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師慈月庵。
從名字上聽起來這裡似乎是個尼姑庵,佛門清淨之地。
但實際上情況是否真是如此,也隻有真正進入過這裡麵的人才知曉。
劉瑾在東廠大檔頭蒼蠅的陪同下來到慈月庵,走進大殿之時慈月庵的師太正帶領著二十幾名弟子在做午課。
誦念經文的聲音讓劉瑾聽著感覺莫名煩躁。
他掃了那些尼姑一眼,然後往大殿通往後院的地方走去。
剛剛走到門口那裡,兩名老尼姑一下攔住劉瑾和蒼蠅:“施主,此地乃本門私禁之地,外人不得入內。”
劉瑾掃了兩名尼姑一眼,冷冷說道:“讓開,彆人不知道這慈月庵是什麼地方,咱家會不清楚嗎?”
一旁的蒼蠅從懷中取出東廠的令牌給兩名老尼姑看了一下,然後說道:“敢攔我們廠公,你們慈月庵是不想繼續開下去了嗎?”
兩個老尼姑一看嚇了一跳,二人對望了一眼不知該如何處理。另外一名看上去三十歲左右,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尼姑說道:“東廠劉公公乃是貴客,請他進去吧。”
“是,師太。”兩名老尼姑應了一聲後讓開。
劉瑾回頭看了這個師太一眼,淡淡地笑了笑。
師太嘴角含笑說道:“貧尼法號妙韻,以後還請公公多多關照。”
劉瑾淡淡說道:“師太哪裡輪得到咱家來關照,自有比咱家能力強百倍者在關照才是。”
說完,劉瑾帶著蒼蠅跨過門檻走了進去。
走過一條長長的通道,穿過一道拱門。
劉瑾和蒼蠅進入到一個比前殿更加寬廣的大殿之中。大殿正中間是法相莊嚴的佛祖,兩邊分列十八羅漢和九個觀音法相。
但是大殿之內的景象卻連蒼蠅都驚住了。
在大殿的地上此刻大約有三十多對男男女女正一絲不掛的抱在一起行那淫穢不堪之事。
男的似乎是普通香客,而女的則全是穿著尼姑服,三千煩惱絲儘斷的尼姑。
堂堂慈月庵,竟然是個藏汙納垢之地。偌大的佛堂,莊嚴聖穆的佛祖法相之下,有的不是誠心跪拜的香客,而是一對對奸夫淫婦。
世風之敗壞,人心之喪亂真是令人驚歎。
劉瑾掃了一眼後直接帶著蒼蠅往這佛堂佛像後麵走去,佛像後麵是一間十分隱秘的密室。
劉瑾推開密室門進去,隻見密室之中一名兩鬢斑白但發絲梳理整齊,身材消瘦不過卻身穿錦衣華服的男子正躺在鋪著羊毛地毯的地上。
背靠在牆壁上。
男子頭發雖然變白,但麵容皮膚看上似乎才四十多歲,不過劉瑾知道他實際的年紀至少已經六十往上。
之所以能夠保持如此容貌,跟他一些殘忍的保養秘術分不開。比如他的“人心雪蓮桃花酒”......
房間內除了男子以外還有十幾個年輕貌美的尼姑,這些尼姑酥胸半露,手在自己胸口揉搓著,口中發出極其誘惑人的聲音。
如此場麵若是一般男人早就化身成狼對著那些尼姑撲上去了,但是男子卻認真地看著那些尼姑,嘴角掛著一抹笑意卻並未有什麼多餘的動作。
隻所以有如此定力不是因為這個男子是柳下惠轉世,而是因為他是一個太監。
看見劉瑾,男子並不意外,反而“嗬嗬”笑了一聲道:“好徒兒,好久不見了。”
劉瑾掃了那些尼姑一眼,沉聲道:“你們都出去!”
那些尼姑看了那男子一眼,男子微微頷首。尼姑們紛紛起身走出去,淩亂的衣服也沒有整理,任由春光乍泄。
劉瑾回頭看了蒼蠅一眼,對他說道:“你也出去,在門口守著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是。”蒼蠅點頭,轉身出門。
劉瑾站在原地看著那男子,男子嗬嗬一笑道:“怎麼?見到為師不行禮,連聲師父都不叫了?”
突然男子一下暴跳而起,五爪成爪抓向劉瑾。劉瑾身子一側躲開男子這一爪,然後反手一掌拍向男子腹部。
男子腹部極其誇張的收縮了一下,躲開劉瑾那一掌,然後他身子旋轉半圈一掌拍出。
劉瑾與他硬碰一掌,兩人各自後退了三步。
男子甩甩右手笑著說道:“我海大有一生收了五個徒弟,能夠真正學到我武功精髓的就隻有你劉瑾一人,足見我當初沒看錯人啊。
不過可惜,我辛苦教導最後卻教出了一個欺師滅祖的不肖孽徒!”
劉瑾微微吸了口氣,從懷中取出一張紙展示給海大有道:“這個圖案是之前有人想要行刺皇上被斬殺以後身上的紋身圖樣,相信你不會告訴我你什麼都不知道吧?”
