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毅軍拿下封丘,消息很快便傳到了汝南袁術處,袁公路今次倒是並不食言,親自前往前線,率領大軍直逼淮陽,與夏侯淵交戰。可戰況卻出乎他的意料,袁軍大軍開進竟是未遇任何抵抗,本來近在眼前的夏侯淵大軍卻是杳無音訊。袁術心下驚疑不定,曹孟德絕非如此易於之人,此番安排,必有深意,因此暫時按兵不動,偵騎四出打探曹軍動靜,果然不光夏侯淵後撤,李典的人馬也到了自己右側,袁術此時方才心安,曹操是想誘使他孤軍深入,他豈能上當?反正劉朗生兵在封丘,不如等他進軍之後自己再見機而動!
可說程昱這一手疑兵之計玩的相當的漂亮,對於袁術的出兵他們也做了準備,二人雖是同來,可卻未必齊心,袁術此人氣量狹小又是疑心極重,一旦受到威脅定會讓劉毅現行試探,如此曹軍便可儘力對付劉毅軍,隻要大局能成,一點郡縣的得失不會放在曹操眼中,便是那李典軍也是子虛烏有,乃是夏侯淵派人分兵所裝扮的。
而袁術的確被程昱算準了,他得數縣之後便立刻遣使通知劉毅,隻道自己戰功,卻與眼前敵情未曾提及。這也是他手下無人之故,換做郭嘉賈詡等人絕不會中程昱此計,可此等謀士又豈是易尋?劉毅得報後亦是無可奈何,他和袁術隻是暫時利益的聯合,以袁術的性格,哪怕自己明告訴他這是曹操之計,此人也不會信,甚至會對自己存疑,曹孟德的應對可謂高明,看來要打開戰局還得依靠己身。
袁紹回軍冀州對付幽州軍的攻勢,劉備也得以脫身與於禁苦戰,此時在孫策眼中這便是天賜良機,當下舉大軍往攻劉繇,可笑數月之前他尚還全力支援,如今卻是翻臉無情,這便是爭雄天下的必然!劉繇本就兵少,前番又被劉備擊敗,如何還能再抗小霸王之兵?一時間沿途州郡紛紛望風而降,劉繇也隻能困守於九江郡,苟延殘喘!
而在此時,嚴綱所率領的鐵騎營並華雄的西涼營已經日夜兼程的趕到了薊縣,平西將軍張合的虎衛營更是絲毫不慢,連夜急行軍,到達薊縣僅在嚴綱之後一日,戲誌才與賈詡此時手中又有了資本!
“文和,袁紹大軍可有消息?”戲誌才與賈詡二人此時已經親自趕到了薊縣,接下來的大戰便會是此場戰役的關鍵,掌握袁紹大軍的動向更是重中之重,天耳的作用也被完全凸顯出來。
“據報,袁紹所部共計六萬大軍已到鄴城,距離清河不過三四日路程,現淳於瓊據守清河不出,高覽軍與二將軍對峙,看來袁本初是想一口吃掉我軍突入冀州所部,胃口不小啊!”賈詡言道。
“嗬嗬,袁紹回軍,徐州之圍已解,我軍之目的原已達成,不過主公信中讓我等臨機處之,雖未明言卻也有一探袁軍虛實之意,此番袁紹大軍在琅琊勞而無功,又是長途回援,我卻不想如此輕易回軍,若是戰略得當,必可趁此機會讓他戰力大損,如此對主公日後定有莫大好處,還要文和與眾將助我!”戲誌才侃侃而言。
“定當聽從軍師調遣!”嚴綱張合等將聞言都是齊齊出聲。
“此事關乎主公大業,賈某豈能不全力以赴,倒是這兵行險招並未誌才一貫,不知計將安出?”賈詡正容道,與冀州軍交戰關乎大局,就算戲誌才胸有成竹他也要謹慎對之,不可輕忽!
