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心中明白,手下幾人抬著沉重的軍火,在山中根本就走不快。如果後麵這股三十幾人的追兵發現他們,幾人很快就會被在人數上占據絕對優勢的追兵包圍。
那時不但軍火無法保住,恐怕這幾名手下能否突出包圍都是問題了。而現在趁著追兵還沒有發現而主動設伏出擊,隻要占據地形優勢,倒是可以迅速消滅這幾十名追兵。
他當時想到這裡牙根一咬,就冷冷地說道:“要動手就不能讓對方生還!一定要全殲這三十多名追兵。行動開始前屏蔽對方的無線電訊號,防止他們將信息透露出去!”
他知道兩路手下都帶著電子屏蔽設備,雖然人數隻有五人,可他們本身就押送著武器彈藥,有著充足的武器彈藥,隻要占據有利地形,人數上的差異不存在問題。
可現在,令亨利沒想到的是手下報告說,他們在占據有利地形開始突襲的時候,一架直升機突然降臨,而且撲出的幾個人都具有強悍的戰鬥力,不但沒有按計劃全殲追兵,還造成了己方的一死兩傷。
他確實大吃一驚,自己這些黑鷹隊員的作戰實力他清楚,就是無法全殲對手,也不可能出現重大傷亡。而現在居然出現一死兩傷,這確實出乎了他意料。
他趕緊詢問了兩個傷者的傷情,當知道是擦傷後,這才鬆了口氣,又追問了對方的作戰特點和傷者如何受傷的?
他必須了解對手的作戰特點,如果是在戰鬥中被流彈擊傷還無所謂,要是被對方重型武器傷及,那他在後麵的交戰中就要小心對手的重型武器了。可當他聽到兩名傷者是被狙擊步槍擊傷的時候,立即愣住了。
剛才,他已經隱隱感到乘坐直升機過來支援的幾個人,就是其餘的花豹隊員。不然不會在直升機突然遇襲的時候,有這麼快的反擊速度。可他沒想到增援的人裡麵還有狙擊手,他身後就有一個緊追不舍的狙擊手,怎麼又出現了一個?
亨利隨即就明白了。當時在山中追擊花豹的時候,當時的兩個對手就是狙擊手,看來這兩個當時負傷的狙擊手都已經康複了。
他心中突然產生了一種詫異的感覺:兩個對手怎麼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傷愈?按照當時的情況,那個被自己狙擊的人應該是重傷,而現在兩人都出現了這片山區,說明對方傷愈的速度奇快,這確實出乎了他的意料。
此時,他心中產生了一種強烈的不安感覺。原以為根據山口提供的信息,此地距離這個豹頭的老家不遠,隻有這個號稱豹頭的狙擊手在這裡,沒想到這裡還有花豹突擊隊的其他隊員,而且直接被派到前麵去配合搜山的武警。
這顯然是在配合後麵追擊自己的那隻花豹,在前麵配合搜山的特警在堵截自己一行人。如此一來,自己現在的處境真可謂是前有堵截,後有追兵了!
亨利的腦海中飛快旋轉著,心中不禁冒出了一股股涼氣,形勢正向對他十分不利的方向發展!他腦海中突然感到亂糟糟,一股股的熱血向他的腦海中湧去。
他使勁晃晃腦袋,突然向前麵山腳下的一棵大樹跑去,“嗖嗖嗖”幾下爬上大樹,在樹杈上調轉身子對著身後坐了下來。他突然意識到,此時必須冷靜下來,一個狙擊手一旦在戰場上失去了冷靜,後果就是被對手無情的子彈爆頭!
亨利坐在樹杈上盯著後麵起伏的山巒,快速做了幾次深呼吸來平定自己煩躁的心情。然後靜靜地將現在麵臨的危機重新梳理了一遍,心中突然安定了下來。
好在這裡是廣袤的山區,地形複雜多變,而且從手下報告的情況看,對方的人數並不多。況且自己這些黑鷹隊員都是山地作戰的高手,哪次執行任務不是以少打多?不照樣都出色的完成任務全身而退嘛。要是沒這點自信,自己的五名手下也不可能膽敢對著三十多名特警下手。
想到這裡,亨利舉起狙擊步槍透過過上麵的狙擊鏡,觀察了一遍周圍的動靜,隨即從樹上跳了下來,迅速向前跑去,現在己方在人數上占據劣勢,他必須儘快與手下會合,共同來應對這些花豹的追擊。
他一邊快速向前奔跑,一邊繼續琢磨道:對方是高手,自己幾人又豈是庸才?鹿死誰手猶未可知呢!
他沿著山腳往前快速跑出了六、七公裡,氣喘籲籲地跑到前麵山腳的拐彎處停下腳步,在邊上一塊山石邊蹲了下來,隨即扭身將狙擊步槍架在山石上,仔細觀察著身後的動靜。
他現在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了,身後的狙擊手是個速度奇快的對手,稍不注意就可能讓對手接近到自己身邊。
此時,萬林也接到了成儒的報告,知道他們已經進山與對手乾了一仗。他聽完成儒的報告後,當即命令幾人放慢速度,在後麵綴著那些運送軍火的人就可以了,暫時不要將對手吃掉。
按照王墨林的意思,是想將軍火販子與****一網打儘。如果此時吃掉這些押送軍火的人,那些接貨的****就會立即龜縮起來,那時要找到他們難度就會加大。
正是基於王墨林的這個指示,萬林這幾天一直不緊不慢的跟著前方的黑鷹狙擊手,大體保持在十幾公裡的距離。有小花跟著,這個對手就是跑到天邊,也照樣能把他找出來。
這天下午,萬林站在山頂上的一棵大樹後,正舉起狙擊步槍觀察了一會兒前方,小花從前麵山坡上跑了回來,隨著萬林指指點點的比劃了一番,隨即轉過身指著前方數公裡外的兩座大山的山腳,晃悠了幾下前爪。
萬林明白,小花是說對方已經拐過了前麵的山腳,而且已經過去好長時間了。萬林點點頭放下了手中的狙擊步槍,扭頭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
山間的積雪已經在白天和煦的陽光下漸漸融化,遠處的山間已經基本恢複了本來的麵貌,露出了裸露的黑灰色的岩石和片片綠色的植被,殘留的積雪在遮陽處依舊露著不規則的塊塊白色,原本生機勃勃的冰雪世界,突然變得有些殘敗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