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林和小花身後千米左右,就是緊緊追趕的高橋。高橋後麵數百米遠是麻生和吉野帶隊的山口保安的九個雇傭兵,他們在高橋身後形成了一個扇形,分散著向前狂奔著。
而他們身後兩公裡外的山間,同樣呈扇形追擊著成儒、小雅等人,幾人都拉開了彼此的距離,奔跑在最前麵的是成儒,側後翼的山間分散著張娃、大力、小雅、玲玲和溫夢、吳雪瑩。小白和球球緊緊跟在小雅兩側,一紅一藍兩道光影在山中深深的草叢中不時閃現。
星光下,高橋緊緊追著前麵忽隱忽現的黑影,他越追越感到心驚,前方的身影猶如暗夜中的鬼魅,在山間根本不是在奔跑,簡直就是在隨風飄蕩,忽慢忽快、忽左忽右,又時隱時現。
高橋緊緊盯著前麵的黑影的腳下跑的飛快,唯恐對方消失在自己視線內。在這種漆黑的山間,一旦失去前麵這個狙擊手的身影,那自己就隨時可能成為對方的狙擊目標。一個在黑暗中潛伏的狙擊手,簡直就是一個死亡使者,沒人敢在一個神秘狙擊手出沒的地域為所欲為。
高橋一直自認為自己從小就接受忍者家族的輕功訓練,速度極快,就是在當時的特種部隊中也無人能及,隻是他在部隊中一直秉承著家族的傳統,刻意隱瞞著自己的實力,並沒有真正顯露而已。
而這已經讓他在軍隊中就與黑田一起,獲得了當時特種部隊中“狙擊雙雄”的稱號了。其實在他心中明白,無論是狙擊、格鬥還是各種戰術動作,黑田這個武士家族出來的人,遠遠比不上自己這個從下就接受輕功、格鬥和隱蔽術訓練的忍者。
他在四、五歲的時候就按照自己家族的族規,開始接受嚴苛的忍者基礎訓練,“隱忍”這兩個字已經深身植入了他的骨髓,他們自古以來就是生活在暗處的武者,他們從更不輕易在外人麵前顯露自己的功夫。
所以,從高橋步入社會的那一刻起,就一直秉承著這個忍者的特點,從不在外人麵前展露自己的身手和身份。隱忍,一直是高橋這些世代相傳的忍者家族的傳統。
高橋知道,真正的忍術一直是在忍者家族內部秘密流傳。就是在他們國內,能知道他們忍者身份的人也寥寥無幾。雖然他們忍者的一些技藝已經在數百年的傳承中流傳出去了一下,手裡劍的暗器就是其中之一。
可高橋這些真正忍者家族的人都知道,那隻是他們所習練功夫的一些皮毛,很多習武的人都號稱自己是忍者,可他們並沒有掌握忍術的精髓,隻是掌握了一些膚淺的技藝而已。
這些技藝就跟這個華夏國中的內功一樣,很多人都在練習氣功,可那隻是一些養生的功法,根本就無法達到技擊的高深水平,在真正的內功高手那裡根本不值一提。
高橋心中明白,此次任務自己恐怕是無法繼續隱瞞自己的忍者身份了。花豹這隻隊伍具有如此大的名頭,那不是靠嘴說出來的,那是靠著真正強悍的戰鬥力打出來的。
可沒有超強的實力,又哪來這麼強悍的戰鬥力?所以他知道自己既然接了這個任務,就必須拿出所有的實力來跟對手較量。他在來到華夏這片大地前,曾經仔細考察了這個國家高手的情況,了解他們各個武術流派的現狀,並沒有發現什麼傑出的高手,而且聽說真正的內功已經在這個國家失傳。
可他心中知道,而真正的高手都是深居簡出,很少在外麵暴露自己的功夫,就跟自己國家的這些忍者一樣,不會輕易暴露自己的實力。隻有在真正的戰場上,在性命相搏的激烈戰鬥中,他們才會顯露出自己的真實功夫。
高橋一邊分析,一邊飛快地奔跑著。此時他躍上一座小山丘,仔細觀察了一下自己與對手的距離,他的心中突然一沉:難道對方就是據說已經在華夏大地失傳的內功高手?不然自己這個從小經過嚴格訓練的真正忍者,在提起了全身功力追了這麼長時間後,卻始終無法拉近與對方距離。
這顯然不正常,除非對方是那些傳說中的內功高手,隻有他們才可能在如此長距離的奔跑中,始終與自己保持著千米的距離;也隻有他們的功夫,能與自己這些真正的忍者相抗衡。
高橋的眼中突然閃過了亮光,這是一個真正的對手,難怪自己人接連在對方手上敗北。好,既然是高明的對手,那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是真正的忍術!
他猛地提起一口氣,剛要加快腳下的速度,突然腦中“嗡”第一下,跟著耳畔好像響起了一聲沉重的歎息:凡高橋家族子嗣,不可踏入華夏一步!
高橋的猛地向周邊一棵樹後隱去,站在樹後愣愣地向四周望了一眼。這句突然在耳畔響起的祖訓,讓高橋的心臟好像突然停頓了一樣,他愣愣地站在樹後提著狙擊步槍一動不動。
戒條,這是高橋這個忍者家族的戒條!他猛地回想起小時候正式習練忍術的時候,他的爺爺就在入門儀式上鄭重地宣讀過高橋家族祖上傳下的戒條,其中一條就是這句:“凡高橋家族子嗣,不可踏入華夏一步”!
他那時年歲尚小,並不知道這句話的含義,隻是牢牢將這些戒條記在了心裡。當他十幾歲的時候,一次在練完功後,突然想起了這條戒條,他走到自己的爺爺身邊問道:“我們祖先為什麼有這麼一條不可踏入華夏的戒條,華夏不就是那個大國嗎?為什麼不讓去”。
高橋此時都清清楚楚地記得,他當時此話一出,爺爺的臉吧嗒一下拉了下來,右腳突然抬起,一腳將他踢出了數米遠,嘴中厲聲喝罵道:“小王八蛋,祖先的戒條還用你問?遵守就是!”說著鐵青著臉走進了房間。
當他抱著肚子從地上爬起,臉色蒼白地自己走進屋內的時候,隻看到媽媽臉上掛著淚珠等候在門口。忍者家族的族規極嚴,族內長老在訓練場上訓練和懲戒弟子,是決不允許彆人插嘴的,就是弟子當著自己父母的麵被打死,父母也決不能上前勸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