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把殿試和現代的高考相比,無疑殿試的分量要更重一些,對人的影響也更大。
整個殿試隻有一天,但決定的卻是人一生的命運。
殿試應答文章要求隻能用楷書,講究方正、光圓,布局清爽,而這些恰好就是江夏精通的董書特點。
雖然黎明就到了保和殿,但交卷的時候時間已經過了正午。受卷、掌卷、彌封等官員將答卷收存,至明日起就會開始閱卷。一般來說分交讀卷的官員一共有八人,每人一桌輪流傳閱交叉審卷。
如果官員覺得手中的試卷好,那麼他們會在試卷的末端打一個小圈,如果覺得一般就會打三角形符號,如果是差呢則是直接畫一個叉。到了最後得到小圈最多的人被進行統計,然後選出十本進呈給朱厚照,由朱厚照在那十本之中欽點一甲的一、二、三名。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江夏做完試卷以後就沒再想那麼多,反正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自己能不能當狀元那還得是老二說了算,不過若是他不把那個狀元的頭銜給自己,那......哼哼。好吧,那自己也奈何不了他什麼。
出了保和殿,江夏先去了一趟三裡河街地九陽飛鳳店。自從上次九陽丹中毒事件澄清以後,九陽飛鳳店的生意不僅依舊爆好,並且店鋪的營業收入明顯比之前增多了不少。
江夏此次前去隻是去看看九陽飛鳳店旁邊的幾個鋪子,他準備一起買下來然後擴大店鋪的規模。
到了三裡河街後,江夏站在街道上看了看九陽飛鳳店旁邊的幾個鋪子。此時懸壺齋的老板突然跑了過來。
這小老頭在江夏店鋪開業當天被教訓過以後從此見到江夏便一直是一副客客氣氣的樣子,如今巴巴地跑到江夏身旁,小老頭對著江夏行禮道:“見過江公子。”
江夏看了小老頭一眼,笑著說道:“魏老板,這麼客氣乾嘛?”
這個小老頭名叫魏川,家中其實也是世代行醫的醫學世家。隻不過一代一代地傳承下來,到了魏川這裡卻變得更像商人而不像大夫了。
魏川笑容可掬,雙眼都眯成了一條細縫,他笑著說道:“是這樣的江公子,在下想跟您談一筆買賣。你看你的九陽丹和飛鳳丹供不應求,但是店鋪又太少以至於購買之人要大排長龍苦苦等候。在下想跟您商議一下,不知您能不能每月勻一批九陽丹和飛鳳丹給我,價格呢稍微比買價便宜一點,讓在下也跟著賺點小錢如何?”
魏川這個提議突然讓江夏心中一動,他大罵自己愚蠢,為什麼自己竟然忘了一個賺大錢的路子,竟然還要魏川這麼一個古代人來提醒自己。
江夏心中所想到的賺大錢的路子其實就是“代理”,將自己的貨品交給其它藥鋪代為銷售,銷售完以後給他們一點提成回扣就行了。江夏忍不住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他笑著看向魏川道:“魏老板,你的這個提議不錯,不過僅僅你一家懸壺齋幫我分擔店鋪壓力也沒什麼用,你幫我去京師多找幾家信譽好的老字號藥鋪老板來,既然要賣,那就多來幾家一起賣。”
“我去找?”魏川興奮不已,現在誰都知道九陽丹和飛鳳丹供不應求一丹難求,若是他去找少不得還能從中獲取些好處。
江夏哪裡可能不明白他心中的想法,隻不過他自己沒精力也沒人脈網去找那些藥鋪老板,於是他點了點頭,同時強調了一句:“記得,一定要找那種信譽好,有醫德的藥鋪。”
“明白,明白。謝謝江公子給我這個機會,謝謝江公子。”魏川不停地點著頭興奮說道。
江夏也微微頷首,說道:“如果弄好了就到逍遙山莊來找我,地方相信你能夠找得到的。”
“知道,知道,就是沒進去過。據說那裡就是人間天堂,世間最快活的地方。”魏川一臉向往地說道。
江夏微微笑了笑,道:“如果事情辦得好,我準你成為那裡的會員,以後也能進去玩兒。”
“多謝江公子。”魏川眼睛一亮,激動之餘竟然對著江夏深深地鞠了一躬。
江夏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轉身走向韓慕楓駕著的那輛馬車離去。
回到逍遙山莊以後江夏在後花園的草坪上見到了鐘彬,這段時間鐘彬跟著江夏一起救過皇上,抓過天濟會叛黨,同時還協助江夏戳破過朱佑杬的陰謀,也算是立了不少大功。他畢竟是錦衣衛的副千戶,總不可能一直都在江夏身邊給他充當保鏢。
