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桌內。
周興禮點燃一根香煙,低聲問道:“我有點擔心啊,老李!這前麵好撤,後麵的大部隊難走啊,先頭撤離人員一上傳,前沿的主力部隊就要收縮,到時候二十多萬部隊一進城和民眾攪在一塊,廬淮就徹底亂了。”
“沒錯,這個情況是可以預見到的。”李伯康到是很冷靜的說道:“海軍,陸軍,軍眷,特殊人才,隨軍撤離的民眾……這前前後後上百萬人一塊動,亂是肯定的,出現一些問題也是在所難免的,我們不可能讓所有人滿意,隻能讓情況在可控的範圍內,從而完成既定目標。所以,我們還需要借助歐盟區兩大艦隊的力量,大部隊進城後,艦隊必須壓上來,阻擊聯軍前行,從而給我們擠出來一定的時間,安排撤離。”
“嗯。”周興禮點頭:“儘量做好,能跟著政F走的士兵,都是能共患難的啊,不能讓他們寒心了。”
“我明白。”李伯康點頭。
“你去安排吧,製定司令部的撤離時間。”周興禮擺了擺手。
“是!”李伯康起身。
……
港口,093號地勤倉內。
糾察部門開來的車輛,已經被魏子潤安排的地勤士兵給開了出去,車輛在港口大院內,有規則晃悠了數圈後,直接就被開離了港口棄掉,做出了一副這幫人私自外逃的假象。
但魏子潤為了確保眾人安全,還是把他們放在了地勤倉下麵的恒溫地庫內,這裡平時根本沒人來,而且開庫的鑰匙和權利也在魏子潤的人手裡,所以這樣搞更穩妥一些。
恒溫地庫內。
魏子潤低聲衝馬老二等人說道:“我剛剛收到消息,周興禮的司令部,馬上就要撤走了,所以我們南巡一號艦隊的巡防任務會更加繁重,估計在未來幾天內,我們隻有一到兩次靠岸休整的機會,而且一定還是以掩護大部隊撤離為主。”
孟璽聞聲反問:“周遠征現在應該不會走吧?”
“他肯定不會。”魏子潤點頭:“他和艦隊一塊撤離,要等廬淮外的主力部隊全部收縮,並且全部登船後再走!”
“那就好。”孟璽點頭:“我真怕艦隊會提前走,那我們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這個不會的。”魏子潤輕聲解釋道:“現在的情況是,歐盟區的兩大艦隊,負責外圍的掩護撤離任務,而我們南巡一號,就隻負責內港的軍事安全問題,不然撤離人員這麼多,海麵上沒有艦隊坐鎮,那一旦亂起來,誰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明白了。”
“我把南巡一號艦隊的主艦情況,已經彙總成了詳細的書麵資料,你們儘快看一下!”
“好!”
“我一會得回艦上,在這期間內,你們千萬不要出去,外麵的事兒,讓地勤的人負責就行!”魏子潤囑咐了一句。
“好,沒問題!”馬老二點頭。
眾人商議完畢後,魏子潤把資料交給眾人,就立馬帶隊離去了。
空曠的恒溫庫內,眾人聚在一塊,一邊吃著乾糧,一邊研究其了南巡艦隊主艦明珠號的基本情況。
……
有驚無險的一天過去後,次日早晨九點多鐘,更大規模的撤離展開了。
周係前沿兵團的士兵家眷們,在城防部隊和海軍部隊的協助下,開始大規模登船。
這批人是最多的,總共有近六十萬的民眾啊!
五十萬人逐一進入港口是什麼樣的?
紀元年前,世界上最大的足球場可容納人數,也就是十萬人左右,而今天這裡彙聚的民眾和部隊,足足是這樣足球場的七八倍。
說是浩浩蕩蕩,遮天蔽日也不為過。
周係先行撤離軍人家屬的用意非常簡單,他們就是要通過這樣辦法,拴住主力兵團基層士兵的心,家裡人都走了,士兵們自然會在前線奮力作戰,並且心懷希望,沒有其他後路可選。
其次,周興禮也被安排在了今天撤離,上層的宣傳口徑也是,他與民眾共同乘船離開,這樣會顯得親民一點。
這個年頭,民眾是沒有任何選擇的權利的,他們的直係男丁親屬,全在前線,你不聽話,不配合,不想走,那能行嗎?
同樣,士兵們也沒得選,他們的家裡人都在主城內,你不用力打仗,那能行嗎?肯定也不行……
軍港,民用港內,到處都是停泊的船隻,有不少都插著歐盟旗幟,一區旗幟。
由於撤離需要爭搶時間,所以部隊並沒有給民眾過多跟親人告彆的機會,隻催促著他們,趕緊往船上靠。
很多大型運輸船,都是超載超重的往裡塞人,說是炮管子上都掛著民眾也不為過,這種景象像極了一百多年前的曆史,當初分裂份子搞大規模遷台,不知道令多少人離開了自己的故土,終身與親人不能相見。
廣州等沿海城市,很多人擠不上船,都掉在水裡淹死了,大規模踩踏事件頻繁發生,場麵多次失控。
……
一艘軍艦旁。
周興禮揮手衝著留守部隊告彆,他望著自己的故土,心裡也是百感交集,他甚至有那麼一瞬間後悔了……
後悔當初自己堅持獨立政見,沒有在最合適的時機,選擇與八區融合,與川府融合,以至於搞到最後,沒法收場,隻能向異國他鄉撤走。
登船前,周興禮看著自己的侄子周遠征說道:“我走了,後續的撤離任務就交給你和李伯康了!你一定謹記,務必帶著我們的部隊,按照預定計劃完成任務。”
周遠征聞聲敬禮:“誓死完成任務!”
周興禮拍了拍他的肩膀,穿著無肩章,無軍銜的軍大衣,邁步走向了登船的梯子。
走了,此生難再回!
周遠征等人目送他遠去後,各自散去。
回主艦的船上,周遠征立即說道:“從現在實行輪崗製,正副艦長不得用任何理由離開自己的戰艦。”
“是!”參謀長點頭。
……
恒溫地庫內。
馬老二接到消息後,立即抬頭說道:“周興禮走了,咱馬上乾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