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講禮,所以朱厚照即便被抓了關進監牢之中,但是也沒受多大的侮辱,因為對待帝王應該有起碼的尊重。
但是黃飛躍就不同了,當江夏他們見到他的時候,他渾身是傷,傷勢不輕。並且臉被打的好像豬頭一般。
若不是隱約之間還能識得一點黃飛躍的輪廓,江夏怎麼都不可能相信眼見這個頂著豬頭的人竟然是堂堂大明錦衣衛指揮使黃飛躍。
監牢此地絕對不適宜久留,久易生變,所以江夏沒有多做考慮,示意張猛把牢房的房門打開。
張猛一鐵錘破開了牢房的房門,黃飛躍出來以後立刻跪在朱厚照麵前:“微臣參見皇上,微臣護駕不力罪該萬死。”
張猛四處四下看了看,大咧咧地說道:“你這人腦子被打壞了吧,這裡哪有什麼皇帝?我家將軍的名號叫‘操天大元帥’你明白不。皇上算個鳥啊,我家將軍連天都敢操。戲裡說皇上是天子,那他就是我大哥操天的時候操出來......唔唔唔......”
張猛嘴上沒個把門兒的,張著嘴胡說八道,說到後麵越說越離譜。江夏趕緊捂住他的嘴巴沒讓張猛繼續說下去,張猛還不滿地掙紮著。
江夏將手放開以後指著朱厚照說道:“猛子跪下,參見當今皇上。”
張猛一聽愣住了,他沒在第一時間跪下,反而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朱厚照,嘿嘿笑著說道:“將軍你跟我開什麼玩笑呢,這小兔崽子身無二兩肉,矮不拉幾的怎麼可能是當今皇帝老兒?”
合著在張猛心裡皇帝就得長得好像他一樣,高大威猛才像。
江夏一腳踢在張猛的膝蓋後麵,沉喝一聲:“跪下!”
張猛吃力,一下跪在了地上。
江夏笑著對朱厚照說道:“皇上您彆怪罪,猛子是我路上剛剛收的一個兄弟,一向粗魯慣了,嘴上又沒有一個把門兒的,所以才......”
朱厚照打量了張猛兩眼,張猛這才明白朱厚照真的是皇帝。他連忙磕頭道:“草民張猛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草民有人不識泰山,噢,不對。是有眼不識真龍,我......我胡說八道,我該死。”
朱厚照臉上頓時露出笑顏,伸手扶起張猛道:“算了,不知者無罪,平身吧。”
“誰說無罪?今天你們全都得死在這裡。”
江夏轉頭一看,隻見納蘭明初正站在手持長劍站在他們後麵,他目光冷然地看著江夏他們,森然地殺氣不斷從他身上四溢出來。
江夏果然沒有猜錯,這納蘭明初的確是個一等一的高手。
見到納蘭明初,張猛和布縉雲一起走到眾人前麵。
江夏拉著朱厚照他們齊齊後退了一步。
黃飛躍和江夏二人留在第二道防線上,緊緊將朱厚照護在最後。
布縉雲和張猛一起和納蘭明初對視著,三人的氣機相互牽引,似乎在尋常一個平衡點。
突然,納蘭明初氣機一動,三人同時動了起來。
張猛揮舞著大錘衝上去,大錘連連揮舞打得納蘭明初步步後退。
站在江夏身旁的黃飛躍也是一流高手,他看著張猛的錘法低聲道:“江大人,你這兄弟的功夫不錯。他好像是天生異稟身負神力之人,不過他功夫走力不走技,厚重有餘偏偏靈巧不足,可能不是那個納蘭明初的對手。”
果不其然,納蘭明初手中長劍突然虛晃一劍,然後引開張猛的大錘以後長劍一抽直衝張猛喉尖而去。
張猛大驚,眼睛一閉右手一舉就準備和納蘭明初同歸於儘了。
可就在此時他感覺自己的身體不斷往後飛退,原來是布縉雲拿著他的腰帶把他整個人拉到了身後。
布縉雲一下抽出自己的寶劍,閃電般“叮叮鐺鐺”數聲,布縉雲和納蘭明初過了好幾招。
最後二人劍招一收各自後退了一步,納蘭明初淡淡地笑了一下,笑容再不似以往那樣讓人一看就覺得親近,而是充滿了譏諷之色。
布縉雲冷冷地看了納蘭明初一眼,右手手中的長劍不斷在顫抖。
一看見這樣的情況黃飛躍和江夏的臉色全都變了。
“巨鼎高手!”黃飛躍低呼了一聲。
布縉雲的劍之所以會顫抖不停,原因還是因為二人過招的時候,納蘭明初手中長劍已經被真氣貫透,而布縉雲則暫時做不到這一點。所以兩者相拚時,布縉雲會處於下風。
江夏深吸一口氣,從腰間拔出一把短劍。他淡淡地道了一聲:“保護皇上!”
黃飛躍點點頭,雖然還是一臉豬頭象,但發絲微微飄動起來,也頗有幾分高手的風範。
納蘭明初淡淡一笑道:“怎麼?想以多欺少?”
