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於瓊受了劉毅一頓毒打,又在士卒們麵前丟了天大臉麵!豈能善罷甘休,不過打肯定是打不過劉朗生了,讓他先隱忍下來又不是他的個性,思考半天之後還是來到了蹇碩的營中,要告劉毅一狀。不管自己是否在理,軍營之中,私自毆鬥,就算蹇碩與劉毅一派,這個罪名他也不敢明目張膽的護著劉毅,至於臉麵,丟了一次就不怕二次。
蹇碩是得了張讓趙忠二人的示意,要想辦法拉攏營中各校尉,劉毅這兩日要事在身他自然不會打攪,淳於瓊則是正好去了市場錯過了,回來之後還沒來及過去劉毅已經打了過來!因此袁曹等幾人都在他帳中。
“蹇大人,那劉毅劉朗生目無軍紀,大人你可要與我做主,按軍法懲戒劉毅。”人一進帳淳於瓊首先便叫起屈來。
“這是誰啊,看這鼻青臉腫的被打得夠慘!”這是校尉們統一的想法,劉毅這一頓狠揍之下,現在的淳於瓊雙眼青紫,麵龐浮腫,不仔細看還真難以認出,蹇碩也是花了不少力氣才看清是他。
“喊你來你還跟我擺架子,有你小子哭的時候,好好的誰不能得罪,你偏要去得罪劉毅那個煞星,你不是自找的嗎?不過這小子手也太黑了,瞧這打得估計他媽都認不出來了。”蹇碩心中想著,可嘴上自是不會如此說,上前將淳於瓊扶起便問究竟。
不光是他一人有此想法,其他在座看得好笑的同時心裡也在嘀咕劉毅的手黑,曹操看著淳於瓊的樣子立刻背過頭去,看似不忍目睹,其實是怕自己憋不住笑出來更惹麻煩,袁紹也好不到哪兒去。
“蹇大人,是這麼回事。。。”淳於瓊知道這事等會定要雙方對峙,因此在事實上倒未隱瞞什麼,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大人,在下承認是禦下不嚴,此事處理頗有差池,可我畢竟也是堂堂的西園左校尉,就是打了他劉毅手下的人也是按照軍法!他劉朗生竟然狂妄至此,敢問他把大人放在何處,又把天子放在何處?”淳於瓊說得來勁,這大帽子是一頂接著一頂。
“原來如此,我也說劉毅這人雖是彪悍,可總也不是不講道理之人,你倒好,打了他的人難道還要他裝啞巴?”蹇碩聞言心道,至於淳於瓊挑撥他的話他並未放在心上,畢竟也是官場老手了,這點計兩還看不出來,眾校尉看向淳於瓊的目光當中有都有點輕忽之意,你打人手下的時候就沒想到現在,打不過劉毅前來哭訴又算什麼?
“此事淳於校尉的處理頗有值得商議之處,那劉朗生向來視士卒為兄弟,怎能讓他們平白無故的吃了苦頭,且他手下在這件事上的確是有道理,不知淳於校尉要蹇某如何處之?”蹇碩出言道,你小子就算了吧,本來就不占理,又何苦來丟人?
“此時在下的確有錯在先,但他劉朗生私自毆打同營軍校,也是犯了軍法,兩下相較,他那條罪可是不輕!”豈知淳於瓊今日已是丟了天大臉麵,怎麼著他也要給劉毅一個報複。
“這。。。。”蹇碩一時躊躇不語,本來他是相勸淳於瓊大事化小,可不料此人竟是一味堅持,還抬出了軍法!這點他倒說得沒錯,劉毅範的這個錯大可以免官,小也要受杖責!劉朗生啊劉朗生,俗話說打人不打臉,你小子是儘往臉上招呼,也怪不得人家。
“蹇大人,既然淳於校尉告了劉毅,大人也不能隻聽一麵之辭,現淳於大人在此,我們便同去劉校尉營中一查究竟,若真如淳於大人所說,大人再下決斷不遲!”見蹇碩沒有言語,淳於瓊又頂著不放,曹操心念一轉,便出言對蹇碩說道,他其實還是有點偏向劉毅的,心想到了劉毅營中,為他說話的人也會多點。
“孟德此言大善,淳於校尉,你可願與我同去朗生營中當麵對峙?”蹇碩聞言一加思量覺得可行,便對淳於瓊問道。
“既然諸位大人都去,瓊有何不敢,想來有諸位和大人在場,他劉朗生就是再猖狂也不敢怎麼樣。”淳於瓊表麵上話說的硬氣,可明顯是色厲內荏,也扯上了帳中其他諸人。
這看熱鬨是人之本性,何況是這樣的熱鬨?坐中諸人見淳於瓊出言,便都答應同去,蹇碩見狀也是帶著一眾前往劉毅營中。
劉毅這架打完,回到營中便先去探望幾位被打的士卒,並立刻派人去城中買最好的傷藥!受傷的士卒自是感動無比。不光他們,劉毅此行所為立刻被同去的士卒傳遍整個營帳,士卒們聽說劉將軍為了徐晃他們就能上門去把同為校尉的淳於瓊暴打一頓,心中也是佩服不已,覺得自己跟對了人,可同時也有點為將軍擔心起來。毆打同僚,而且還在營中,這罪名可不小!