昨天聖旨就已經下達了錦衣衛,鐘彬被提升為千戶,同時賜封為“忠勇將軍”。如此一來鐘彬在錦衣衛裡的地位立刻有了一個質的飛躍,首先那個千戶之職乃是堂堂正五品,並且是正職,手握實權,掌管整個南城千戶所,下麵的下屬林林總總加起來足足上千號人馬。而另外那個“忠勇將軍”的名號乃是個正四品的虛銜,雖說是個榮譽性的名銜,但是那正四品的品銜卻是實打實的。
正四品,那就等於是和錦衣衛指揮僉事同級了。要知道錦衣衛僉事可是錦衣衛指揮中樞裡的實權人,可以說現在的鐘彬也算是京師裡的一號人物了。
在這一口吐沫吐出去就可能吐中一個五品大官的京師,能夠稱得上是一號人物十分的不簡單。
明天就是鐘彬趕赴南城上任的日子,他上任以後必然不可能再像以往那樣天天保護著江夏,所以江夏特地在殿試結束以後趕回去找鐘彬喝頓告彆酒。
草坪上,鐘彬手中一柄長劍舞的滴水不漏。看其劍意似乎比之前更加淩厲了一些,若是沒有猜錯這些時日以來鐘彬的劍法又有了精進。
“呼......”鐘彬突然一腳將地上的落葉掃飛起來,然後長劍揮舞,落葉在他身旁落下。
江夏忍不住拍著手叫道:“好劍,真是好劍啊。”
鐘彬一臉狐疑地看了江夏一眼,心中十分懷疑江夏倒是在誇自己耍的一手好劍,還是“好賤”。他和朱厚照一樣,對於江夏的人品認可度十分低下,如果他們知道“節操”這個詞的話,那麼他們一定會一致認為江夏天生與那個詞是死敵。
江夏見鐘彬那一臉狐疑的表情頓時明白他是什麼意思,無奈之下他還得指著地上的落葉解釋道:“能夠在落葉飄落之際將劍將每一張葉子都割成大小幾乎一致的三份,這一手劍法恐怕已經可以用爐火純青來形容了。”
“居然能吐象牙,難得。”鐘彬淡淡地說道。
這句話頓時刺激了江夏,他沒好氣地說道:“你這家夥,人家好心好意來誇你,你怎麼罵人呢?”的確,說他吐的出象牙,那就是罵他不是人嘛,若是人,又怎麼可能吐得出象牙?可是江夏又不能反駁說自己吐不出象牙,因為俗話說“狗嘴裡才吐不出象牙”。
“我是在誇你。”
鐘彬一邊說道,一邊走到他插劍鞘的地方,手中長劍一下插入到劍鞘之中。
將劍鞘拔出來握在手裡,江夏笑了笑道:“原來你是這樣誇人的,那我也來誇誇你。你長得不錯,非常像人。”
這句話無疑跟鐘彬那句“能吐象牙”有異曲同工之妙,說你像人,那你就不是人。而你如果反駁說自己不像人,那......相信不用解釋了。
鐘彬搖搖頭,看樣子是不想再和江夏爭論了。
江夏笑著說道:“好了好了,今天就饒過你,不跟你玩兒了。你明天就要趕赴南城上任,咱們好好喝兩杯。”
鐘彬看了江夏一眼,搖頭道:“我不喝酒的。”
“男人不抽煙,枉在人世間;男人不喝酒,活著像條狗。怎麼可以不喝酒呢,來來來,哥哥陪你好好喝兩杯。”
說著,江夏一把拉著鐘彬不由分說地將他帶到了後花園的涼亭之中。
二人剛剛坐下沒多久,幾個仆役和丫鬟就送了酒菜上來。
江夏拿起酒壺給鐘彬和自己麵前的酒杯裡倒了一杯酒,然後開口勸道:“來,哥哥先敬你一杯。俗話說‘感情深一口悶,感情淺舔一舔。’喝不喝完你自己看著辦吧。”
說完,江夏將酒一口飲儘。
鐘彬看著江夏微微歎了口氣,然後也隻好將酒杯端起來將酒一飲而儘。
興許是鐘彬真的不善飲酒,那杯酒剛一下肚他臉色就開始變紅了。
江夏又給他倒了一杯酒道:“來來來,我們繼續。正所謂感情厚喝不夠,感情薄喝不著。咱們再喝一杯,不醉不歸。”
說完,江夏又是先喝完了。鐘彬也隻能跟著喝完。
接下來江夏嘴裡總是會冒出各種各樣的勸酒詞,勸的鐘彬和他一杯一杯地接著喝。而令人奇怪的是江夏酒量算好的,所以堅持的久不奇怪。但是鐘彬似乎從一開始就是要醉倒要醉倒的模樣,但他最後卻還是沒有真的倒下。
最終二人竟然喝了一個兩敗俱傷,兩人都醉倒了。
迷迷糊糊之間,江夏扶著鐘彬道:“走,哥哥扶你回房歇息。”
他堅持如此,旁邊的仆役想來幫忙都被江夏推開了。
二人搖搖晃晃地走進同一間房中,留下的是一群仆役麵麵相覷,然後是一副“原來果真如此”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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