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時間往前撥回小半個時辰。那個時候海大有從劉瑾的重圍之中把江夏救走,然後劉瑾帶著布縉雲他們所有人往東廠走。相信很多人都還記得,東廠的位置救在東安門的北側,緊挨皇宮。
海大有和江夏一路好似不要命一般的狂奔,最後終於趕在劉瑾到東廠以前到了皇宮。進入皇宮以後海大有和江夏沒有任何停歇,直接就進入了後宮。
劉瑾這次突然發了狠,沒有任何顧忌的對江夏出手打了江夏一個措手不及,所以栽了一個跟頭。而江夏轉手就決定了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直接將帶著海大有闖進後宮。兩個人裡海大有還穿了一身夜行衣,臉上帶著頭套蒙了蒙麵巾,根本沒有人能夠看得出他是誰。
而相比江夏就隨意多了,直接從衣服下擺處撕下了一塊布蒙在臉上就闖進了壽寧宮,就他這幅模樣,但凡是認識他的人都能認出他是誰。
這一次攻打逍遙山莊太後幾乎把自己身邊能夠派出去的人全都派了出去,所以此刻壽寧宮中並沒有幾個人,唯獨剩下的幾個也是蝦米兩三隻,幾乎沒用海大有什麼功夫就一一斃於掌下。
在壽寧宮裡打暈毫無還手之力的太後以後海大有發愁了,這要闖進後宮打暈太後不難,但是要想把太後帶出去和劉瑾做交換那就難了。皇宮之中那成千上萬的禁衛可不是開玩笑的,莫說那海大還隻是一個巨鼎高手而已,就算他是神仙要想安然逃出去那也是難上加難。
最終江夏拿了一個主意以後便直接出了皇宮,然後去到東廠。
東廠的天牢之中,劉瑾看到那東廠探子送來的東西嚇呆了,那東西並非是其它什麼特彆的寶物,而是一個發簪。純金打造的發簪,頂端是一隻蝴蝶,蝴蝶薄薄的翼上鑲嵌有寶石。
這發簪劉瑾是再熟悉不過,正是他送給太後的。也是他人生中第一次送東西給一個女人,所以那發簪有多少重劉瑾都能直接憑手感覺出來。
劉瑾又驚又氣又忌憚,他沉聲道:“把他給雜家押進來!”
“是!”那名東廠探子應了一聲以後準備退下,可是剛走兩步劉瑾又想起江夏那古怪脾氣,他趕緊叫住那名東廠探子道:“算了,算了,還是客氣著點兒,把他……請進來。”
那東廠探子奇怪地看了看劉瑾,劉瑾眼神一冷,“還愣住乾什麼,難道要雜家親自去請?”
“不敢不敢,公公息怒,息怒……”那東廠探子嚇了一跳,轉身趕緊跑出了東廠大獄。
很快,江夏在幾個東廠番子一臉戒備的陪同下走進東廠大獄之中。在監獄那布滿各種刑具,充斥著濃鬱血腥味的大廳見到劉瑾。
江夏笑了笑:“喲,劉公公,好久不見風采依然啊。臉還是那麼白,太監果然就是太監,比娘們還娘們。”
劉瑾一聽頓時大怒,他目光一冷,當即下令道:“來人啊,隨便從門口那牢房裡拉個人出來,把他舌頭先給雜家割了。”
“是!”兩名東廠番子應了一聲後退下,而此時江夏突然揚起他的右手,他手中握著一把短短的匕首。圍著他的東廠番子立刻拔出腰間的長刀戒備地看著他,但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江夏竟然往自己的大腿插了一刀。
劉瑾大驚,搞不懂江夏這是準備乾什麼。江夏一臉狠戾,他咬著牙,強忍著匕首插入大腿的痛苦,抬頭看著劉瑾冷笑了兩聲:“我走的時候交代了水三江,若是我受一點傷,他就砍斷太後的一根腳趾頭。若是我殘疾一個地方,他就把斷掉太後的雙腿。若是我死了……”
江夏“哼哼”兩聲沒有說下去,劉瑾趕緊追問:“若是你死了怎麼樣?江夏!雜家警告你,你休想用太後威脅雜家,雜家不吃你這一套。反正你有十幾個人在雜家手裡,就算一命換一命雜家手裡的人也還富餘。”
江夏哈哈一笑,道:“是嗎?”江夏將匕首一拔,他將匕首對準自己的胸口,臉上的表情仿佛已經萬念俱灰生無可戀一般。
“若是我死了,他就會找二十個男人輪流奸汙太後三天三夜,若是太後熬不住死了也就算了,若是沒死那她就慘了,她會被砍斷手腳裝入一個放滿草藥的大瓷缸中。做成傳說中的……人彘。”
說到這裡,江夏突然把匕首往自己胸口送了一寸。
鮮血立刻從江夏的胸口滲出來,江夏看著劉瑾道:“劉瑾,你不是要動我的人嗎?我勸你最好不要讓他們死的太快,應該小心翼翼的留著他們的命,慢慢地折磨他們。這樣才能對得起太後受的苦。”
說到這裡,江夏手中的匕首再次往胸口送了一點。若是再往裡麵深入一寸,恐怕就算是神仙來了也救不了江夏。
劉瑾終於按捺不住了,他大聲叫道:“不要!不要……攔住他,攔住他。不能讓他死了!”