“文和之言有理,此戰非同小可,安縣乃是冀幽邊境之重鎮,若能取下,便可保障我軍來去自如,不會有傾滅之危,此處守將乃是袁紹帳下大將韓猛,麾下萬餘精兵,我意先攻此城,為全軍保障!”戲誌才自然不會輕易弄險,若能取下安縣,便是進退兩利。
“安縣向來為袁紹所重,城郭堅固,易守難攻,韓猛此人又是冀州名將,怕是難取啊!誌才尚需斟酌。”賈詡歎道。
“這有何難,軍師,合當年在韓大人帳下時便見過韓猛此人,哪裡稱得上什麼名將,軍師儘管將此事交予張某,必為我軍取下此城。”張合見賈詡抬高韓猛卻是不服,立刻出列求戰。
“張將軍雖勇,麾下虎衛營亦是強軍,奈何司隸一戰大傷元氣,恐非韓猛敵手,誌才還要三思而行!”賈詡依舊不改其意
“軍師這是何言,我張合自隨主公以來大小數十戰從未落後,此番司隸雖有折損,但一路行來各地郡縣皆有補充,當年某與並州大戰之後尚能力阻呂布人馬,如今安縣韓猛不過一匹夫耳,張某必為軍師拿下安縣,為全軍後路,如若不勝,甘當軍令!”張合慨然道。
“儁乂,這軍令可非戲言,不可輕出!”賈詡笑道。
“哼,取紙筆來!。。戲軍師,張某此番立下軍令五日之內必下安縣,否則任軍師以軍法處置!”張合聞言也不再言語,立刻命人取來紙筆伏案疾書,片刻之後便將軍令狀交到戲誌才手中。
“好,儁乂不愧我軍大將,既敢立軍令狀,我便讓你前往,李校尉的朱雀營已在途中,想來不日可至,將軍先往,待他一到,我便讓其立刻前去助將軍一臂之力。”戲誌才聞言大喜,起身言道,暗中也和賈詡交換了一個會心的笑容。
“諾,張某立刻下去整軍,明日一早便奔安縣,軍師等我捷報即可!”張合亦是喜形於色,言罷看了賈詡一眼便出帳而去。
“軍師,儁乂得以攻城,嚴某也不能閒著,請軍師調遣。”說起戰陣之事,嚴綱又何曾落後,見張合已出,他自是不甘寂寞,更兼他與甘寧交情極深,如今興霸身在冀州他豈能不往。
“好,我正需一將側擊高覽,以助二將軍破敵,嚴將軍。。”
“軍師且慢,嚴將軍之白馬營與司隸一戰折損太重,華某之西涼營卻是戰力無損,此番作戰非同小可,還是華某前往更為穩妥!”戲誌才尚未出言,華雄也是上前一步,慨然請戰。
“子威這是何意?難道欲與我爭功乎?”嚴綱轉對華雄言道。
“嚴將軍何出此言,你我皆為主公效力,何來爭功之說,華某所言俱是,現今我西涼營戰力尚在白馬營之上,此戰事關大局,當然要謹慎對之,自是力強者出!”華雄亦是絲毫不讓。
“你西涼營強過我鐵騎白馬營?真是大言欺人,你若不服,我倆便在軍師麵前見個真章,誰勝誰去。”自劉毅成軍以來,嚴綱便是鐵騎營副統領白馬營統領,對這支軍隊的榮譽看得比性命還重,聞聽華雄此言,怎能不怒。
“見便見,華某怕你怎的?”華雄當年雖敗於甘寧,可自那之後也是更下苦工,自覺武藝大進,加之對自己麾下西涼鐵騎亦是信心十足,鬥將鬥軍他都不會懼怕嚴綱!
“嗬嗬,二位不必爭執,既然如此,可同去,看誰建功!”戲誌才笑道,似乎對於二將的劍拔弩張並不在意。
“依軍師之言,我等此去誰為主,誰為副?”嚴綱問道。
“你等隻需謹記此次之戰事關主公大業,甘張二位將軍亦要你等接應,有任何事商量著辦,速速下去整軍!”戲誌才正容道。
“諾,諾。”二將領命互望一眼便出帳而去!
“嗬嗬,誌才讓此二將爭功,卻是妙哉!”賈詡笑道。
“彼此彼此,文和不必過謙,現在我隻盼李校尉的朱雀營能儘早前來!”戲誌才先是一笑複又正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