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最危重的張娃已經平安度過危險期,關於蓉蓉的問題必須要搞明白了。不然張娃一旦問起,此時處理不好就極可能影響到張娃剛有起色的傷情。
一個危重傷員自身的心理變化直接影響到他傷情的恢複,一旦處理不好,將可能再次將張娃送到危險的邊緣。
小雅走出院長辦公室,心事重重地掏出電話,約黎東升和萬林到醫院後麵的小花園見麵,黎東升兩人接到小雅的電話都大吃了一驚,以為張娃的傷情又出現了惡化,小雅趕緊解釋說是商量一下彆的事情,見麵詳談,兩人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小雅收起電話急匆匆的向醫院後花園走去,剛走出不遠就遇到玲玲陪著成儒迎麵走了過來,玲玲看小雅急匆匆的走路的樣子,笑著問道:“小雅,這麼急乾嘛去呀?”
小雅抬頭見是他們兩人,停下腳步想了一下,說道:“你們兩人跟我來吧”,帶著兩人一同走出了住院部大樓。
軍區醫院後麵是一個小花園,花園中綠草成蔭,一個不大的人工湖坐落在花園中央,明亮的水麵上隨著微風泛著波波漣漪,湖邊幾個小亭子散落在岸邊,幾顆粗大的桂花樹在花園中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小雅三人走到湖邊的一個小亭子中剛坐下,就見萬林陪著黎東升急匆匆的走來。玲玲和成儒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小雅,不知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怎麼把黎頭和萬林都找來了。
黎東升和萬林走進亭子內,在圓形的小亭子長椅上坐下,眼睛望向小雅。小雅抬起頭望著幾人說道:“關於張娃肝臟的捐獻者,大家可能心中都存在著疑問?我現在告訴大家,捐獻者是蓉蓉!”
此話一出,幾人都驚愕地站了起來。捐獻者是張娃的女友蓉蓉!這對大家來說太突然了,這個蓉蓉也太神秘了!
自從張娃入院後,蓉蓉就一直沒有露麵,大家的心中都在忐忑不安的進行著各種猜測,都為這對情侶之間的關係深深擔憂著。可誰也沒想到捐獻者是蓉蓉!
玲玲的臉色變得刷白,她搖著頭嘴中喃喃道:“她…她不是走了嗎?怎…怎麼又出現捐獻肝…肝臟了?還秘密捐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和幾人的目光全都轉向了小雅,這個消息太突然了,幾人的腦子一時都沒轉過來。小雅看著幾人詢問的目光搖搖頭,黯然地說道:“具體怎麼回事我也不清楚?蓉蓉的手術就是我做的,可我問過她兩次為什麼不去見張娃?她隻是流著眼淚不言聲,隻求我不要把捐獻的事情告訴張娃”。
幾人都默默地坐了下來。張娃住院這幾天來,張娃的女友蓉蓉一直神龍不見尾,他們每人的心中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作為與張娃出生入死的戰友,他們都知道張娃對蓉蓉的感情,在訓練中,吳雪瑩三番五次地表達著對他的好感,可張娃總是刻意地回避著這個可愛的小丫頭,一直將她當成小妹妹一樣的關照,可在感情上卻一直避而遠之。萬林他們都明白,張娃的心中深藏著蓉蓉。
可現在,在張娃生命垂危的關鍵時刻,蓉蓉卻已經遠離了大家的視線,遠離了生命垂危的張娃,突擊隊所有人的心中在為張娃疼著,為這個兄弟深深擔心著!
雖然他們不知道蓉蓉到底發生了什麼?可她突然悄無聲息的消失,不說張娃現在身負重傷,就是一個正常人,也難以承受這種感情上的創傷!
黎東升看看萬林,兩人都默默地搖搖腦袋。小雅沉默了一會兒,接著說道:“這次把大家找來,就是想跟你們商量一下。張娃已經蘇醒,蓉蓉遲遲不出現肯定要引起他的懷疑,蓉蓉棄情而去這件事已經瞞不過他了。張娃現在正進入身體恢複的緊要時期,一旦知道蓉蓉變心離去,肯定要引起巨大的心理波動,直接影響到他的身體康複”。
她說到這裡抬眼看著黎東升,黎東升沉吟片刻,問道:“你沒問問小麗?在蓉蓉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她為什麼不聲不響地退役離開醫院?”
小雅搖搖頭說道:“這幾天小麗一直在照顧剛動完手術的蓉蓉,我曾經找機會問過她,她隻是默默地搖搖頭,看情況她肯定知道詳情,可蓉蓉一定叮囑過她不讓說”。
玲玲急了,猛地站起來,眼中轉悠著淚花叫道:“什麼事呀?我去找蓉蓉!幾年的感情怎麼也不能不說一聲就走吧?太不道德了,枉費張娃這麼多年對她的情誼了!”
小雅一把拉住激動的玲玲,黎東升擺擺手說道:“蓉蓉在張娃生命垂危的關鍵時刻挺身而出,將自己的肝臟捐獻出來,這足以說明蓉蓉不是見異思遷的無情之人!一定要把事情搞清楚,給張娃一個交代,給他們兩人的感情一個交代!”
黎東升緊皺著眉頭沉吟了一會兒,突然站起說道:“小雅,給楊院長打電話,請他把小麗叫下來,我當麵問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玲玲,通知大力過來!”
幾人全都皺著眉頭,這件事情確實關係到了張娃的康複,一旦處理不得當,就可能讓這個在戰場上九死一生的鋼鐵戰士倒在情場上無法自拔。
過了一會兒,小麗身穿護士服急匆匆的從遠處跑來,大力也從另一邊向這邊大步流星的走來。
玲玲站起身向兩人搖搖手,小麗和大力急匆匆的跑進了涼亭,大力詫異地看看幾人,扭頭望了一眼小麗,埋怨道:“這幾天你跑哪裡去了?張娃受了這麼重的傷你也不露麵,太不像話了”。
小麗低著頭眼圈一紅,默默站在一旁一聲不吭,玲玲急的張嘴就問道:“蓉蓉到底怎麼回事?你倒是快說呀”。
黎東升衝玲玲擺擺手,對小麗說道:“小麗,先坐下,我有幾個問題問問你”。小麗抬腳走到小雅身旁坐了下來,依舊低著頭一聲不吭,臉上一副忐忑的樣子。
大力見她一聲不吭,氣惱地說道:“到底怎麼回事?你倒是說啊,沒聽副部長問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