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璽看著秦禹，也很無奈地說道：“司令，這個事兒，不提條件真不好乾啊！”

秦禹端起茶杯，停頓一下回道：“坐下，你說說條件，我聽聽。”

“嘿嘿，是，好久沒和總司令坐一塊了，搞得我有點緊張……。”

孟璽此次被啟用後，最大的變化就是，整個人變得油膩不少，學會了在川府生存的必備技能之一……你懂得。

二人落座後，孟璽跟秦禹提了一個條件，後者思考半晌後，隻略微點頭回道：“可以考慮，你繼續說思路。”

“很簡單。民眾要哄，家族要打，外部因素要殺。”孟璽看著秦禹，思路清晰地回道：“在針對七區有所動作之前，要徹底根除川府頭重腳輕的毛病。”

秦禹聽到這話眼神一亮，用欣慰的眼神看著孟璽，難得跟他開了一句玩笑：“……看來隻有廣闊的試驗田，能讓你放飛思路啊。”

孟璽立馬附和著說道：“司令，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愛乾農活，那裡的感覺太安逸了……。”

“嗬嗬！”秦禹聽著他的回答一笑，指著他說道：“放屁，你TM的背後不知道罵我多少遍呢！”

“沒有沒有，君讓臣死，臣不敢不死。”

“你不要把我們之間的關係搞得這麼庸俗……。”

“我時刻謹記總司令的教誨。”

“你說點人話！”秦禹見他順杆往上爬，立即不耐煩地回了一句。

孟璽沉吟半晌：“給我絕對的權利，我就能打碎絕對的阻力。”

秦禹緩緩點頭：“好。”

話到這裡，兩個老陰B一拍即合，開始深入討論起了川府目前的現狀。並且這次孟璽重新被啟用後，他和秦禹的溝通方式也發生了微妙變化，不像是之前上下級談話的那種狀態了，反而更隨意，更像是朋友一樣，秦禹也跟孟璽說了自己的很多難處。

……

當天晚上。

秦禹親自給吳迪的軍政調查局下達命令，任命孟璽為調查局副局長，專門負責此次川府的群體事件。而吳迪則是卸任調查組組長，在秦禹的授意下開始回避這個事兒。

這也是孟璽跟秦禹提的條件之一，他說吳迪也是鬆江係的人，讓他處理這個案子，並不合適，秦禹立即應允。

命令下達後，孟璽拉著跟他一塊從廣闊天地中回來的付震，直接入駐了軍政調查局。

當晚，秦禹乘車回到家裡，迅速洗了個澡後，張嘴喊道：“媳婦啊！”

林念蕾從樓下走上來問道：“喊什麼啊？”

“我最近壓力太大了，我主動交給作業吧……。”

“你身體受得了嗎？你不要強迫自己呀，兄弟！”林念蕾翻了翻白眼，很是關心自己丈夫的身體狀況。

“我今天狀態還行，剛才看動物紀錄片，我都有反應了……。”秦禹立即迎了上去。

“秦司令！”

就在這時，樓下傳來了喊聲。

秦禹無奈地停下肢體動作，打開門衝下麵喊道：“怎麼了？”

“天府集團的張總來了，想見你。”樓下的保姆喊道。

秦禹怔了一下，立即回道：“行，你讓他等會，我換個衣服就下來。”

夜晚生活被打斷後，秦禹換完衣服，快步下了樓。

……

一層偏廳內，張亮坐在沙發上見到秦禹走過來，立馬起身說道：“你都休息了吧，司令？”

“沒有，剛才哄孩子玩來著。”秦禹立馬擺手：“坐，坐！”

張亮彎腰坐下，秦禹立即掏出桌下的煙盒，遞給了對方一根：“你最近有點不太平啊！”

“嗬嗬，嗯。”張亮接過煙，無奈地點了點頭，伸手就要先拿起火機，把煙卷點燃。

秦禹沒有理會他的動作，而是幫他點了煙後，直言問道：“地皮的事兒，我聽說了。亮子，你跟我說句實話，天府集團在這上麵，是否有違規的跡象？”

張亮吸了口煙，直視秦禹的目光回道：“絕對沒有！借款的流程，以及收地的時間，我們公司都是按照合同來的。”

“那你就不要有心理負擔。”秦禹也點了根煙說道：“警務總局那邊一定會按照法律流程來辦這個事兒，不是你的鍋，不會讓你背的。”

張亮低著頭，深深吸了口煙說道：“總司令，我……我想好了，這個事兒既然是衝著天府集團來的，那我也不躲。民眾既然想看我出事兒，那我就遂了他們的願。”

秦禹很意外地看著張亮，眉頭輕皺了一下。

“……總司令，說句老實話，這些年我張亮跟著你，真的算是挺幸運的了。”張亮聲音顫抖地說道：“我知道，民眾鬨事兒不是單純衝著我來的，所以，我不想給你和警務總局那邊添麻煩，更不想讓你為難。”

“亮子，是不是有誰跟你說啥了？”秦禹問。

“沒有。”張亮點頭：“這是我自己的想法。”

“孟璽找過你吧？”秦禹追問。

張亮看著秦禹的臉頰，話語簡短地回道：“總司令，這事兒跟誰找我了沒關係。如果我自己想不通的話，彆人勸也沒用。”

秦禹沉默。

張亮又吸了一口煙，突然用了他很久都沒用過的稱呼說道：“小禹，我要不認識你，我的產業肯定乾不到今天這個規模，這些我心裡都是記著的。當初鬨鬆江，我押上身家性命跟你一塊乾，乾完了，你走到哪兒，也都沒忘了我張亮。咱們之間的情義，不是彆人能理解的。川府家族和民眾反彈，覺得鬆江係占的資源太多了，那我張亮和天府集團可以先死，讓你把整治政策推行下去。哪怕我進去了，這也無所謂。人這輩子起起伏伏的，啥都得經曆一遍，等再過二十年，咱都五六十歲了，錢可能花不完，但情誼永遠都在。”

秦禹聽著張亮的話，原本在儘量克製自己的情緒，但等到對方說到最後時，他眼圈還是泛紅了，很多在鬆江時期的回憶，都跟慢放電影一樣出現在了他腦海中。

想當年，秦禹剛剛起步之時，賴以生存的藥線出現問題，很多合作方的心裡都變得活泛了起來，唯獨張亮一直站在他這一邊，幫他和天成解決了很多麻煩。

而現如今，川府也麵臨著鬆江係占據太多資源的麻煩，所以張亮在風暴中，第一個站了出來，在秦禹沒辦法開口的情況下，自己主動開口了。

秦禹看著張亮，緊皺著眉頭回道：“……亮子，你還有得選，但我已經沒得選了。司令這個位子太難了，也太涼了……我啊，謝謝你！”

張亮看著秦禹，咧嘴一笑。

……

次日一早。

阮明的二叔走到阮家主房的客廳內，衝著阮老爺子說道：“調查組的領導換人了。”

“換誰了？”阮老爺子問。

“孟璽。”

“……！”阮老爺子愣了半天，歎息一聲說道：“這個人啊，可不是什麼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