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和朱厚照的關係有多麼親密劉瑾算得上是最清楚的人,所以當他看見江夏身上穿著“龍內褲”的時候也沒感覺有多麼意外。
其實江夏何止有龍內褲,朱厚照有的時候做內衣都會做兩套,一套自己穿另一套送給江夏。
有朱厚照禦賜之物護身,江夏毫發未傷地走出大理寺。
在大理寺外碰見劉瑾,劉瑾冷笑著對江夏說道:“江夏,這次算你好運,不過雜家不相信你每次都有這麼好的運氣。”
江夏點了點頭,說道:“我不知道我自己運氣究竟是好是壞,但我可以肯定我的運氣始終會比你好一點點。”
說完,江夏目光往劉瑾襠部看了一眼,他話語中的“一點點”是什麼意思立刻表露無痕。
多次被江夏拿這件事進行打擊,劉瑾都已經產生抗性了,雖然依舊是氣極但卻也隻能是冷哼一聲沒有搭腔。
可誰知道江夏不依不饒,反而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襠部,喃喃說了一句:“啊呀呀,不對。我的運氣恐怕比劉公公好的不止一點點,而是大很多啊......”
話剛剛說完,未等劉瑾發火江夏就輕輕拍了一下自己的臉,自言自語道:“我這傻瓜,跟一個太監比這些乾嘛。”
說完,江夏帶著冷雨和風嘯仰頭大笑著離開了。
劉瑾死死地盯著江夏的後背,若是此刻給他一個機會選著人世間最美的美味讓他品嘗,他一定會選擇生啖江夏其肉。
無功而返所以滿腹憤怒的劉瑾從大理寺出來以後沒有再回東廠,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宅院之中。
剛一走進正廳他便立刻對身後的幾個東廠大檔頭說道:“來人啊,給雜家傳令下去,自今日起圍住逍遙山莊,凡是逍遙山莊的人一旦出門立刻......”
“砰!”劉瑾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一聲巨響,他大吃一驚,叫道:“發生什麼事了?”
等了一會兒府上的管家才快速跑過來對劉瑾說道:“公公,後院突然發生爆炸,牆塌了。”
“什麼?”劉瑾立刻起身往後院走去。
誰知道剛剛走到後院劉瑾就看見了江夏帶著一大波皇族龍探的探子奔跑過來,劉瑾一開始還以為江夏這是準備跟他拚命了。
誰知道江夏一帶人跑過來就驚訝地大聲叫道:“剛才看見天降隕石,沒想到一路追過來竟然落入了劉公公的府邸裡麵,如此征兆也不知是凶是吉啊。”
“是凶是吉也不用你管,立刻給我滾!”劉瑾冷冷說道。
江夏嗬嗬一笑,指了指自己腳下的地道:“劉大人,現在是你家牆塌了,我站在街上往你家牆裡看而已。我如今所站的地方乃是大明的街道,你不會說這街是你家的吧?據我所知這街可是皇上的。”
“哼!”劉瑾冷哼一聲,大聲說道:“被本公公查,一定把那炸我院牆的人找出來,然後碎屍萬段剁碎了喂狗!”
“嘖嘖嘖......真威風,且不說這院牆恐怕是天降隕石弄塌的。就算是人弄塌的也罪不至死吧,張口就是碎屍萬段剁碎了喂狗。恐怕皇上也沒有這麼威風吧。”
江夏話剛說完,沒等劉瑾反應過來就聽見劉瑾府邸裡的家丁叫道:“老爺,這兒有塊石碑,還有一把金刀和玉璽。”
“金刀玉璽?”江夏臉色一變,立刻帶人走進劉瑾府宅裡麵。
劉瑾還沒來得及生氣,江夏掃了那石碑以及金刀玉璽過後便下令道:“來人啊,立刻把劉瑾給我拿下!”
劉瑾整個人往後退了兩步,瞬間從腰間抽出自己的長劍道:“江夏,你今天當真要跟我魚死網破不成?”
江夏冷冷地看著劉瑾道:“劉瑾,你私藏金刀玉璽,還故弄玄虛意圖謀反,你該當何罪?”
“你血口噴人,雜家什麼時候私藏金刀玉璽,有怎麼故弄玄虛意圖謀反了?”劉瑾反問道。
江夏一指那個石碑,道:“劉瑾,這石碑上的字你不可能不認識吧。”
“方駕曹劉不啻過,願奉謝公池上酌。朝纓不稱濯滄浪,矯如群帝驂龍翔。”
這詩作的其實頗有幾分氣勢,但玄奧之處卻不在字麵意思上,而是如同江夏那《大明日報》上的反詩一樣,都是藏頭詩。
並且巧合的是,也都是每一句第四個字連起來,加在一起是“劉公稱帝”。
這是報複,紅果果地報複。
江夏微微笑著,說道:“怎麼樣?有金刀、有玉璽、還有這石碑,劉瑾你有何解釋?”
