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上任,閃亮登場(求訂閱)(1 / 1)

京師之中有一處很出名的地方叫做東四牌樓,位於京師東城區的中部。在東四牌樓的北邊是大慈延福宮,此處乃大明大刹,香火極盛。而東四牌樓的南邊則是勾欄胡同。

勾欄是什麼意思相信不少人都知道,說文明一點叫做大城市裡的娛樂集中地,說通俗一點就是尋歡作樂的地方。因此,勾欄一詞也含有妓院的意思。

而這個勾欄胡同,就是大明教坊司所在。

教坊司在官方的定義之中是隸屬於禮部,主官樂舞和戲曲的衙門,但實際上在明見的定義裡,教坊司就是專門負責管理官辦青樓的衙門。

教坊司當年剛剛在勾欄胡同成立時,東四牌樓周邊的四條胡同裡麵隻有兩條胡同與教坊司有關。一條是專門開設戲園子和曲樓的演樂胡同,一條則是專門開設青樓的粉子胡同。

可是現如今四條胡同裡麵,隻有半條演樂胡同還開設的是戲園子和曲樓。另外三條胡同全都成為了青樓,並且大有往外發展的趨勢。

之所以會如此原因很簡單,大明律法規定,凡是抄家發配的官員或者百姓家中,女眷一律充入教坊司。而大明又有東廠和錦衣衛常常抓人,所以教坊司曾經一度人滿為患。再加上教坊司本身也會招募女子入樂籍,或者從小培養歌妓,所以人數越來越多。

說起教坊司的女子,如果拿她們和一般民辦青樓裡的姑娘相比,那麼她們無論從地位上還是從生活上都要高於她們。畢竟她們是樂籍,屬於國家編製的。

但是無論什麼編製都無法改變她們是妓女的事實,在官員們的眼裡,她們就是玩物。

按理說,根據製度教坊司裡的姑娘隻有一部分色妓是用來做那方麵的營生的,其餘的藝妓應該隻負責節日宴會時的表演,或者招待賓客時作陪喝幾杯酒。但大家都明白,製度上的規定叫做“規則”,而從古到今都免不了還有一樣東西,叫做“潛規則”。

在教坊司,除非你是紅極一時,受到過皇上或者哪位大臣欣賞的姑娘可以免於大部分的騷擾以外,其餘的姑娘多數還是難逃被侵犯的命運。

作為教坊司的主官官員奉鑾大人,在大明官場有不少人稱其為“綠袍龜公”。因為其官服乃是綠色,而很多時候做的又是替上級官員們安排他們看中的姑娘的營事,所以有此外號。

在勾欄胡同的南邊有一家青樓叫做“教樂樓”,此處便是教坊司最大的青樓。據傳言它是按照永樂宮的標準建造的,僅僅其一個大廳就可以同時容納一千多人同時玩耍,而它的包廂包房則更多,此處就不一一贅述了。

如今時辰不過是申時剛過沒多久,換算到後代的時間也不過下午四點左右。這個時候多數沒有人來勾欄胡同這邊,所以奉鑾大人吳六銀便選在了此時給教坊司的姑娘以及四位韶舞、司樂開會。

韶舞和司樂是從九品的官職,在教坊司主要負責姑娘們的舞藝和歌藝。

此刻教樂樓的大廳已經坐滿了人,而這些人也隻是四條胡同裡的姑娘中比較紅的一些姑娘,其餘還有不少人根本沒資格來參加這樣的會議。

吳六銀站在那巨大寬敞的戲台上大聲說道:“各位姑娘們,本大人今天呢就要離開教坊司,到鴻臚寺任署丞了。而今天,新任的奉鑾就會來和大家見麵,所以把大家叫來在此等候。”

鴻臚寺的署丞其實也是正九品的官職,不過那總算是個名正言順的官職,不至於會被人叫“綠袍龜公”嗎。

其實教坊司的俸祿並不像江夏想象中那樣,可以隨意潛規則下麵的姑娘。如真是這樣,那他豈不是比皇上要逍遙。

對於奉鑾來說,可悲的是手下姑娘成千上萬,但他能碰的也就隻有那些人人皆能碰的色妓。像那些藝妓,他若是碰了,人家隨便給哪個大人說一句,他吳六銀就得吃不完兜著走。還彆說是碰,萬一一個侍候不好人家姑娘給哪個大人吹一吹你的枕頭風,那你就等著受苦吧。

萬千美人在旁,能看不能碰。明明是個官,偏偏被叫做龜公。這世上還有什麼比這兩者更加痛苦嗎?

