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和江彬他們從密道中退出來的時候,已經有一波韃靼士兵衝進了鎮國府。
一開始進來這群大約有二十幾個人。
這點人數對於江彬來說要輕鬆解決並非是難事。但是很快又進來第二波韃靼士兵,十一二個人。
增加這麼一點人對於江彬來說也不算什麼,反正對於他來說殺二十幾個韃靼士兵和殺三四十個韃靼士兵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彆。
怕就怕後麵還陸陸續續有韃靼士兵進來。
可是就在朱厚照還躲在江彬身後一臉擔憂之時,突然後進來的那十一二個韃靼士兵竟然拔刀砍向先進來的那二十幾個韃靼士兵。
並且下手快狠準,一看就知道是高手。
江彬和朱厚照他們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那二十幾個韃靼士兵已經被後進來的這十一二個“韃靼士兵”給解決了。
朱厚照從江彬的身後伸出一個腦袋出來看了看,而此刻那十一二個“韃靼士兵”之中有一個人掀開自己的帽子,揭掉自己嘴唇上的胡子笑著說道:“若是有一個人總是在你最危急的關頭出現救你於水火當中,那你就考慮一下封他個什麼王爵,再賞他個百十萬兩銀子吧”
“大......大哥?”朱厚照大驚。
來人正是江夏他們幾個人。
江夏帶著眾人走到朱厚照麵前,齊齊下跪道:“參見皇上,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快快平身。”朱厚照心中一酸,眼眶頓時紅了,眼淚一下從眼眶流出來。
自己一直想要向江夏證明,沒有他自己也能行。但是最終卻還是隻能等待他的救援。
此時此刻朱厚照的心情很複雜,有安心、有感動、也有淡淡的屈辱以及沮喪。
江夏走過去拍了拍朱厚照的肩膀,然後低聲道:“可能要委屈你一下,不要見怪。”
說完,江夏沉聲道:“來人啊,把他們三個全都給綁了。”
江彬眉頭一皺,刀鋒一轉自指江夏。可是緊接著一柄長劍後發先至,提前將江彬手中長刀蕩向一邊。
然後長劍的主人欺身上來,未等江彬反應過來,長劍的主人已經在他胸口連拍三掌。
江彬身子向後倒滑出去,最後用長刀杵在地上單膝跪地這才穩住身形。他抬頭看向蕭殺,第一句話竟然是:“多謝手下留情。”
蕭殺冷哼一聲,淡然說道:“若非是江兄弟沒有下令讓我殺你的話,我早就將你斃於掌下了。下次你若是再敢對江兄弟動刀,我必殺了你。”
江夏也是冷冷地看著江彬。說實話他很想殺了江彬,因為這個人所表現出來的一切都讓他覺得很不簡單,日後必成心腹大患。也許......會成為一個比劉瑾更讓人頭疼的心腹大患也說不定。
不過江夏卻不能,因為殺了江彬,等同於在朱厚照的臉上甩了一記響亮的耳光。
在蕭殺和江彬動手的時候,千絕行他們已經上來用繩子反綁著朱厚照和李鳳的手。
江夏看了江彬一看後道:“這位江將軍就不用綁他了,任由他自生自滅吧。江將軍武功高強,相信一定能安然無恙的。”
說完,江夏示意千絕行他們帶著朱厚照和李鳳離開。
江彬微微一怔,這才發現其實被江夏綁著的人才不會被韃靼士兵攻擊,自己如今就這樣大搖大擺地走出去必然會被韃靼士兵群起而攻之。
江彬趕緊兩步跑到江夏麵前,雖然儘量想要表現的淡然一點,但還是難掩尷尬地說道:“我......我要跟著一起保護皇上。”
朱厚照此時也發話了,看著江夏道:“大哥,帶著他一起吧,江彬這段時日裡也算儘心儘職。”
江夏看了看朱厚照,最終點了下頭。他轉頭對張猛說道:“猛子,綁了。記住,彆太用力,給我溫柔一點。”
“是!”張猛應喝一聲,從千絕行的手中接過繩子走過來。江夏剛才那話哪怕是傻瓜也聽出來是反話了,他在“用力”,“溫柔”這兩個地方著重加重了語氣,很明顯另有它意。
張猛走過來,一把將江彬的手反剪到背後,然後繩子先從脖子上繞了一個圈,直接將他反綁起來。
朱厚照和李鳳都隻是輕輕地綁著手而已,而江彬這個則是真正的五花大綁。特彆是最後下捆的時候,那繩子往裡收縮的聲音連江夏聽了都覺得頭皮有些發麻。
“綁好了。”張猛憨笑著說道,末了還拍了拍江彬問:“咋樣,我綁得一點兒都不疼吧。”
