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你是劉朗生,幽州刺史征北將軍?”郝昭一時愣在當場,不光是他,一旁的郝氏也是一樣,雖然隱隱覺得這公子夫人不是常人,可再也沒有想到百姓口中傳頌的劉大人竟然就出現在自己麵前,不僅為自己解了困,還收了昭兒做徒弟,她一時猶在夢中。
“怎麼,你師父我不像嗎?”劉毅笑道。
“我是劉大人的徒弟,娘,我是劉大人的徒弟!”郝昭興奮的跑到郝氏麵前,口中不停重複著這句話,郝氏更是淚流滿麵,將郝昭抱在懷中,被劉大人收為弟子,自己的兒子將來肯定有出息。
“兒啊,一定要跟師傅好好學,以後為劉大人出力。”郝氏泣道。
“恩!”郝昭重重的答應一聲,伸手為母親擦去淚滴。
“郝夫人,昭兒的父親可曾為他立字。”待母子二人情緒稍緩,劉毅對郝氏問道。
“他爹走的早,又沒什麼學問,昭兒沒有字。”郝氏答道。
“昭兒,你過來!”劉毅沉聲道,此時臉上一片莊重之色。
“為師今日送你一個字,伯道,以後你就叫郝伯道!以後跟著為師習藝可是很苦的,你要是受不住我可要逐你出師門!”劉毅冷聲道。
“師傅放心,昭兒不怕苦,昭兒以後也要跟師傅一樣。”小郝昭雙目射出極為堅定的神色,混不似個八九歲的孩童。
“為師尚有要事在身,暫無法教你,劉六,你安排人將他送去子龍處,就說我說的,先給伯道打好基礎,要從嚴以對,若有懈怠,重罰之!昭兒,你可知道趙雲將軍?”劉毅對龍四囑咐後又問郝昭。
“那是師傅的結義兄弟,力戰袁紹七員大將,生擒公孫度的白馬銀槍趙子龍!昭兒知道!”郝昭答道。
“子龍與我山林結義,尤勝親生,你此去便以師叔喚之,事事都要聽從師叔教誨,這世上若論基礎之紮實,無人可在子龍之上,便是為師也不及之!你需謹記,為師回來後自會考察你的所學,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劉毅正色道。
“徒兒謹記師尊教誨,不敢或忘,此去必勤學苦練,不墜師傅的威風!”與公孫度一戰後,常山趙子龍之名全州皆聞,世人都謂之虎將也,郝昭聽說師傅是送自己去找他,也是心中歡喜。
“去跟你娘道個彆,今天就走!”劉毅的語氣不容置疑。
“娘,昭兒去了,等學藝有成再回來孝順娘。”小郝昭再怎麼沉穩,畢竟還是個孩子,如今要與母親分離,眼圈也紅了起來。
“昭兒此去切不可頑皮,娘等著你學成之日。”陡然與愛子分離,郝氏當然心中不忍,可想到郝昭的前程,又覺欣慰。
劉六護送著娘倆出去,安排一切,也讓母子倆多說一會體己的話。
“夫君,你為何要讓這母子生生分離!”糜貞有些不忍的道。
“自古慈母多敗兒,若讓昭兒在母親身邊,有人寵著嗬護著,那還如何成才,好男兒自當要忍人所不能忍,我也曾提及,子龍之基礎還在我之上,這孩子現在正是打基礎的時候。”劉毅說道。
“主公高見,想主公手下各位將軍皆乃世之虎將,可論基本,確以三將軍為最,慈深服之!”太史慈出言道,練兵之時他與眾將都有切磋,因為同是使槍,他最佩服的便是趙雲。
“自古慈母多敗兒,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夫君,你這幾句話比那些平日自稱出口成章的才子們強多了。”糜貞猶在回味。
“那是,你夫君我文武雙全,乃是全才!”這裡太史慈、劉七全是親近之人,劉毅說起話來也沒什麼顧及。
此言自然是招來了糜貞的一番白眼,眾人也是莞爾。
劉六安排好郝昭行程之後眾人便即趕路,這一路風平浪靜,再也沒什麼插曲發生,兩天之後便到了平原,劉毅先命劉六往陳府送上拜貼,然後帶著劉七與太史慈輕裝前往。
“哈哈哈,未料到將軍竟然光臨寒舍,蓬蓽生輝,下官有失遠迎,將軍恕罪!”聞聽劉毅來訪,陳紀心中歡喜,上前便要施禮。
“哎~~~陳老為官多年,一心為民,聲望極佳,劉某敬佩;今日輕裝前來,不述官場之道,您老乃是前輩,不需多禮。”劉毅急忙上前扶住,二人一道進入內室奉茶。
“將軍此次前來,必有要事,不知在下可否相助一臂。”分賓主落座之後,陳紀問道。
“陳老明見,此事正要勞煩,毅聞陳老有一子,名喚陳群字長文?不知是否?”劉毅開門見山。
“老朽確有一子,名群,草字長文,將軍如何得知?”