不過還好,現在總算是要脫離苦海了。想起這個,吳六銀就覺得神清氣爽,感覺整個人的靈魂似乎都得到了升華一般。

畢竟曾經在一起呆了這麼久,現在吳六銀要走了,底下的姑娘們也都紛紛客氣道:“大人,此次出去要是飛黃騰達了可千萬彆忘了提攜我們啊。”

“就是就是,大人可以一定要記得再回來玩兒啊,最好是點我侍候。我那一招冰火九重天大人不是一直想試試嗎?”

“妖精。”吳六銀在心中低聲叫了一聲。

吳六銀笑著點了點頭,對下方眾人說道:“好了,人都快走了,你們就不要再拿我玩笑了。我吳六銀在教坊司的這些日子裡,若是對各位有什麼得罪的,各位還需多海量汪涵。若是日後各位有什麼難處找到我吳六銀,我吳六銀雖然沒甚能力,但是若能幫助一二我一定不會推辭。”

說完,吳六銀對著眾人抱拳行了一禮。

戲台下方,一名姑娘站起身來。此女名叫雲韻虞,看上去年紀大約二十七八歲左右,長得貌美如花,氣質高貴優雅。

她至今還是處子之身。之所以能夠如此原因很簡單,因為她乃是教坊司四大花魁之一,其人不僅精通詩詞歌賦,更兼舞美歌甜。當今皇上就曾經讚過其一句“聲如金玉,舞若驚鴻。”不過為什麼她能在朱厚照手下逃脫仍舊保持處子之身,這是因為當時朱厚照已經喝醉了。

不過誰也不敢保持朱厚照會不會什麼時候想起她來,所以一直以來都沒有人該碰她。

雲韻虞手中捧著一個木盒,她款步走到戲台上,笑著將手中的木盒遞給吳六銀道:“大人,這些是姐妹們的一點心意。到了新的地方是一個全新的開始,少不了得上下多打點。我們都知道大人這些年為我們沒有少費心,姐妹們感念您的恩德,都希望您此次出去能夠飛黃騰達步步高升。”

吳六銀微微一愣,他已經猜到木盒之中是什麼。吳六銀心中一陣感動,他在教坊司這麼幾年的時間裡,他比誰都知道,這些姑娘並非像世人所說的那樣“婊子無情,戲子無義”。

相反,她們比一般人更注重情義,隻是這天下的人虛情假意的太多。她們受了太多太多的欺騙所以才會將自己的真情真義深深的藏起來,不輕易示之與人。

吳六銀接過木盒,他打開一看,裡麵果然全都是白花花的銀子。他重重地點了點頭,感動地說|道:“謝謝,謝謝雲姑娘了。”

雲韻虞微微一笑,輕聲道:“大人客氣。”

“我說怎麼到處找不到人,原來人都在這裡,讓我一陣好找。”說話間,一群人走進教樂坊,吳六銀和雲韻虞站在戲台上一眼看過去,兩人的神情頓時一變。

鄭伯公家的護衛。

鄭伯公的祖上就是鄭華啟,當初跟隨著中山王徐達一起替太祖皇帝南征北戰的開國元勳之一。

之所以吳六銀和雲韻虞兩人看見這些護衛會雙雙色變乃是因為五日前,鄭伯公在雲雨樓驚鴻一瞥看見雲韻虞後就一直戀戀不忘,幾次請她去家中表演,其安存著什麼心思自然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前幾次雲韻虞都托病沒有前去,而今天卻不曾想被伯公府家的護衛撞了一個正著。

