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傳 險中求勝(1 / 1)

若是放在彆時有如此一場精彩的對決劉青絕不會放過,但今日除了撒開雙腿跑向路旁五裡之外的林間他可顧不上回頭。背後的喊殺之聲越響越能證明田豫之計的成功。鬱之心中也是長出了一口氣,方才兩邊挑釁險是險到了極處,但總算是成功了,白馬騎冀州軍終於交手。

田豫計策的核心便是在公孫瓚與袁紹兩軍之中製造矛盾,其能自相殘殺最好,至少也要讓對方心存芥蒂不能通力合作。如此一來對兵力並不占優勢的並州軍就會極為有利,他守衛邱縣的難度也會因此降低。

國讓所謀自然不會錯,眼前的形勢也的確需要他出奇兵,但心中亦知此計不但極險還有很大的難度,要同時挑釁白馬騎冀州軍,還要能巧妙的將之彙集一處再自己脫離,倘若手中不是近衛軍當真沒有這個膽量。而膽大心細的劉青通過精妙的安排加上一點運氣把計策的效果做到了最好!代價當然不可避免,冀州軍白馬騎亦都是天下有數的精銳。

邱縣城中的冀州軍服,黑山軍的暗中支持,白馬義從急於突破的心理狀態,以及近衛虎衛陷陣三軍士卒精致的配合。這些因素綜合起來才是田豫敢於行此計的基礎,與可能產生的損失相比此計一成他得到的利益就是巨大的,到了戰場上眼中亦隻有戰局,其餘不能縈繞於心。

幽州軍與冀州軍混戰,劉青兩邊挑釁的隊伍自然也會遭到敵軍追擊,顏良麾下的冀州軍一邊追一邊心道:這他娘的是人還是兔子?兩條腿跑的比四條腿還快,說是追擊但二者之間的距離卻是越拉越大。撒丫子飛跑的近衛軍士卒則是心想,你當老子想跑,要不是上麵有令揍不死你們。

近衛軍士卒隻是想想,虎衛軍的騎兵營在離開戰場一定距離之後則直接與白馬義從開殺了!各主力軍的騎兵營營首都是當年定邊騎之中的精銳,一個個都是心高氣傲的刺頭,白馬義從的名聲能嚇得了彆人,在他們眼中什麼都不是,且在並州軍中,中下層軍官亦有一定的自主指揮權。

除了注重提升各大將的戰術戰略理論之外,劉毅是十分注重對中下層軍官的素質培養的,因為他們才是一支強軍承上啟下的中堅力量!有了南山武院之後尤其如此,而運用到實戰之中就能大大減輕主將的指揮壓力。比如如今並州軍在戰場上似高順麯義這般的主將對下級下令皆是言簡意賅,並不用太過詳細,而軍官們亦會根據實際情況更好的完成任務。

第一陣騎射陷陣軍騎兵營就給了白馬義從一個下馬威,倒也不怪對方,誰能想到冀州騎軍能如此嫻熟的使用自己的看家本領?而且還是難度更大的背射。要是知道麵前對手是當年的金狼軍,白馬義從就絕不敢以六百餘騎追擊對方近千人,那純屬實在找打,但已既成事實。

戰場上料敵不明會如何?接下來的戰局就揭示了答案。陷陣軍騎兵的忽然反擊令得白馬義從措手不及,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就讓對方付出了七八十騎的傷亡。也是白馬義從的軍司馬見機極快及時脫離,否則損失還要更為慘重!騎兵營營首方江還不依不饒,白馬義從嘛,逮到就不能放過,至於其餘士卒那是從來就不知怕字怎麼寫,一個個如同過年般興奮。

方江不怕不代表劉青不怕,他當然不會怕白馬義從,而是擔憂影響大局,看著方江率軍追擊劉校尉跳著腳就罵開了:“方軍你個王八蛋搞什麼,快點吹號,讓他給我回來,娘的見到硬仗眼就紅。”話是如此說但對方軍的指揮和臨場判斷劉青還是認可的,隻不過眼下要儘量避免節外生枝。

軍號一響哪怕方軍心中再有戰意也得回軍,等到了劉青麵前騎兵營從上到下都是一副欲求不滿的神情,這還沒過癮了,白馬義從可不好抓。

“老子戰前說的話都給你就屎拉啦?誰讓你反擊的?”看見方江的神情劉青就是氣不打一處來,當即就是一陣大罵!這還是因為方軍乃是虎衛軍的騎兵營校尉,換了近衛軍的麾下他能上去就是一腳。

“劉校尉,不是我不守軍令,你想想,他娘的他六百人就敢追我,明著是挑釁啊,咱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就是換了殷順也肯定和我一樣。”方軍毫不在意的回道,至於他口中的殷順正是近衛軍騎兵營校尉。

“不能忍,為了軍中大計不能忍也得忍,壞了君侯在冀州的安排你有幾個腦袋擔當?”劉青緊接著言道,他不否認方軍這一仗雖是短小精悍可打得是無可挑剔,但局部不能代表全局,該憋氣的時候就得憋著。

“回校尉,我也想過了,咱們都穿著冀州軍的軍服不是?我把白馬義從打得越狠這筆賬他們就更會算在冀州軍頭上,要不咱真不敢打。”方軍振振有詞的答道,當然他也的確考慮過這個問題,就是覺得以眼下形勢他的反擊隻會讓冀州軍背鍋,君侯的大計誰敢打攪?