“站住!”江夏大吼一聲,可是這一聲牽扯到他胸口的傷勢,一時沒忍住江夏就突出了一口鮮血。
“誰都不準動,誰若靠近我一步我立刻死在這裡。”
“彆動!都彆動!”劉瑾急忙說道。事到如今他才感覺到以前經常聽人說過的道理,真真是“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江夏現在很明顯就屬於是不要命的了,而劉瑾也是真的怕了他。
“江夏,有話可以好好說,你想要雜家怎麼做可以商量。好商量……”劉瑾急忙說道。
江夏仰頭大笑,這一笑又是鮮血不斷從嘴裡冒出來。看見江夏這個模樣劉瑾真怕他一個傷勢過重當真就死在這大獄裡麵了。
他死不要緊,但是他一死就代表太後要被……劉瑾一想起太後,腦海中全都是她的影子。劉瑾慌張地說道:“江夏,你先彆激動,你身上傷勢不輕,萬一一下扯裂了傷口那……”
“劉瑾……你始終還是輸給我了。”江夏冷冷地看著劉瑾,聲音已經開始有些虛弱,但是那話語之中的氣勢卻沒有減低一分。不僅僅是沒有減低,反而還硬生生把劉瑾身上的冷汗都嚇了出來。
劉瑾就是想不通,為什麼江夏會一點兒都不怕死,難道他就不擔心自己死後自己會狠狠折磨他那幾個如花似玉的妻子?難道他對眼下已經擁有的財富、地位、權力真的就一點兒不留念?
就在劉瑾還在胡思亂想時,江夏突然從口中吐出兩個字:“跪下!”。劉瑾看向江夏,整個人又驚又怒。江夏手抖了一下,那原本就插在胸口處的匕首再度深入了一點點,這一點點明顯已經將江夏重傷,江夏張口又吐了一口鮮血,整個人搖搖晃晃好像快要站不穩了一般。
劉瑾險些魂兒快被嚇沒了,他想也沒想就跪在地上,對著江夏說道:“我的祖宗,我的江爺爺。您老就彆動了,住手吧。有什麼條件就說,雜家答應,雜家什麼都答應。”
江夏微微一笑,伸手指了一下牢房的那條通道。“先放了他再說。”
劉瑾看了江夏一眼,也許是因為失血過多的原因,江夏現在臉色蒼白,一張臉上掛著濃濃地疲倦之意。江夏聲音變得有些喃喃:“沒關係,劉公公您慢慢考慮,我不急,一點兒都不急。隻不過就是不知道我還能挺多久,要是我一下倒在地上,相信這世間應該是沒有人能夠把我再救活回來了。那時候你的太後……”
江夏那一句“你的太後”頓時讓劉瑾的心顫抖了一下,他點頭道:“好,我立刻放了他們,但是他們能走,你得留下。除非是你把太後給雜家交出來。”
“這是當然,他們走,我……留下。”江夏越發的虛弱了,整個身子都弓了起來。
劉瑾恨恨地看了江夏,最終逼不得已下令道:“放人!”
“是!”幾個東廠番子應了一聲後立刻走到牢房那邊。沒過一會兒那幾個東廠番子帶著布縉雲他們走了出來,在大廳看見了江夏,布縉雲他們等人立刻驚呼了一聲:“掌門!掌門你怎麼了?”
“相公!相公你不要嚇我,相公……嗚嗚嗚……”崔如霜、崔念奴、上官紫月以及雪意她們四個人哭成了一團。
江夏好像用儘了全身力氣一般:“走!立刻走!”
“不!一起走,我們要跟你一起走!”雪意眼淚好像下起了暴雨一般,不停地從眼眶裡滲出自臉龐滑落。
江夏抬起頭,雙目血紅。他看著雪意道:“走!我叫你們走,你們想要我死都不瞑目,死都不甘心嗎?滾啊……”
噗!江夏這一次更是狂噴了一口鮮血。劉瑾一看情況不妙,若是再讓江夏情緒這樣激動下去他非死在當場不可。
劉瑾道:“快!帶他們出去,帶他們離開東廠,然後放了他們。”
“等一下。”江夏從懷中取出一隻傳訊煙火,他將煙火遞給布縉雲以後說道:“若是確定你們已經完全安全了以後就立刻放了這支煙火,看見這支煙火以後我就放心了,我會想辦法來跟你們會合的。”
“是!掌門。”布縉雲此刻也是眼泛淚光,接過江夏那支傳訊煙火的手在微微顫抖。
江夏勉強笑了笑,說道:“放心,閻王家有三個女人尚且還待字閨中,他怕我死了去地府禍害他的女兒,所以不敢收我。”
“走吧。”江夏拍了拍布縉雲的手,目光從千絕行他們臉上一一掃過,最後目光著重在自己的四位夫人身上停留了一下,然後轉身沒再看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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