果然,那七八個護衛中為首的那個護衛統領伍世雄一看見雲韻虞頓時眼睛一亮,他笑著走到戲台上,看著雲韻虞說道:“喲,雲姑娘也在。今日見雲姑娘氣色不錯,想來應該不會再拒絕伯公爺的邀請了吧。”

“這……”雲韻虞頓時麵露難色。

她下意識地看了吳六銀一眼。

其實從吳六銀的內心深處講他是不想得罪伯公府的,再說像伯公府那麼顯赫的家庭也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

不過吳六銀看了看手中的木盒,那白花花的銀子就好像一道道勇氣灌入他的身體裡麵。吳六銀終於鼓起勇氣說道:“伍……伍爺,還望見諒一二,今日是新上任的奉鑾大人上任的日子,大家夥都在這兒等他呢,您看要不煩勞您跟伯公爺說說,能否改日再讓雲姑娘去府上?”

“又改日?”伍世雄冷哼一聲,他不悅地說道:“伯公爺請雲姑娘這都是第六次的,你們難道當真認為伯公爺的耐性有那麼好?”

“小小九品奉鑾而已,告訴他人是我們伯公府的人帶走了,諒他也不敢多說什麼。若是他有什麼不滿,讓他隨時來伯公府找回場子就是。”

伍世雄說完目光直視吳六銀,餘光看著雲韻虞說道:“實話不怕告訴你,伯公爺今日給我下了死命令,就算是綁也得把雲姑娘綁去見他,你們誰若是敢攔我。”

伍世雄說著拍了拍自己腰間的刀鞘,冷笑著說道:“休怪我伍世雄不他留顏麵。”

“這……”吳六銀不敢說話了,他看了雲韻虞一眼,麵露愧色。

雲韻虞美目一紅,眼中頓時泛起淚光。那伯公爺都已經五十多歲了,論年紀做她爹都嫌富餘。難道自己就要糟蹋在他手裡?

想到這裡,雲韻虞全都都顫抖起來。

“好大的口氣,我就不讓你帶人走又怎樣?並且爺今天告訴你,若是你再不走我就打斷你兩條腿扔出去!”

說話間,又有兩個人走進了教樂樓。

這兩個人都穿著便衣,前者身穿一身白色交領長袍,腰間掛著一塊成色上佳的玉佩,手中握著一把折扇,看上去好像是一名大戶人家的翩翩佳公子。

跟在那公子身後的是一中年男人,男人腰間挎著鋼刀,身材魁梧,一看就知道是那公子的護衛。

看樣子,方才說話的就是那位公子。

來了一個出頭了,整個教樂樓大廳所有人精神都沒由來的一振。而雲韻虞更是小手握緊,心中熱切希望著這位公子能夠有個大背景,鎮得住伯公府。雖然她知道這樣的幾率很小……

伍世雄眯著眼睛看向那白衣公子,他冷冷地說道:“怎麼?閣下是準備管咱們伯公府的事咯?未請教閣下是?”

說話間,那白衣公子依舊走到了戲台的樓梯那裡。他和他的護衛一起踏著樓梯走上去。然後白衣公子對著下方那幾百個姑娘微微抱拳行了一禮,支起身後這才對伍世雄說道:“在下就是這教坊司新上任的奉鑾江夏,這教坊司從今天起,我說了算。”

“新上任的奉鑾?”伍世雄微微一愣,然後立刻仰頭哈哈大笑起來。他笑的前俯後仰,一臉不屑地說道:“我當是多了不起的人物來了,原來不過是小小的九品奉鑾?”

“啪!”

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響亮的一記耳光煽在伍世雄臉上,伍世雄還沒反應過來時,又是“啪”的一聲。

江夏眯著眼睛說道:“我提醒過你,我會打斷你的腿再把你扔出去。我這個人有個優點,那就是信守承諾,說到做到。韓大哥,交給你了。”

韓慕楓看向伍世雄,突然一下動了,速度快如鬼魅。伍世雄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突然之間他雙腿便一下跪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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