海大有瞥了一眼後冷笑了一聲,他看著劉瑾道:“劉瑾,彆以為你現在是什麼東廠廠公,司禮監掌印就自覺翅膀已硬可以在為師麵前趾高氣揚。
就你手裡那點兒勢力,為師還真就沒放在眼裡。為師念著和你有一份師徒情誼所以一直容忍你,但是你彆太得意了,為師一個不高興隨時可以滅了你!”
劉瑾輕笑一聲沒有說話,然後轉身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門外等著的蒼蠅見劉瑾出來立刻問道:“走嗎?公公。”
劉瑾點點頭,腳步穩健的離開。
一路走出慈月庵山腳底下,劉瑾突然臉色大變狂噴出一口鮮血。他麵如慘白如紙,噴血以後深呼吸兩口氣又接著噴出了兩口血。
“公公!”蒼蠅嚇了一跳,焦急地叫道。
劉瑾伸手按著蒼蠅的手臂,虛弱地說道:“快,送我回東廠,叫胡禦醫。”
“是!”蒼蠅立刻扶著劉瑾離開。
皇宮。
今日太後高興,所以特地讓人把鳳朝凰傳進了宮。鳳朝凰唱了幾出戲後太後鳳顏大悅,賞了黃金百兩,同時決定親自接見鳳朝凰班主秦思。
在壽康宮中,秦思剛一進屋屋內的宮女就將宮門關閉了,秦思對著太後下跪行禮道:“參見主上!”
太後點了點頭,伸出右手虛抬:“起來吧,不必多禮了。”
“謝主上。”
“賜座。”太後道。
兩名宮女抬來一張椅子放在秦思身後,秦思謝過太後後坐下。太後問:“特意召你進京,所謂何事想必你知道吧?”
“秦思知道。”秦思點頭。
“那好,哀家問你,可曾查證,他真的已經知道絕目草之事?”
秦思想了一會兒後道:“秦思猜想皇上應該是還不知道才對,否則他應該直接走水路從京杭大運河回京師,而不是應該走陸路繞遠。
不過秦思可以肯定,與皇上隨行一起的江夏肯定已經知道了絕目草之事,並且他還請了鬼三針為皇上醫治。”
“他體內絕目草之毒已經積攢多年,鬼三針能夠清除?”太後皺眉道。
秦思搖搖頭,“秦思曾經試探著鬼三針,似乎他隻是用針灸之術將絕目草之毒從奇經八脈之內引至丹田,但是卻無法解毒。不過鬼三針曾經說過,他師兄百草藥王應該可以解毒。”
“百草藥王!”太後拍了一下椅子的把手,略帶怒意地說道:“海大有那廢物,讓他殺了百草藥王以絕後患,結果最後還是讓他逃脫了。”
“主上,江夏對皇上忠心耿耿,他無憑無據雖然不敢胡亂說出主上有下毒之嫌。但他為人精明狡猾,可能會查出什麼端倪也也不一定。
並且江夏目前正在積極為皇上解毒,若是絕目草之毒全解,那我們的計劃恐怕......”
太後點了點頭道:“傳令下去,萬凰自今日起全天下查詢百草藥王的下落,一旦查出格殺勿論。另外準備一下,江夏此人必須鏟除!
哀家足足準備逾十年的計劃絕對不能失敗,這大明江山絕對不能讓含有宮女低賤血脈的子孫傳續下去。”
“是!秦思遵命。”
“終於到了!”江夏抬頭看了一眼城門上茶陵州三個大字,感歎了一聲。
這從南京到湖廣其實路途並不算遠,但是一路上各種耽擱,使得路途行進速度緩慢的令人發指。
這終於到了,想到馬上可以見到自己的師父,江夏心裡暖洋洋的。
走進城內,江夏發現好多人都在往南方跑,其中尤以士子居多。
江夏伸手拉住一人問道:“誒,這位兄弟請問當朝太傅李東陽李大人的府邸在哪兒?”
被江夏拉住的這名士子有些著急和不耐煩地說道:“李大人今天在茶陵學社講學,你要找他就跟著這些人走就行了。”
“多謝兄台。”
江夏放開手,然後帶著眾人往南方走去。
茶陵學社在茶陵州也算是一個十分有名的學社,所以江夏問了兩個人以後就找到了地方。
來到茶陵學社門口,裡麵已經是人山人海擠成一團,彆說是人,就算是針也不見得能插的進去。
江夏正在焦急之時,一個矮胖矮胖的男子笑嘻嘻地走過來說道:“公子,想進去聽李太傅講學嗎?首排首座,特彆通道入場。一人隻要八十兩。”
“靠!八十兩?比劉德華演唱會VIP門票都貴了十幾倍了,還隻要八十兩。”
“劉德華是誰?嫌貴你可以不買啊。”
胖子態度囂張,江夏右手一抖,一把短劍露出頂在胖子後腰部位道:“銀子沒有,命有一條,一個體型如豬姓名不祥之人的,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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