圍攻北平。以嚴綱對單經的了解,此人用兵一向沉穩謹慎,他傳來的訊息亦極為可信。那麼由此推測身在冀州的並州軍阻擊重點還在主公大軍身上,那麼能分出對付白馬義從的力量也必定會有所減弱,他就能以最快的速度穿過清河渡河直達涿郡。

嚴綱不會知道他手中的幽州戰況乃是出於郭嘉之手,他更令人與單經傳訊,讓涿郡士卒來配合白馬騎作戰。此時又是那傳訊之人自告奮勇,他來時就最為熟悉涿郡的軍情,切對涿縣的道路亦是極為熟悉。嚴綱除了加派護衛之外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幾日的觀察也讓他更加信任對方。

可說直到現在公孫瓚和嚴綱的一切行動還是在按照鬼才的劇本來走,隻不過奉孝若是及時得知他會讓邱縣的阻擊不用打的那麼慘烈,隻要對方成為疲軍他就有極大的把握應對。至於嚴綱前來涿郡的並州軍已經空出了手腳足以招待,飛虎,飛燕先登軍玄武騎可都在翹首期盼了。

作為全盤掌控者,郭嘉在此戰之中的表現已然是十分精彩了,但鬼才再如何智深若海也不可能在訊息不及時的情況下做到萬無一失。嚴綱撤退的過程之中還是遭到了並州軍意外的阻擊,此處的意外不是說嚴仲甫沒有防備或是其他什麼,而是虎衛軍采用的襲擊方式出乎他的預料。

正麵戰場交手,除非地形特彆有利於步卒,否則騎兵對之的優勢幾乎是壓倒性的,而冀州多是平原,尤其利於騎兵縱橫機動。在嚴綱的想象之中並州軍一定會采取夜襲或是偷襲抑或破路等方式來對他進行阻擊,但擺出堂堂之陣直接用步卒抗衡白馬義從便讓人意外了。

聽到報迅親自來到陣前,在看見前方嚴陣以待的虎衛軍方陣嚴綱心頭的確有著震撼!雖說戰場的地形是敵軍精心選擇的,但絕對談不上對騎兵有多不利,難道敵軍首領連如此的作戰常識都不知道?所有的白馬義從都不會這麼想,金狼軍的戰力早已深入人心,那麼這個反常現象的出現就是敵軍有所依仗,有的時候你在戰場上想的太多也未必是件好事。

戰鬥的結果證明嚴綱之前的擔心是多餘的,虎衛軍並沒有什麼後招,就是硬碰硬的阻擊!但那戰果卻令嚴仲甫高興不起來,此戰有千名虎衛軍士卒戰死沙場,可白馬義從的損失也達到了九百三十一人,幾乎一比一的戰損帶給嚴綱趙雲和所有白馬義從的都是極大的震撼!倘若在之前有人告訴他們步卒能在和騎兵的對抗之中打出如此戰果,最大的可能就是夢話。

對長槍極為合理的利用,忽然間使出的手戟,陣型配合轉換之時的合作無間,這些都是虎衛軍能創造奇跡的原因。當然極為重要的一點還是他們那種與敵皆亡的精深和打不垮的意誌!哪怕最後嚴綱親自率軍出擊,虎衛軍中沒有可當他之將,可他們海浪一般的前仆後繼還是令觀者動容!甚至還有一名隊長死在他槍下之前用儘力氣噴了他一口鮮血。

金狼軍有著光榮的傳統,士卒亦不畏生死,平時閒暇開玩笑還有士卒會說不管再能拚命可碰見似君侯三將軍這樣的猛將也是沒用。其時虎衛軍瘋子的一句話深入人心,“打不過,打不過就濺他一身血啊!”今日虎衛軍士卒就是在用自己的生命來踐行諾言,就是嚴綱都是心中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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