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采花大盜竟然身懷多年未曾在江湖之中出現的采陰補陽邪功,同時擁有至少四大鼎的武功境界,並且還有經過特彆研製,可以直接皮膚接觸就能使其中毒的化功散。要知道,一般江湖中流傳的化功散可是隻能口服才會產生效果的。
終上種種可以肯定,這個采花大盜絕不簡單。
不過不管有多麼的不簡單江夏也沒想深究下去,朱厚照要的隻是抓住這個采花賊,江夏自覺自己無謂給自己找這麼多的麻煩。
江夏在那采花大盜的衣服裡麵塞了兩個信封進去,然後便讓風嘯和冷雨用馬車把采花大盜先送去皇族龍探衙門,準備取了供詞就直接送到豹房交給朱厚照交差。
風嘯和冷雨馬車剛剛行駛進一條胡同時,突然冷雨一下勒停了馬車。胡同前方走過來一群黑衣人,而後方也有腳步聲響起,明顯是來人不少。
前方黑衣人中走在最前方的一人大聲說道:“識相的把人給我留下,否則要你們兩個給我手中寶刀再添兩個殘魂。”
風嘯和冷雨對視了一眼,二人一下從馬車上跳下去,然後腰間的長劍出鞘。
二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雖然黑衣人人數不少,不過二人卻並不懼怕。
“不知死活!”黑衣人中其中一人冷冷地說了一句,然後右手一揮身旁的黑衣人全都衝了出去。
雙方很快就混戰在了一起,風嘯和冷雨二人出手便殺了對方五六個人,不過同時二人也感覺到這些黑衣人都不是庸手,武功也都十分高強,若是久拖下去恐怕自己兩個人會抵擋不住。
“風緊,扯呼!”
風嘯對冷雨叫了一聲江湖逃跑的術語,冷雨點點頭,應了一聲“好!”
二人手下劍招一變,招式變得無比淩厲。
再殺三人,逼退了一眾黑衣人後二人轉身就跑。
原本黑衣人們還想追,但是其中一人道:“好了,窮寇莫追,我們要的是人,不是要他們的命。”
說完,黑衣人們走到馬車旁邊檢查了一下,發現人沒有問題以後駕著馬車便離開了。
馬車駛到一個小院門口後停下,跟在馬車後麵的黑衣人從馬車的車廂裡麵抬出那采花大盜走進小院之中,然後馬車被人駕駛著離開。
院子裡麵,采花大盜被扔在地上躺著,不過此刻他已經悠悠醒來,正虛弱地喘著大氣。
小院的房中走出幾個人,為首的赫然便是東廠劉瑾。
見到劉瑾走出來,一眾黑衣人立刻行禮叫道:“參見公公。”
劉瑾點點頭,黑衣人中領頭的那人道:“公公,我們這邊傷了八個,死了九個。不過人還是搶回來了。”
劉瑾聽後也沒生氣,反而誇獎道:“事情辦得不錯,死傷的人從厚撫恤好生照顧。”
“是,屬下替他們多謝公公。”
領頭的黑衣人說話的時候劉瑾已經走上前去看了看那采花大盜,借著月光一看,劉瑾頓時嚇了一跳。
他心中暗驚,立刻說道:“快!把他先帶到房裡去。”
“是!”兩名黑衣人把采花大盜抬進屋裡,放在床上擺好。
劉瑾走進屋後擺手道:“你們都出去。”
“是!”眾人應了一聲後離開,臨走以前還把門給劉瑾關上了。
采花大盜看著劉瑾,有些艱難地微微笑著叫道:“師......師兄......”
劉瑾眯著眼睛,道:“侯玉白,怎麼會是你?”
“師兄......師門的武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能怎麼辦?”
沒錯,師門的武功劉瑾很清楚。他一身武藝就是宮中一個老太監傳給他的,這門武功名叫《烈陽真氣》,乃是一門至剛至陽的武功。
凡是至剛至陽的武功,皆是威力強大但容易走火入魔。不過這一點卻對像劉瑾和劉瑾他師父這種太監沒什麼作用。
因為太監自小被斷了人根無法人事,體內陽氣漸衰反而陰氣逐漸旺盛。這樣的體質修煉像《烈陽真氣》這種至剛至陽的武功不僅不會走火入魔,反而能夠達到一種陰陽調和,事半功倍的作用。
不過像侯玉白這樣的人就不行了,他身體完整無缺,修煉烈陽真氣便會導致體內陽氣太重陰陽失衡。
為了保持自己體內陰陽調和,所以他才需要再修煉采陰補陽功,以吸收女子陰元調和體內陽氣。
劉瑾歎息一聲,問道:“那你到京師來乾嘛?還膽子大到侵犯定國公府大小姐。”
侯玉白微微一笑,虛弱地說道:“男兒生於世,所追求的不過酒色財氣而已。那定國公府的大小姐國色天香,取她紅丸才不致辱沒了我。隻是可惜......”
