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之前法國巴黎的八強賽的時候,林楓就不經意間也有過閃念。
在那四組激烈進行展開的BO5對戰期間,便下意識地偶爾想到過那位青梅竹馬的少女怎麼還沒過來,遺憾於這麼精彩激烈的比賽前者本該也一塊兒在現場欣賞觀看。
但這樣的閃念也就真的隻是一閃而逝。
他更多的精神注意力也就被那接連不斷的一場場比賽大戰所吸引,振奮於God-上帝之手的碾壓MLG,關心於KG與Fate的大戰,凝重於SSK擊敗Season的表現,歎惋於速水最終惜敗在了Legend的手下。
也因為當時的某人並沒有太過地擔心在意。
臨走前的時候少女給過了他回答解釋,讓他知道無非隻是曼城那邊的醫院還有學校有些繁瑣的雜事需要去稍稍處理,那麼大概少則一天兩天、多則三四天,錯過了八強淘汰賽的現場也是在所難免。
而到了德國柏林這邊之後,同樣是因為一開始的這兩天就立刻投入到了新一輪的訓練備戰當中,被幾位前輩指示吩咐著各種配合協同參與到備戰裡,大量的精力投入進去,無暇他顧,一時間某人也就來不及分出心思考慮其他。
直到——
今晚。
當又一天的緊張而繁重的高強度訓練對戰結束,而同時又已經無需繼續和自己當年那位宿敵般的老對手深夜鏖戰對練,回到酒店房間內的某人終於有了一些閒暇休息的時間。
真正安靜放鬆下來。
拿起手機。
也便終於再次想起了自己那位青梅竹馬的少女。
驀然間也終於驚覺醒悟,意識到距離他們離開曼徹斯特,至今為止,幾乎已經過去了一整個星期的時間。
一個星期。
那麼無論是應付聖愛丁倫醫院那邊的嚴格儘心檢查,還是要給那所謂的學校再走一邊請假流程,時間上怎麼都應該綽綽有餘甚至超出了。
可是……
少女依舊並未如期而至。
甚至直到今晚的這個時候,某人驀然回神,才發現哪怕就連簡單的短信或者語音電話聯絡,都已經斷了有足足數天時間。
於是。
無可避免地。
開始再次有一種隱隱的緊張和惶惑情緒在某人心頭氤氳彌漫開來。
似乎是一種再次變得不太好的預感。
逐漸強烈。
一點點變得難以控製。
……
不自覺間已經將手機輕輕放在了膝前的潔白棉被上,林楓的目光下意識怔怔然望向落地窗外。
深秋的柏林,遠處酒店外的夜景都仿佛顯得比曼城與巴黎的時候來得更為清冷蕭肅。
燈火清淡。
夜幕下的城市仿佛以一種沉默而凝重的姿態屹立。
讓人的心情都帶上了難以言喻的沉重氣息。
恍惚間思緒又像是回到了離開曼城之前的那一夜,酒店房間內的那位少女坐在身旁的沙發上姿態悠閒對著他挑剔著各種毛病玩笑吐槽,還有最後那兩句忽然輕柔下來的安慰——
“放心啦。”
“我沒事的呢。”
心臟在這一刻倏然微微收緊。
因為某個念頭正無可抑製地在腦海中緩緩浮現成型,是帶著惶惑與茫然的疑問——
真的……
沒事麼?
就仿佛突然之間閃回過了某種既視感,在那個不遠萬裡跨越大洋連夜兼程趕來的夜晚,衝入聖愛丁倫醫院的大廳、走過寂靜幽長充滿酒精消毒水氣息的廊道、推開那扇冰冷的病房門之前,那份心臟不斷狠狠揪緊、冰冷到手足無措的涼意徹底蔓延至血脈全身的感覺。
那份曾經以為已然煙消雲散的擔憂與驚惶。
卻在這個夜晚,在這一刻似乎無可抑製地如同最冰冷的夢魘般重新倒溯而回。
信息已經發送了出去。
仿佛隱隱間注定了又要如同過去半年時間裡的那樣石沉大海再無音訊。
某人的手足不受控製般地再次微微冰涼。
一如某種無可抑製的寒意朝著心臟深處緩緩滲透蔓延。
叮鈴鈴——
在這樣一個寂靜清冷的深夜,房間內突然響起這樣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便讓人完全措手不及。
手機屏幕上的畫麵忽然一下子亮起,伴隨而至的竟然是繼續不停歇的悅耳鈴聲持續在房間內回蕩傳開。
叮鈴鈴——叮鈴鈴——叮鈴鈴——
某人幾乎手忙腳亂地將手機再次捧到自己麵前,看清手機畫麵上那道語音來電提醒的備注,眼睛猛然一下子瞪大,而甚至還來不及調整處理自己的錯亂複雜情緒,手指已經下意識不受控製般地按下了接聽鍵。
然後便聽得手機聽筒中傳來了那個無比熟悉而悅耳動聽的聲音:
“喂?”
……
房間內氛圍安靜。
某人握著手機還在看著手機屏幕發呆。
隻有電話那頭的少女聲音再一次地傳來:
“喂喂?”
“笨蛋,怎麼不說話,再不說我掛了哦。”
直到這時候某人才忙不迭回過神,再次看了看手機屏幕,下意識地吞了口唾沫:
“你、你怎麼打電話過來了……”
電話那頭的少女沒好氣:
“不是你給我發了這麼一長串消息嗎?”
“打字回也太慢了,電話說不是方便點兒~”
某人有些笨拙地抓了抓頭發:
“哦哦、對……”
一時間竟然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措辭,可在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的少女熟悉而讓人安心的聲音時,某人的心情卻已經不自覺地如釋重負般放鬆了下來。
氛圍又忽然變得安靜。
某人絞儘腦汁試圖找話題:“所以……哎你這麼晚還沒睡啊?”
少女仿佛在電話那頭撇撇嘴:“這才幾點呢,而且你不也一樣嗎~”
“哦,對哦……”
一時間某人發現自己似乎變得有些嘴笨,隻是這麼呐呐地應聲。
突然間聽得電話那頭傳來少女促狹的聲音:
“哎,大笨蛋,不會是因為想我想得睡不著了吧?”
某人聽得幾乎險些沒從床上蹦起來:
“開、開什麼玩笑!”
“誰想你了!”
好在是此刻房間內隔壁床上的曾睿已經沉沉睡去,否則倘若前者還醒著,絕對會錯愕吃驚看到某人難得破天荒這樣羞臊窘迫到麵紅耳赤的一幕神奇畫麵。
強行定下神,某人立刻轉開話題:
“哎,所以,你在哪兒啊現在,怎麼這麼多天了還沒過來。”
電話那頭少女的聲音終於稍稍一頓。
隨即再次語氣輕鬆地響起:
“喔,這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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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忙得天昏地暗,連碼字的時間都沒有。。。年前這段時間實在是抽不出更多精力了。。和小夥伴們道歉。。今天會儘量補幾章回來,下一章在中午12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