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璽沒有受秦禹的質疑影響，隻麵色嚴肅，話語沉穩地回道：“我說的都是實話，秦師長。”
秦禹沒再糾結孟璽的出身，隻岔開話題問道：“何大川的老婆剛才說，他有一個表親消失了，而且這事兒你們也清楚，那你們說說細節吧。”
秦禹沒有提艾坦克說的是什麼事兒，用意就是想聽聽，這三人說的到底一不一樣。
孟璽接過話頭說道：“那我先說吧，小艾確實跟我提過這個事兒，剛開始……。”
秦禹，荀成偉等人喝著茶水，靜靜聽著孟璽敘述起了經過。
……
九區奉北，軍政總部大樓，總司令辦公室內。
一位五十七八歲的中年男子，肩扛少將軍銜，衝著賀司令端正敬禮後喊道：“司令，章江向您報道！”
“嗬嗬，老章啊，你氣色不錯啊！”賀司令爽朗一笑，起身伸手：“過來坐。”
叫章江的男子與賀司令握手後，笑著說道：“我通知警衛了之後，才知道您在吃午飯，嗬嗬……打擾您了。”
“已經吃好了。”賀司令拍了拍章江的肩膀：“坐，坐。”
“哎，好！”章江半鞠躬點頭，彎腰坐在了靠近餐桌旁邊的沙發上。
賀司令緩緩坐在主位上，笑吟吟地插手瞧著章江：“這兩年，你在新成立的軍事調查局，乾得不錯，尤其是針對歐盟區的一些工作，搞得尤為出色。司令部的一些同仁，對你評價很高啊。”
章江聞聲謙遜地回道：“您和司令部把控全局，基層也賣力，這才有了今天的工作成效，我隻是在執行您定下的方針而已。”
“哈哈。”賀司令爽朗一笑：“老章啊，這裡沒外人，客套的話，我們就不說了，咱們聊點乾貨。你跟我說實話，這次我把你從軍事調查局一把的位置上拿下來，你心裡有沒有情緒啊？”
“這沒有。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上層讓我下來，自然有下來的道理。”章江話語乾脆地回道。
“唉。”
賀司令歎息一聲：“讓你下來，確實也是有其他打算啊。”
“司令，我還是當初接手軍事調查局之前跟您說的那句話，您讓我打哪兒，我就打哪兒。”章江樸實無華地回道。
“軍情部門，對外，是我大區軍事力量的眼睛和耳朵；對內，又是一把，上斬皇親貴胄，下斬貪官巫吏的快刀，這個位置非常重要，它的領導人，也需要對大區有絕對的忠誠。”賀司令眉頭輕皺，插手說道：“軍事調查局成立的時間比較晚，底子也薄，它要發揮決定性的作用，還需要培養很多年啊。所以，我考慮很久，還是想把你調到軍監局去。”
“司令，不管您給我安排到什麼位置，我一定全力以赴，不辱使命，不負您的信賴。”章江內心很激動，嘴上活也很好。
“軍監局的情況較為複雜，內部派係也多，你去了之後，可能在工作上會有一些阻力，但我希望你能克服，把軍監局內部隱藏的臟事、爛事，徹底給我斷絕掉。”賀司令說到這裡，目光如刀，話裡有話：“我不要所謂的平衡，我需要你這個磨刀匠，重新打磨軍監局的鋒刃，讓它在儘可能短的時間內，再次變成一把快刀。”
賀司令的話已經點到位了，章江自然領會充分，立馬起身表態：“是，司令！我向您保證，一切阻力在我這裡，都不是問題。”
“我會讓楊程跟你一塊去，他是個好苗子，你帶帶他。”賀司令拍板做了決定。
“是！”章江回話。
賀司令看著章江，麵上掛著微笑，但內心卻十分嚴肅。他對九區內部的布局，已經持續了近三年了，在這一刻，他終於要落子對弈了。
……
川府邊境線的營區內。
秦禹聽完孟璽和何大川的敘述，內心更加有些發毛。因為這倆人跟艾坦克說的基本一致，很多細節也對得上，根本不像是臨時對好的台詞。
這種情況，更加讓秦禹有些相信，在北風口地區，確實存在著這樣一個秘密建造的軍事基地。
何大川敘述完畢後，孟璽接過話頭說道：“我當過兵，也幫小艾分析過她表親的情況，我個人認為，這個軍事基地應該就是針對三大區修建的。他表親去了之後，就被扣下了。但由於他帶了人，所以在裡麵的地位要稍微高一點，這才會接觸到送飯的軍官，並且可以說動對方幫他脫身……但在打完電話後，他的計劃應該是暴露了，很大可能……已經和那名決定拿錢幫他的軍官，一塊被殺掉滅口了。”
秦禹看著孟璽，有意問道：“你覺得，他們針對三大區修建軍事基地的直接用意是什麼？”
孟璽愣了一下：“秦師長，我之前就是一個連長，我……我猜不到，也看不懂，這種大區之間的軍事戰略布局。”
秦禹眯眼瞧著他，沒有吭聲。
孟璽看了看秦禹，立馬說道：“秦師長，如果您對這個軍事基地感興趣，那我們願意去調查……願意戴罪立功。”
秦禹有些意外地看著他：“一個在內部買通軍官要跑的人，都被發現了，你們去？你不怕死啊？”
孟璽毫不猶豫地回道：“不去，被槍決，去了還有一線生機，我們願意乾。”
秦禹陷入沉思。
何大川額頭冒汗，猶豫了半天後，才一咬牙說道：“秦師長，我也願意乾！我願意把老婆孩子，還有親屬都放在川府，然後我和小孟帶人去一趟北風口，查一查這個地方。如果我死了……請你寬大處理我的家裡人，還有我老婆的幾個兄弟，隻饒他們一命就行。”
秦禹看著二人，有一些猶豫。
荀成偉思考了一下，趴在秦禹耳邊說道：“師長，槍斃了他們，咱們沒的軍官也活不過來了。而查北風口這個地方，明顯是個九死一生的活兒，咱們自己人去了，也很容易出事兒。既然他們願意乾，那莫不如把這活兒交給他們。如果成了……也算他們戴罪立功了，咱們也可以給犧牲軍官的家屬一個交代。”
……
下午三點多鐘。
奉北，軍監局總部。
“局座，章江和他的團隊，估計明天一早就會全部入職。”秘書處主任，低聲衝著吳局說道：“……副局長，兼任秘調處處長，這……這明顯是衝著咱們內部來的。”
“該來的總會來啊。”吳局緩緩起身，目光深邃地說道：“……九區的這場風暴怕是要登錄了。”