江彬咬著牙,頗為艱難地說道:“多謝照顧,若有機會一定回報。”
“啪!”張猛一巴掌煽在江彬的後腦勺上,笑著說道:“哎呀,咱倆誰跟誰啊,說什麼回報不回報的。”
以張猛那手力,剛才那一巴掌幸虧是打在人腦袋上的,若是打在西瓜上麵西瓜早就破裂開了。
“好了,彆耽擱了。當務之急是快點出宣府鎮,然後再想彆的辦法。”江夏道。
“對,先出去再說。”朱厚照連連點頭。
江夏押著朱厚照他們出了鎮國府,路上也遇到不少韃靼士兵,但總算有驚無險的躲過去了。
出了鎮國府,江夏他們幾人立刻物色了三個落單的韃靼士兵乾掉,然後脫掉他們的衣服給朱厚照他們三人穿上。
李鳳由於肚子已經挺了起來,所以江夏他們特地給她找了一套比較寬鬆的衣服,然後尹人麵給她畫了一個看上去十分粗獷的妝容。
準備好了以後,一行人往城外走去。
路上和幾波韃靼士兵相遇都相安無事,可是到了城門口以後,當江夏他們準備出城時城門口的守城士兵竟然一定要他們出示萬戶的手令。
達延汗也不是傻瓜,他知道朱厚照就在這宣府之內,若是沒有抓到朱厚照,他一個人也不會放出宣府鎮。
江夏他們幾人對視了一眼,硬闖是肯定不行的,因為李鳳還大著肚子,出了城也肯定跑不快。
現如今的她坐馬車跑快一點都嫌顛簸,更彆說是騎馬了。
江夏他們幾個人隻好轉身回走,準備找一個地方落腳以後再另想辦法。
城門旁邊不遠處有一家茶肆,茶肆裡坐著的人幾乎個個手中都拿著一卷畫像。
終於當江夏轉身回來的時候,茶肆裡有兩個人認出了江夏。
那兩個人迎麵朝著江夏走來,還沒靠近江夏就感覺眼前這兩個人是衝著自己來的。
江夏停住腳步看著眼前的兩個人,其中一人往前靠近了一點點,低聲道:“我家主人想要見你一麵,江公子......”
江夏微微一驚。
既然對方能夠稱呼自己為“江公子”,那麼肯定就是知道自己身份的。
江夏相信來者並無惡意,因為現在他們隻需要大喊一聲,自己這些人便無可遁形。
“你家主人是誰?”江夏問。
“主人說她是公子的一個老朋友,隻要公子見到她就會明白一切。”
江夏想了一下,回頭看了身後的眾人一眼,說道:“我能帶他們一起去嗎?”
那人搖頭:“我家主人隻想見公子一個人,不過公子大可放心,我們會好好照顧你的朋友的。”
江夏略一沉吟之後點了下頭,轉身回去跟朱厚照他們說了一聲。交代張猛他們一定要保護好朱厚照和李鳳以後,江夏獨自一人跟著那人離開了。
在宣府的街道左轉右轉,終於那人在一座宅子麵前停住了腳步,說了聲:“到了。”
然後那人去敲了敲門,節奏有些古怪,一輕三重以後又變為兩輕一重。
宅子的門打開一個僅夠一個人進出的縫,那人站在門口對江夏道:“江公子裡麵請。”
江夏看了那人一眼,然後走進宅子裡麵。
一進宅子江夏就笑了,果然是舊識。
院子裡站著的正是阿甲、阿乙、阿丙、阿丁四個人木頭人。
江夏笑著打了聲招呼:“阿甲?你們怎麼會在這兒?”
阿甲指了一下身後房門虛掩著的房間,說道:“主人在裡麵等你。”
“主人?”江夏頓時想到,這個“主人”應該就是先前路上那個十分神秘,但又十分照顧自己的女東家。
好,今天就看看你究竟是何方神聖。
江夏點了下頭,往那房間走去。
房間似乎特彆選了一個背陽的方位,所以進入以後光線顯得有些陰暗。
一個身穿淡紫色長裙的女子站在房間裡麵,背對著江夏。
僅從背影看,這無疑是個美極了的女人。細腰翹臀,看著十分具有誘惑性。
江夏試著問道:“小姐就是馬車裡的魏東家?”
此刻那女子開口說話了。
“記得當初你說過,有你在,你不會讓彆人傷我一根寒毛。”
“記得當初你說過,你要我負責你這一輩子的衣服。”
“記得當初你說過,你會給我名分,然後再來找我......”
從那女人開口說第一句話開始,江夏已經知道了女人的身份。
“你是......菁菁?”江夏大驚,每逢大事一向沉穩的他,此刻也是臉色大變。
魏菁菁轉過身來,提著裙擺跑向江夏,未等江夏反應過來,她已經撲入他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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