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五章 言多必失(1 / 1)

當年在西園軍中,劉毅那一營士卒的戰力為其餘七校尉公認為最強,這其中包括了曹操與袁紹,甚至便連與他罅隙極深的淳於瓊都不得不承認!如此強悍的戰力便來源於平日的刻苦操練,這樣的操練是朗生結合後世的閱曆加上今世從軍數年的經驗綜合而來的,對此袁曹二人曾經很是下過一番功夫加以研究,可同樣的方法他們卻難以做到與劉毅一般的程度,其內心的那種驕傲也讓他們不會明言相問。

如今這樣的操練方法與心得被劉毅儘數寫在了操演綱要之中下發全軍,經過十數年的戰陣它的詳細之處比之當年西園又要豐富許多了,加上各軍統領自身的心得體會與經驗,可說眼前各軍士卒在操練之上還要勝過當年的西園精兵!高順的遼東軍、太史慈的北平軍都是例證,對於自己麾下精兵的素質與操練之中的勁頭朗生顯然頗為滿意,這些在操場之上揮汗如雨的士卒便是他爭雄天下的最大資本!

在遼東軍中與郝昭的一戰讓很多人見識到了久違的燕王風采,今日在北平軍中這個環節當然不會被省去,且較之之前一戰,眼前顯然更具吸引,對戰的雙方一為全軍公認的天縱之才,另一則是高高在上數年來無人可撼動其位的風雲第一將,況且這兩人還是父子,不要說那些普通的士卒將校,便是太史慈、華雄、嚴綱等軍中統領也極為期待,他們都想知道勇猛不下燕王當年的二公子究竟到了一個怎樣的高度,而作為他的試金石,這天下恐怕無人再比劉毅更具資格!

無論是在戰陣之上還是切磋之中劉毅是不會對任何對手手下留情的,對劉信便更是如此,因為在次子的身上他也能看見自己當年的影子,此時更有興趣考察一下他這大半年來的進展!一場毫不留手的大戰之後,劉信在武藝上的成長速度便連他這個父親都有些吃驚!

當日遼東營中一戰,劉毅單憑守勢就能將郝昭狂猛的攻勢消與無形,可麵對次子之時他卻不得不在三十合之後與之對搶先手了,論功力此時的劉信與郝昭相差無幾,可他天性之中的那股豪勇卻使得他更為適合血龍戟法這般攻勢最強的招法!甚至在融合了數位頂尖戰將的武技之後他還有了自己的創新,這一切可是彆人無法加以指點的,而在劉毅的眼中次子加入的新招雖然還有些稚嫩卻正是他天賦的最好體現,這樣的融會貫通與創新絕非一般的一流戰將可以做到!

劉信的武學天分究竟有多高,經過此戰之後在劉毅心中已經有了一個明確的判斷,不在趙雲之下!而子龍已經是他今生所見天分最高的戰將!就是他也自認要稍遜一籌。這並不矛盾,劉毅能有今時今日在武人之中的崇高聲望除了武學天分之外最為重要的就是他的狼王身軀與勤奮苦功,後者暫且不提前者則更多的是一眾身體上的優勢,他的力道、速度、反應與先天就要勝人一籌,但這更多的是一眾天賦,論及對武學的領悟與掌握三弟趙雲在當世實不做第二人想!

而在劉毅的諸子之中,次子劉信無疑是得他天賦最多的一人,如今還要加上這份不輸與子龍的天分,倘若再不失之與苦功,他今後能成長到什麼樣的程度身為父親的朗生也是極為期待。身為頂尖武者,他也一直在尋找著一個可以給自己帶來巨大壓力的勁敵,可在呂布去後這個對象是一直缺失的,他與子龍親若兄弟,那種壓力與危機感很難形成,而這一切如今在次子的身上劉毅卻隱隱感受到了!

以今日劉毅的身份地位使得他已經不能作為一個純粹的武者,他身上背負的重責還要更多,一統天下,安定四海在劉毅心中絕對是要勝過天下第一武將的!但在劉信的身上他的這個遺憾卻有了能夠彌補的希望,自己的這個次子似乎天生就是一員純粹的戰將,這一點從他在對戰之中的眼神就能看出,那是一眾近乎偏執的狂熱!

當然此時的劉信顯然還不足以與劉毅這樣的頂尖武將做勢均力敵的抗衡,便算他潛力驚人終究還隻有十三歲,能與燕王戰到五十回合方才落入下風,這個表現在眾人眼中已然是極為逆天了。最後他被劉毅的破軍擊橫掃而退,腳步踉蹌一丈之後方才站定身形,而便在此刻手中的長棍亦是寸寸碎裂,激戰之中它承受了太多的壓力!

戰敗的劉信眼中戰意卻未曾消退,更多的還是一種興奮的熱忱,隻有他自己心中清楚今日一戰已經逼得父親展現出了真正的實力,方才一級破軍擊,給人的感覺便是能夠橫掃千軍萬馬,此前在家中的對練之中父親是不會拿出這般氣勢的,足見自己在這大半年的曆練之中獲益匪淺!不過在劉信心中並未因此而有滿足之意,他的最大希望便是能在公平對決之中與父親一較長短!顯然眼下他差得還頗遠!

