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者的話音未落,身子突然一晃,轉眼就衝進了旁邊那群手持長劍的人群中,乾瘦的身子猶如一道黑煙,在七、八柄冒著寒光的長劍之間突然閃過。
隨著老人鬼魅般的身影,他的雙手閃電般掠過了一隻隻持劍的手腕,支支長劍猶如被電擊了一般從對方手中跌落,亮閃閃的金屬劍身砸在青灰色的青石板上,發出了一陣陣“當啷啷”的清脆聲響。
一切都在瞬間發生,黑衣長者冰冷的話音猶在,其身影已經在瞬間就閃到了那群手持長劍的人群之中,一把把冒著寒光的長劍已經落在了地上,一聲聲驚叫此起彼伏地響起。
“老不死的,住手!”對麵的白衣老者見到眼前這個老者突然扭身衝向了自己的弟子,他大驚著暴喝一聲就向對手的背影衝去,護在胸前的右掌猛地擊出,一股剛猛的掌力對著剛剛移動身形的黑衣長者的背影劈去。
就在他身形剛動的瞬間,一旁的萬林突然橫跨一步,右掌猛地揚起,一下就迎上了對方擊出的剛猛掌力,一股凶猛的內力脫掌而出,迎著對方的掌風就擊了過去,嘴中冷冷地說道:“你真以為自己內功深厚就可以橫行了?你這身功夫也該留下了!”
隨著話音,剛猛的掌風已經迎上了對方的右掌,“啪”,一聲震耳的巨響在場中響起,兩人帶著深厚內力的手掌結結實實地碰撞到了一起,剛猛的勁風猛地從兩人的掌心處向外溢出,四散的疾風“呼”地一聲擦著兩人身側向街道兩側擊出。
街道兩邊的竹樓在疾風中猛地發出了“嘎嘎”的聲響,街道兩旁圍觀的人突然感到一股狂風向自己吹來,踉蹌著身子就向竹樓上撞去,驚叫聲響成一片!
與此同時,白衣老者在與萬林掌力相交的瞬間,突然悶哼一聲,身子猶如撞到了一列疾馳而來的火車,雙腳離地猛地向後飛去!
他弓著身子一直向後飛出六、七米遠才雙腳落地,跟著又踉踉蹌蹌著向後退出了七、八步才站穩腳跟,腳下的青石板在他灌注內力的腳下發出著“哢哢哢”的碎裂聲。
此時,對麵的萬林卻如釘在地上一般紋絲不動,腳下堅硬的一大塊青石板,已經在這瞬間忽然裂開了無數條裂縫。他已經在與對方掌力相交的瞬間,不但將對方一掌擊了出去,同時把對方擊來的凶猛掌力引導到自己的腳下,身子卻有如磐石般站在原地一動沒動!
他雙眼噴射著精光冷冷望著對手。剛才他心中已經恨極這個毫無武德的老者,出手就使出了七、八成的功力,一掌就將這個自以為功力蓋世的狂妄之徒擊了出去。
萬林含憤擊出的內力雄厚凶猛!長髯老者麵色灰白地站在十幾米外的青石板上,眼中冒著驚駭的目光,抬手指著萬林嘴唇劇烈哆嗦著,似乎要說什麼?
可他剛張開嘴,“噗”,一口鮮紅的血液就從嘴中噴出,鮮紅的血霧在熾烈的陽光中彌漫,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道立即充斥在古老的山間小鎮上。
白衣老者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胸前的半尺多長的花白長髯已經掛滿了鮮紅的血珠。他全身委頓地向青石板上癱軟的坐了下去,慘白的臉上掛著不可思議的神色,一屁股癱坐在深灰色的青石板上,滿眼驚駭地仰頭望著眼前這個年齡不大的小夥子。
他做夢都想不到,自己這個自以為功力蓋世的內功高手,會在實打實的較量中敗在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手中!
對方小小年紀,可擊出的掌力簡直是驚世駭俗,他體內數十年練就的內力,正猶如一群群失去控製的無頭蒼蠅,在他體內的經脈中亂衝亂撞,猶如一團燃燒的火焰在熊熊燃燒,正在焚燒著他體內一根根經脈。
就在這瞬間,耄耋老者已經扭身出現在萬林身邊。他扭頭驚愕的看看身邊的小夥子,隨即冷冷注視著委頓在地的白衣老者,眼中猛地冒出一股精光,突然開口讚道:“好,好、好!”
他話音未落,身子已經一扭,猶如一道黑煙閃到癱坐在青石板上的老者身前,冰冷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嘴中冒出了一股尖利的話音:“為老不尊、恃武欺人,你和你的弟子已經不配再擁有武功了!留你條性命回家頤養天年吧,不要再出來丟人現眼了!”
老人說到這裡,眼中猛地閃出一道淩厲的殺氣:“帶著你的人立即滾出靈秀山區,這裡不是你們撒野的地方!”。
說著,老人的右掌突然抬起,一股白色的霧氣猶如一個白色乒乓球般出現在掌心,跟著輕輕按在了白衣老者的頭頂上,手心那團球狀的白色霧氣,瞬間就從對手的頭頂處消失得無影無蹤。
白衣老者的眼中突然閃現出一股絕望的神色,全身突然劇烈抖動了一下,蒼白的臉上猶如掛上了一層白色的冰霜,原本花白的頭發、眉毛和胡須就在這瞬間變得一片雪白。
他剛才被對麵小夥子一掌已經擊斷了數根重要經脈,身體內的真氣已經失去控製,正在他體內肆意損毀著一根根經脈。
而此時,這個長者輸入體內的陰寒真氣,又將他殘餘的內力全部煉化了,他這數十年練就的功力算是徹底消失了。可他心中明白,對方雖然在此時廢掉了他的功夫,可也在同時救了他一命,不然體內那股亂竄的真氣極可能要了他自己的性命。
此時,場上已經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已經聚集到了場邊注視著場內,無論是本地的山民還是圍觀的武林人士,眼中都露著一種既興奮又驚愕的神色。此時他們才知道什麼才是武功高手,什麼才是真正的內功高手之間的對決。
耄耋老者冷冷注視著對方臉上的變化,隨即將右掌從對方頭頂拿開,麵無表情的走到萬林的身邊,扭回頭依舊冷冷注視著癱坐在地上的對手。
地上的白衣老者顫巍巍地揚起了腦袋,原本潔白的練功服和胡須上,已經沾滿了斑斑點點的紅色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