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點點頭,心中暗道:好槍法!整個行動看來是有預謀的,沒有全殲眼前這些人,說明對方人數不多,完成預定計劃後就立即撤離了。他扭身走回卡車旁邊,剛才問話的隊員立即將問出的情況向他報告了一遍。
亨利聽完隊員的報告點點頭,隨即命令道:“把他們的武器下了,扔到山上去,讓他們離開吧”,幾個俘虜聽說對方放了自己,如遇大赦般立即跳上了卡車,開著破損的卡車歪歪扭扭地向峽穀方向開去。
幾人舉著槍監視著卡車轉過前麵山腳,亨利對身邊幾人說道:“對方的目標是那個軍需官。這顯然不是那些山口保安的人,他們劫持軍需官有什麼用?走,我們跟上去看看,鬨不好這幾人就是我們要找的目標,做好戰鬥準備。走!”
幾個黑鷹雇傭兵迅速跑過公路向對麵山坡跑去。天色越來越黑,亨利在行進中看看周圍起伏的山影確定了一下方向,然後掏出手電蹲在地上,仔細查看一會兒草地上的痕跡,帶著幾個手下就向側麵的山中跑去。
亨利帶著手下快速在山間奔跑了幾個小時,並沒有發現對方的身影,他跑上前麵的山頭突然停下了腳步,舉起望遠鏡觀察了一下周圍。
山間靜悄悄的不見一個人影,隻有幾隻野獸出現在望遠鏡中。亨利有些納悶,按照自己幾人的奔跑速度,早應該見到對方的身影了,可現在怎麼還沒見到對方,難道是方向錯了?
他掏出定位儀確定了自己所在的方位,然後蹲在山頂的一塊巨石下麵取出地圖,打開微光手電在地圖上查看了一下周圍的環境。他在地圖上迅速找到自己所在的位置,然後對照著地形猜測對方可能的行進方向。
他很快發現,自己所在位置正好便於向兩個方向行進,一個是走出MD國境線的方向,另一個方向就是直奔他們曾經到過的那個小鎮。
亨利輕輕搖搖腦袋,很難判斷對方的行進方向。從現在看,這兩種可能都存在,隻能見到對方的身影才能確定他們到底要奔向哪個方向?可自己幾人如此快速的追蹤速度都沒有見到對方的身影,難道對方已經通過了這裡?
亨利沉思著熄滅手電筒,慢慢把地圖折起放進背包,然後舉起望遠鏡又望望周圍起伏的山巒。他觀察了一會兒猛地一拍自己腦袋:自己幾人一定是在黑暗中超過了對方,對方帶著俘虜絕不可能還在自己前麵!
亨利想到這裡,臉上露出了笑容。他收起地圖將周圍幾人叫過來,指著自己來路的方向說道:“你們在山下埋伏,爭取把對方活著留下來,看看他們到底是哪路神仙?”
他說著,扭頭指著身後的大山接著說道:“我占據那個製高點警戒周圍,必要時給你們提供火力支援”。
他說完提著狙擊步槍就向身後的大山跑去,幾個手下迅速向前麵的山坡下跑去,在山腳兩側的石塊和雜草堆中隱蔽了起來。
此時,國安的五人小組在山洞中處理了俘虜後,正借著夜色在山間快速向情報站所在的小鎮方向行進。他們已經從俘虜嘴中了解到了想要知道的情報,要儘快返回情報站與吳東會合,結合兩方麵的情報共同分析,以便決定下一步行動方案。
吳東已經再三提醒他,兩支雇傭團的人已經出現在這個地區,要他們收集完情報及時撤離這裡,儘量避免與對方照麵。他們此行的目的是收集情報,並不是與這些雇傭兵發生武裝衝突,沒必要與他們照麵。
幾人在山間形成了一個三角隊形,組長楊青端著自動步槍走在最前麵,身後兩翼分彆跟著兩個隊員。
此時的空中依舊布滿了重重疊疊的白雲,山間漆黑一片。遠處偶爾閃過一些綠瑩瑩的動物眼光,在黑暗的深夜顯得陰森森的。
就在幾人接近到前麵山腳的時候,走在最前麵的楊青突然放慢了腳步,他隱隱發現,遠處那些原本應該在山間遊動的動物眼光消失了,前麵似乎顯示著死一般的寂靜。他放慢腳步舉起右手,示意後麵的隊員提高警惕做好戰鬥準備。多年的情報生涯,讓他對危險早就產生了一種預感。
前麵是兩座不高的山峰,自己行走的方向正好是山間穿行的一條捷徑,可百餘米外的兩座大山在黑夜中顯出了兩片黑壓壓的山影,中間的夾角就像是一張V字形的大口,上麵顯露著灰白色的雲彩。
楊青揚起手對身後的幾人做了一個準備戰鬥的手勢,抬腳向前走去,左手輕輕拉動了槍栓。此時,幾人都屏氣凝神,雙手緊緊攥住了手中的武器。
就在楊青接近到前麵山腳的時候,一股殺氣猛地從他身旁的草叢中迸出,一條黑影閃電般地到了他的身前,一股勁風直奔自己的咽喉。
楊青大驚,顧不得開槍,身子突然向後倒去,右腿膝蓋猛地向上頂出,右手食指也同時勾動了扳機,一串火光伴隨著槍聲向著前麵的掃了出去。
就在這時,他感到自己的後背突然傳來一陣劇痛,與此同時,他抬起的右膝也狠狠頂在對方身上,兩人同時發出一聲悶哼,分向兩邊滾去。
“噠噠噠”,隨著楊青的槍口冒出火光,前麵山腳和楊青後麵的隊員幾乎同時勾動了扳機,槍聲立即在寂靜的山穀中響起,槍口發出的串串火光瞬間將漆黑的山穀照亮。
楊青忍著劇痛在草叢中翻滾,眼角看到身後的四個同伴在開槍的同時,身子已經撲向了兩側的山坡,其中兩人的身形明顯出現了停滯,顯然是被對方的子彈擊中。
楊青此時顧不得後背的劇痛,翻滾中“噠噠噠”的向前打出了一個長點射,跟著身子猛地向旁邊的一塊大石後麵滾去。他滾到石後迅速換上一個新**,跟著掏出電話向吳東求援,他知道自己幾人遇到伏擊了,而且自己和兩名隊員剛接觸就負傷,情況岌岌可危,處境相當危急!
此時,他身前的石塊被對方的子彈打得碎石飛舞、火星四濺,飛起的碎石夾帶著石粉劈頭蓋臉地向他頭上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