“來人啊!帶走!”江夏沉聲喝道。
“慢!”劉瑾冷喝一聲,“雜家不用爾等押送,雜家自己去大理寺認罪。”
聽見劉瑾這話江夏頓時有一種想笑的感覺,這才過多久的時間,兩個人的情況整個反轉了過來。
一開始是劉瑾設局誣陷自己意圖謀反,然後被自己一一躲過殺招。而現在劉瑾自己還沒有站穩,卻立馬遭到了自己反打一套。
而劉瑾采用的應對策略竟然是跟自己一模一樣,都是自己到大理寺自首。
之所以這樣做的原因也大概和江夏之前的差不多。
若是劉瑾真的束手就擒那江夏也不會吝嗇用十八般酷刑好好招呼一下他,若是劉瑾反抗,那就更好了。立刻坐實他造反之名,然後上報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以及錦衣衛,這樣劉瑾要再翻身就難了。
即便是有機會翻身,在他翻身以前東廠也會被江夏吃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對於劉瑾說他要自己去大理寺自首江夏沒有其它意見,直接側過身去指著外麵說道:“劉公公請。”
江夏命皇族龍探的人拿著石碑以及金刀玉璽陪著劉瑾一起往大理寺走去。
大理寺寺卿王紹榮自江夏離開以後覺得自己的眼皮銀子老跳,在大理寺呆了半天以後他還是覺得心神不寧,心中暗想今天可能出門沒挑好黃道吉日,還是及早回家去避難為好。
剛剛走出大理寺的門口,王紹榮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能好了。
劉瑾竟然在幾個東廠番子的陪同下,被皇族龍探的人押著往大理寺走來。這樣的情景就好像現在江夏進入大理寺的情景重現一般。
王紹榮整個人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劉瑾開口說道:“王大人,本公公是前來認罪的,今日我府邸後花園突然發生爆炸,發現刻有反詩的石碑一塊,以及金刀一把、玉璽一方。”
“金刀玉璽,反詩石碑?”王紹榮驚訝地舌頭都開始有些打結,說不太出話來。
江夏站在劉瑾身後笑著說道:“怎麼樣王大人,站在這大理寺外麵可不是個辦法,還是趕緊升堂開審吧。”
“好,好好好......”王紹榮立刻轉身,指著大理寺的大門對劉瑾說道:“劉公公、江大人,兩位裡麵請。”
江夏微微笑了笑,指著大理寺大門裡麵對劉瑾說道:“還是劉公公先請吧。”
進入到大理寺內後,王紹榮又重新升堂,這一次換江夏旁聽。
劉瑾站在大堂之中,江夏坐在旁邊。王紹榮手拿驚堂木正準備拍下去,江夏突然叫道:“慢!”
劉瑾看向江夏,江夏道:“劉公公,在下身上有功名在身所以公堂之上不用行跪拜之禮,請問公公你是什麼功名?”
“江夏你......”劉瑾氣極。
江夏扭頭看向王紹榮道:“王大人,看來這犯人說是來認罪的,但實際上態度很不配合啊。我看還是讓先把他帶回去審問一番過後再給你送過來吧。”
王紹榮求之不得,巴不得這兩尊大神趕緊走,以後再也彆來大理寺了。
王紹榮剛剛準備點頭答應,誰知道劉瑾竟然一下跪在了地上。
江夏微微一笑,坐在位置上沒有再說話。
王紹榮開始審問劉瑾,而劉瑾乾脆就一言不發。
江夏也不著急,甚至都沒學像劉瑾那樣提議王紹榮用刑。他知道王紹榮不敢對劉瑾用刑,說了隻是徒惹王紹榮心中不忿而已。
很快,兩個東廠的大檔頭帶了一個家丁模樣的中年男人過來。
中年男人看見劉瑾以後整個人變得有些戰戰兢兢的,他身後的兩名東廠大檔頭沉喝一聲道:“說!告訴大人你都做了什麼!”
“我......”那中年男人吞吞吐吐地說過出來。
江夏搖了搖頭,心中暗道一句:“替罪羔羊。”
果不其然,那跟在中年男人身後的兩個大檔頭再次怒吼了一聲:“還不說!”
那中年男人被他們兩個這麼一嚇,趕緊說道:“那石碑、金刀、玉璽是我放的,我......我故意陷害劉公公。”
“你故意陷害劉公公,你膽子倒是不小。不過我想問問你,那金刀買成多少銀子?那玉璽又是在何處打造的?”
“我......”中年男人被江夏如此一問頓時啞口無言,他哪裡知道這些。
劉瑾一看要露餡兒,當即吼道:“王八蛋,雜家待你不薄你竟然如此對雜家!”
說完,劉瑾竟然起身一掌把那中年男人斃於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