說到這裡侯玉白神色一下黯淡下來,他搖搖頭一臉沮喪地說道:“玩兒了一輩子女人,最後竟然栽在了一個男扮女裝的臭男人身上,那王八蛋,我一定要殺了他,否則今生今世念頭難以通暢。”
“殺?你怎麼殺?你看看你現在,根本就是廢人一個。”劉瑾沒好氣地說道。
早幾年朱厚照剛剛登基的時候他還有倚仗師門的地方,所以和師門還有些聯係,而現在這幾年他日漸坐大,連一封書信都沒有寫給師門過,基本上等同於已經脫離師門。
如今遇到侯玉白,他心中也在權衡該如何處置。
侯玉白搖了下頭,道:“師兄,你知道師父是最疼我的,他不會眼睜睜地看著我變成一個廢人。師門有攻擊百草穀時從百草藥王那裡奪下來的千年骨節草和紫玉續筋膏,隻要有這兩樣東西,我的四肢還能恢複完好。再加上師父那麼深厚的內力幫我重聚丹田氣海,我還是可以重頭來過的。
這一次我會來京師其實就是為了來找師兄你,師父讓我轉告你,他已經準備好一切了,就等你配合,希望你能記得當初是誰帶你走上今天這個位置的。”
劉瑾看著侯玉白微微眯了眯眼睛,他很想將侯玉白殺了滅口,可是他又的確有些忌憚侯玉白的師父,那個武功高到了一定地步的老家夥。
劉瑾也不知道那老家夥究竟培養了多少個想自己一樣的人物,不必太多,也許一兩個就已經足夠讓他劉瑾傷腦筋的了。
劉瑾想了想後點頭道:“好,我立刻派人送你出城,出了京師以後你自己萬事小心,沒事兒不要再來京師了。另外......替我問候師父他老人家。”
“是!多謝師兄出手相助。”侯玉白興奮地說道。
劉瑾點了下頭後走出房間叫來了黑衣人裡的領頭之人,交待好送侯玉白出城的事後黑衣人將侯玉白送出了小院。
重新換上一輛馬車送侯玉白往城門而去,可是剛剛走出去沒多遠突然火光大作。數百把火把將整條街道照耀的猶如白晝一般。
護送著馬車的黑衣人頓時大驚,他們前後一看,隻見錦衣衛早已經列好了對陣,手中強弓硬弩正對著自己。
“束手就擒可饒不死,負隅頑抗格殺勿論!”
喊出這句話的是黃飛躍,他接到北鎮撫司鎮撫使的通知以後親自帶人前來圍攻。
黑衣人頓時苦澀不已,他們這是要將侯玉白送出城門,並且侯玉白是他們從江夏手裡搶過來的,所以他們也不能表露身份。
無奈之下,黑衣人的領頭之人隻好大叫一聲:“撤!”
然後黑衣人們四散開來,飛一般地逃遠了。
錦衣衛並沒有放箭,因為黃飛躍也知道這些黑衣人是什麼人,他還不想把劉瑾給得罪死了。
走到馬車上見到了侯玉白,侯玉白頓時麵如死灰,他知道自己再也沒有逃出生天的希望了。
黃飛躍想了想後道:“直接送往豹房見皇上,一刻都不再拖延。”
“是!”數百錦衣衛圍著馬車,一路護送侯玉白到了豹房。
向豹房護衛表明來意以後,錦衣衛送侯玉白進入到豹房之中。
黃飛躍等候了一下後接到命令,皇上在正廳見他。
黃飛躍命兩名錦衣衛抬著侯玉白進入到正廳之中,他意氣風發,心中暗自得意。
這一次,終於該他錦衣衛露臉了。
到了正廳,黃飛躍發現除了皇上以外,江夏居然也在。
黃飛躍對著朱厚照下跪行禮道:“末將參見皇上,願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
“謝皇上。”
黃飛躍剛剛站起身來,江夏便笑著對黃飛躍抱拳道:“黃大人,多謝你幫我把犯人送來麵聖啊。”
“啊?”黃飛躍微微一愣,雖然他知道這犯人一開始是江夏抓住的,但是如今犯人在自己手裡,他不明白江夏這話是什麼意思。
黃飛躍張張嘴剛準備說話,江夏笑著說道:“黃大人,我留在犯人身上的感謝信相信你已經看到了吧?”
江夏指了指侯玉白。
黃飛躍趕緊蹲在侯玉白身前,他將手伸進侯玉白衣服內襯,裡麵果然有兩個信封。
江夏笑著提醒:“下麵那一個。”
黃飛躍取出第二個信封,從裡麵抽出信紙抖開,隻見上麵寫著:“多謝錦衣衛指揮使黃飛躍黃大人替在下將犯人送到皇上麵前麵聖,江夏敬呈。”
黃飛躍看完以後傻愣愣地看著江夏,而江夏那一臉笑容更是讓他覺得像吃了幾十隻臭蟲又無法吐出來那麼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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