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豹突擊隊”返回H市的第三天,黎隊命令為吳寒雨舉行火化儀式,隊員們在殯儀館哭成一團。當黎東升親自抱著吳寒雨的骨灰盒與大家乘車返回駐地時,大家心中都在心中默念著萬林,期望著他為戰友報仇!
現在終於聽到了一點萬林的消息,大家緊鎖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了一些。正在這時,黎東升腰間的衛星電話突然響了起來,黎東升看了一下號碼,是一個完全陌生的號碼。他按下接聽鍵,“豹頭,我是萬林,我現在接近邊境,方位………”
黎東升熱淚一下湧了出來,哽咽著說“好,好,越過邊境原地等待”。掛斷電話,他一把抱住洪虎,狂喜的大叫一聲“萬林回來了!”
“哎呦”,洪虎大叫一聲,黎東升有力的擁抱正好碰到他後背上的傷口。黎東升趕緊放開他,激動的叫著“快給我準備兩架直升機,一架帶足返回的油。我要親自把他接回來”。跟著,衝臉上掛滿淚珠的隊員命令到“都彆站著,全副武裝準備出發。誰知道這小子是不是帶著尾巴!”
很快,兩架直升機轟鳴著載著“花豹突擊隊”隊員騰空而起。洪虎也帶著兩名全副武裝的隊員跟他們一同坐在一架直升機裡,另外一架直升機裝滿了油桶跟著他們。H市離邊境800多公裡路程,沒有充足的燃料直升機受航程限製根本無法返回。
此時,萬林在阿連德的帶領下已經接近邊境。剛才,他是用尤夫包內的衛星定位儀定位後,用衛星電話給黎東升報告了自己的方位。還彆說,尤夫包內什麼紅外望遠鏡、衛星定位儀、通訊器材、現金等各種特種作戰器材一應俱全。
阿連德指著前麵的小路說:“這條路直接通往邊境,不過邊境有哨卡”,他看了一眼全副武裝的萬林“我估計你是沒有合法證件,我們走右邊的山裡可以繞過哨卡直接進入華夏境內”。
萬林感激地握了一下阿連德的手“這一路多虧了你,現在離邊境已經不遠了,你就回去吧”說著就要從包裡掏錢。
阿連德伸手攔住他掏錢的手,說“你們華夏有句古話,是什麼‘送佛送到西’吧,我一定把你送到邊境”。幾天的接觸,阿連德對這個令人恐怖又令人感到親切的華夏人產生了感情。
兩人翻過大山很快來到了邊界線,萬林看看界碑的對麵,眼睛中閃現著淚花:“回家了,終於可以回家了!”
他轉過身猛地抱住阿連德,使勁拍拍他的後背,然後鬆開手從自己背後的背包中取出“毒蛇”的蛇皮包,將包連同包內的五六萬美元一並交到他手裡,又從腰間抽出“尤夫”的手槍遞給他,默默地說了一句“留著防身吧”。扭頭就跨過了邊境。
阿連德將手槍插進腰裡,打開蛇皮袋,看到遠遠超過自己預期的厚厚一摞美元,他眼中泛著淚花,衝著萬林的背影喊道“謝謝!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萬林衝後搖搖手,快步消失在阿連德的視線中。他來到山頂的一塊空地上,掏出衛星定位儀看了一眼,拿起衛星電話向黎東升報告了自己現在的方位。
直升機很快飛到他的頭頂,下降到距地五六米的高度,黎東升從直升機上直接跳下,一把抱住淚流滿麵的萬林,好久沒有放開。
直到張娃從直升機中扔下一根繩索,兩人才從擁抱中抬起頭,黎東升哽咽著連連說道“回家就好,回家就好”。萬林彎腰抱起小花,對著直升機上的張娃扔去,張娃伸手接住小花,使勁在它額頭親了一口。
黎東升托起萬林將他送上直升機,自己順著繩子噌噌兩下竄了上去。
直升機調轉機頭往回飛去。萬林在直升機上坐下,將“尤夫”的***和“毒蛇”的手槍放在黎隊身前“這是那兩個狙擊手的武器”,然後慢慢彙報著過境後發生的事情。隨著他的講述,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腦袋往旁邊大力肩上一歪,發出了輕微的呼嚕聲。他終於可以放心的睡一覺了!
看到萬林沉沉睡去,所有隊員眼中都心疼的湧出了淚花:他太緊張、太累了!黎東升擦了一把眼淚,脫下自己的上衣輕輕蓋在他的身上。然後慢慢拿起萬林繳獲的兩把槍緊緊攥在手裡。他知道在這兩件武器的背後是兩個世界知名狙擊手的性命,是萬林用過人的膽識豁出性命換來的!
直升機飛行了三個多小時終於返回了駐地。直升機慢慢降低高度停到了停機坪上。
“嘭”直升機落地時的振動驚醒了萬林,他猛地竄起,一把搶過黎東升手中的狙擊步槍“嘩啦”推彈上膛竄出機外,小花跟著他同時躥了出去。
隊員們都被萬林的動作驚呆了,黎東升最先反應過來:萬林還沒從戰鬥狀態中恢複過來!他含著淚用顫抖的聲音叫道“萬林…,咱們…到家了”。
萬林跳下飛機端著槍茫然的看著周圍,聽到黎隊的聲音才反應過來:到家了!
黎東升跳下飛機一把搶過了萬林手中的槍,隊員們也跳下來將他團團圍住。萬林晃晃腦袋,突然問道“吳教練呢?”
大家看看黎東升都不知道如何回答。黎東升知道,這時不能違背他的意思。連續十幾天高強度的戰鬥已經將他的神經繃得緊緊的,吳寒雨的犧牲更是雪上加霜,稍有不慎就可能拉斷他的神經,必須讓他發泄出來。
看看不知如何回答的隊員,黎東升突然喊道“突擊隊全體人員緊急集合,立正…跟我跑步走”,隊員們列隊跟在他身後向著黎東升的寢室跑去。到了門口他大喊一聲“立定。萬林出列”,萬林高喊著“到”向前跨了一大步,“跟我進屋”。
黎東升把萬林領進屋,指著桌子上端端正正放著的骨灰盒一字一頓地說:“這就是你的吳寒雨教練!”
萬林愕然的看著,呆愣了好久,突然跪倒在地,放聲大哭起來。隊員們在屋外聽到萬林的哭聲,全都抽泣起來。
聽著萬林嘶啞的哭聲,黎東升滿臉的淚水。良久……,黎東升走到桌旁對著骨灰盒說“老吳,你徒弟安全回來了,他親手給你報的仇!你可以閉上眼,放心地走了!”說著,回身一把拉起萬林,厲聲說道“站起來,彆給你師傅丟臉!”
萬林擦了一把臉上的淚水走到桌前,恭恭敬敬地對著骨灰盒鞠了三個躬,轉身對黎東升說“隊長,我們送教練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