“一起上吧!就憑你們還掀不起什麼大浪來!”
“就憑你哪裡用得著這麼多人一起動手,雜家一個人來會會你!”
聽見這個聲音,江夏心中的感覺頓時有些怪異。這太娘一聽就知道是劉瑾的聲音,不過他倒是第一次聽見他的聲音會有一種鬆一口氣的感覺。
納蘭明初回頭看了劉瑾一眼,他倒不愧是做暗探的,竟然一眼就認出了劉瑾:“錦衣衛指揮使黃飛躍,東廠廠公劉瑾。聽說皇族龍探的江夏也來到河南了,這河南倒是很熱鬨嘛。”
劉瑾冷喝一聲:“廢話少說,受死!”
劉瑾身形飛快地朝著納蘭明初奔來,他赤手空拳沒有兵器,納蘭明初長劍一抖便直刺劉瑾的右手手掌。
眼看著劉瑾的手就快要被納蘭明初的劍刺中了,突然劉瑾變掌為劍指,兩根手指頭在納蘭明初的劍身上用力一彈。
納蘭明初劍的走勢竟然被他一指給彈歪了,然後劉瑾身法十分快捷的貼身而上。閃電般一掌拍向納蘭明初,納蘭明初急忙一掌迎上去。
兩人“砰”的一聲對擊一掌,二人共同後退。
納蘭明初“噗”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張猛在他身後大叫了一聲:“趁你病要你命!”
說完,他一下扔出了自己的大鐵錘。
鐵錘對準了納蘭明初飛過去,納蘭明初大驚,隻要扔掉手中的長劍用一對肉掌頂住。
張猛的功夫雖然靈巧不足,但是他天生神力足以彌補這一缺點。納蘭明初這一擋再次噴出一口鮮血。
劉瑾抓住這次機會再次欺身向前,兩人拳腳來往飛速交手十幾招。最終劉瑾抓住納蘭明初的一個空檔一拳打中他的胸口。
江夏隻聽見“哢嚓”一聲,他猜測納蘭明初的肋骨應該斷了。納蘭明初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江夏這才發現原來納蘭明初的胸口正在滲出殷紅的鮮血。
很明顯納蘭明初這是心臟被捅破了,想來肯定是劉瑾那一拳打斷了納蘭明初的肋骨,然後肋骨斷開插進了納蘭明初的心臟之中。
納蘭明初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喃喃自語了一句:“想不到......我竟會死在這裡......”
“掌門!”
納蘭明初剛死,冷雨他們的聲音立刻傳來。江夏應了一聲:“我們在這兒。”
很快冷雨他們一群人跑過來。
劉瑾走到朱厚照麵前跪下:“皇上,奴婢護駕來遲,還請皇上贖罪。”
冷雨他們趕達以後看見朱厚照,也是齊齊下跪行禮:“參見皇上,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朱壽!”李鳳叫了一聲,然後整個人撲倒朱厚照的懷中。
朱厚照摟著李鳳,柔聲道:“鳳兒,你沒什麼事吧。”
李鳳搖了搖頭,突然她“哇哇”地乾吐了兩下。
女人一般出現這樣的情況,男人都會十分敏感。江夏劍眉一挑,目光頓時一亮,而劉瑾也是偷偷地看了李鳳一眼,眼中閃過一道冷光。
朱厚照有些慌張地問道:“鳳兒,你怎麼樣了?你身體哪裡感覺不適?”
江夏走到李鳳身旁說道:“皇上,微臣略懂醫術,要不讓微臣給鳳兒姑娘把把脈吧。”
“好,好。”朱厚照連連點頭。
江夏對著李鳳微微笑了笑,拉過李鳳的手伸手按住他的脈搏。
弦脈,脈搏觸之如手把琴弦。這是孕脈之兆啊。
江夏心中大喜,為了進一步確認,他低聲在李鳳耳朵旁邊耳語了兩句。
李鳳臉色頓時紅了,因為江夏問她的問題是這個月的月事是否已經過了時候?
李鳳微微點了點頭,低聲“嗯”了一下。
江夏哈哈一笑,當即跪在朱厚照麵前道:“恭喜皇上,賀喜皇上。鳳兒姑娘並非是身體不適,而是有喜了。”
“哦,原來是有喜了。”朱厚照淡淡地點了點頭,緊接著他立刻反應過來,大叫了一聲:“有喜了?”
眾人齊齊下跪,齊聲道:“恭喜皇上,賀喜皇上。”
朱厚照一把將江夏拉起來,激動地抓著他的雙臂道:“真的嗎?真的嗎大哥,鳳兒她有喜了?有喜了?”
江夏點了點頭,“千真萬確,鳳兒脈相弦而急,再加上她月事來臨之期已過,必是有喜無疑。”
“朕有後了,朕有後了......哈哈哈哈哈......朕有子繼承皇位了。”朱厚照激動地抓著江夏的手道:“大哥,若鳳兒真的為朕誕下皇子,朕就拜你為帝師,讓你教導朕的皇太子成為一代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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