“招法之上算是有了進展,可身軀步伐卻不能與之配合,如此自身縱有千鈞之力可使出確要有所損失,還需再下苦功勤練方可。”心中暗暗讚賞兒子取得的成就,可在嘴上劉毅卻是毫不留情的,更看不出他有多少的讚許之意,對待自己的兒子尤其是在武道上朗生永遠都是一個嚴父的角色,劉信的天賦越高他便約會如此嚴加督導。

“孩兒知道了,必尊父王教導再下苦功。”劉信恭敬的言道,方才一戰雖敗他卻是戰的酣暢淋漓,平時在對練之中似顏良、文醜太史慈這般的猛將礙於他的身份是多多少少會有一些顧忌的,隻有父王對他不會有半點的留情,這一點打小劉信就有深刻的體會,比起大哥他在習武一事之上所吃的苦顯然還要更多,所得之感悟也更為深刻!

“二公子如今不過十三歲,燕王如此未免太過嚴厲了,嚴某武藝難以與二位統領相較,不過依我看這大漢天下似二公子這般資質的也找不出第二個了。”方才劉信的表現已經令得所有圍觀之人大為歎服了,可燕王之言卻還是冷寒生硬,嚴綱不免為劉信叫起屈來。

“仲甫兄所言極是,二公子確是天生的猛將之資,觀其方才與燕王交手恐怕他與我等在平日對練之中亦是有所保留,好一份傲氣,不愧是燕王之子!”華雄聞言頷首道,他們在與劉毅的對練之中那種顧忌幾乎是下意識的,劉信知道這無法改變,可心頭的傲氣卻讓他不能接受這樣的對決,因此在切磋之時他更多的是去體會招法的奧妙!而與父親對戰他就再沒有任何的顧慮,眼光高明如華雄自可看出。

“嗬嗬,燕王此乃愛之深責之切,我等習武之人天分固然極重,可心誌與苦功亦是缺一不可,如今以二公子的實力恐怕再有一年苦功就足以躋身風雲將譜之列,可以慈對之的觀察,其誌當遠不止如此,燕王如此行之必有深意!”太史慈微微一笑言道,身為劉信的直屬上級,他對二公子的了解顯然要在二將之上,也能體察劉毅的心思。

“還是子義看得通透,嚴某聞聽那曹孟德有一子名為曹彰,又稱黃須兒,自幼便是天賦異稟,曹操常以此為傲,軍中戰將亦許之日後可與燕王相抗,依我看來卻定難與二公子相比,哎~~我家那小子就差得遠了,倘若他能有二公子的一半,嚴某便此生無憾了。”嚴綱言語之中亦是想起了自己的長子嚴具,比較之下頗有怒其不爭之感!

“仲甫兄也不必妄自菲薄,聽我那小子言及,如今令公子在世子手下可是頗受賞識呢!”華雄一旁出言道,自上次京中鬥犬之後,劉桓在世家公子之中更是名聲大噪,尤其在被立為燕王世子之後更隱然成了年青一代的核心人物,加之父王對他言及的將將之道,劉桓對這些軍中的大將的後代可都是極為善待的,遑論嚴具自小便是他的玩伴,自然也包括華雄之子華安在內,子威亦是在家書中得知此事!

“恩,世子武勇之處雖不及二公子,為人行事卻是極具氣度,我那小子能為世子效力,亦算是他的造化了!”將門虎子這句話並不是什麼時候都適用的,嚴綱華雄身為燕軍大將其子習武卻不過為了強身健體,幽州書院方是他們的用功所在,在二將心中自己的兒子能與世子一處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而劉桓行事也的確妥帖周全!

“燕王之子自是異於常人,非我等可以置評,如今二兄都能論子為了,慈卻是還要登上數年了!”聞聽嚴綱之言華雄微微點頭可子義卻是心中一凜,嚴仲甫對燕王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可此時言語卻是有些過了,這當與他的性格有關,但所謂言多必失禍從口出,性格沉穩的子義在此處的細膩顯然要勝過嚴、華二人,當下先是出言提點再以笑言帶過,並不會損及嚴綱的顏麵,在他而言也隻能做到如此!

“我與嚴兄算是半生戎馬,如今看家中小子卻難子承父業,唯有太史將軍的公子頗有此望了!”華雄與嚴綱雖是性情粗獷卻絕非不明事理之人,太史慈此言一處其用意二人便大約知曉,燕王是絕不會在此事之上有何計較的,可……,華雄隨即出言岔開了話題,如今他們都是身為人父,一處談論兒女乃是常有之事,太史慈之正室便是如今烏桓大頭領呼延碩之妹呼延小朵,燕王亦是以妹視之,其在五年之前為子義誕下一子名為太史亨,華雄與嚴綱俱是見過的。

正說話間劉毅已是帶著劉信負手而回,此乃軍中,即使是在父親的身後劉信還是表現的中規中矩,三人見此也立刻迎了上去,其中以太史慈的職級最高,自然先由子義出言:“許久未見燕王一展身手,如今觀之卻是雄風更甚,二公子此戰能夠如此,極為不易了!”子義倒是不吝對劉信的讚賞之辭,而嚴綱華雄亦是點頭稱是。

“三位將軍皆乃孤之得力臂助,又是為武之人,信兒天分固然不差,可得知容易便易失之苦功,子義仲甫子威皆乃信兒叔輩,平日還要對其嚴加督導才是!”劉毅聞言正色道,從其言語之中便能看出他對眼前三將的看重,借劉信更能讓三將心中知曉燕王的心思。

三人聞言自然連聲稱是,其後便請燕王入帥帳而坐,北平軍與遼東軍乃同時編成,內中自也不會少了劉毅的老部下,席間朗生問起子義劉信的弓馬之術,太史慈也是俱實相告,劉毅的武勇天下皆知,可他的弓術亦與武勇一般出名,但劉信顯然沒有收到父親的這個遺傳,跟隨太史慈習箭亦是進境極快,此處當可讓朗生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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