“嗬嗬,嘴是夠硬,道理也足,不過違背軍令就是違背軍令,我且問你,按軍法該當如何?”聽了這話劉青倒是笑了,對方果然不是魯莽之人。不過有理歸有理,哪怕就是有功戰陣抗命的毛病也是不能慣的,就算你立下天大的功勞該責罰還得責罰,否則軍法的威嚴就體現不出了。

“回校尉,按軍法當仗責五十,沒的說,挨五十仗換這一仗我也不虧。”此時方江沒有任何分辨立刻言道,當年將軍曾經說過男兒丈夫,有錯就認,挨打站穩!不管出於什麼原因違背軍法就是違背軍法,沒什麼好說。

“劉校尉,你要打我也行,但按軍規戰時也可暫時壓下待其後再行執行,我方某不賴賬,不過還望校尉等我打完冀州之戰,乾掉公孫瓚的幽州軍。”還沒等劉青出言方江緊接著又是言道,誰都曉得接下來肯定是連場大戰,在冀州憋了月餘終於趕上,倘若不能參戰方江可絕不願意!

“你少跟我東拉西扯,軍法我比你熟,此次暫且記下,方才的白馬義從還隻是前部,嚴綱的大隊肯定在後麵,你還要給我穿著冀州軍軍服再好好揍他們,但要切記不要與對方正麵衝突,你怎麼打我不管,若是所部傷亡大了就得治罪!”劉青聞言沒好氣的道,這些家夥說起軍法都是清楚的很。

“校尉放心,白馬義從厲害不假,可我們怕過誰來?方某保證不讓校尉失望。”見對方說的雖凶,但最終還是答應自己的要求,更有作戰任務下達,方軍眼中的興奮之色更濃,隨即身軀一直正色言道。

“虎衛軍的戰力素來過硬,不過方江你要記住你現在可是冀州軍,似你方才那般全力以赴一陣飛射突襲,怕人家不知道你是並州軍嗎?要演就要演好,記得將我的話再告訴田傑,此戰重在擾敵重在讓幽州冀州二軍產生誤解,至於其他都在其次,有你痛快的時候。”此時劉青亦是容色稍緩侃侃言道,方江要是在嚴綱麵前如此,那就暴露身份了。

“劉校尉所言極是,那五十棍方某挨得還真不冤,一定聽令行事。”劉青如此一說方江是立刻反應過來,剛才自己有點隻知其一不知其二了,金狼騎軍的招牌和名聲一樣響亮!這一次再出言已經是心服口服。

“好了,光說沒用,後麵打好了將功折罪,打不好二罪並罰,去吧。”劉青擺擺手輕鬆言道,他也相信方江之後絕不會再擅自行事。

這邊金狼軍是上下一心,那裡白馬義從和冀州軍也鬥的不亦樂乎,特彆是顏良和嚴綱這一對,翻翻滾滾打了五六十合依舊不分勝負!顏士平招法嚴謹勢大力沉,嚴仲甫和風細雨密不透風,酣戰之下雙方都不由暗自稱讚對方了得,這般武藝,對手當絕不會是軍中無名之將。

鬥到分際顏良七寶鳳嘴刀橫掃千軍卻是縱馬稍稍後退,那裡嚴綱也如有所感應一般一連七槍封住對方刀勢倒也不再進擊。

“你我先讓麾下住手,待得說清之後再戰不遲。”顏良首先出言道,而見對方微微頷首他亦是高聲下令先行阻住冀州軍的攻勢,必經在人數上他們占據上風,而見對方表示誠意,嚴綱亦是出言喊停了白馬義從。不過雙方廝殺半天都有點眼紅,一時停戰還是劍拔弩張互相怒目相視。

“某乃袁將軍麾下折衝將軍顏良顏士平,未知對麵是幽州軍哪一位?”顏良話語之中對對方還是有著一定敬意的,非是因為職位而是武人之間的那種尊重。

“河北雙雄?顏良顏士平?某是公孫將軍麾下白馬騎嚴綱!”後者聞言微微一怔方才言道,和顏良一般子龍亦將對手看做勁敵,出言的同時他的心中也有所感,可能今日一戰自己是打錯人了,但方才一陣轉換實在太快,麵對優勢敵軍他更不能失去至關重要的先機。

“我觀嚴將軍部下全是騎軍,想來剛才那一隊步軍當不是幽州軍?”顏良頷首之後問道,現在冷靜下來他立刻就看出了白馬義從與方才敵軍的不同,也許衣裝可以假冒,可一支部隊的作戰風格卻很難偽裝。這個念頭他一開始也有,但敵軍來的太快,時機又極為巧妙不得不謀求穩妥。

“如此說來與我軍交戰的那隊騎軍也不是嚴將軍麾下?”嚴綱原本便是心思縝密,隻是最近形勢危機不得不被影響,自己孤軍不在幽州麵對突如其來的敵軍肯定會加以襲擊,而這一切也定是被敵軍所利用了。

“嚴將軍,你我上當了,顏某奉袁將軍之命正是來接應幽州軍北返,剛才肯定是有心之人故意魚目混珠誘使你我交手。”看見嚴綱麵色微變再聽他說話語氣,顏良已經幾乎可以確定他們都中計了。可惜發現的還是遲了一些,不但雙方都有較大的傷亡,在士卒之間亦產生了不小的隔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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