“好,吾聽人言陳群陳長文頗有才學,不知陳老可否將之喊來一見?”劉毅心中歡喜,對陳紀笑道。
“犬子頑劣,怎敢當將軍之讚?來人,喚長文來此。“陳紀卻是心頭有點奇怪,自己這幼子雖是滿腹文章,可卻不聞與世,將軍如何得知?不過看劉毅言出由衷,倒不似有什麼壞事。
過得片刻,家丁引進一青年文士,二十許年紀,身長七尺,相貌堂堂,想來必是陳群!
“長文,這位乃是幽州刺史征北將軍劉毅劉大人,還不見禮。”
“草民陳群長文,見過劉將軍!”聞聽坐上之人乃是劉毅,陳群心中也不免訝異,此人怎會到此?
“陳老,令郎儀表堂堂、器毅不凡,確是一表人才。”劉毅讚道。
“將軍誇獎,不知將軍有何事要見小兒?”陳紀問道。
“長文且坐,吾聽聞人言,長文年少才俊,故今日前來一訪,想我幽州自平公孫度以來,政事順暢,不知長文有何見解?”劉毅對陳紀一笑,有轉頭招呼陳群坐下並問道。
陳群見劉毅一來便已政事問他,不知何意,眼光望向父親,隻見他微微頷首,劉毅眼中也有期待之色,不由站起言道:
“將軍以神武雄才,坐領幽州,八方豪傑來投,可謂得一時之盛!將軍知人善用,手下亦有經綸之才,幽州因此而興;群觀將軍之政,頗有獨到之處,其精便在以民為本!欲先取之,必先與之,將軍深得此中三味,我幽州政通人和,民生富足,皆乃此之功勞也!”陳群高談闊論,見解精到,頗有名士之風。
“可以群觀之,將軍之政亦有弊端。。。。。”
“住口,將軍麵前,豈容你放肆。”陳紀為官多年,老而成精,劉毅的來意此時已經略知一二,故佯怒斥責。
“陳老,令郎確有才具,劉某此來,正要聽之,陳老不必在意,長文,可繼言之。”劉毅一笑揮手,示意陳群繼續。
“將軍恕罪,此弊在於政事職責不夠分明,往往一令多行,如此一來不但官構擴大,且互相掣肘,政令難以做到精而有效;恰似農事,本應隻歸司農一處,可將軍設農具局,開農訓班,雖是目光深遠,可這二處卻與司農無上下之分,長此以往,效率難提,更難與統而行之,豈不與州府之錢糧有費?在下淺見,將軍明查。”陳群一氣嗬成,說理清晰,又有實證,聽得劉毅實是喜之。
“長文果然大才也,陳老教導有方啊?”劉毅讚道。
“小兒之見,恐難入將軍之耳,將軍謬讚了!”話雖如此,可也掩飾不住欣喜之色。
“長文,你適才所言之弊端極為有理,可不知有何策對之?”劉毅又出言問道,此時他已經肯定了陳群之才。
“將軍,天色已晚,不如明日讓小犬往將軍府上。”陳群得劉毅誇獎,也是麵有激動之色,年少有才,誰不想出人頭地,如今機會就在眼前,當然要將胸中所學與將軍明言,剛待出口,卻被陳紀打斷。
“哈哈哈,聞聽長文高見,竟不知時日,陳老確該歇息,若是陳老不怪,長文有意,毅今日便與長文秉燭夜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