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位於大王子,圖魯博羅特?
場內幾乎所有人都驚呆了。
眾所皆知,袁天宗是達延汗指派給阿爾蘇的老師,一直以來都是輔助阿爾蘇的。
無論如何,從他嘴裡麵宣讀出來的傳位詔書,絕對不應該是傳位於圖魯博羅特才對。
即便是詔書上所寫的名字真是圖魯博羅特,袁天宗也不應該念出來,而應該立刻將其銷毀才對。
當然,其他人是驚,而阿爾蘇卻是又驚又怒。
他是看過傳位詔書的人,知道上麵原本是他的名字,可是現在袁天宗卻念出了“圖魯博羅特”這個名字。很明顯,袁天宗背叛了他。
一個他一直視若親人,禮敬有加的人,最後卻背叛了他?
憤怒和傷心讓阿爾蘇頓時有一種衝動,他想要立刻衝上去把那一臉偽善的袁天宗給撕成碎片。
袁天宗果然不愧是袁天宗,他念完詔書以後還假惺惺地看向阿爾蘇,一臉歉意地說道:“對不起殿下,雖然我是你的老師,但我更是可汗的臣子。可汗把詔書交給我的時候就特意囑咐我,叫我一定要完成他的心願。我這也是尊重可汗的意願。
等我替可汗辦完了這件事,殿下要如何處置我,我袁天宗都悉聽尊便。”
“哈哈哈哈......”人群之中,烏魯斯的笑聲驟然而起,他大聲笑著,並且拍起了手。“好,一場好戲啊。”
烏魯斯一把推開站在他麵前的圖魯博羅特,笑著說道:“從小到大我都經常羨慕阿爾蘇有一個武功很厲害,學識又淵博的老師。沒想到原來你是這樣的人,真是太好了。阿爾蘇,當哥哥的第一次覺得你這個弟弟真的好可憐。”
阿爾蘇咬著牙,冷冷地叫了一聲:“袁天宗!”
他準備走出去,但是卻被江夏拉住了手。
阿爾蘇扭頭看向江夏,江夏搖了搖頭,然後笑著對袁天宗道:“真是想不到原來你如此的下賤,不過我勸你還是趕緊把詔書交給‘濟農大人’查一查,看看是不是真的。”
袁天宗看著江夏眉頭微微一皺,狐疑道:“你什麼意思?”
“嗬嗬,你不是號稱‘神機刀’,有料算神機之能。你難道就沒有算過,我給你的那詔書究竟是真是假?”江夏一臉戲虐地說道。
達目阿赤對著袁天宗伸出右手,道:“來吧,把詔書交給我看看。”
袁天宗有些猶豫地遞出詔書,江夏此刻從懷中取出一個沾著朱砂的蘿卜扔給達目阿赤道:“濟農大人不用看了,那詔書是假的。上麵的章印是我用蘿卜雕刻出來的。”
達目阿赤伸手接住那蘿卜印章,有些錯愕地看了看江夏。江夏拍了拍阿爾蘇的肩膀道:“不用著急,兄弟一早就替你準備好了的。”
“各位觀眾看清楚了,傳、位、詔、書!”說完,江夏立刻從懷中取出一本書來,笑著說道:“哈哈哈,這才是真正的傳位詔書。”
“你放屁,那分明是《楊貴妃春宮圖》。”袁天宗指著江夏大聲喝道。
江夏略一錯愕,低頭一看頓時大為尷尬,他笑著說道:“拿錯了,拿錯了......看氣氛太緊張,我活躍一下而已。我調皮了,我知道......”
江夏在懷中掏了掏,終於掏出真正的傳位詔書。
他把詔書直接遞給達目阿赤,說道:“濟農大人,這裡就屬你最德高望重。你對可汗的忠誠,我相信沒有人會懷疑。詔書由你宣讀吧。”
達目阿赤讚賞地看了江夏一眼,然後點了點頭,他展開傳位詔書,仔細看過以後說道:“這份詔書是真的。”
說完,達目阿赤開始念誦詔書。直至念出傳位於“四王子,阿爾蘇博特”時。帶著大群侍衛走來的滿都海大聲喊道:“我反對!”
所有人齊齊看向滿都海,滿都海說道:“當年滿都魯汗去世,是我選了巴圖蒙克做蒙古可汗。現在巴圖蒙克過世了,這可汗之位也輪不到他做主。我滿都海以‘徹辰’的身份宣布,新的可汗是烏魯斯!”
“徹辰”就是“攝政”的意思。當年達延汗繼承汗位的時候年紀尚幼,所以就封了滿都海為“徹辰”。不過後來隨著達延汗親政,滿都海的“徹辰”之位早已經名存實亡,這麼多年過去,能夠記住這件事兒的人都已經不多了。
此刻聽見滿都海如此一說,第一個跳出來反對的就算達目阿赤。
他也是從滿都魯汗到現在的老人了,並且還是九大族中實力最強的人。所以他完全有資格反駁滿都海的話。
“哈屯,你要記住你是可汗的妻子,也是可汗的臣子。可汗的命令高於一切,可汗的意願是不能違抗的。就算是你也不行。
可汗留下了詔書讓四王子殿下繼承汗位,那四王子殿下就是新可汗,這由不得你不同意!”