“子才不要怪我魯莽,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看著張虎麵無表情的看著自己,劉毅不由出言道,心想子才定是要說我魯莽了。
“嗬嗬,主公也知道虎要說什麼?不過這次你猜錯了,換了虎也一樣會去,劉朗生手下怎能平白無故受人欺淩?不過一會蹇大人不是叫你去,便是自己要來了。”張虎笑道。
他這裡話還沒說完,外麵已經有人來報說是蹇碩蹇大人到了,其他各營校尉也都隨行,劉毅聞言立刻對張虎比了比大拇指,就前去相迎,張虎與楊明二人自是跟上。那些被打的士卒知道蹇碩前來肯定是追究劉毅打人之事的,怎麼也要為劉校尉分辨一二,一個個都是強撐著站起來,跟著劉毅前去。
“蹇大人,各位,貴客啊,平日裡朗生請都請不來,今日機會難得等會可要讓劉某做個東道!”劉毅笑容滿麵的上前招呼,卻是看也不看那淳於瓊一眼。
“劉校尉,這東道暫且不說,今日蹇某與諸位一同前來可是有事要找劉校尉你的。”蹇碩見麵前這劉毅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心裡也是暗暗好笑,人家苦主就在麵前,你還能那麼坦然?
“哦,不知大人所言何事?”劉毅繼續裝著。
“劉朗生,你私自毆打同級軍校,還假裝無事一般,實在大膽之極,如今蹇大人在此,看你如何說!”淳於瓊第一個忍不住了,此人也太能裝瘋賣傻了,實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朗生,事情經過淳於校尉已經和我等說過,不管你是體恤士卒也好,激與義憤也好,終歸是觸犯了軍法,營中軍法無情,不會因人而異,我與諸位前來也是要看看你有何說法?”蹇碩身為八尉之首,軍法是必須維護的,他也將淳於瓊所說對劉毅詳細說了一遍。
“淳於校尉所說也無隱瞞之處,的確如此,蹇大人要責朗生與軍法,朗生心服!”劉毅似乎沒想到淳於瓊如此放得下臉麵,見蹇碩提到軍法,他就是掌軍之人,自然不會再加辯解,且也算送蹇碩一個立威的機會,當然他心中不信蹇碩會重責與他。
“眼前此事,按我西園軍規,該如何處之?”蹇碩聞言心中對劉毅的知趣很是滿意,便以目視掌刑官問道。
“劉校尉公然與營中毆打淳於校尉,軍法不容,按律當杖責二十。”那掌刑官豈能看不出蹇碩的意思,自然是往最輕了說。
“淳於校尉,既然劉校尉犯了軍法,今日蹇某就在這兒行刑,將它杖責二十,你還有何言?”蹇碩看向淳於瓊,那目光的意思很明顯,你見好就收吧,否則再無人為你做主。
“大人明斷,在下佩服。”雖是心中覺得處罰的太輕,可淳於瓊也知道過猶不及的道理,加上還能看見劉毅受刑,也算出了口氣,便立刻出言應道。
“蹇大人,在下違反軍法,大人處罰乃是理所應當,可淳於校尉執法不公,使無辜將士被打,加之出營人數足有八十之多,遠超蹇大人定例,又該如何?”劉毅大聲道。
“淳於校尉執法有誤,且擅自動刑,加之不尊上令,按律當杖責十五。”見到蹇碩詢問的目光,掌刑官又大聲說道。
“好,為了明證軍法,劉某願同淳於校尉一同受刑,一來為全營士卒做個表率,二來也身體力行告知他們軍法大如山,就算身為營中之首也不能免之。”看見淳於瓊就要出言,劉毅立刻打斷。
“好,掌刑官,便在此處行刑,將劉毅與淳於瓊按軍法處置!”蹇碩不待淳於瓊有所反應,立刻下了命令,可憐淳於大人的臉立刻漲紅起來,幸好本來就是青紫,看不出端倪。此時他也無法再說什麼了,隻恨這劉毅太過狡猾,受刑竟然也把自己托上。
這裡行刑士卒上來就要將二人放倒,淳於瓊還好,劉毅營中士卒見將軍竟要挨軍棍,哪裡還能忍得住,立刻圍了上來。
“他娘的,我看誰敢動我家將軍。”李鐵牛雙目赤紅,狠狠的盯著行刑的軍士,那二人為他氣勢所懾,竟是一時不敢上前。
“都給我讓開,兄弟們,無論劉某今日是為何犯了軍法,可總是犯了,那就該認罰!今日劉某與淳於校尉也讓大家知道,我西園之中,軍法如天,決不許任何人違之,否則必責!”劉毅急忙出言,聽了他的話,眾士卒才不情願的讓了出來。
“本初,受二十杖便可讓手下士卒死心塌地,朗生這小子可是算得精明。”曹操看在眼中,對袁紹耳語道,袁紹聞言先是一笑,然後便連連點頭,認同曹操的說法。
果然自這次劉毅公然受責之後,他在士卒心中的地位已經不可動搖,有這樣的上官護著,兄弟們豈能不知足?不過劉毅心中知道,他那二十杖蹇碩已經用目光通知了掌刑官,那軍棍看似打得極重,其實除了稍微紅腫一點沒任何影響,至於淳於校尉嗎,不知是否也得到了手下留情,反正據說淳於瓊回營之後三天沒有下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