“由不得我?”滿都海冷冷一笑,直接對烏魯斯道:“烏魯斯,可以動手了!”
烏魯斯立刻從懷中取出一枚傳訊煙火對天拉響,煙火升空一下炸開。城外烏魯斯的大軍隻要看見這信號,立刻就會衝進城裡來。
袁天宗此刻也看向大王子圖魯,說道:“大王子,今天就決一勝負吧!”
圖魯點了點頭,也從懷中取出一枚煙火拉響。
烏魯斯看向圖魯,冷笑了一聲:“圖魯,你想跟我鬥?”
圖魯輕哼了一聲,道:“跟你鬥又如何?大家都是五萬兵馬,難不成你的兵會比我的兵多長一個腦袋?”
“何止是五萬兵馬?我們是七萬兵馬!”
袁天宗雙手一攤,身後兩名侍衛立刻給他送上一副鐵拐杖。袁天宗杵著鐵拐杖從輪椅上站起來,就憑著一副拐杖,他竟然好像普通人一般站立在原地上。
袁天宗看向從懷中取出傳訊煙火的四王子,搖了搖頭道:“殿下,你就不必傳信了,你的兵馬已經被我調出了城外十裡,就算他們看見信號趕過來也已經塵埃落定。
再說了,你那五萬兵馬裡麵已經有兩萬人依附於我,和我共同效命與大王子麾下了。”
阿爾蘇看著袁天宗,一臉不解。他搖著頭道:“我想不通,為什麼你要這也做?我自問對你不薄。”
袁天宗點點頭,“你是對我不薄,不過原因嘛等大王子殿下登上汗位了我自然會告訴你。”
滿都海搖了搖頭道:“袁天宗,你以為我會讓你得逞嗎?可汗之位,隻能是烏魯斯的!”
說完,滿都海右手一揮,身後的侍衛立刻衝上去,殺向袁天宗。
袁天宗道了一聲:“上!”
他帶來的侍衛立刻和滿都海戰成一團。
江夏拉著阿爾蘇飛快後退,同時大聲下令:“四王子殿下有令,保護好九大酋長!”
江夏這一呼喝,九大酋長頓時對阿爾蘇好感大增。
江夏他們一行人全都先退到了孟和宮裡麵,並且把宮門也關閉起來。滿都海和袁天宗也沒時間理會他們,隻聽見滿都海沉喝一聲:“袁天宗,我要你的命!”
然後她和阿斯爾一起攻向袁天宗。
隻見袁天宗杵著兩根鐵拐杖對陣滿都海和阿斯爾,他偶爾身體翻飛,雙拐如同鐵槍一般點向滿都海和阿斯爾。偶爾又單拐支撐,另外一拐掃向二人。
靠著這樣,袁天宗居然沒有露出絲毫下風。
果然不愧是武功已臻至化境之人,就算眼下已經恢複到全盛時期的蕭殺,看見這一幕也不得不承認,他恐怕並非是袁天宗的對手。
江夏看見圖魯博羅特和烏魯斯正在交手,兩人都是那種大開大合的武功,你來我往,難分難解,看上去倒是頗具氣勢。
阿爾蘇走到江夏身旁低聲對江夏道:“現在我們該怎麼辦?他們兩方誰勝恐怕都不會放過我們。”
江夏想了想後道:“沒事兒,汗位肯定是你的。”
說完,江夏將頭靠在蕭殺耳朵旁邊,低聲對蕭殺耳語了兩句。
蕭殺聽後趴在宮門的門縫處往外看了看,最後點了下頭對江夏道:“放心,絕對沒有問題。”
隻見蕭殺從懷中取出一枚銅錢,然後直接將它捏成一團。
他走到宮門旁邊的窗戶邊上,推開窗戶的窗門。
隻見蕭殺用力一甩,然後“叮”的一聲響起。正揮刀和圖魯相互劈砍過去的烏魯斯手中彎刀頓時偏向一邊,然後圖魯抓住這個機會一刀從烏魯斯的額頭劈到下巴。
烏魯斯身子一轉,整個人一下倒在地上。
正在和袁天宗打鬥的滿都海看見這一幕頓時呆住了,袁天宗抓準機會一拐打在她身上,滿都海被打得倒飛出去。
滿都海吐出了一口鮮血以後好像根本就沒受什麼傷,她悲聲大叫道:“烏魯斯!”
滿都海一邊吐著血,一邊爬到烏魯斯身旁。伸手在烏魯斯的鼻子下麵探了一下氣息,烏魯斯已經身亡。
“不......”滿都海悲聲大叫道。
此刻阿斯爾竟然也不是袁天宗的對手,被袁天宗一拐掃飛了出去。沒有的袁天宗,竟然厲害至斯。
袁天宗看著滿都海和阿斯爾笑了笑,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樣說道:“怎麼樣?滿都海,阿斯爾,臣服於大王子,我饒你們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